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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咱們這一趟,賺了多少靈石啊?”四下無人了,鹿呦呦湊上前來,小聲問道,眼裡全是光。
“我清點一下。”
顧北塵打開兩枚納戒以及那箱子裡和眾匪身上摸來的數百個乾坤袋掃了一眼,眼睛也是不由一亮。
將所有靈石清點出來,放入同一個納戒中,約有112萬下品靈石。
修士不會在身上留太多靈石,往往會換成所需的丹藥、法寶、符籙等,這112萬靈石,已是不少。
此外還有數百件低階法寶,一大堆不知名的丹藥,具體價值不好估算,還得找玉鼎宗弟子幫忙鑒定一番。
那些丹藥,多半是從玉鼎宗搶奪而來的,數量不少。
兩枚納戒都有上千方空間,價值在十萬靈石左右。
而那四百多個乾坤袋,大小不一,價格從一千靈石到一萬靈石不等,也能賣出一筆不少的靈石來。
今天這一趟黑風寨剿匪,可謂收穫頗豐。
玉鼎宗算是意外收穫。
收服玉鼎宗,顧北塵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一個超級宗門的崛起,從來不是靠單打獨鬥,廣收小弟,才能更好地做大做強。
當年的天音門,手下可是有著九大附庸仙門,皆有準帝強者坐鎮,保證了天音門在九州利益。
玉鼎宗最擅煉丹,如今門內僅剩煉丹師,無自保之力。
顧北塵救了他們性命,又願意為他們提供庇護。
真誠永遠是必殺技。
宋雲暖身懷天火,若是好好培養,未來在丹道之上的成就值得期待。
煉丹師是下金蛋的母雞。
養成一個全是煉丹師的宗門,那就是養了個會不斷再生的金礦。
顧北塵手裡不缺高階的丹方,要是宋雲暖爭氣,他會給她機會。
玉鼎宗入駐清風山,也是給接下來清風坊市重建走中高階路線立起的金字招牌。
滅黑風寨,殺花莫離是為了給清風坊市揚名。
玉鼎宗獨家供應丹藥,主打的是一個品質保證。
“112萬!好多靈石啊!”鹿呦呦眼睛都綠了,掰著手指道:“接下來咱們要重建坊市,怎麼也得花個十萬靈石吧?”
“十萬?可能還不夠。”顧北塵笑著搖頭,他預想的新坊市和眼前這個破爛坊市可是完全不同的。
宋雲暖走了出來,看著顧北塵欲言又止。
“雲暖姑娘可是有話要說?”顧北城問道。
“雲暖有個不情之請。”宋雲暖懇切道:“昨夜黑風寨突襲玉鼎宗,數百門人喪生,曝屍荒野,我想回一趟玉鼎宗,為父親與門人收屍。”
“此乃人之常情,我正好要去一趟靈風城,你與我同行便是。”顧北塵祭出飛劍,提著花莫離的腦袋,帶著宋雲暖和鹿呦呦離開了清風坊市。
三人先去了一趟霸州靈風城。
這是霸州邊境的一座雄城,城牆高十丈。
城主於鋒聽聞有人拿著花莫離的腦袋前來領賞,且是天音門長老,親自接見。
原來黑風寨多次襲擾靈風城,城主之子於正為庇護城中百姓,被花莫離斬斷了一條腿,成了瘸子。
城主因此以十萬靈石懸賞花莫離的腦袋,但一直未能有人將花莫離殺死。
“此獠正是花莫離!便是化成灰,我也能認得出來!”於正隻是看了眼箱子裡的腦袋,便激動道。
“好啊好啊,此賊為害霸州多年,終於伏誅了!”於鋒拍手叫好,又是看著顧北塵道:“此獠實力不弱,又善於藏匿,顧公子是如何將他擒殺的?”
