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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金縷衣 > 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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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欞很快就被撬開,有一人翻窗進來直奔床榻,而後,那人立在床邊與魏姩大眼瞪小眼。

魏姩見過他。

就在白日,在香山別院,去槐山亭的那一個暗衛。

知曉來的不是魏家的人,而是東宮的人,魏姩竟然下意識鬆了口氣。

隻是她還未開口,那人便道:“得罪了。”

魏姩來不及作任何反應,就被點了穴道,連人帶軟被裹起來抗出了寢房。

再之後的那一切,魏姩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了。

她眼睜睜看著地麵離自己越來越遠,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正被扛著飛簷走壁,這還不算,之後一路上可以說用騰雲駕霧來形容,她緊緊閉上眼嚇的三魂冇了六魄,在她感覺自己要被晃死時,才終於停下。

香山別院

狼叫聲伴隨著兵刃聲,打破了靜謐的夜晚。

長福在廳內豎起耳朵仔細聽著,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才推開門走向打鬥處。

他一出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便迎麵撲來,但長福自幼跟在太子身邊,對這個味道早就已經司空見慣,他麵不改色的朝竹林方向望去,隻見幾頭狼正撕咬著一地屍體。

褚曣手持滴血的劍,攜著寒霜與煞氣歸來。

長福邊迎上去,邊歎道:“第五次了。”

這是今年住進香山別院後來的第五批刺客了。

今夜來的倒是巧,殿下疏散了火氣,待會兒見著魏二姑娘或許就能溫和些。

“殿下怎又親自動手了,咱十九個暗衛都無用武之地了。”長福上前接過褚曣手中的劍,快速打量著褚曣,見他冇有受傷後微鎖的眉頭舒展開來。

褚曣漫不經心的嗯了聲。

“如何?”

長福自曉得他所問為何,回道:“經查證,魏二姑娘在府中處境確實不好,家主主母更偏疼魏三姑娘,府中一應用度魏二姑娘都不如魏三姑娘,且京中但凡盛大些的宴會,都隻有魏三姑娘,魏二姑娘極少出府,依此來看,姊妹不和在情理之中。”

褚曣挑眉:“所以,今日真隻是魏家的事。”

長福正色道:“不像是衝殿下來的。”

褚曣輕嗤了聲。

那女子與她那妹妹,恐怕不止是簡單的不和。

“人回來了?”

長福:“還未。”

長福話才落,一黑衣人便出現在褚曣麵前,單膝跪地:“殿下,魏二姑娘帶來了。”

褚曣遂往廳內而去。

然走進大廳,褚曣四下一看,皺眉:“人呢?”

長福也看向那暗衛,疑惑道:“小十九,人呢?”

被喚小十九的暗衛,今日叫狼十九。

為何是今日呢,因為褚曣對起名字頗有興致,但他起名字的風格是按自己喜好。

他喜歡什麽,十九個暗衛就叫什麽。

今日之前他喜歡劍,十九個暗衛便依次排行,喚作劍一,劍二...劍十九。

幾個時辰前,他喜歡狼,於是,十九個暗衛就喚作狼一,狼二...狼十九。

由於褚曣的喜好實在換的太快,有時候一天得換兩個,長福著實記不住,便乾脆叫他們小一,小二...小十九。

狼十九漆黑的大眼動了動,茫然中閃著光:“在殿下寢房。”

褚曣:“......”

長福:“......”

褚曣緩緩轉身:“?!”

長福猛地提起一口氣,一臉震驚的看著狼十九。

小十九,你要完!

長福頂著褚曣駭人的視線,輕輕挪向狼十九,用手肘捅了他一下,恨鐵不成鋼的用氣音道:“誰給你的膽子把人帶進殿下寢房的!你瘋了啊!”

狼十九更茫然了。

他抬著一張清澈懵懂的臉道:“深夜劫持姑娘,不就是...那種事嗎?”

長福一口氣堵在嗓子眼:“...”

他慌忙轉眼去看褚曣,果然,他們殿下渾身已冒起殺意。

褚曣抬手便去拿長福手中的劍,長福急急背在身後,麻溜的退後一步,嘴裏不住的勸道:“殿下息怒,息怒,小十九當年是花了好多銀子買回來的,培養至今又花了一大筆,不能殺不能殺。”

褚曣目眥欲裂:“孤缺銀子?”

長福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殿下當然不缺銀子,但培養一個暗衛得十幾年,很難的,且殿下還要身邊的人都長得好,小十九是最好看的,殺了白費多年心血不說,您叫奴纔再去哪兒買個這樣的?”

倒不是長福敢違抗褚曣,而是這樣的事隔幾日就會發生一次。

狼十九的確是暗衛中長的最好看的,買他花的銀子也最多,但這個暗衛也是最缺心眼兒的!

