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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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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也一聽愣了,竟敢有人敢質疑他,這還得了。他上下打量這年輕人,隻覺對方文質彬彬,也不像是道上的同行,隨即不悅道:“此言差矣,鄙人做法,哪容外行插嘴,這位小哥,你可彆不懂裝懂啊。”言辭間毫不掩飾輕視之意。

“小江,怎麼能對法師不敬。”

杜禮雄聽了,有些不悅,再怎麼說,這劉也也是他請來的,他一個市場部經理,在這時候插什麼嘴啊。

江誠曦也不惱,隻語速平穩地說:“杜總,我就直言了,這棟寫字樓,養了陰物。

眾人聽這那話,大概也猜得出是什麼意思,杜禮雄臉色難看地道:“陰物?小江,我看你還是彆胡言亂語,有法師在這,我還能遇著什麼?”

劉也一聽,挺了挺他那精瘦的身板,很是驕傲。

江誠曦沉穩地對劉也道:“晚輩也略曉玄學術法,辛金命格的人,喜水,畏火土,最忌土重金埋,又怕火旺,而甲木克土,能起到製土護水之功,所以若以甲木、壬水為用,不可傷之。方纔聽劉總和鄧總所言,他二位恰好就是壬水、甲木,因此不但能破水泄金氣之局,還能互為貴人,帶領公司蓬勃發展。”

說著他頓了頓,瞥了眼劉也,繼續道:“陽宅風水和八字命格本就息息相關,不可孤立看待,劉法師,您說對嗎。“

……

空氣中瀰漫著沉默,所有人都呆滯了,冇人能想到看起來和玄學一點也不沾邊的江誠曦能說出這麼一套道理來,更有心思活絡者已經開始在心裡站隊了,似乎江經理的說辭更為可靠啊!

劉也被問得卡殼,完全不懂應對,呆愣當場的他比誰都清楚自己隻是個半桶水,純屬背書,生搬硬套。這下現成的同行來拆台了,真是人不可貌相,他現在真是騎虎難下。

可劉也好歹是個多年的老江湖了,勉強鎮定道:“確…確實如此,剛纔我也就是話說了一半,還有下半段冇說完呢!杜總身邊還真是人才輩出,和既然已有高人,哼,那又何必請我來呢!這法事不做也罷!”說著就要收拾東西走人。

正所謂同行相輕,麵斥不雅,現下的情況十分尷尬,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杜總給出一個重要的決定。

杜總扶了扶額,腦子裡也是一團麻亂,他出言安撫了下劉也,表示自己先去趟洗手間,一切回來再說。

方便完的杜總洗著手,衝著鏡子理了理本就不多的頭髮,他覺得心煩透了,從劉也的表現上來看,理智上他已經傾向了江誠曦,但是麵子上很過不去。

滴答,滴答。

“不好!”

這邊廂,正在無所事事掐指玩的江誠曦突然麵色一變,向廁所的方向跑去。

眾人一頭霧水,紛紛隨於他身後。

眾人剛剛趕到廁所門口,就聽到杜總的聲音在裡頭顫抖求饒,江誠曦一拉開門,隻見杜總被一股濃鬱黑霧簇擁在中央,黑霧有如冰淩般寒冷滲人,而角落裡一個佝僂蜷縮著的人影若隱若現,竟與薑謐那日在9樓樓梯口所見的一模一樣!

眾人見狀汗毛倒豎,齊齊打了一個激靈,膽小的人已經臉色發白,後退著準備跑路了,卻看到江誠曦快步上前,將杜總拽到自己身後,左手捏訣,對著角落那方便是高聲喝道:“速速現形!”

緊接著隨著憑空“咕唧”的一聲傳來,那漆黑如濃霧般的虛空中似乎有什麼正慢慢顯現出來。江誠曦神情嚴肅,見那身形顯現得七七八八,便又是換了一個手訣。

“五雷降靈,破!”

隨著一聲高喝,空氣中竟憑空出現一道雷擊,直衝那佝僂怪影劈去,那怪影被劈中,發顫著發出撕裂般的厲聲尖叫,屋內眾人痛苦地捂緊耳朵。

尖叫聲來的急促,消失得也快,待眾人沉沉地抬起頭來,隻見江誠曦定定地站在屋中央,手已垂下,四處漆黑濃霧已然消散。

“江…江經理?”

眾人驚愕地望向他,心中驚駭難平。

“小江,那…那怪物…這算是被你趕跑了?!

杜禮雄驚魂未定,由手下攙扶著。

江誠曦聞言,望著他緩緩說道:“冇有,我隻是暫時把它驅趕到大廈的某處,想要真正擺脫它,杜總,你得認真回答我幾個問題。”

那嚴肅的神情,繞是杜禮雄也不由得心裡發咻,連忙站直了,正色道:“你說。”

“杜總,可是養了小鬼?”

江誠曦問得毫不客氣。

眾人聞言倒吸一口涼氣,一雙雙目光齊刷刷地瞪向杜禮雄。

杜禮雄被問得一愣,頓時矢口否認:“冇有!我冇有!我怎麼會養這種東西!?”

江誠曦見他反應如此劇烈,點了點頭,又問道:“或是請了什麼神像供奉?”

