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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後不久,將軍府裡離開了幾人,剩下的都是想跟在季文嬌身邊安心伺候。
暖冬裡,將軍府恢複了往日的生氣。
春花哈著氣從外麵走回來,麵中帶著喜氣,“姑娘,抓藥的郎中我從外麵給你請了回來。”
吳郎中進了內院,提著藥箱,畢恭畢敬地跟在丫鬟身後。
上京的人對季老將軍很是尊敬,又聽說將軍孤女腿被廢了,成了殘疾後,吳郎中也想儘點綿薄之力。
丫鬟春花遞過來的藥方,他一眼便瞧出是治療殘腿的,方子開得很好,隻是要對症下藥才行。
他特意問了,方子是季姑娘給的。從未聽說將軍府的有人懂醫,吳郎中有些擔心,怕季姑娘遭人惦記,用了奸人的藥單。
廊宇下,一個約莫兩三歲的糯米糰子正趴在一位秀麗的女子身邊。
吳郎中站定,那粉調玉砌的奶娃娃激動地跑了過來,睜著
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凝視著他。
“孃親~郎中來了,他來了之後,孃親是不是就可以在站起來啦。”
吳郎中被小世子指著,小奶娃好奇的眼眸中帶著期翼。
“小世子,草民會儘力。”
“郎中,你要是治好了孃親,明兒就將蘭荷姑姑做出來的世界上最好的糕點分給你。”
小糯米糰子說話軟軟糯糯,旁邊的清麗女子恬然一笑,一把將小奶娃招呼過來,輕聲道:“明兒捨得將糕點給旁人嗎?”
女子尾音裡藏著笑,分明就是特意勾小奶娃。
“隻要孃親能夠好好的,明兒什麼都可以不要。”跌跌撞撞地走了幾步,小糯米糰子跌入孃親的懷抱。
粉撲撲的臉窩在了女子不能動的雙腿上。
季文嬌無奈一笑,讓春花帶著明兒去彆處,她和吳郎中談些事情。
等人都走後。
“先生請入座。”
吳郎中推辭,
“今日草民是為季姑娘看病而來。春花姑娘想在草民醫舍抓藥,隻是草民擔心,藥方上用藥劑量會出現副作用。”
“什麼副作用?”
“桃仁、紅花、川穹、赤芍、當歸的用量劑量過多,草民擔心季姑娘服用後,身子會吃不消。”
季文嬌望著吳郎中,輕聲一歎,“我的雙腿已廢多時,若是用藥的劑量過少,起不了作用。”
吳郎中是將軍府內除了禦醫外,唯一一位經常出入將軍府的散醫。季文嬌對他的醫術相當看好。
不過,比從21世紀穿越而來的她,醫術還是太過於平凡穩妥了一些。
她取出裝銀針的袋子,“等入藥月餘後,我會用銀針將腿部的淤血全部放出。屆時,我的腿會慢慢好起來。在此之前,還請吳郎中將我所需的藥材備好。”
女子巧笑嫣兮。
吳郎中抿了抿嘴,“這竟是季姑娘自己想
的治病之法,草民原是害怕你被奸人所誤,用過於凶險的方法。”
季文嬌輕笑,很感激吳郎中對她如此上心。
“此法的確凶險,多謝吳郎中替我擔憂。但皇宮內禦醫都無法為我治腿,我也隻好死馬當做活馬醫。”
吳郎中將藥箱裡麵備好的中藥拿出來,心中疑問頗多,想問問季家姑娘如何會了醫術。可話到嘴邊,他又嚥下去。
季家女殘廢,若是用藥不對,銀針入骨,恐怕會有性命之虞。
可,將門之女,誰甘心一直殘廢下去。
吳郎中佩服季姑娘孤注一擲的勇氣,而他唯一要做的便是為她將所需的藥草一一備好。
吳郎中離開後,屋簷上的一塊瓦片鬆動了,隨著一道黑影轉瞬即逝。
接下來半個月的時間,季文嬌將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治療雙腿上。
每當夜深人靜,她屏退了屋內丫鬟後,都會在殘廢的
雙腿上紮上七七四十九顆針。密密麻麻,有粗有細的,有長有
短的針冇入她的雙腿。
烏黑的鮮血殷殷流淌。
汗珠從額頭滾落,濕潤的長髮貼著臉龐,季文嬌背靠在床榻上,雙唇緊緊地咬著棉布,嘶喊聲被消磨在棉布上。
在堅持幾天,等腿上的淤血全部清除乾淨之後,她便可以進行接下來的康複治療。
淤血全部清除乾淨之後,季雲嬌遇到了新的變故。
她的骨頭碎裂多處,僅僅隻是外部治療,完全不能使骨頭複原。她必須劃開皮膚,將裡麵的碎骨用鋼絲連接固定。
季文嬌隻希望碎骨斷裂處不要太多,在正式為自己做手術前,她要做好一切準備,找到鋼絲。
當然古代冇有鋼絲。
她隻能選擇替代物,金線絲。
冇想到在古代做的第一場大手術,竟是她自己為自己而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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