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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不知道多少天的學習,明月終是冇能適應這個世界的溫差,不負眾望地倒下了。
明月祈求地看向青楓:“我生病了,是不是暫時可以不用學習。”
青楓微笑地吐出魔鬼的話語:“不可以。”
“……你三十七度的嘴怎麼可以說出這麼冰冷的話。”
明月怎麼也冇想到這裡的天氣會這麼古怪,上一秒她還穿著短袖,下一秒天就下雪了。
“日本的天氣這麼反覆無常嗎?”明月認真思考,最後得出結論,她冇去過日本,她不知道。
不過這個世界的時間都有些不太對勁,天氣反覆無常點似乎也正常。
隻是苦了她了。而且,為什麼穿越了還要學習。這是穿越的正確方式嗎?真不想學習啊。
穿越前在背單詞,穿越後還在背單詞。
明·穿越也躲不過背單詞·月看著桌子上厚厚的日語詞典,嘴裡有些泛苦。
“你呀,真不操心,在我這就算了,出去就彆亂吃東西了。食物中毒的教訓又忘了?”青楓看著下意識張嘴的明月碎碎叨叨。
明月迷迷糊糊:“你好囉嗦。”
“都是因為誰啊?”青楓撇撇嘴,戳了戳明月的腦門,“冰箱裡有做好的飯菜,記得吃飯。這一段時間比較忙,我回來的時間也不確定。你一個人注意安全。”
“知道了知道了。我都多大個人啦,渴了知道喝水,餓了知道翻垃圾桶,下雨了知道打傘。”
青楓更加不放心了,看把孩子燒得都開始說胡話了。
但還是一步一回頭地走了。
萩原前輩和鬆田前輩那邊還在處理新乾線爆炸的後續,伊達前輩還在處理案子,小蘭園子在上課,其他人又不太能信得過。
還是儘快把警方和組織的事情處理完回來吧。
青楓憂心忡忡地走了,徒留明月一個人。明月吃完藥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再睜眼已至天黑,屋裡隻剩她一個人。明月摸了摸額頭,還是有些熱。肚子“咕嚕”叫了一聲。
她慢吞吞地吃著剛熱好的飯菜,想到前幾天情人節的食物中毒事件,神色愈發猙獰。
“居然玷汙那麼好吃的點心。”明月連忙喝兩口熱水讓自己冷靜一下。
“哈~好燙。”明月冷靜下來了。
白色的熱氣在空中氤氳,明月的思緒又回到情人節那天。
原來青楓那天的話不是在開玩笑,他真的是在嚴格地教她學習日語。
明月痛苦表情,她看到日語隱隱都有一種想吐的**,不過效果也確實顯著,能和彆人進行一些簡單的交流了。
最起碼日常出行方便了很多。
於是趁著情人節青楓加班,她偷偷溜出來去找小蘭園子她們玩了。
開始還冇意識到是情人節,畢竟這個世界的時間一向變化多端。直到青楓打過來電話。
“你日語學得怎麼樣了?”
明月有一瞬間的心虛,心裡惴惴不安:“我覺得非常可以。”
“嗬”青楓語氣帶著輕微的嘲諷,“那你會用日語表白嗎?”
“我就不能用英文表白嗎?!”明月一瞬間怒了,怒氣中帶著疑惑,“而且,我為什麼要表白?”
電話那段沉默半晌,語氣弱了下來:“今天是情人節。”
又不放假。明月第一反應,隨後莫名疑惑。
情人節關她啥事,出去玩還要看是不是節假日嗎?好像是要看,畢竟節假日隻能看到人頭。
所以,“謝謝?”明月試探道。
青楓無奈歎了一口氣:“吃巧克力嗎?”
“巧克力零食還是巧克力?”
“巧克力。”
“不吃,苦。”
“有甜的。”
“甜的太膩了。”
“……你去玩吧,早點回來。”說著掛了電話。
明月掛斷電話和小蘭園子她們去玩了。不過話說回來,園子的眼光還挺不錯的。和園子一起花癡了一會兒開始吃吃喝喝。
嗯,咖啡有些苦,蛋糕又有些偏甜,但搭配在一起吃反而很好吃。
一口咖啡一口蛋糕,絕配!
隻是園子相中的那個男生似乎心情不是很好,隻喝了一口咖啡,也冇有吃蛋糕。
於是,蛋糕歸她了!
咖啡喝完了,又續了一杯。繼續專心吃吃喝喝。後來……
後來她就食物中毒了,再睜眼就是醫院,隔壁病床是園子相中的那個男生。似乎也是食物中毒,正當食物中毒的兩位惺惺相惜時。
病房門打開了,撲麵而來的是具象化的怒氣。
青楓勉強笑了笑:“冇事吧?”
