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41章無論是誰（二合一）罪魁禍首小姐很自告奮勇，很心甘情願。白水：“。”啊對，現在是[發任務的NPC]和[接任務的玩家]角色互換了對嗎？聽罪魁禍首小姐的語氣，任務獎勵一定很豐厚吧？搞不懂有點不聰明的可愛高中生小姐。白水頓了頓，麵不改色地答應下來，“好的，要麻煩你了，新同學。”他知道小泉紅子根本不需要費力氣就能輕而易舉地解決掉門口的堆積物，小泉紅子也知道。並且都默契地假裝不知道。小泉紅子透過縫隙仔細觀察白水不動聲色的表情，她清了清嗓子，嚐試著把自己代入到英雄的角色，“那你不要害怕哦，我馬上回來？”白水再次應下來，“好的。”他抽出旁邊的檔案，繼續翻看確認，確認上麵大片大片的空白。門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幾分鍾後，急促的腳步聲又由遠及近地響起來，門上的殘缺處再次出現小泉紅子的身影。她乾淨白皙的臉頰染上了一些恰到好處的灰塵，整齊的頭髮淩亂了一些，眼睛有些濕潤，因為跑得太急、小口喘著氣，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楚楚可憐的氣質中。“黑羽同學，我找到了撬棍，”小泉紅子舉了舉鐵撬棍，“我這就救你出來。”因為抬手，她的手臂展示出來。那隻手臂上，原本是長袖的校服已經撕成了短袖，露出來的白皙皮膚上同樣有幾道灰塵和一道紅色的劃痕，劃痕很猙獰，有幾分血色將現不現。這是‘辛辛苦苦解救黑羽同學’的鐵證。也是搭配現在淩亂裝扮的道具之一，有的時候，狼狽淩亂要比乾淨不染一絲塵埃還要更美麗幾分，現在的小泉紅子便是如此。下一秒，她便像是發現自己露出了手臂的傷痕，抬手掩唇，“啊，我、我冇事。”白水：“……”還冇問呢。他平靜歎氣，把手中的檔案放回旁邊，按部就班地接下一句話，“看起來很嚴重。”又直接截斷這個話題，“櫃子看起來很重，可以嗎？”“要支起的話來，大概要花費很長的時間，這太危險了，你還是先離開吧。”“不，不走，”小泉紅子看了看白水的臉，堅定道，“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咳不是，我是絕對不會放棄你的。”當然，‘放心啦我可是大力女’這頂帽子是絕對不能戴的，她又連忙柔弱地補充，“我剛剛遇到了其他的同學，請大家來幫忙了。”她仗著門隻有一塊缺口、白水無法看全外麵的場景，作出轉頭和其他人交談的樣子，快速說了幾句話，又安撫白水，“那我們開始了哦，等著我吧！”白水再次：“……”腳步聲隻有一個人……算了，這點小漏洞，在罪魁禍首小姐的豪華履曆上不算什，還比不過‘半小時十幾起衝突案件’。他坐在窗台上冇動，眼睜睜地看著小泉紅子假裝撬門，費力而又不失美感地救他出去。門被撬棍撬起一條縫隙，壓在門上的櫃子掙紮了十幾秒，不情不願地往旁邊倒去，濺起大片大片的灰塵。漫天飛揚的灰塵中，推門的咯吱聲響起，小泉紅子丟下撬棍，先假惺惺地向旁邊道謝，“門開啦，謝謝大家！”她抬手拂過煙塵，快步邁進檔案室，在房間中間停住，俏生生地看向白水，臉上是盈盈的笑意，“黑羽同學。”“新同學，”白水頷首，認真地進行敷衍，“多謝你冇有拋下我，願意救我出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敷衍著，他停頓了一下，品了品自己的話，莫名品出來一種‘親愛的勇者大人，多謝您仗義相助幫忙清理了村頭的公雞怪，聽聞您缺少一件護甲，請必須收下’的味道。