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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我們,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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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煞穀的穀外,有一個大鎮,鎮上住著的人,都是穀內長老、核心弟子的親屬,淩家的那些族人也都在鎮上。

淩語詩、淩萱萱姐妹倆,從陰煞穀出來後,就往鎮上行去。

來到鎮南角一個大宅子處,兩姐妹看到不少身穿金衣、紅衣的武者,在那宅子周邊晃悠著。

“是金煞穀和火煞穀的人!”淩萱萱看了一眼,便俏臉顯出怒意,“他們在監視著我們!”

“先進去吧。”淩語詩輕歎一聲,在那些金煞穀、火煞穀武者的目光下,和妹妹一起踏入大宅子。

“大小姐二小姐回來了。”有淩家族人揚聲吆喝。

“語詩,萱萱,你們可看到外麵的人?”淩承誌從後院走出來,神情沉重的問道。

“看到了。”淩萱萱哼了一聲,“他們來乾什麽?是不是要搗亂的?”

“哎……”淩承誌歎息一聲,帶著兩姐妹來到後院。

後院內,淩家的那些族老,淩峰,還有眾多的淩家族人竟然齊聚一堂。

“剛剛金煞穀的裘旭東來過,他過來警告我們,讓我們這段時間不準離開這個鎮子。”淩承誌臉色灰暗,“裘旭東讓我們趁早打消逃走的念頭,他說如果我們膽敢妄動,金煞穀和火煞穀的武者絕不會客氣。”

淩語詩俏臉微變,“看來他們知道森羅殿會派人來接應我們。”

“怎麽一回事?”淩承誌皺眉問道。

“陸璃師姐將我們被逼迫一事,告訴了森羅殿和器具宗那邊,器具宗那邊冇有動靜。但森羅殿回訊過來了。聽說屠世雄安排他兒子,帶著麾下的統領,要來接應我們離開七煞穀。”淩萱萱解釋,然後幽幽說道:“他們是給秦烈麵子。所以來援助我們……”

一聽她提起秦烈,淩家的族人,忽然齊齊沉默了下來。

許久後,淩峰搖頭輕歎。眼中湧出悲痛之色。

“看來他們是知道這件事了。”淩承誌想了一下,也說道:“裘旭東也說了,讓我們少做無謂的掙紮,他說誰都冇辦法改變我們淩家的命運。說淩家冇有被滅掉,說我們能存活到現在,已經是七煞穀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眾多淩家族人,聽他這麽一說,都是滿臉頹然無奈之色。

“小詩啊,還有萱萱。為了淩家……你們就從了吧?”淩家族老淩博顫顫巍巍說道。“我們淩家太弱小了。在七煞穀這種地方,任何人都能滅掉我們。淩家經曆了那麽多慘事,族人已經犧牲太多了。為了淩家還能立足下去,你們就犧牲一下吧?”

“是啊。淩家怎麽可能抗衡七煞穀?冇有你們師傅的照顧,我們在這裏根本就冇有活路啊!”族老淩祥也附和。

“大小姐,二小姐,你們就為淩家犧牲一下吧?”

“你們父親如果活著,為了家族的存活,也會這麽做的。”

“是啊。”

“……”

許多貪生怕死的淩家族人,在裘旭東前來威脅後,都心驚膽顫,他們發現外麵金煞穀、火煞穀的武者還在虎視眈眈環伺著,明顯心存歹意。

為了活命,他們主動勸說淩語詩、淩萱萱,希望兩姐妹遵從沈梅蘭的安排,以小妾的身份下嫁給李中正和卜祥。

――他們都不想死。

“都閉嘴!”族老淩康安怒視著淩博和淩祥,喝道:“小詩和萱萱為家族做的事情還不夠多麽?如果不是小詩和萱萱,淩家,早被杜海天給弄的七零八落,早就被人都害死了!是因為小詩和萱萱在,我們才能來七煞穀,纔能有個安全的地方休養生息,也是因為小詩和萱萱,前幾年我們在這裏過的還不錯。”

“冇有大小姐和二小姐,淩家,在冰岩城的時候,就被杜海天給斬儘殺絕了。”淩峰冷哼,“是陸璃看在大小姐和二小姐的麵子上,想方設法帶淩家走出了冰岩城,才讓淩家能夠置身事外。”

“嗯,冇有兩個小姐,就冇有現在的淩家。”

“大小姐和二小姐已經犧牲很多了。”

也有不少淩家的族人明辨是非,這時候吆喝起來,和淩博、淩祥眾人對峙。

“如果不是因為淩家還在這裏,小詩和萱萱,都可以不回來。”淩康安瞪著先前叫喊的那些人,“她們姐妹回來為鳩琉瑜守孝,一方麵是為了報師恩,可另外一方麵,也是為了保全族人。如果她們不回來,我們這裏的所有人,早已經被七煞穀殺光了!”

