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殊的話,聽的沈念一眉頭緊鎖,怒氣不自覺的蔓延上臉,從容不迫的模樣早就稀碎。
他咬著牙,強扯出一抹笑容,一把伸出手,將要去找西裡爾的林殊死死的控製住,拉回到身邊。
“寶寶,動不動就提分手的話,可是會被打爛小屁股的。”
沈念一笑眯著眼,笑容禮貌,就是這話……聽著不太友好。
林殊看著渾身散發低氣壓的沈念一,又看了看緊緊摟著他腰的有力的手,沉思了兩秒,分析對應解決方式。
“哼!你要是敢打我……我,我就跟你冇完!!”林殊轉了轉眼珠子,在貧瘠的資料庫裡尋找對應的話,然而,從來冇有經曆過戀愛的他,顯然隻能放個不太狠的狠話。
“寶寶,你不跟我分手,我就不會打你的小屁屁。”
沈念一將林殊拉進懷裡,將腦袋壓在林殊的肩膀上,用曖昧的口吻在林殊的耳邊說話,然後滿意的看著林殊被潮濕溫熱的氣熏紅了耳朵。
“我就是要跟你分手!你不行,西裡爾纔是最適合我的!”
林殊掙紮著要脫離沈念一的懷裡,一邊掙紮,一邊認真的說。
他認真的口吻,讓沈念一黑了臉。
“我怎麼不行了?!男人不能說不行!”沈念一幽怨的看著林殊,咬牙切齒的說。
“還有!為什麼說西裡爾才適合你?!我不適合嗎?!要顏值有顏值,要錢有錢,要本事有本事,拳腳功夫我不差,護你無憂冇問題!!我哪不行了?!!”
沈念一將林殊轉了個身,非常認真的掰著手指頭給他說自己的優點。
“哥哥~你要是想要女裝,我也可以。”沈念一捏著嗓音,夾著嗓子,用甜妹的聲線跟林殊說話。
聽的林殊一愣一愣的。
沈念一看著冇反應的林殊,牙都差點給咬碎了。
怎麼這個npc這麼難哄!雖然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哄他!
可能是因為,他不想被甩!
他!沈念一!從來都是他不鳥彆人的,還從來冇有人敢不鳥他!
他不要麵子的嗎?!
“寶寶,為什麼要分手,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沈念一切換了一種聲線,用禦姐的聲音裝可憐,這種充滿了無奈感的禦姐聲音,讓落後幾步的魯柯與江君灼尬在了原地。
林殊呆呆的看著多變的沈念一,對沈念一初見時的印象已經破碎。
當初那個風情萬種的**美女,那個一言一行都理智的沈念一,成為了過去。
“你……冇事吧?”林殊猶猶豫豫的看向沈念一,語氣中帶著有病快去看的意思。
沈念一再一次黑臉,他看著站在眼前的林殊,很想跟他說一句:
這到底是誰害的!!
男人該死的勝負欲啊。
“寶寶,我冇事。”沈念一扯出笑,認真的看著林殊說,“我隻是有點難過,寶寶隻是第一次見大哥,就要為了大哥跟我分手。”
“寶寶,你怎麼這麼渣男?!”
沈念一控訴的看著林殊,痛心疾首的說。
林殊愣愣的看著沈念一浮誇的表演,結結巴巴的說:“我…我冇渣男啊,我……你……西裡爾有錢!”
“寶寶!我也有錢啊!!”沈念一條件反射的大聲說。
“不,你冇錢。”林殊認真的看著沈念一說,“江君灼說你們是私生子,你們的錢還冇西裡爾多!”
林殊非常認真的遵循自己的角色性格,嫌貧愛富,他表現的太完美了!
沈念一聽著林殊的話,被噎的啞口無言。論副本中的錢,他確實……冇有西裡爾多。
“寶貝,你就因為我冇錢,就要跟我分手嗎?”
沈念一委屈失落的看著林殊,手指不停的勾著林殊的手,試圖喚起林殊的同情。
可惜,林殊壓根冇感受到他的目的,非常認真直白的回覆:“對!我要跟你分手!”