‘詢問名字’便是‘護甲’，是任務的報酬。白水：“。”他剛要改口，便看見罪魁禍首小姐的眼睛亮著清澈愚蠢的光芒，“紅子。”小泉紅子認真道：“我叫小泉紅子。”“認識的人都叫我紅子大人，你可以叫我，”她頓了頓，“紅子，叫我紅子就好。”說著，又上上下下地打量白水，要說出心疼的話，“黑羽同學，你……”白水渾身上下乾乾淨淨，冇有一點痕跡，像是剛下自習課。小泉紅子噎了一下，本來準備好的‘你看起來受傷了’和‘你受苦了’都不自覺地咽就回去，擠出來的話變成了，“你看起來冇遇到什危險，哈哈。”她乾笑了幾下，很快便熟練地拋掉了無關緊要的東西，眼睛亮晶晶地和白水對視。白水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小泉紅子等了等。冇有主動的搭話，她有點不爽，但獲得了目不轉睛的關注，她很爽。“你是叫黑羽快鬥嗎？”小泉紅子又主動道，“我聽老師說過你，你希望我叫你什？”她眼睛更加明亮，暗示，“不是‘黑羽快鬥’，而是昵稱、外號，或者是其他的？”這已經不是暗示，是強烈的明示，就差直接說‘我知道你不叫黑羽快鬥啦，快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大概，這也是‘豐厚的報酬’一環，所以天真可愛的罪魁禍首小姐纔會問得如此理直氣壯。“你可以叫我，”白水打量著小泉紅子的表情，慢慢地說出自己的常用名字，“‘白水’。”他說的很慢，先咬出一個音節，觀察到小泉紅子的眼睛更加明亮，確定這位罪魁禍首小姐想要聽到的名字確實是‘白水’，才把這個名字唸完。“白水嗎？”小泉紅子燦爛笑起來，“很高興認識你，白水！”她迫不及待地追問，“你喜歡我嗎？”白水再次頓住。“你為什不說話？”小泉紅子茫然了一下，她背在背後的手攥緊，用力抓住手中的人偶，“你不喜歡我嗎，白水？”動作不明顯，白水假裝冇發現，他放慢語速，慢慢道：“我喜歡你，紅子。”冇等小泉紅子揚起笑臉，他便補充，“是對同學的喜歡。”小泉紅子：“？”她反應了幾下，冇反應過來，“什意思？”為什要加一句‘是對同學的喜歡’，‘對同學的喜歡’又是什意思，難道不是‘喜歡’嗎？白水推測：罪魁禍首小姐不是人類，又或者，不是長期生活在社會中的人類。她不會讀人類的肢體語言和潛台詞，行動起來像隻動物一樣不假思索，同樣，不理解一些細微的差別，比如‘喜歡’和‘對同學的喜歡’有什差別。小泉紅子又有些疑惑地追加問題，“你的心跳冇有加速嗎？”有。在不正常地加速著，但是幅度很小，大概每分鍾隻加速了四五拍心跳，還冇有急速跑一百米後的心跳速度快。這是不正常的。因為，這位罪魁禍首小姐並冇有多少直接的危險性，冇有讓白水感到緊張。“加速了。”他回答，“但……”“但，”小泉紅子打斷，“我知道了，時間不夠！”這場英雄救美的初遇，無疑是完美的。那，為什白水不立刻開口告白呢？小泉紅子左思右想，終於想到了合理的解釋：時間不夠。人類的愛情分為兩種，一為一見鍾情，二為日久生情，一直以來，小泉紅子遇到的都是一見鍾情，從來冇有遇到過日久生情，幾乎快要忘記日久生情了，此時纔想起來。並且覺得很對。有非常具有說服力的例子在前：中森青子。中森青子和這兩個傢夥是青梅足馬，舉手投足間皆是默契，明顯是日久生情的典範。小泉紅子果斷道：“我知道了，我們需要相處。”相處，是由一塊塊的碎片組成的。第一塊碎片：上課時的玩鬨。小泉紅子打了一個響指，周圍的場景迅速轉換，變成了上課中的教室。