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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林陽秦墨濃慕容韻 > 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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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間樓鵠白現身機場的相關視頻被各大媒體轉發,《暴風眼》的關注度、話題度噌噌往上漲,樓鵠白自降身份接演三無電影!紫荊花樣總裁禾黍親自現身機場接人等等詞條霸占了微博熱榜前排。

下麵是機場實拍視頻。

樓鵠白站在人群中,隔著一段距離與全副武裝的禾黍遙遙相望,夜風緩緩吹動禾黍的風衣角和長髮,樓鵠白就那麼安安靜靜地看著他。遠處機場門口不明亮的光芒,兩人被人潮吞冇,靠近不了彼此,這一幕就好像是電影鏡頭。

鏡頭懟到了禾黍麵前,接著切換到樓鵠白這邊,樓鵠白早已習慣了鏡頭,也早就練就不被鏡頭捕捉到任何用來細微麵部表情要來讓他們猜忌的本事,所以當鏡頭轉向他的時候,他麵無表情,過了三秒,突然盯著其中一個人笑道:“乾嗎?今晚不讓我走了?那我隻好打地鋪了,”說著還當真思索起來,疑惑,“嘖,不知道機場能不能買到被子?”

接著鏡頭又切到了禾黍——他摘了口罩,露出了一張漂亮的臉,人群裡安靜了三秒纔開始瘋狂問他問題。

剪輯師是個博流量的天才,這麼一剪給觀眾網友留下了很大的發揮空間,光這條視頻的點擊率一夜之間突破了六十萬。有人罵禾黍不懂禮貌,人都來了,還不上去感恩戴德。有人猜測,樓鵠白接下這部電影是因為禾黍,用瞧他看見禾黍都看呆了來佐證,有人回懟他捕風捉影。

直到有人放出一條看上去年代久遠像是偷拍的視頻,畫麵很模糊:鏡頭前擁擠了很多人,伴隨著嘈雜的人聲,鏡頭一直在晃動,這樣的場麵持續了三秒後畫麵變動,偷拍的人好像站了起來,視角變得廣闊,繼而拉近,對準了舞台下的一個長髮男孩兒,他在和一個高大的男人說話,側臉很模糊,拍攝者嘖了一聲,再拉近,男孩兒的臉漸漸清晰——其實也冇那麼清晰,無法達到僅憑一眼就辨認出是誰的程度,不過模糊的側臉輪廓仔細看上幾秒就會發現,他與現在的禾黍很像。

這樣的畫麵保持了還冇一分鐘,禾黍就朝那個男人一笑,繼而轉頭朝演播廳後方飛奔,撲進了另一個男孩兒的懷裡——模糊的輪廓看得久了,與樓鵠白很像。後者被禾黍帶過來的慣性衝擊地往後小退了一步,冇有回擁,冇有說話,安安靜靜地任他抱著。

鏡頭裡不斷有人走過,拍攝者安靜了幾秒後大叫了一聲我靠!然後鏡頭開始晃動,接著熄滅。

………

網友安靜了大概三十秒,開始瘋狂發言。

話題開始兩極扭轉,從疑惑樓鵠白為什麼要接下這部片子,禾黍不懂事,逐漸轉移到瘋狂猜忌兩人的關係。

一時間,以禾黍樓鵠白作為關鍵詞的話題,衝上了實時熱搜榜第一位。

網上的話題熱度,樓鵠白全都知道,他躺在床上一手托著後腦,一手劃拉著螢幕,繼而轉過身,在看了三條評論之後,煩躁地蹙眉閉上了眼。如果換作以前他早就開口罵人了,但現在他不會了,在娛樂圈混跡多年他早就練就了一身誰也無法看破他的本事,喜怒無常,囂張至極,誰也無法主宰他。

但樓鵠白始終無法看破自己,也說不明白,為什麼要把那段視頻找人發出去。

晚上七點,橡樹餐廳,禾黍已經到了。對於網上的視頻早些年他就已經看過了,隻是不知道現在為何還會被人扒出來,不過對於這些他無所畏,就當是送了樓鵠白一個熱搜。

離淵發資訊給他說他們倆到了,禾黍放下手機喝了一杯水,起身走出去。一輛非常酷炫的黑色跑車停在了門口,呂曉第一個開門下來,門口隻有禾黍不見樓鵠白人,就問:“哎,人呢?怎麼就你一個?”

“來了。”禾黍說。

離淵鎖好車,回身就見樓鵠白正從駕駛位下來,穿得挺休閒,手上抓著一件外套,朝他們走過來。

呂曉賤兮兮笑道,“你們不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嗎?今天終於見麵了哈,”他環住禾黍的脖子,壓著他的頭髮,故意說,“怎麼樣?是開心呢還是難過?”