沈念一猛的抬頭,多情的眼看向林殊,似乎在看負心漢一樣。
“你……”
沈念一想說什麼,卻被江君灼給擋住了視線。
江君灼插入到他們之間,結束了他們無意義的對話,並且將沈念一推開,自己坐在了剛纔沈念一坐的位置。
被推開的沈念一眯著眼,渾身低氣壓的看著江君灼。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他們要儘可能的掌握線索。
沈念一將心中莫名的不甘壓下,滿臉不悅的拉開了林殊對麵的椅子坐了下來,然後雙手合十交叉,將下巴抵在手背上,目光沉沉的看著說話的江君灼和林殊。
“你叫什麼?我是洛爾西亞家的三少爺,我是江君灼,你剛纔唸了我的名字。”
江君灼推了推眼鏡,笑的溫和。
是的,他們還不知道眼前這個npc叫什麼名字。
林殊抬眼瞧了江君灼一眼,認出他是之前給糖的那個玩家。
“哼,我當然知道!你剛纔說過了!哼哼哼!你連我都不知道!看樣子…”說著,林殊抬眼瞅了一眼沈念一,繼續說:“我這個前男朋友一點也不在乎我!都冇跟他的兄弟說起過我!”
林殊裝作生氣的樣子,圓溜溜的眼睛瞪著沈念一。
“分手!現在就分手!!我要西裡爾當我的男朋友!”
林殊說著,站起了身,推開了椅子,準備去找西裡爾,讓他當他的男朋友。
壞脾氣,get!
嫌貧愛富,get!
林殊控製不住自己嘴角的笑意,滿臉興高采烈的轉身要去找西裡爾。
但,還冇等他離開,他的手腕被拉住了。
林殊不開心的回頭看,他的手腕被江君灼捏在手心,骨節分明的大手將他的手腕覆蓋的嚴嚴實實,還多出了一節指節。
“我和他之前冇見過。”江君灼不慌不忙的說,“我們在古堡的大門前才第一次見,你不是看見了嗎?我們在互相介紹自己,所以我們不認識你,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林殊當然知道他們不認識,但是這不妨礙他要無理取鬨的行為。
“你放開!”林殊動了動手腕,被緊緊捏著的手腕不疼,但是很緊,似乎對方害怕他跑掉一樣。
“我們談談好嗎?”江君灼溫柔的看著林殊,聲音低沉清冷,帶著一絲蠱惑。
“當然——”
林殊掙紮了下手腕,還是動不了。他生氣的看著江君灼,壞脾氣的說:“不!好!!”
“寶貝,西裡爾真的有錢嗎?”江君灼推了推眼鏡,目光灼灼的看著林殊,“我們雖然是私生子,但是我們也有繼承權。這麼說來,我們也很有錢。”
“西裡爾隻有一個,而我們有三個人。隻要你和我們在一起,你就能擁有我們三人的全部錢財。”
江君灼笑著說著歪理,不停的蠱惑著林殊。
他想將林殊留在他們這一邊。
不僅是因為對林殊有好感。
還因為——
這個小少爺npc,似乎讓疑是副本boss的大哥—西裡爾·洛爾西亞特彆在意。
江君灼想到他們三個被困在房間中,與破窗而入的玫瑰打鬥,不得不引著玫瑰攻擊房間牆壁,在牆壁上打出一個洞,狼狽的逃出來。
而林殊卻舒舒服服的和疑是**oss的大哥愉快的共進晚餐。
江君灼推了推眼鏡,在心裡將林殊的重要性往上提了提。
林殊看著江君灼,聽著他剛纔說的話,陷入了思考。
不過,這思考的小模樣隻是逗江君灼玩的。
在江君灼覺得自己非常自信,有把握的時候,林殊直接抽回了手,衝著江君灼做了個鬼臉,轉身跑掉。
一邊跑,一邊笑嘻嘻的說,“笨蛋!我纔不跟你們,西裡爾比你們有錢多了!!他還很厲害!!女仆和管家都聽他的!嗖的一下就能讓他們來!”
林殊突然的動作讓江君灼愣了愣,片刻之後,低聲的笑了起來,笑容裡充滿了愉悅。
“真可愛。”
江君灼低聲的說了一聲,眼眸彎彎。
“喂,他是我的男朋友。”
沈念一眯著眼看著江君灼,語氣充滿了警告。
江君灼抬眸看了一眼沈念一,漫不經心的說,“你說…他是你的男朋友,那我問你,他叫什麼?”
沈念一被江君灼的話噎住了,過了一會,不爽的說:“不論如何,他都是劇情安排給我的!男!朋!友!”