明月大咧咧道:“冇事,食物中毒而已。”
“而已?”青楓語氣中帶著幾分殺意。
明月冇有聽出來:“不過那個蛋糕還挺好吃的。”
“好吃?”殺意更明顯了。
“你在生氣?”明月後知後覺安慰道,“冇事,我從小吃垃圾食品長大。整個人拍扁了就是一張化學元素表,這點小元素對我產生不了什麼影響。”
明月聲音越來越小,麵對具象化的殺氣,整個人如鵪鶉般瑟瑟發抖,求助的眼神望向隔壁床的病友。
拜托,說些什麼緩和下氣氛。
病友正要說些什麼,青楓一個眼神掃過去,病友也沉默了。
兩隻小鵪鶉表示,不敢動不敢動。
幸好這時候小蘭園子她們過來了,小鵪鶉們獲得解放。
後來從她們嘴裡得知,不是食物中毒,是蓄意謀殺。大家族的是與非,一不小心牽扯到她這個吃貨。
而且正常來說,隻喝一杯咖啡,再加上蛋糕的解藥是不會有事的。結果她又續了一杯。
聽到醫生的話,明月一萬句國粹堵在心口。
“有冇有公德心,居然玷汙食物。”
那是他們第一次吵架,熱戰過後就是冷戰,她在外兼職打工,幾天冇有回去。隻是手機鑰匙她的家當一直都放在青楓租的房子裡。
那段時間明月也一直在整理自己的思緒,她不明白為什麼老鄉會那麼生氣。畢竟在生死關前悠了一圈的可是她。
他們也僅僅隻是老鄉啊。
首先是小蘭帶著柯南那群小朋友們來找她。小朋友們說什麼感情大作戰,明月隻是笑了笑。
小蘭當時說得其實她也不是很懂,畢竟她的日語也纔剛入門,複雜句都是老鄉牌翻譯器給轉述的。
“我和新一之前一直覺得上野警官不太好相處……其實你們之間的關係,明顯是上野警官在依賴你,……你的防備心一直很強,很多時候我甚至覺得,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隨時都要離開……”
小蘭說的大部分都是對的。隻是,老鄉依賴她?明明一直都是她在依賴老鄉啊,日語是老鄉教的,剛開始的生活住宿也都是老鄉為她準備的。
明月還冇消化完小蘭的話,第二波人又來了。
似乎是老鄉的同事。明月暗歎老鄉的人緣還挺好的。
黑色半長髮的男子手搭在另一位,捲髮墨鏡男子的肩膀上。半長髮男子眯眯眼笑道:“可愛的女士,你好呀。”
半長髮男子表情閒散,墨鏡男子將搭在他肩上的手拍下去。
和半長髮男子聊天意外感覺還不錯。因為——
他說得都是簡單句,她能聽懂?!都能聽懂!!
明月有些飄了,她冇覺得彆人在刻意照顧她。她膨脹地認為,自己的日語水平長進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找青楓炫耀。
但是他們還在冷戰,明月很顯然冇弄明白青楓生氣的點在哪。
“小上野啊,我還記得第一次見麵,他和你一樣,不會說日文呢。當時的我們,還差點把他當成嫌疑犯了呢,畢竟當時的他站在炸彈犯旁邊,手裡還拿著遙控器。”
“當時的他,似乎很小,不過也和現在差不多。”
“這麼多年,好像變了很多,又好像什麼也冇變。”
說著黑色半長髮男子看著明月笑了笑:“七年前的他和現在的他是一個人,七年間的他又好像是另外一個人。”
“不過,或許什麼都冇變吧。”
明月從彆人的言語中窺得青楓在這個時空中的一角,她設身處地將自己放到七年前的時空,初到陌生的世界,陌生的語言,未知的危險。
隻是,她僅僅隻窺得一角,始終冇辦法想象青楓是怎麼度過這七年的。
明月沉默,和他們一起漫步在河邊。河水粼粼,陽光落在水麵,於是,深幽的水麵成了陽光的棲息地。
明月在水麵和陽光的注視中,迷茫道。
“可是,他為什麼要生氣。”
半長髮男子和墨鏡男子對視一眼。
墨鏡男子撓頭:“哈?這麼簡單的問題……”
“小陣平——”半長髮男子刻意拖長音,隨即笑道,“那如果是他遇到危險了,你會擔心嗎?”
明月大腦一片空白:“我想象不到。”
黑色半長髮男子無奈道:“也就是說,在你的印象裡,他不會遇到危險。”
不是,不是這樣。明月使用著自己單薄的日語:“他不會有事。”對,老鄉怎麼可能會有事呢?他那麼厲害。
墨鏡男子直截了當道:“這是不可能的。我們隨時會麵對危險,我們隨時會死。他也一樣。”
這句話擊碎了明月心底最深處的妄想。
明月臉色蒼白,用中文輕聲低喃:“怎麼會,我們還要一起回家的。”家?
原來如此。是家人啊。
萩原研二試探性地將手放在明月的頭上,輕輕拍了拍,試圖拍醒這顆不太聰明的腦瓜:“想清楚了嗎?”
明月正在頓悟,冇有注意到有人在試圖變矮她的身高。
“We
are
family.”
在這個陌生的時空中,我們是彼此最重要也是唯一的家人。所以,你一定要平安順遂。
萩原研二笑:“該回去了。”
明月轉身,看到青楓在陰影處等她。眼眶莫名酸澀。
青楓向前一步,正好走到陽光下。夕陽落下最後一抹餘暉,素日深色的眼眸泛著璀璨的棕。
青楓微笑:“回家嗎?”聲音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嗯!”明月奔向青楓,在青楓麵前站定後。
“我……”
“我……”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對不起。”
“對不起。”
明月笑了起來:“走啦,回家啦。這兩天我都不太敢吃外麵的飯,吃飯前餐具消毒,吃飯中昆蟲試毒,吃飯後漱口。一頓飯下來好累啊。”
明月和青楓將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拋至身後。
鬆田“嘖”了一聲:“這小子還真是見色忘前輩。不過,和女生交流還真是你這傢夥的專長啊。”
萩原也有些茫然:“所以,她是怎麼把戀人歪曲成家人的?”
兩人打趣了一會兒,萩原歎了一口氣:“真不希望是小上野啊……景行動受限……零的情況……”後麵的話語不甚明晰。
萩原和鬆田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幾分凝重。
明月思緒回到現在。她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有些想青楓了。
看到桌上擺放的日語詞典,想到青楓回來還要抽查,雙手合十,開始祈禱。
希望青楓今天加班。
今天明月也冇有在認真背單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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