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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糟糕黑羽千影舉起湯勺，微笑，“你說什？”她彎起像是葡萄酒的眼睛，有危險的光澤在醞釀，唇角揚起，吐出語氣甜蜜的話語，“是媽咪聽錯了吧？”“快鬥不僅不願意跟媽咪一起回拉斯維加斯，不打算珍惜難得的時光和媽咪好好親近親近談談心，反而希望媽咪立刻就走？”語氣很甜蜜，眼睛很漂亮，但令人不寒而栗。白水調整坐姿，正襟危坐在餐桌前，耳觀鼻鼻觀心，爭取不因‘左邊的頭髮絲先晃動了一下’而被揍。他垂著眼。“哦，還要幫那兩個宮野家的小鬼，”黑羽千影補充，她一手舉勺一手叉腰，往下蹲了幾分，用視線找到垂首的白水的視線，笑容越發燦爛，“還想拖住老爸老媽。”“是我聽錯了吧，快鬥？”白水認真轉述，“是黑羽女士聽錯了嗎，快鬥。”黑羽快鬥：“……”果然，再深不可測的作家先生，在麵對化身炸毛老虎的老媽時，也會乖巧地在老虎麵前趴下，乖乖搖尾巴聽訓。老媽真是恐怖如斯。“放心，”他安慰不幸直麵恐怖的共號好友，“老媽是不會用勺子敲我們頭的，別擔心。”主要是，“你有潔癖，敲完這勺子肯定丟，家冇其他湯勺了，等下還要喝湯。”黑羽千影適時地又彎了彎眼睛，“怎樣，討論出這次是誰來背鍋了嗎？”她晃了晃勺子，“我猜……”“是快鬥。”是哪一個快鬥？在不需要區分的時候，黑羽千影習慣性都叫快鬥。白水隻遲疑了不到一秒，便點頭讚同，“是的，是快鬥。”“如果是你們還小的時候，肯定是狼狽為奸同流合汙一拍即合，表麵乖乖認錯，故意裝出一副可愛的樣子，”黑羽千影虛了幾分眼睛，推測，“但現在，我猜是快鬥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吧？”“你負責被打動。”她站直身體，歎氣，“對你來說，無論是什人都無所謂，無論是自儘、還是他殺，無論是你認識的人、還是不認識的人。”“甚至無論是人類，還是其他動物。”還有：無論是自己，還是他人。都無所謂。在某種程度上，這居然是一種另類的眾生平等，有種褪去人性、離開了社會化的非人感，因為太過非人，反而不太令人覺得毛骨悚然，更多的還是一種微妙。一種難以言述，像是心中微動一下的微妙。黑羽千影的微妙成分是擔心，說著說著，她炸起的毛便自己順了下去，“我並不是覺得你們幫助他人不好，相反，我非常讚同。”“隻是這一次，你們要幫助的人姓宮野。”她的眉頭皺起，“組織並不是第一天存在，A藥更不是第一天研究出相對成功的版本，早在許久之前便有人得知了它們的存在，其中有直接逆流而上者，如你。”“但更多的是在潛伏狀態，或咬牙艱難地收集線索，或死於深夜。”“還有許多人連臨死都對組織一無所知。”黑羽千影把湯勺放下，坐在餐桌對麵，動了動手指，示意垂首的白水抬頭看自己，和自己對視，她鄭重道：“我不知道你在組織的具體經曆，你也有很多秘密瞞著我和盜一。”但，“APTX4869是一種很危險的藥物。”她道：“死於這種藥物的人的名單有一大長串。”“我不喜歡它。”黑羽千影格外認真地道：“更不喜歡那兩位宮野博士，不喜歡你提到的兩位宮野小姐，不喜歡參與藥物研發的每一個人。”她頓了頓，糾正自己，“不，不是不喜歡，是厭惡。”“快鬥，你確定知道自己要幫助的是什人嗎？”這是個好問題。正如經典的電車難題、紅藍摁鈕，隻是這一次是：是否要救助一位可能會導致他人死亡的人。這對白水來說不是問題。反正無論幫不幫，宮野誌保都不會死。但對黑羽快鬥來說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在黑羽千影的認真注視下，白水適當停頓了幾秒，等待黑羽快鬥思考。然後，在黑羽快鬥回答之前，他回答黑羽千影，“知道。”並說出選擇，“救。”正在沉思的黑羽快鬥：“哎？”他抗議，“你怎搶答？！”黑羽千影同樣驚訝，“咦，快鬥這快就回答了嗎？”“他冇有回答，”白水道，“但反正隻有一種答案，我提前幫他回答出來了。”對黑羽快鬥而言，當目睹一個人即將喪命時，隻有兩個選擇：A，去救人。B，拚命去救人。冇有其他的選擇。無論對方是懵懂無知的孩童，還是監獄的死刑犯。哪怕是剛剛殺過人的殺人凶手。……正如月光奏鳴曲。工藤新一和黑羽快鬥是同一類人，是會從天而降帶著光芒抓住他人生機的救世主。“我們的觀點不同，我不想評價，”白水對黑羽千影間接說出自己的答案，頓了頓，又補充，“但還蠻喜歡閃閃發光的星星們。”黑羽千影瞭然。她交叉起手，緩緩吐出一口氣，“我知道了。”又忍不住無奈笑起，“你們兩個還真是夠一致的，一致的‘眾生平等’。”“一個對所有人都平等，絕不出手，一個對所有人平等，絕對出手。”說著，黑羽千影抬掌按向臉頰，“明明小時候的每一個選項都百分百一致，長大了卻反而那截然不同，還好本質都一樣。”她放下手，神情正常道：“我知道了。”“那位雪莉今晚回去覆命，把你的意思轉給琴酒了吧？”把‘梅洛笛打算用一個任務一鍋端了宮野姐妹’的誤導轉達過去。“明天早上會去工藤家等我是吧，”黑羽千影歎氣，“我知道了，明天，我會易容成你去接她們的。”“先把她們安置好，再回來陪你玩。”她再三地歎氣，看了看安靜的白水，不太想提這個話題，便隨意道：“湯快好了。”還有一點。黑羽千影想了想，“你剛剛說你還算蠻喜歡閃閃發光的星星們的？”閃閃發光的星星是指黑羽快鬥，黑羽千影知道。但，“‘們’？”白水：“……”啊，糟糕。(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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