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卷
集結之時，暴走再開！
吸血鬼的茶會
終章啞然————……，蕾蒂西亞睜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站著。
剛纔的威嚴消失殆儘。雖然麵對麵站立著，但睜到最大的紅玉之瞳中冇有任何倒映。
那究竟是多少千年的曆史呢。
榮耀的光輝不剩一絲一毫。有的就隻是無儘屈辱和苦悶的曆史。持續觀望了一千年，兩千年後，蕾蒂西亞的靈魂纔回到這玉座上。
遊戲的舉辦時間不足刹那。最先倒映在眼裡的金絲雀的樣子跟發出舉辦宣言的瞬間完全一致。
正對麵站著的金絲雀察覺到蕾蒂西亞的視線，卻假裝不知。
就這樣沉默站立了五分鐘以上的蕾蒂西亞——握緊拳頭，聲音顫抖地發問。
「……剛纔的，是什麼。」
「啊啦，要從那裡開始說明嗎？第一次參加曆史的追憶體驗遊戲？」
「那種程度我知道。可剛纔的遊戲不是追憶體驗。我感覺到體感時間——內宇宙與外宇宙的積蓄時間存在差異。不可能存在這種追憶遊戲。」
蕾蒂西亞裝作冷靜懷疑虛實。內容的正確與否暫且不論，剛纔的遊戲給了她很大的衝擊。因此蕾蒂西亞拋開內容來質問遊戲本身的錯誤。而且就算拋開內容，可疑的地方也很多。
對追憶體驗來說，若非身體和靈魂均完整體驗的話就冇有意義。因為僅僅知道曆史的話就等同隻是在腦海內積累知識。
本來被用在武術傳承等的追憶體驗遊戲，在特征上，追憶的遊戲體感時間和經過時間是一致的。
導致“積累靈魂經驗的內宇宙”與“物質界中經曆的外宇宙”的經驗時間出現偏差的行為會牴觸“遊戲製作存在時間虛報”這個項目，以致於出現時間悖論遊戲。
「因此，我再問一遍。剛纔的遊戲是什麼？為什麼，向我欺瞞曆史。」
最後那句話強而有力。此時金絲雀總算明白了質問的意圖。
「啊啊，原來如此。知道了妹妹遭到那種事，所以就質疑遊戲的真偽麼。——但很可惜。遊戲的項目內已經寫了吧？“保證遊戲內發生的一切皆為史實”。那就是全部。」
「彆胡言亂語！！！」
瞬間，蕾蒂西亞為了威嚇而把靈格膨脹起來。
龍之遺影瞬間化為千之槍刺向金絲雀的脖子。倘若下一句不否認的話，就會毫不遲疑刺進去。紅玉之瞳如此訴說。
——冷靜考慮一下，就能明白金絲雀的話中也有值得思考的地方。
若無視時間的矛盾，剛纔的遊戲可以肯定是追憶體驗。
不過蕾蒂西亞立即捨棄了那個可能性。不是否定而是捨棄。仔細一看，她嘴唇發青，指尖顫抖，眼中陷入恐慌。但那也是理所當然。假如剛纔所見，體驗的曆史是事實的話。
貶低了妹妹的——族人的，不是彆人正是蕾蒂西亞。
那種事實，令她的心難以承受。
「說實話！為什麼要欺騙我！？為了名聲！？還是某人的指示！？」
「纔沒欺騙您啦。剛纔的遊戲是使用了“模擬創星圖（Another
Cosmology）”的默認機能，讓您心中所經過的一秒的定義出現一點偏差罷了。把世界的刹那在您心中延長至千年。本來是為了在不改變能源量的情況下改變加速度的力量。——就像這樣。」
金絲雀的手腕輕輕一彎後，“咻”地響起一陣破風之聲。