“此事說來話長……”顧北塵將他如何把花莫離斬殺的經過,簡單描述了一遍。
於鋒父子聽完之後,對他愈發欽佩。
很快便有侍衛奉上十萬靈石。
顧北塵清點過後,將靈石收起,同時蓋上箱子。
“顧公子這是?”於鋒見此,疑惑問道。
顧北塵笑著解釋道:“靈風城懸賞的是花莫離的命,城主已經確認過花莫離已死,水貝城懸賞二十萬靈石,這腦袋我另有他用。”
“原來如此。”於鋒點頭,雖感覺哪裡不太對,但忌憚於顧北塵的實力,還是隻能送他離去。
“父親,這位顧公子看著年紀不大,實力真有如此強大?”於正看著消失於天際的金色長虹,低聲問道。
於鋒笑著搖頭:“修仙界中,不得以貌取人,你覺得他年紀不大,但他可能修了駐顏之術,年紀比你祖父都大。花莫離的腦袋,要不要都無所謂,這口惡氣算是出了。”
……
從靈風城離開,顧北塵便駕著飛劍前往玉鼎峰。
玉鼎峰是一座仙氣飄飄的山峰,山頂有一塊巨石,猶如一個丹鼎,因而得名。
昨夜一戰的慘烈可見一斑,滿山屍體尚無人收斂,不過已經有幾位行色鬼祟的散修在廢墟間穿行,明顯是想要趁著玉鼎宗落難撿漏。
顧北塵略微施壓,將一眾散修驚退。
飛劍在玉鼎峰山腰平台前落下。
宋雲暖紅著眼睛衝向了一具中年男人屍體,跪下低聲哭泣起來。
顧北塵輕歎了一口氣,將玉鼎宗眾人的屍體儘數收斂到了平台上,共921人。
不久後,宋雲暖抹了眼淚站起身來,看著滿地的同門屍首,哀聲道:“父親,諸位長輩、師兄弟,師姐妹,承蒙顧公子出手相助,黑風寨已經覆滅,花莫離亦是伏誅,希望諸位能夠安息。”
“他們為護玉鼎宗而死,便讓他們葬在玉鼎山上吧。”顧北塵看著宋雲暖道。
“好。”宋雲暖點頭。
“我來安葬他們,你為他們寫墓碑。”顧北塵一揮手,玉鼎宗山門前的山坡上,便多了上千個墓坑,以玉鼎宗眾多建築的木板造了九百多具棺材,將眾人的屍體收入棺材中,葬入墓坑。
每一個墓坑前都立著一方墓碑,宋雲暖提筆在墓碑上寫下每一個人的名字。
兩個時辰後,方纔將所有死者葬下。
宋雲暖提筆站在那一方方墳前,淚流滿麵,久久不能平靜。
一聲淒厲的嗩呐突然響起,曲調悲涼,悲慟之情直沖天際。
所謂百般樂器,嗩呐為王,不是昇天,就是拜堂。
嗩呐一響全劇終,曲一響,布一蓋,全村老小等上菜,走的走,抬的抬,後麵跟著一片白。
棺一抬,土一埋,親朋好友哭起來。
初聞不知嗩呐意,再聞已是棺中人。
顧北塵以一曲《大出殯》,為玉鼎宗眾人送葬。
鹿呦呦在旁聽著,也是紅了眼眶。
一曲罷了,餘音久久方纔散去。
宋雲暖轉身看著顧北塵,深深鞠躬,鄭重道:“顧公子,雲暖欠您的恩情,無以為報。今後,人前我是玉鼎宗掌門宋雲暖,在您麵前,我便是您的奴仆,甘願受您驅使。”
顧北塵伸手將她扶起,搖頭道:“我不需要一個喚做雲暖的奴仆,我想要看到的是一個能夠成為一代煉丹宗師的宋雲暖,他日與我頂峰相會。”
宋雲暖直直地看著他,眼中漸漸亮起了一絲火光,然後升騰成熊熊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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