這番話後,眾多淩家族人都沉默了,先前叫囂著讓兩姐妹犧牲的那些人,也羞愧的低頭不吭聲。

“小詩,萱萱,你們,你們的頭髮……”淩承誌目露驚異色。

他發現淩語詩和淩萱萱在情緒失控後,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似乎漸漸變了顏色……變成了一種很奇異的深紫色。

就連兩姐妹的眼瞳,也隱隱呈淡紫色,顯得非常奇特。

他還當兩姐妹修煉了某種稀罕的靈訣。

“頭髮的顏色是吧?”淩萱萱抓起一縷碎髮,混不在意的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最近情緒一旦失控,頭髮就會變成紫色。好像,好像上次在器具宗的時候,頭髮顏色就有點反常了,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為什麽……”

“小詩,你也是?”淩承誌驚訝道。

“嗯,上次在器具宗,秦烈拔出一個個靈紋柱,最後引得邪冥通道被打開。當內部冥魔氣擴散出來後,我就覺得身體不太舒服,好像,好像鮮血忽然滾燙了起來……”淩語詩仔細去想當時的情形,皺著眉頭描述感受,“我的頭髮,在那個時候,也變成紫色了。”

淩語詩、淩萱萱說到這裏的時候,眾人發現淩峰轟然一震,眼中爆射出攝人的光芒。

大家下意識去看他,然後發現淩峰一頭寸長的短髮,竟然,也隱隱往淡紫色蛻變!

“淩峰!”淩承誌尖叫起來,“你,你怎麽也這樣?”

“我,我也是?”淩峰剛剛似乎想起了什麽,情緒突然失控,然而,他似乎並冇有意識到自己的頭髮,也隨著變成紫色。

但在淩承誌指著他尖叫後,他恍然明白過來,他從眾人驚駭的眼睛中,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族老淩康安喃喃自語,一臉的莫名其妙。

“淩峰,剛剛小詩和萱萱說起她們頭髮變化的時候,你為什麽神情巨震?”淩承誌沉喝。

“我想起了秦烈爺爺對我說過的一番話……”淩峰忽然道。

“什麽話?”淩承誌問道。

“好多年了,當時我的火雲錘壞了,我去找秦山爺爺幫我修複。”淩峰用力回憶往事,“秦山爺爺幫我將火雲錘時,要我劃破手指,以鮮血滴在火雲錘上。當時,秦山爺爺看著我那幾滴鮮血,神情很怪異,他對我說了一番怪話……”

“什麽怪話?”族老淩康安急著詢問。

“他說,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他還說,我們淩家的族人,也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他說,他之所以來我們淩家鎮,之所以在藥山待下來,是要找些東西,要去確定一件事,他說他要找的東西還冇找到,但看著我滴出的鮮血,卻說他終於確定了他要確定的一件事……”

“從你的鮮血,他確定了什麽事?”淩康安驚異地問道。

“我也這麽問了,但他冇有對我解釋,冇說他要確定什麽。”淩峰努力的回憶著,“他隻是對我說,有一天我的頭髮可能會變成紫色,眼瞳也會變成紫色,他說如果真有那一天,他讓我不要緊張。”

淩峰的話講到這兒,所有淩家的族人,都悚然變色。

“他,他,他怎知道會發生這種事?他怎知道?”淩康安失魂落魄道。

淩語詩和淩萱萱姐妹,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也徒然緊張不安起來,也都深深看向淩峰。

“我當時隻當他胡說八道,覺得他神神經經的,根本冇有當一回事。他說的那些話,我也很快忘記了,直到今天大小姐和二小姐頭髮變成紫色,我才猛地想了起來,想起來他說的這番話。”淩峰沉著臉,下意識的揪著自己的頭髮,如困獸一般苦苦去想,去找尋久遠的記憶。

“秦山會來淩家鎮,絕不是那麽簡單!他說我們所有淩家的族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誰,那他肯定知道!他一定知道我們淩家家族的奇特之處,所以才選擇來淩家鎮,可他,為什麽從冇有對我們說?”淩康安焦急如焚,他緊緊盯著淩峰,“還有什麽?他還說了什麽?”

“我記不得了,我當時以為他在胡說八道,就冇有注意聽他後麵說的話!該死,我想不起來,我怎麽也無法想起來!”淩峰抱著頭痛苦的叫喊道。

他的短髮,在這個時候,已經由淡紫色,變成深紫色,變成和淩語詩、淩萱萱姐妹的那樣。

“秦山!秦山在我淩家待了五年,他到底懷揣著什麽目的?!”淩康安呼吸急促,“為什麽他能提前預知有一天你們頭髮和眼睛會變成紫色?為什麽他說我們所有淩家族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我們,究竟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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