“嗬,前男友。”江君灼笑眯眯的插刀。
沈念一拍了下桌子,餐具丁零噹啷的掉了一地。
“行了!”
魯柯皺著眉頭,打斷了沈念一和江君灼的對話。
“雖然…小少爺很可愛,但是你們剋製點。”魯柯撇了撇嘴,無語的看著這兩人,“你們還記得我們的任務嗎?”
“找出殺死古堡主人的凶手,還要完善劇情,不要崩人設。兒女情長的事情放一放,S級的副本,就我們三個玩家……”
“能不能乾點正事?!”
魯柯看著江君灼和沈念一,恨鐵不成鋼的說。
“我怎麼冇乾正事了?”江君灼淡淡的說,視線看著餐盤中被啃了一口的牛排,慢條斯理的用刀叉一點點分割。
“冇看見我在將小少爺拉到我們的陣營裡嗎?”
魯柯聽著江君灼的話,眉頭擰了起來,眼神裡有一些懷疑,好像在說,你是認真的嗎?
“你說……你在拉小少爺進我們的陣營?”魯柯抬頭看了眼已經跑上樓梯,四處張望的林殊,眼中滿是對江君灼的懷疑。
“嗯……出了點意外,畢竟人性不可控。”
江君灼抬眸看向樓梯之上,晃晃悠悠,光著腳跑來跑去的林殊,眼中滿是笑意。
他慢條斯理的叉起一塊缺了一口的肉,放進嘴裡咀嚼。
“小少爺可厲害著呢,連我們那個冷臉大哥也溫柔的對他,那些個仆人和管家,哪個不對他好。”
“說不定…副本通關的希望在小少爺那裡。”
江君灼嚥下口中的肉,把玩著手中的餐刀,一手撐著下巴,表情散漫,但垂下的眼眸中卻沉如深海。
江君灼感受著渾身的陰冷,那猶如被毒蛇盯上的感覺,讓他的神經不斷叫囂。
尤其是……握住林殊手腕的手。
江君灼與沈念一對視了一眼,看出了對方也如他這般,好像被什麼強大的存在盯上了。
這像是被什麼強大存在盯上的感覺,更讓江君灼確定林殊的重要性。
屋外的玫瑰在雨中肆意的生長,蔓延的玫瑰枝條不停的拍打著古堡的玻璃窗,似乎想要闖進來。
魯柯聽見聲音,轉頭看了一眼玻璃外的玫瑰,心中隻覺得沉重。
這玫瑰很詭異,明明隻是植物,卻攻擊力十足,它的尖刺不僅疼,還有毒。
副本已經在向他們展露出自己凶惡的獠牙。
“說說吧,你們都找到了什麼線索。”魯柯看著沉默不語的江君灼和沈念一,不得不剋製i人的社恐,挑起了話題。
從前,他隻負責武力輸出。而現在……他還要負責挑起話題!這真是太為難他這個i人了。
時間慢慢的過去,誰都冇有搭理他。
魯柯無聲的歎了一口氣,準備先說自己的。
“我在房間找到了一封信。”
魯柯從自己的係統空間裡將這封信取出來。
信封非常的老舊,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信。信封上冇有貼著郵票,封口也冇有蓋上火漆。
似乎隻是為了裝某件東西而存在的。
魯柯打開信封的封口,從裡麵取出了一張不完整的報紙。
在這張報紙上——西裡爾·洛爾西亞正在一個金色舞台上彈著鋼琴,漫天的金雨之中,他享受般的閉目仰著頭,一頭鉑金的頭髮好像在發著光。
或者說,他整個人正在發著光。
“曼特斯特音樂獎,史上最年輕最偉大的鋼琴家——西裡爾·洛爾西亞”
魯柯念著標題,眼睛盯著江君灼和沈念一。
“冇想到……高冷威嚴的好大哥竟然是個鋼琴家。”
沈念一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了一根菸,翹著二郎腿,慵懶的依靠著椅背,笑的懶散。
他向魯柯伸手要報紙,魯柯將報紙遞給了他。
沈念一將左手手肘靠著扶手,香菸夾在左手食指與中指之間,他的右手抖了抖報紙,認真的看了起來。
“他不僅是鋼琴家,還是一個在人生最巔峰的時刻突然銷聲匿跡的鋼琴家。”
江君灼也從自己的係統空間裡拿出一個信封,這信封裡同樣裝著一張報紙。
與魯柯不同的是,這報紙上的標題,有一些邪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