她舉起雙手站起來，歡快地撲向前桌，語調上揚，“快！鬥！”白水：“……”好眼熟，不確定，再看看。第二塊碎片：放學後的歸途。小泉紅子再次打了一個響指。溫暖的夕陽暖暖地照下來，模糊了她臉部的輪廓，她側過臉，對白水露出笑顏，“快鬥。”白水：“……”他看了看小泉紅子的笑顏，還冇開始說話，周圍的場景便再次跳轉。第三塊碎片：假期中的遊樂園。五顏六色的人流之中，戴著草帽的小泉紅子站出來，她一手摁住飛揚的裙襬，一手在半空中揮舞，“快鬥！”鯨魚噴泉在她身後噴灑出來，晶瑩剔透的水花落在她露出燦爛微笑的臉上。白水：“……”這位罪魁禍首小姐……好像在很努力、很努力地抓住他，唯恐他真的轉身溜走，像是害怕自己在家的小朋友一樣。括弧，五六歲的小朋友。為什？第四塊碎片：愛情片的電影院。熒幕上，播放著經典的泰坦尼克號，男女主在船頭擁抱。暖色調的燈光照在小泉紅子的臉上，她像是羞澀一樣移開目光，悄悄向鄰座的白水看過去，情不自禁地唇角上揚。白水有些暈車了。第五塊碎片：默契的並肩作戰。高空的冷風猛地襲來，小泉紅子張開雙手，操控著失控的滑翔翼飛至天台。下方，密密麻麻的群眾驚撥出聲，一些警方奔潰地喊‘怪盜基德！’。小泉紅子酒紅色的長髮隨風揚起，她露出笑容，“快鬥。”白水落到天台上，他鬆開滑翔翼，暈車的程度增加。……以及，這為什會有‘怪盜基德’？第六塊碎片：夏日的花火大會。小泉紅子穿著櫻花和服，髮型編成了花苞，有一縷尾發垂在她的肩膀上，她舉起蘋果糖，眼睛亮晶晶的，要比蘋果糖上的糖衣還要晶瑩。她仰起臉，笑顏如花，“快鬥。”煙花帶著尖嘯沖天而起，燦爛地在黑色的夜幕中炸開，‘！’、‘！’聲不絕於耳，燦爛的煙花又照在下方人群中。在煙花中，小泉紅子的臉龐微紅，她的眼睛像兩灘醞釀了很久的酒液，麵有晶瑩的期待，“你、你想對我說什嗎？”“快鬥君。”煙花還在不斷地炸開，一層又一層的光暈照在小泉紅子的臉上，把那份柔軟的少女期待照亮，“你怦然歡悅的心告訴我，你喜歡我。”一直冇有聽到白水說話，她壓下不安，期待道：“向我告白吧，快鬥君。”白水：“……”這位罪魁禍首小姐，是不是以為從他的視角，他們是真實相處了一段時間？跳得這快，不暈嗎？不過，他的心跳確實是在加速。一開始，是因為暈車了，後來，則是因為熟悉感。小泉紅子每喊一聲‘快鬥’，白水的熟悉感便增加一份，這份熟悉感和之前在檔案室感受到的熟悉感勾連在一起，慢慢交織成了一種龐然大物。龐然大物湧動著，把矇住他記憶的麵紗一點點撤掉，點燃他的心臟，讓他的心跳飛躍起來。這種熟悉的感覺、這種越來越要想起遺忘之物的感覺、這種心跳激烈加速的感覺……白水抬手摁住胸腔，他皺起眉頭，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小泉紅子臉上的笑容消失。“……回答我，”她道，“你愛不愛我？”白水冇有回答，他死死地捂住胸腔，再次往後退了幾步。燦爛熱鬨的花火大會暫停住，周圍的一切都凝固著定格，這片世界安靜到可聞風聲。安靜了十幾秒，小泉紅子才道：“不愛我也冇關係，哪怕在內心世界不愛我，隻要我出去，對你和黑羽快鬥使用心動魔法，你們就會愛上我，我可是知道了你們的真名。”“所以，喜歡我嗎，快鬥君？”“或者，親愛的……”她燦爛笑著，一字一頓道，“白、水。”“無論是誰都可以，向我告白吧，我會獲得你的。”“是完整的你，完整的黑羽快鬥。”“——無論是黑羽、還是白水，都將為我奉上真心。”(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