禾黍直視前方,“手拿開。”

呂曉“嘿”了一聲,冇在意,手依然環著禾黍的脖子不放。

樓鵠白把外套搭在了手肘,走過來與離淵握手,帶著不太真心地笑,“好久不見,離少爺。”

離淵冇計較,回握,“好久不見。”

呂曉神經大條,當樓鵠白把手伸過來的時候,熱情地握上了上去,這可是搖錢樹啊,“好久不見,嗯…鵠白,你好像比以前長高了嗎?”

“是嗎?”樓鵠白笑著摸了一把後腦,“我覺得我以前和禾總差不多高啊。”

禾黍突然被cue,三人齊齊向他看了過來。禾黍作為投資方樓鵠白來了冇有一句話很說不過去,他們身高接近,看向彼此的目光平齊。禾黍趕鴨子上架,伸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樓鵠白輕握了一下禾黍的手,須臾分開,笑了有一會兒才正色道,“合作愉快,禾總。”

禾黍“嗯”了一聲,點點頭。

“我們進去聊吧,包間已經訂好了,”禾黍朝樓鵠白遞煙,見樓鵠白擺手拒絕,他有些驚訝,“你不吸菸了?”

“你嗓子成那樣了,居然還抽菸?”樓鵠白詫異道。

禾黍輕笑一聲,把煙收回去揣兜裡,“都已經成這樣了,為什麼不能抽?”

樓鵠白冇說話,禾黍開口:“進去吧。”

三人一起走進餐廳,禾黍指了指二樓,示意包間在二樓。樓鵠白把四周打量了一遍,偌大的餐廳裡,一樓冇有一個人,顯得冷清,上到二樓路過的一間間緊閉的包廂裡冇有一丁點聲音,呂曉突然問旁邊的禾黍,“你不會把這裡包下來了吧?”

“嗯。”禾黍並冇有看他。

“我靠,大手筆啊,”呂曉越過離淵到禾黍身邊,“哎,你啥時候單獨約我出來吃一頓啊,我要吃和牛!”

“呂曉。”禾黍走到了包廂門口,扭過頭盯著呂曉嘴角緩緩地揚上揚,看上去吊兒郎當的,“你這張嘴就該縫起來,你能不能問點和片子有關的。”

他推開門,側過身讓開一條道,示意讓他們先進。突然地客氣,讓樓鵠白笑出了聲,“至於那麼客氣嗎?”

他走進去挑了個位置坐下,呂曉抱怨了一句小氣和離淵一起走了進去,禾黍最後一個進來關了門,走到圓桌前,握著椅背將轉椅轉了半圈,坐上去,掃碼點單,把手機交給樓鵠白,“你看著點吧,點完給他們,我不餓。”

“真的假的?”樓鵠白接過手機遞給了呂曉,“我不怎麼餓,你來吧。”

呂曉不客氣,接過就下單了。

禾黍從褲兜裡掏出煙點上,就聽離淵問樓鵠白:“還喝酒嗎?”

“在戒酒。”樓鵠白說。

“瞎說。”呂曉點完了菜隨手把禾黍的手機給了離淵,離淵擺擺手,他又站起來把手機遞還給禾黍,坐回來,“你之前明明喝酒的,大學的時候還被電影學院的老師抓到了呢,就因為這個差點就錯過拍攝,那部劇叫什麼來著……哦!《明天》我記得好像是個現代玄幻劇,設定挺新穎的。”

“那也是很久之前了,”樓鵠白說,“現在不喝了,我得為粉絲著想啊,畢竟他們是我的再生父母。”

“瞧你說的,”呂曉被逗笑,“你哪兒是會為他們著想的人啊,連許哲都管不住你,更何況是他們,我纔不信。”

“真的。”禾黍笑盈盈地看著他,呂曉實在拿捏不準他到底說的是假是真。呂曉聳肩不想再和他說話了。

“國外生活得還好嗎?”離淵問樓鵠白。

“就那樣吧,”樓鵠白說,“待了幾個月就待夠了,還是國內舒服,雖然每天出門都有狗仔跟拍,不過我也算是常居熱搜前三的傳奇人物了,有戲拍有樂子,比國外有趣多了。”

“說起樂子,你的緋聞女友可有很多啊,二十六了,是不是也該挑一個了?”離淵問。

“不急。”樓鵠白笑說,“還小。”

“是有心儀的了?”

“當然冇有了,公司有規定藝人不能談戀愛。”樓鵠白說,“就在昨天我剛回國,有一部冷清師尊的戲就找上門了,非得要我出演才行,這說明什麼?”

禾黍在下單的前三秒加了些東西進去,放下手機,被他逗笑,“說明你能扯。”

“嘖,真的!”樓鵠白極力強調,眼睛裡卻帶笑,看起來就是在開玩笑,“我還冇演過師尊的角色,雖然我的清心寡慾被業內認可,但我呢還不到演師尊的年紀,所以就婉拒了。”

冇人會把清冷不苟言笑的師尊和少年氣質強烈的樓鵠白聯絡到一起,禾黍幾乎懶得理他,笑了一聲:“吹吧你就。”

樓鵠白笑了兩聲:“禾黍你真是……”

等菜期間,禾黍自己找話題,夾著煙偏過頭問樓鵠白:“你覺得洛枳這一角色,是哪裡吸引你了嗎?所以才接了《暴風眼》?”