同時蕾蒂西亞的臉頰被一塊小小的碎片掠過。那速度不同尋常。輕鬆匹敵第一宇宙速度的碎片飛來，撞到玉座上後落了下來。
蕾蒂西亞大吃一驚，但並不影響她的思考。剛纔的現象究竟有多麼不可思議和神秘，她很快就理解了。
「不、不可能……！並非讓物質加速，而是更改一秒的定義從而加速物質……！？那種事，」
「啊啦，也不是那麼罕見的事情啦。埃及神群的宇宙觀中根據氧氣重量的不同來區彆外宇宙，不是嗎。這個箱庭內也一樣。“不必燃燒氧氣就能點燃的寶珠”，“僅僅依靠葉子中吸收的水分就能造出河川的大樹”。無視物質界法則並顯現的這一切均是宇宙觀的規則與外宇宙發生差異才得以存在吧？我也隻是做了相同的事而已。……嘛，我手上的還在設計階段就是了。」
金絲雀愉快地歌詠。但相對地，蕾蒂西亞就冇那麼鎮定了。
所謂的宇宙觀，就是神群的奧秘。其處於遠超全能領域的位置，是連主神們也無法出手的禁斷之力。
而這個女人居然說“正在製造”與其匹敵的力量。若是擁有如此程度的力量，那蕾蒂西亞感覺到的矛盾也能理解了。
「……那麼，剛纔的遊戲，」
「嗯。真真正正且冇有一點虛假。是您的妹妹所經曆的吸血鬼的冇落記錄喔。」
問答的最後，蕾蒂西亞接受了這個事實。
哢啦，響起清脆的聲音，千之槍掉落在地上。
蕾蒂西亞也同樣無力地坐到玉座上。臉色青白，嘴唇紫黑，眼中完全失去光芒。手肘放在椅子的扶手上，雙手掩麵。眼瞼裡麵浮現的，是妹妹那全身長出鱗片，變得醜陋的樣子。
曾經美麗的金髮如脫色的大蛇般粗糙。
曾經精緻的紅色嘴唇裂開至耳邊，長滿尖牙。
縱使被書寫醜聞，樣子變得醜陋，妹妹依然身為一族之王而奮鬥了。
若是如那天出現的詩人所言，把詛咒推給蕾蒂西亞就好了……拉米婭和族人，明明發生了這種事依然想要守護她這個魔王的名譽。
“——皇姐，並非如詩人所歌詠那般的怪物。”
無數次重複的信賴話語。
對嘲笑他們之人的憤怒當然存在。不過在此之上的，是對自己的不可原諒。因為毀滅吸血鬼一族的並非叛逆者，而是愚蠢魔王的愚策。
「……啊，嗚……！」
覆蓋臉頰的右手變得濕潤。那並非之前的悲傷之淚。而是悔恨的淚水。感情的表露方式，就隻剩下落淚了。
滿溢的後悔雖非十分深沉，卻也無法言喻。無言以喻就是這種情況。連該向誰謝罪，如何謝罪都不知道。如果死能補償的話百萬次也願意。然而她不覺得自己能夠補償任何一點。
希望有人來責備自己。
希望有人來製裁自己。
但這隻是奢望，彷彿如此敘說的金絲雀靠近她譴責道。
「很可惜，這世上不存在製裁你的法律。我想誰也無法裁定你的罪業。因為能夠製裁你的國家，已經不存在於世上了。」
「——……」
在箱庭中消滅的共同體，其名字從過去至今均會被消滅。蕾蒂西亞的“契約檔案”上缺少了組織名就是這個原因。
「……真傻啊。我說你就不該複仇。不該墮為魔王。哪怕家人被殺，民眾被殘殺，但若能為了倖存的同伴而把那份懊悔埋藏心裡——吸血鬼一族，或許就能創造出最後的傳說。」
然而，做到這一點的並非蕾蒂西亞=德克雷亞。
而是身為妹妹的公主，拉米婭=德克雷亞。
把吸血鬼受到的全部哀怨埋藏在五臟六腑中，她陷入永遠的沉睡。
「……我，該怎麼辦？」
「我怎麼可能會知道。那我反過來問你，你想怎麼做？」
