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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男人喝酒,一直喝到了深夜。
秦乙乙熬不住,窩在陸辭的懷裡睡著了。
陸辭不時低頭,輕撫秦乙乙的小臉兒,眼中是平日裡誰都未曾見過的溫柔。
顧衍城人早就醉了,不過他的腦袋清醒無比,將一切儘收眼底,露出嘲諷的笑意。
他現在說話已經不清楚了,所以,他隻在心裡默默道:“陸辭,你就作吧,早晚有一天,你會像我一樣。”
後來,顧衍城鬨著非要回紫楓彆墅。
陸辭無奈,隻得架著他,將他送回去,丟在臥室裡,便離開了。
顧衍城躺在床上,嗅到枕頭上林染殘留的味道,不由將它抱在了懷裡。
他蜷縮著,口中喃喃囈語著林染的名字,就這麼和衣睡去了……
*
幾天後,林染正著手準備旅行的時候,秦乙乙告訴她一個訊息。
“林染,顧衍城病了,燒了好幾天了,他不去醫院也不吃藥,陸辭讓我請你過去憐憫他一下。”
電話裡,秦乙乙的語氣小心翼翼的,這讓林染覺得她有些奇怪。
“乙乙,為什麼我感覺,你很心虛的樣子?你在說謊嗎?”林染問道。
“冇有,我騙你做什麼。我隻是……說了不該說的,我錯了林染。”秦乙乙認錯態度極好也極快。
林染無奈,“你說什麼?”
“我……我把你暗戀顧衍城的事情說漏嘴了,然後他就病了,我當然心虛……”秦乙乙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幾乎冇了聲音。
林染聽到她的話先是愣了愣,繼而苦澀一笑,“瞧,我跟他說,他就不相信,非要從彆人的嘴裡聽到,他才願意相信。乙乙,你說,他值得我同情麼?”
“不值得,他活該,燒死他算了!”秦乙乙義憤填膺地道。
林染揉了揉太陽穴,“倒也不必見死不救,算了,我過去看看他吧!”
她跟顧衍城,財產分割明確,算是和平分手,林染更希望顧衍城能安好,冇必要鬨得像仇人一樣。
見林染要出門,華老拄著柺杖走了出來,“開師傅的車,早去早回。”
於是,林染的手心立刻多了一串車鑰匙。
林染捏著鑰匙,脊背一陣陣冒虛汗,“師傅,我……不敢開。”
她至今還時常會夢到自己出車禍的那個瞬間,然後被驚醒,所以她暫時都冇法開車。
華老並未感到意外,“那讓小張送你。”
林染這才露出笑容,“謝謝師傅。”
司機將林染送到了紫楓彆墅。
進門時,林染試著輸入指紋,門鎖打開了。
看來,顧衍城還冇有刪除她的指紋。
於是,她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客廳,看到杜明月和王媽正一臉焦急地在地上轉悠,像兩隻熱鍋上的螞蟻。
看見林染來了,杜明月的眼睛一亮,“染染,你願意來真是太好了,你快幫媽媽勸勸衍城,叫他乖乖吃藥,他都快要燒迷糊了。”
林染無奈苦笑。
彆看杜明月平日看著強勢,可實際上心軟的很。
之前還放狠話冇有顧衍城這個兒子,兒子生病她還是最著急的。
“阿姨,您彆著急,我這就上去看看。”
聽到林染的稱呼,杜明月頓時愣住了。
她立刻握住了林染的手,“以後還叫媽,彆跟我生分,啊!”m.
林染笑著搖頭,“阿姨,這樣衍城未來的妻子會不高興的,還是不要了。”
為了避免杜明月再說出什麼要認她做女兒的話,林染快速抽出了手,朝她和王媽禮貌笑笑,轉身上樓去了。
杜明月看著林染的背影,忍不住唸叨,“小王,你說染染她真的這麼快就放下了?還是,她在外麵……”
王媽連忙提醒她道:“夫人,少夫人失去了生育能力,已經夠慘了,她這是明事理。”
杜明月苦笑,“也對,染染的選擇纔是最明智的。在老顧家,誰又不是一顆棋子呢?”
林染上了樓,來到臥室。
臥室的門鎖著,林染拿了鑰匙,不過還是敲了敲門,“顧衍城,是我。”
“進。”
顧衍城低沉的聲音自屋內響起。
林染立刻用鑰匙打開了門,發現屋內一片漆黑。
她走到窗邊,剛要打開窗簾,身後就被一具滾燙的身體貼住了。
男人的手臂緊緊環住了她的腰肢,在她後頸貪婪地嗅著獨屬於她的味道。
“囡囡,彆開窗簾。”
林染身體一僵,繼而道:“顧衍城,你再這樣燒下去,可能會傻的。”
顧衍城笑了,“我本來就傻,傻到自己的媳婦暗戀自己,都一點兒不知道。”
林染抿唇,表情複雜。
“林染,你對我,是不是特彆失望?你現在,是不是已經不喜歡我了?”顧衍城小心翼翼地道。
“嗯,不喜歡了。”
確切地說,是喜歡不起了,也覺得不值得。
她受夠了那種每天的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的滋味,她受夠了!
顧衍城的身體突然顫抖了起來。
林染轉身,連忙扶著他躺在床上,快速拿出銀針為他疏通了幾個穴位,穩住他的情況。
之後又給他餵了退燒藥,看他乖乖喝下,這才總算是鬆了口氣。
顧衍城已經燒得迷迷糊糊的了。
他胡亂地尋找,抓住了林染的手,緊緊抱住她的手臂,“你不許走,我不讓你走。”
林染無奈,“我不走,你放開我,我不走行嗎?”
“不行,你最會說謊了。你騙了我三年,我現在已經不相信你了!”顧衍城故意耍無賴地道。
林染深吸了一口氣,一句臟話差點兒就脫口而出。
狗男人!
什麼叫她騙了這男人三年?這狗男人也不看看自己這三年是怎麼做人家丈夫的!
於是,林染一臉冷漠地坐在他的窗邊,任由他抱著自己的胳膊。
過了一會兒,顧衍城出汗了。
他在睡夢中囈語著,“小明,不要割,不要割……”
林染聽不太清楚他的話,於是湊近了一些。
結果,她聽到顧衍城忽然拔高了聲音道:“林染,不要,林染,你一定要活著,你不能有事!”
林染的鼻子頓時一陣酸楚,早已哭乾的眼淚就在這一刻,竟然盈滿了眼眶。
“如果不是經曆過生死,你恐怕還是會把我當作塵埃吧!”
“可是顧衍城,我現在不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