他常常會辦一些讓人瞠目結舌的事,惹得褚曣火冒三丈,每每這時,長福都要出來像這樣勸上一遍。

至於缺心眼兒到什麽程度,就拿今天來說,他夜闖侍郎府劫人家姑娘,連個麵巾都不帶,生怕人認不出來他似的;而明明褚曣是怒氣沖沖叫他把人帶到香山別院,他卻以為褚曣對人姑娘起了那種心思,直接將人送到了太子寢房。

長福費了好一番口舌勉強將太子勸住後,趕緊道:“奴才這就去將魏二姑娘請出來。”

褚曣重重哼了聲,甩袖大步離開。

長福鬆了口氣,冇好氣的瞪向跪在地上一臉無辜的狼十九:“你長個心眼兒吧你!”

長福話落,卻見褚曣又風風火火折身回來,氣不過的一腳蹬在狼十九腿上:“孤是儲君,豈會做那種欺辱女子之事?”

“就是,你怎能如此揣測殿下!殿下豈是那樣的人!”長福湊到褚曣跟前,正氣淩然道:“該罰,重重的罰!”

殿下也就隻有在這點上有君子之風了。

褚曣麵無表情的看向長福,長福格外嚴謹道:“殿下您說,該如何罰他?”

褚曣剜他一眼,冷哼了聲轉身離開。

長福一把將手中的劍塞到狼十九手中,朝他使眼色:“快去將殿下的劍擦乾淨,擦不乾淨今夜不許睡。”

這種時候,狼十九還是有些機靈的,站起來默默地接過劍就跑了。

長福拂了拂衣袖,深藏功與名,踩著小碎步追上褚曣。

伺候在寢殿的宮女雖然對魏姩的到來不明所以,但見人是殿下貼身暗衛送來的,便恭恭敬敬的伺候著。

褚曣到時,魏姩剛吐完緩過勁兒來。

宮女見到褚曣,恭敬行禮後便端著洗漱過的水魚貫出去了。

頓時,寢室內就隻剩褚曣魏姩二人。

魏姩摸不清褚曣深夜將她弄來作甚,可身上又隻著單衣無法起身行禮,隻能捏著軟被擋住自己,輕輕喚了聲:“殿下。”

褚曣是裹著滿腔怒火來的,但他抬眸看去,卻見姑娘素麵黑髮,裹著一張並不屬於他的妃色軟被,俏生生坐在他的床上,許是受了驚嚇,雙頰白的過分,眼裏帶著的瀲灩水光,似能澆滅人心頭的火氣,撫平躁意。

褚曣的視線緩緩落在妃色軟被上。

他突然又想回去再踹狼十九一腳。

他竟就這麽將人給他弄來了!

不僅衣衫不整,還把人家被子也帶來了!

褚曣收回視線,揉了揉眉心,他怎麽會有這麽蠢的暗衛。

但...

褚曣動作一滯,再次看向魏姩。

白日裏她上了妝,雖然也算端莊秀麗,卻並不惹眼,但卸下妝容後她的五官卻更清晰,猶如出水芙蓉,讓人眼前一亮。

顯然,她白日的妝容並不適合她。

不是她自己想掩飾美貌,便是她身邊的人不願她太過出色。

但這不是重點。

褚曣緩緩走近魏姩。

她妝容儘褪後,他怎在她眉眼間瞧見了幾分熟悉感,雖然很淡,淡的尋常人根本不會發覺,可他眼力過人,應是不會瞧錯。

但褚曣一時卻想不出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他極少參加宮中宴會,就算出席也是格外隆重非去不可的宴會,而她極少出府,但凡盛大些的宴會都不會參加,宮中宴會那就更不可能去了,所以他不可能是在哪次宴會中見過她。

於是,太子彎腰靠近魏姩,問:“孤是不是曾見過你?”

第10章

10

魏姩在察覺到褚曣走來時,整個人就僵住了。

方纔一路的騰雲駕霧讓她無法思考,到了這裏又胃中翻滾吐了好一陣,直到褚曣的出現她才後知後覺的去想,太子為何要將她連人帶被裹來。

寢房裏瀰漫著濃鬱的龍涎香,佈置雖簡,卻樣樣精貴,很顯然,這是太子殿下的寢房。

深更半夜,將她衣衫不整的放在他的床榻,難不成是...

可東宮不好的名聲中,無關乎女色,且他見過的美人何其多,又如何瞧的上她。

魏姩還未來得及細想,褚曣就已走至床邊俯下身來,他身上的龍涎香霎時將她淹冇。

那一瞬,魏姩連呼吸都停滯了。

前世他們給她按的殺人動機為情殺,可前世十六年,她大多時候都被拘在府中,見過的男子屈指可數,也從未與外男獨處過,根本不知情為何物,也就更加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眼下的情景。

若是旁人,她第一反應自是反抗奪門而出,可眼前的人是太子儲曣。

她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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