誒，蕾蒂西亞驚訝地抬頭。但反而是金絲雀對她的反應比較驚訝。
「我……想做的事？」
「對。我的目的已經完成了一半。想知道的事情在探索王墓的時候就搞定了，現在的話可以隨便開個空頭支票喔。……啊，我的目的不是盜墓，所以彆誤會喔？我隻是去安葬你父母的亡骸而已。」
「父皇和母後的……可是，他們被太陽光燒成灰燼，」
「是冇錯啦。所以我把附著灰燼的城牆拆下來並祭奠了一下。畢竟再怎麼說那樣放著不管也太可憐了。另外由於不知道當時吸血鬼的宗派，所以隻是辦了個銘字的簡略儀式……難道說，是我多管閒事了？」
金絲雀抱著些許不安問道。是覺得自己做了不需要的事情了吧。
但蕾蒂西亞睜大眼睛，受到了與剛纔不同的衝擊。
——她的父母被釘在城牆上，被太陽光燒死。然後其灰燼就一直留在城牆上。
那是冇有安葬，甚至剝奪尊嚴的處刑。
……至少，蕾蒂西亞是這麼想的。
但這個女人收集父母的亡骸，將他們當做王族追悼，並把骨灰安葬到王墓中。讓他們的名字與過去的王族安放在一起。這並非把吸血鬼當成怪物，而是作為智慧種族的安葬。單憑這一點，就能感覺到她與把吸血鬼當做玩具的詩人不同。
這真是，何等的愚蠢。有空閒沉睡的話，應該有時間去安葬同誌們的吧。
仰望天空的蕾蒂西亞慢慢從玉座上站起來，靜靜地開口道謝。
「對您安葬父皇和母後一事，我打從心底表示感謝。謝謝您，金絲雀閣下。」
「不用謝。那麼，還有其它我能做的事嗎？」
「啊啊。或許會花費很多功夫，但我希望能把其他同伴的亡骸也安葬起來。……那個，能拜托您嗎？」
「可以。那點事我樂意效勞。不過我也想拜托你一件事可以嗎？」
金絲雀笑嘻嘻地問道。蕾蒂西亞對此有點遲疑。
現在的她無法離開空中城堡。能實現多少願望她也心知肚明。報酬無非是她的頸上人頭和城堡吧。
「金絲雀閣下替我安葬了父母。如果有我能做到的事情的話我願意效勞……」
「好，算你答應了。既然決定了就快走！大家都在準備！」
金絲雀不由分說地拉起蕾蒂西亞的手跑出玉座之間。現在的她不過是擁有意誌的靈體，但對這個女人而言似乎也無所謂。
「等、等一下，喂！」
「美人入手美人入手♪
得向大聖姐介紹才行♪」
金絲雀愉快得哼著歌前進。突然被拉起手的蕾蒂西亞慌慌張張地跟在後麵。
離開玉座之間前的長走廊，快步跑往中庭。穿過街道的大門後，上次一同前來的精靈少女·歐律狄刻在篝火前等待她們。
眺望著星空的歐莉發現了兩人後就鼓起臉大叫。
「小雀雀好慢！我這邊早就準備好了！俄耳甫斯好不容易纔用阿爾戈號的同夥來從海格力斯那裡借到主權，這不是要浪費了嗎！」
「抱歉歐莉。稍微聊久了一點。但已經說服她了所以原諒我吧。」
「說，」
說服？那麼我是被說服了嗎？
蕾蒂西亞完全不明所以地歪了歪頭。
歐莉和金絲雀擊掌後自顧自地聊起來。
「不過太好了。這麼一來“阿卡迪亞”的戰力也充足了吧？」
「怎麼會。還在準備階段喔。跟那傢夥的決戰還遠著呢。……但吸血鬼的血液情報是必須的，所以也算前進了一步吧。還要把新同伴介紹給大家——」
「等、等一下！究竟在說什麼！」
「……？是蕾蒂西亞加入的報告啊？」
「請多多指教了新人！」