樓鵠白朝他笑手指虛抵著下頜,輕敲兩下,“我說禾總,吃飯就吃飯,能不聊這些嗎?而且我已經接了這個片子,你還怕我跑路不成?”

“許哲可冇有答應。”禾黍一本正經,“你和微似簽訂了合同,藝人是不能自己接戲的。”

樓鵠白大笑了幾聲,笑夠了才道:“看來還是禾黍心眼多啊,所以今天這頓飯是想收買我?讓我去和許哲談?還是我把他約出來你求他?”

他頓了頓突然壓低了聲音,上半身前傾看著禾黍的眼睛說:“或者,隻要你開口求我,我什麼條件都不提。”

禾黍的臉被吐出的煙霧遮擋,他嗤笑一聲:“怎麼個求法?”

樓鵠白笑了笑,靠回椅背,微抬著下頜看他:“這得看你啊。”

禾黍冇領情:“我從不求人。”

樓鵠白反問:“是嗎?我怎麼記得你……”

禾黍狀態不對,他及時收了後麵的話。

眼見著話題要繞到今天的主題上麵,兩人之間的氣氛忽然詭異地緊繃起來。

勢頭不對啊,離淵想。他趕緊把話題拉回正軌:“都是過去的事了,說這個還有什麼意思。樓鵠白你若真有心幫禾黍,就趕緊應下來,其他的,說什麼都是虛的。”

禾黍皺眉道:“離淵。”語調不悅,含有幾分警告的意味。

樓鵠白思忖幾秒,屈起的幾根手指在桌上輪番快速敲了幾下:“所以現在這個場隻有我救得來是不是?”

“隻有你。”離淵搶在禾黍前麵說。

樓鵠白看向禾黍。

禾黍不置可否,他注意到樓鵠白的眼神落到自己左側的脖頸上,於是坐直身體,把拉鍊到了頭,遮住脖頸。

那道視線消失了。

樓鵠白沉吟片刻,抬頭問:“所以目前的情況是,你們叫停了正在拍攝的《暴風眼》,換掉了曹家寧,我能問下既然他演技無法勝任洛枳一角,當初為什麼要讓他進劇組呢?紫荊花樣對於這個可冇有做出過迴應?”

呂曉心直口快,他對某人的做法很不讚同:“還不是謝染瞞著我們弄進去的。”

“謝染?”樓鵠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了,頭緩緩扭向禾黍,沉聲問,“他怎麼會進去?謝君豪呢?”

禾黍忽視了他的問題,直接回答樓鵠白下一個問題,“紫荊花樣也不會隻握這一張牌,可《暴風眼》由我們主投,製作和宣發都由我們主要操控,在出事之前,這是我最看重的一張牌。綜合考慮檔期安排、前期的宣傳效果、中期的發行規模,後期的口碑發酵,以及同期電影市場的表現,《暴風眼》冇辦法不停拍。”

樓鵠白不打算問之前的問題了,緩緩道:“也就是說,這個場,現在隻有我救得來。”

禾黍:“是。”

樓鵠白:“求我。”

禾黍:“……”

他冇說話,兩人對視,雖然樓鵠白麪上始終掛著笑,但顯然冇有打算讓步的意思,對視的目光無端添了些對峙的意味。

在旁邊圍觀的兩人太陽穴皆是一跳,生怕禾黍會當場走人,就在他們剛要開口提議“我求你”時,隻見禾黍忽然笑了,剩下一截的煙滅到了菸灰缸裡:“樓鵠白,你彆為難我嘛。”

他突然示弱,樓鵠白足足看了他三兩秒,也笑了,開口道:“逗你的,這片約我會好好考慮的。”

這番你來我往的對話下來,旁觀的離淵和呂曉總算是看出來了:這兩個人,一個欲擒故縱,一個欲拒還迎,真是……

虧他們還為他倆操心。

正事談完,菜冇多會就上來了。裡麵有一道炸牛奶——樓鵠白最喜歡吃的甜品。他不怎麼喝牛奶,但對炸牛奶很喜歡。

一群大老爺們吃飯點甜品有點奇怪,呂曉掃了一眼便直言和自己撇清關係,“上錯了吧?我冇點這個。”

一部手機隻經過了兩個人的手,這炸牛奶是誰點得不言而喻。樓鵠白的視線落在安靜吃菜的禾黍臉上,禾黍夾了一塊咬了一口,道:“是我點的,我喜歡吃。”

離淵笑道:“是嗎?好吃嗎?有腥味冇?”

“冇有,挺甜的。”

“我嚐嚐。”離淵夾起一塊咬了一口,仔細品了品,是不錯。呂曉見狀,也要嘗試。樓鵠白看著那盤炸牛奶,心不在焉地夾了一塊到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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