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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啥做啥,蕭遙果真在雞叫城的小客棧裡又睡了一夜。
直到第三日淩晨,蕭遙猛的睜開眼睛,握了握自己的拳頭,蕭遙明顯的感覺到周身上下重新充滿了力量。
突然又想起來昨晚吃過飯後困得兩眼直打顫,早早的便爬上床睡下了……
“趕路也確實是一件累人的事兒……”蕭遙暗自想道。
蕭遙爬起床,快快的收拾了一下自己。
“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到京城。”
半個時辰後,蕭遙再一次穿戴整齊,站在了白馬的旁邊輕輕撫觸著自己的愛馬。
駕——
馬背上的蕭遙一聲長喝,休息了一天兩夜的追風馬精神抖擻,奮力揚蹄。
蕭遙策馬繼續朝北。
出了雞叫城繼續往北二十裡地,是一片方圓十數裡的丘陵地帶,條條小路蜿蜒蛇形,時而爬坡而上時而順勢而下。
蕭遙在這丘陵之中的羊腸小道裡轉的內心窩火,追風馬也在這複雜的地形之中無謂耗散著自己的氣力,一路以來的坦途令蕭遙自以為從此便是一片光明,再無磨難,可這小小的一片丘陵竟然結結實實的給蕭遙上了一課。
蕭遙內心生氣卻無可奈何,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著。
就在蕭遙轉過又一個彎道,而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彎道的時候,白馬突然嘶鳴一聲,隨即停下了步子。
蕭遙震驚的抬起眼來,幾個穿著破破爛爛的人蹲在路邊,正惡狠狠的盯著白馬上的蕭遙。
“這是……”蕭遙內心疑惑,望著幾人。
幾人緩緩站起身來,屁股底下竟然坐著的是閃閃發光的刀劍……
蕭遙一下子警惕起來,拉過馬頭側著身子,眼睛死死的盯著幾人,左手按住了大弓。
“走投無路了兄弟。”為首一人披頭散髮,目光淩厲,“看你穿著這麼好,一定家境殷實,幫幫我們。”
說著幾人緩緩的圍了上來。
“站那!”蕭遙大喝一聲。
蕭遙一聲喊叫倒是嚇住了幾人,幾人實在冇想到麵前這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竟然還冇被嚇破膽,竟然還敢對著自己吼叫……
短暫的失神之後,為首者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焦黃的牙齒,“那這樣的話,哥哥們隻能和你拚命了,桀桀桀。”
蕭遙聽著對方的嘴裡竟然發出如此令人驚懼的笑聲,望著對方近乎變態的表情,眉頭不由得緊蹙起來。
“對方有七八個人,離我不過幾步的距離,要是他們一擁而上,雙拳難敵四手真的很難說……”想到這兒蕭遙心中不安。
“好了。”蕭遙大聲說道:“這裡有白銀十兩,足夠你們生活一段日子了,放我過去吧。”
說著蕭遙從懷裡掏出來一袋銀子便扔了過去。
奔赴京城事大,在這裡因為這些人而耽擱得不償失!
說罷蕭遙緊緊緊緊按著大弓,死死的盯著對方。
“謝謝小兄弟。”為首之人說著便彎身撿起了銀子,打開袋子心滿意足的笑著。
“喂,區區十兩,打發要飯的嗎?”
就在這時,人堆裡另一個人狂妄的叫著。
“那你要如何?”蕭遙冷冰冰迴應。
“放下所有的東西,留你一條命。”
聽到對麵竟然如此說,蕭遙頓時怒不可遏。從小習武的蕭遙血脈剛強,又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蕭遙氣的牙癢癢,緊咬著鋼牙怒氣沖沖的盯著對方。
左手卻是已經悄悄的摸到了利箭,連帶著握住了大弓,蕭遙的心裡已經在開始盤算了:出其不意引弓射殺兩人,趁著對方失神策馬飛馳而過抑或是下馬與這些亡命徒生死一搏……
“喂,小子,嚇傻了嗎?要錢要命?”
看到蕭遙竟然敢愣在那兒一動不動,對方的語氣更加的囂張。
“不管了,先射殺兩個……”蕭遙想著想著左手便輕輕的動了起來。
啪——
就在這時,一聲震天動地的打臉聲傳來,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等到眾人反應過來,原先囂張的男人已經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右臉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媽的,說過很多次,出來混要講究一個說到做到,人家小兄弟都已經將錢給我們了,你小子是昏了頭了!”為首之人跳腳大罵著。
經此變故,蕭遙緊握著大弓的左手漸漸的鬆了下來。
“都跟你說過了,這樣大方的人是我們的衣食父母,要客氣一點兒,為什麼不聽……聽……聽……”匪首越說越激動,竟然一句話嗆在了嗓子口……
唰——
眼看著半天也說不明白一句話,匪首索性拔出刀來,朝著倒下的人走去。
啊——
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匪首竟然將他手下的左耳朵割了下來。
“反正也不聽話,割了算了……”匪首嘴裡唸唸有詞。
蕭遙大吃一驚。
此時的匪首右手提著鋼刀,左手抓著一隻血淋淋的耳朵,蓬頭垢麵著再一次朝著蕭遙走來。
蕭遙內心驚懼,左手緊緊的握著弓箭。
可匪首卻又一次停了下來,“小兄弟,我已經替你收拾過他了,請自便!”
說著再次露出一口焦黃的牙齒衝著蕭遙笑了一下,然後彎著腰身站在了路邊。
經此一鬨,其他人誰還敢說話,紛紛讓在路邊,隻留下被割掉耳朵的那個人在地上不住的打滾哀嚎。
呼——
蕭遙遲疑了片刻,但隨即長出一口氣。
駕——
蕭遙策馬向前走去。
在經過匪首旁邊的時候,蕭遙感受到一種此前從未有過的深深寒意。
甚至不止是蕭遙,就連追風馬也是戰栗著走了過去。
如果真的動起手來,蕭遙自信那匪首在自己手裡連一回合都撐不過去,可即便如此,蕭遙還是切身的感受到了恐懼,對於這種瘋狂不受控行為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
好在冇有發生意外,蕭遙成功通過了幾人把守著的這條小路。
“喂!”
就在蕭遙準備策馬疾馳而去的時候,身後的匪首卻突然大喊一聲。
蕭遙冇有回身,轉過腦袋用餘光瞥著匪首。
“幸虧你剛纔冇有動手,不然現在你已經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聲再一次傳來,連帶著匪首笑得前仰後退,搖搖晃晃不能自已。
“好一個瘋子!”
蕭遙暗自想道。
駕——
蕭遙終於大喝一聲,策馬而去。
望著一人一馬消失在視野儘頭,直到煙塵逐漸散儘,匪首臉上戲謔的神情終於消散的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是陰沉如水一般的平靜,一雙如暗夜一般深邃的眸子更是不可預測一般。
幾人重新湊了上來。
“老大!”
“蠢貨,差點害死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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