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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紛紛而下,蓋上一地的狼藉,殘垣斷壁間有三個人,其中一個銀髮的人正痛苦的哀嚎著。
清風撥雲見日,鉛灰色的天空終於帶上幾分暖色,陽光下的雪依舊下個不停。
“為什麼你會,如此悲傷?”一道清冷中帶著困惑的聲音在拱廊的台階上響起,隨著而來的是淡淡的冷梅香。
跪倒在地上的雪代緣驟然抬頭,就看到夢中揮之不去,觸不可及的臉。
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呐呐道,“姐姐。”
側後方的劍心和薰也注意到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女,滿眼震驚。
而打破這一切的人卻在說完話後突然暈倒。
“劍心!”刀鞘杵在地麵的聲音響起,神穀薰連忙扶住身邊受傷的劍心。
雪代緣反應迅速,伸手接住自己以為的幻影,手上溫熱的觸感讓他不敢相信。
薰看著那張和樓上畫像一模一樣的麵容,低聲說,“那是,巴小姐嗎?”
這個問題冇有等到回答,走廊裡又傳來一陣嘈雜聲,還有刀刀相碰的清脆聲。
轟的一聲,炸藥把拱廊炸開個大洞。
三人迅速躲閃開,雪代緣抱著懷裡的人閃到庭院的對麵。
火光,晨霧中,一個挺拔的身影飛出,是齋藤一。
他嘴上還叼著根菸,手裡的長刀指向煙霧的另一個方向,餘光注意到劍心他們。
黑影閃動,一個穿著武士袍的臉上帶著胡茬的男人跳出來,手裡拿著兩把彎刀飛速來到齋藤一身邊。
兩人立刻扭打在一起,牆壁被刻上刀痕。
雪代緣仔細打量著懷裡的人,雙手止不住地顫抖,內心充滿疑問,風車響起帶動的鈴鐺聲迴盪在耳邊。
她就靜靜躺在這裡,就像當年那場大雪中一樣。
“姐姐……”
臉上不見任何時光留下的痕跡,依舊是分彆前的模樣,隻是髮絲淩亂。緣伸出手一點點整理巴臉上的碎髮,又害怕自己手上的血汙弄臟她的臉,故而小心翼翼地。
“受死吧拔刀齋,哈哈哈哈哈哈!”男人看見緋村劍心,兩把刀高舉,衝向對麵。
劍心滿身是傷,站起來拔刀迎接,不過兩個回合,男人一把刀脫手,被逆刃刀砍重胸前,轟然倒地。
“劍心!”神穀薰發出驚呼,跑過去扶穩他,看著地上的男人,眉頭緊皺。
齋藤一刀鋒指向雪代緣,“你被逮捕了。”
冇等雪代緣說話,男人抬起頭,艱難的爬向雪代緣這邊,空中噴湧出鮮血,“老大,救我!這可是我把她帶來的!”
柳絮般的大雪簌簌的下著,鋪滿院子。
這話一出,立馬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男人身上,但可惜,男人在說完後昏厥。
四周湧出大批警察,將□□頭領緣團團圍住。
他死死抱緊懷裡的人,警惕地看著,一隻手撿起地上的刀。
就在一場大戰即將爆發的時候,緣身後的房屋瞬間爆炸,火光沖天,激起的氣浪把所有人都吹倒。
緋村劍心反應迅速,帶神穀薰遠離後,又立馬回身尋找。
距離爆炸最近的雪代緣免不了一傷,但是懷裡的人被他護住,隻不過衣服沾上灰塵。
齋藤一身後的一眾警察將他壓製住。
“姐姐!拔刀齋……”雪代緣伸出手扯住巴的袖子,卻也無法阻攔她被帶走。
視線逐漸模糊,他臉上猩紅一片,鮮血從額頭上方流下,最後緣再無力掙紮,手失去力氣。
陽光依舊,從昏暗的監獄到神穀道場,無一不沐浴在冬季的暖陽下。
大雪下了一整晚才堪堪停住,小院裡堆積著半根指頭高的雪。
緋村劍心站在木台階上,看著高遠的天空出神,右手不住地撫摸臉上的十字疤。
“擔心的話就去看看吧。”高荷惠一邊幫左之助包紮傷口,一邊對薰說。
左之助表示讚同,扭頭結果扯到傷口,“對啊!嘶,疼,疼……”
高荷惠放下紗布說,“不要亂動。”
跪坐在兩人身邊的神穀薰收回看向劍心的眼神,搖搖頭,臉上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
劈裡啪啦的腳步聲,彌彥跑來,嘴裡不停地叫著,“小薰,小薰!”
“吵什麼啊……”她還冇說完,就頓住。
拐角出現一個白色身影,雪代巴緩緩走來,看到他們頷首致謝,“多謝你們的收留照顧。”
“不足多言的,巴小姐。”神穀薰連忙擺手。
雪代巴眼睛一眨,麵露疑惑,“你認識我?”
“是劍心告訴我的,你們的故事。”
對於她的話,巴不明就裡,順著方向看去,一位紅衣劍客站在那。明明很陌生,但為什麼他臉上的疤會讓我內心悶痛。
和見到那個白髮男子的時候感覺一樣。
她不確定的說,“我們的,故事?”
這個問題引起人們的關注,高荷惠最先反應過來,問,“你不記得了嗎?”
緋村劍心也走過來,眼中帶著薰看不懂的感情。
在重重迷霧下,所有人都一頭霧水。
“也許,我能給你們解開些疑惑。”
木門處傳來聲音,齋藤一叼著根菸走進來。
“據昨天那個男人的話來說,她叫做雪代巴,十八歲,在東京偏僻地方的村子裡生活。那個男人是在一次祭日遊行的時候注意到她,並通過一些手段知到雪代緣姐姐的長相,所以就把她綁來想要藉此邀功。”
神穀薰恍然大悟,“所以說,她並不是去世的巴小姐。”
齋藤一點點頭。
劍心看向跪坐的少女,是自己昏了頭,想想也是,年齡都對不上,那件往事已經是十年前。
雪代巴靜靜的聽著他們,直到最後才問,“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對於這個請求,齋藤一遲疑道,“還不行,警方現在正派人去覈實,不過一有訊息會立馬送你回去。這段時間還請你暫住在這,麻煩薰小姐了。”
神穀薰搖搖頭,連忙說,“不麻煩的。”
皚皚白雪中,巴坐在院子上的木台階上,手指無意識的攪弄衣角。
那位警察來的快,去的也快。
天空中又飄起星星點點的雪花,她伸出手,雪花很快在手上化成水消失不見。
那位神穀薰小姐在中午的時候出門,手裡還拿著一個本子和信封,現在還冇有回來。院子裡冇有人,她緩緩起身,穿好鞋回顧一下,慢慢走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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