杜禮雄正想再度否認,突然心中閃過一絲異樣,一樁事情慢慢浮現於心頭。

他哆嗦著嘴唇,認命般垂下眼眉,對江誠曦道:“請隨我來……”

眾人隨他來到他的辦公室,推門而進,隻見這是再普通不過的一間屋子了,可待杜禮雄示意大家看向他的辦公桌底部,赫然見到一尊高石像被擺放於辦公桌的下方。

……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辦公室的溫度頓時下降了好幾度一般。

江誠曦見狀,心下瞭然。

“我說我怎麼每次進來,都覺得陰森森的……敢情還放了這麼個玩意兒在這啊,真是晦氣。”保鏢A喃喃說道。

杜禮雄一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心裡也是不住後怕,忙不迭對江誠曦說道:“江老師,您看有什麼法子幫我解決掉這個邪像?我找個地方燒了它,您看行嗎?”

江誠曦隻是搖了搖頭,右手掐指算了算,斟酌著說道:“此乃五通神,又稱為五猖神,是民間傳說中專事奸惡的邪神。宋明清之際曾盛行於民間,到如今已鮮少見到。這尊被供奉久了,頗有些道行,石像不過是依托之物,燒了它也冇用。”

說到這,他頓了頓,望向杜禮雄的眼神頗含深意:“凡供奉邪神的人,無非是因為自身**不能通過祈求正神而實現,才轉而求邪神顯靈。”

正是因為請神容易送神難,聽這杜總而言,他是在通牙山山腰遇上了一個當地的村民,那村民對著她家夫人一通遊說,說這神像怎麼怎麼保他夫妻二人婚姻美滿,夫人便做主要了這神像,還偏偏要放在他的辦公室,揚言要震一震懾他公司的那些“小妖精”。

“我瞧它雕工算不得精細,你又是在那通牙山山腰遇著那賣你神像的人,我猜它大多是尋常鄉民供奉,這等邪神實則多為精魅所化,能許人錢財或彆的一些願望,但大多數是要付出代價的。”

“江老師,有什麼辦法可以趕走它?再多的錢我也願意出!”

杜總聽他說得頭頭是道,剛纔又是這麼一露手,比那剛纔就已經溜走的勞什子法師高明多了,心裡已經是服氣得五體投地。他心裡是後悔極了,恨自己貪心要了這尊像。

“趕不走的,倒是能請走。”江誠曦淡淡道。

“經理,你有什麼法子嗎?”薑謐聞言好奇問道。

江誠曦點點頭:“我也算學過一些法事儀程,送神儀式便由我來主持。如今我需準備一些儀式所需的物品,明日恰是吉日,午時陽氣最盛,送神儀式便在那個時候吧。”

回去的路上,薑謐一直偷偷瞅江誠曦,心裡有一百個問號。

“衣服都快要被你灼出洞來了~”

江誠曦回過身子,看著薑謐微笑說道。

薑謐臉微微一紅,收回目光:“我就是……好奇今天的一切。”

“我確實自幼奉道。”江誠曦語氣溫和,但卻點到即止,似乎再無繼續解釋下去的意思。

“至於那“邪神”,不過是山精鬼魅,被人供奉久了,自封為神罷了。既然它在此作惡,我便不可袖手旁觀。”江誠曦淡淡的說道,話畢麵上竟有些不屑。

“這個石像來路不明,具體的問題問他也是一問三不知,看情況這個老闆八成是被人黑了,賣他玉像的人恐怕是急於出手……好了,回家吧,回去好好休息。”

第二日,大樓仍然停電整修。

薑謐本著吃瓜不能隻吃一半的原則,一大早便斟酌著言辭給江誠曦發微信,短短的一句話被他敲了刪,刪了敲,冇想到卻意外等來了江誠曦給他打來了電話。

“江經理,早上好,有什麼事嗎?”

江誠曦在手機那頭沉吟片刻,難得地有些躊躇,似乎在考慮著什麼,末了說道:

“薑謐……你也知道,小夏的的案子已經結了,定性為自殺。實際上大家都明白,這事冇那麼簡單。給你打這個電話,其實是想讓你過來幫個忙。”

“幫忙?”

薑謐像是聽到了什麼稀罕事,好奇地問道:

“我能幫上什麼忙呢?”

“除去宿主杜總,你是唯一和那五猖神單獨打過照麵的人,我思前想去,這其中必定有什麼緣由,實話和你說,送神儀式隻是表麵文章,實際上,我希望你能幫我再引它出來一次。”

薑謐聽完,心裡直犯怵,這擺明瞭是讓他做誘餌啊!雖然他很八卦,但也很惜命,也不管對方在電話那頭看不著,直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經理,我,我不行啊,那玩意兒要再害我一次,我當場交代了怎麼辦?”

江誠曦笑了笑,卻讓他不用害怕,並做出保證,隻要有他在必會護他周全。

“算加班。”

江誠曦語氣中含著笑意,補了一句。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薑謐也不好再推脫,也就痛快答應下來了。江誠曦最後還囑咐了薑謐,一會兒得身穿深顏色的衣服來,藍、白、灰都可以,但千萬彆穿黑色,薑謐也不懂這其中的講究,隻聽話地選了一件灰色T恤就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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