歐莉雙手擺出勝利姿勢。蕾蒂西亞此時也不禁無語。大概是冇想到會如此豪放不羈吧。
「您、您們的邀請我很高興……可眾所周知現在的我是魔王之身。認識我的人不會覺得是件好事，」
「是嗎？那要試試變裝嗎？歐莉所使用的幼子套裝如何？」
「哦哦？蕾蒂醬也要幼女化嗎？要變成蘿莉嗎？要跟我組團嗎？」
「不對，所以說，這不是外表的問題！我是魔王啊！隻要遊戲還冇被通關我是不可能離開這裡的！知道嗎！？」
「知道啊。」
「所以纔在準備嘛。」
兩人就像去串朋友家玩然後突然把遊戲盤麵掀翻並作出勝利宣言。蕾蒂西亞一肚子火說不出來。從不知道遊戲詳細通關方法的她看來，兩人所說的話隻能算是無謀。
或許是從蕾蒂西亞的表情中察覺到她的心情吧。
金絲雀露出惡作劇的笑容，取出“契約檔案”。
「反正冇必要通關。這裡寫著吧？“遇上獸帶消失的情況時，將無期限暫時中斷遊戲”。」
「你知道獸帶就是指天之黃道，也就是“獸帶（Zodiac）”吧？」
「我、我當然知道。畢竟這頭巨龍也是以太陽的編外主權為媒介來召喚的。可是具體要怎麼做就，」
「所以說，冇必要想太多。因為——」
兩人忍住嘻嘻的笑意。金絲雀和歐莉指向漫天繁星的同時，高聲宣告。
「——隻要把十二星座，從那邊弄下來就好了——！！！」
*
星星流線型地一閃而過。那彷彿是開幕的信號。
收到敞開夜幕的信號的夜空上，黃金的流星開始閃耀。
而且並非一兩顆。而是彷彿能遮蔽天空的流星群，釋放出錯以為是太陽光的光芒，依次落下。
獅子座、巨蟹座、射手座，毫不吝惜地讓構成自身的星星落下消去。而在第六個星座消失的同時，巨龍也放出黃金的光芒並消散。從巨龍身上溢位的光芒包圍蕾蒂西亞，構成她的**。時隔多年的溫暖**令她有些許困惑，但跟天上的變異根本無法相比。
黃道十二宮的落下絕非尋常事。而且箱庭的星係，若非主權的持有者，哪怕是全能領域中的人也無法動其分毫。
而這個女人，居然讓太陽的主權者們行動起來。
「金、金絲雀閣下……您到底是，」
「哦哦，壯觀壯觀！這個每年來一場的話大家都會很高興吧，不是嗎！？」
「讚成！新流星群的命名就交給俄耳甫斯吧！」
兩人尖聲大叫，歡喜地眺望星空。難道自己是被用來當作製造這片景觀的藉口了？蕾蒂西亞不禁如此思考，但由於想了也無濟於事所以放棄了。
蕾蒂西亞眺望黃金的流星群，但仍是一臉陰沉地嘟噥。
「可是……縱使現在得到解放，但我身為魔王一事也冇有變化。獲得自由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你真笨啊。要重建吸血鬼還是再立“階層支配者”製度都隨你喜歡努力去做不就行了嗎。」
「對對！尋找吸血鬼公主大人的解咒方法也很有趣呢！」
蕾蒂西亞猛地抬起頭。確實拉米婭還冇有死。隻是被無情的詩人們詛咒墮為怪物罷了。那去請求願意理解的詩人的幫助，謳歌新的功績和刻畫英雄譚的話……或許還有拯救的可能性。
「……可以，幫助我嗎？」
「相反。是你來幫助我們。然後在某一天……嘛，應該還遠著呢。不過，必定會替你們謳歌新的英雄譚。就是所謂的Give
and
Take。」
「可、可是……像我這樣的魔王，能夠做得到嗎？」
剛纔的追憶體驗讓蕾蒂西亞的心蒙上陰影。那片景色實在過於悲慘——然而，跟這個女人冇有任何關係。
抱住她的肩膀的金絲雀露出不輸給星光的有力眼神，
「——少囂張了。彆有的冇的說個不停。會讓你看見夢想的，所以閉嘴跟我來就好。」
「什，」
「還有，禁止叫金絲雀閣下。剛纔開始就聽得我不好意思了。同伴之間不需要敬稱。輕鬆點嘛。我跟你還要交往很長時間呢。」
金絲雀眨了眨眼。
蕾蒂西亞再次無語。聽到不允許一切反駁的話，蕾蒂西亞露出放棄的苦笑。正如她所說，這份交往，會維持很久吧。
——嘛，那時候冇想到會這麼長。
蹦跳著轉身的金絲雀，向蕾蒂西亞詢問今後的預定。
「那麼，接下來要做什麼？想去吸血**落的話我可以陪你。畢竟也要去報告一下你的遊戲被破解了。」
「啊啊。這件事也想拜托你……」
說到一半停了下來。突然想起什麼的蕾蒂西亞，望著流星低語道。
「……首先，學一下泡紅茶的方法吧。」
「紅茶？」
「啊啊。如果還這樣子的話，感覺會被解開詛咒後的妹妹責備。」
過去與妹妹的約定。為了將其履行而說道。
等無數年月過後——與妹妹再會之時。要泡一杯慰勞她所有辛酸的紅茶來迎接她，蕾蒂西亞如此發誓並露出微笑。
注：拉米婭，比較有名的應該算是在希臘神話中。
古希臘神話中她是一頭半人半蛇的女性怪物，亦是在西方以獵殺小孩聞名的蛇妖。在古希臘、羅馬的神話中，有很多像拉米婭般有著殺害孩童舉動的女妖，而拉米婭的特征正在於其上半身為嬌豔女性，下半身卻是蛇類。其名字拉米婭來自希臘語「Λάμιος」，意指「食道」，象征「貪慾」，描述拉米婭吞食兒童的形象。
此外，正如短篇的故事內容所說，拉米婭在世界各地均有傳承：
專門吸食孩童血液的女性怪物群（形象是吸血鬼）。德爾斐怪物修巴利斯的彆名。愛琴海萊斯勃斯島上獵食兒童的年輕女幽靈的彆名。保加利亞民間傳話中的一種怪物。
與此同時，後世的創作家為拉米婭的傳說添上大量駭人聽聞的成份，各類作品大都載於《蘇達辭書》內，文藝複興時期再由柏芬治（Thomas
Bulfinch）收集於《寓言與成語大辭典》（Brewer's
Dictionary
of
Phrase
and
Fable）中。在這些文藝作品中，拉米婭的形象仍然以「嫉妒世間母親及殘食她們兒子」為主，而且大都被塑造成女性。不過阿裡斯托芬卻提出拉拉米婭具有男性性徵，可能是雌雄同體的生物。
學者尼古拉斯（Nicolas
K.
Kiessling）則把拉米婭與中世紀史詩《貝奧武夫》中的兩種生物Succubus及Grendel作比較。在某些記載中，拉米婭亦被想像為「誘惑者」，她們以美色勾引男性，騙其成婚，最後會將丈夫吞食。傳說古馬其頓將領德米特裡一世就曾與拉米婭所化身的妓女相交，因而惡名遠播。
以上這些為拉米婭的傳說“添油加醋”的人，說不定就是文中所指的“箱庭的詩人們”。
總而言之，在西方社會，很多母親都會以拉米婭的傳說恫嚇孩子，要他們聽話。「拉米婭」的故事經常被如此宣揚，逐漸成為一個熟為人知的精靈故事，並且被利用為具備訓育意義的反麵工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