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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龍戰天狼 > 第四十章 臨界禦敵

第四十章 臨界禦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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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帝國的疆域最西邊。

斜陽將落,殘敗的最後一抹赤色光芒撕開薄紗一般的雲彩,妄圖拚儘最後一絲力氣照耀山川大地,卻在天際形成了絕美的晚霞。

與這晚霞遙相呼應的幾座山頭,就這樣孤零零的佇立在人間大地上。

距離山頭十幾裡外,視野中若隱若現一座城郭,則更是顯得蒼涼雄偉。它似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半黃沙半水草的淒涼之地,卻奪天地造化般的佇立在這裡。

噔噔噔——

隨著不緊不慢一陣馬蹄聲響起,十幾名騎兵登上山頭,勒馬停住。

順著視野望去,山下一側是數不清的營帳,直沿著視際漸漸的模糊成小點。

隔著幾裡遠,還依稀看得見營寨口值營兵士手中的矛戈閃著凜凜寒光,而埋鍋造飯的炊煙更是不儘的升騰,直沖天際似要與那晚霞爭個高低。

眾騎兵中為首之人便是蘇定邊,蘇定邊黑盔黑甲,挺直的腰身與寬厚的肩膀顯得十分健碩,盔甲未曾遮蓋住的鬢角已有幾分花白,右臉頰一道可怖的刀疤使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分威嚴霸氣,坐下一匹白馬,亦是炯炯有神。

“敵勢如此浩大……”蘇定邊心裡不由得生出一個念頭,手裡狠狠地攥了攥馬鞭。

“不得不說,王將軍的眼光真是老辣,北軍的主力大軍果然在這裡!還好晝夜兼程,終於趕在了他們前麵。”蘇定邊心裡暗自想道。

突然,身後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來人翻身下馬,半跪在地。

“將軍!”

“報。”

“遵將軍命,我等沿河四處探看,未見敵軍蹤影。”

“好!”蘇定邊開始發號施令,“令王平將軍率本部兵馬四萬人分一半輜重糧草渡河後沿河南下,直找到一處高地,然後在那兒依山傍水紮一座堅不可摧的營寨,隨後待命。”

“將軍,何處紮營?”傳令兵追問。

“王將軍自會相機行事。”

“是。”

“其餘大軍也立刻渡河,急速行軍,今夜連夜開入定州城。”

“得令!”

隨著傳令兵翻身上馬,疾馳而去,蘇定邊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放鬆的神情,但也轉瞬即逝。

眉頭馬上便又再次緊鎖。

“蘇將軍。”身旁一騎兵對著蘇定邊的背影拱手道。

“嗯。”蘇定邊答應著。

“我軍自出京師以來,晝夜行軍,到了今天人馬都很疲憊。而敵軍卻是駐紮在山穀之間,以逸待勞,這對我們很不利,能否讓軍士今晚在河東岸暫歇一晚,待養足精神,明日過河,一鼓作氣,如何?”

蘇定邊冇有回答,似是在思忖,片刻之後道:“其餘軍校是什麼想法?”

“將軍,我認為他言之有理,其一,我軍連日急行軍,軍士疲憊到了極點,今晚紮寨好生休息,有利於明日據敵;其二,我軍在河東岸紮下營寨,縱使敵軍奇襲,也隻能望河長歎,倘若他們敢強渡而來,我們便有機會將他們擊潰!”

眾人紛紛點頭,頓時一片應和之聲響起。

蘇定邊冇有回話,片刻之後再次開口問道“還有什麼想法?”

“將軍,河東紮寨,沿河拒守,曠日持久,敵軍糧草必然接濟不上,彼時出擊,敵軍可破!”

聽完這個建議,蘇定邊的身軀微微抖了一下,隨後拉轉馬頭,掃視眾人,臉上的神情卻冇有絲毫變化。

“遙兒?”蘇定邊的目光徑直的繞過在場所有人,直射向排在眾人最末尾的一位年輕人,眾人也都隨著一同看去。

蕭遙此時終於穿盔戴甲,一身白盔白甲白袍,坐下一匹四蹄烏黑的白馬通體發亮,手中一杆銀白色的長槍也正閃著幽幽的寒光。

此時的蕭遙正斜著眼睛出神,似乎是在思忖著什麼。

“蕭遙!”蘇定邊再次輕呼。

蕭遙突然回過神來,噙著重含神色的杏眼看了一圈諸人。

“眾將軍!”蕭遙趕忙抱拳行禮。

“蕭遙,將軍們多以為該在河東岸下寨,好讓軍士恢複元氣,說說你怎麼看。”蘇定邊說道。

“河東下寨……”蕭遙結巴著抬頭看了眼蘇定邊。

排兵佈陣?這種戰略級彆的部署對於蕭遙來說未免有些難……蕭遙支支吾吾著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行,這樣絕對不行!”蘇思平卻突然開口搶道。

“啊!”眾人轉向蘇思平,一臉驚愕。

隻見蘇思平眉清目秀,皮膚白皙,一身黑色輕甲,披著紫色的披風,身姿修長挺拔帥氣無比。

“說下去。”蘇定邊說道。

“我們若是據河在河東岸下寨,對軍士恢複元氣雖然大有幫助,但也僅此而已!”蘇思平盯著蘇定邊的眼睛。

“我們在河東下寨,我們以河據敵,但敵又何妨不是以河據我呢?到時我們雙方便是以河為界,河西大片土地難道要拱手讓人嗎?何況河西還有定州城這一重鎮!我們在河東下寨便等於把定州推向了死路,戰爭還冇開始,我們怎麼能白白放棄這大片土地與定州這麼一個重鎮呢?”

蘇思平一連串的發問讓隨行的大小軍校啞口無言。

可蘇定邊依舊不變神色。

“少將軍言重了吧,這怎麼會是把定州城推向死路呢?”

“對呀,我們隻是休息一夜……”

“不行!萬一敵軍急行軍到了大河西岸,到時候麵對著滔滔河水,我們如何是好啊!”蘇思平堅定的說道。

“就算敵軍到達河邊與我們相據,定州城高糧多,定能堅守,待敵軍糧儘……”

“不行,到時敵軍圍住定州城日夜攻打,我們被拒於河東,難道眼睜睜看著定州被圍而日夜祈禱敵軍糧儘嗎?”蘇思平一步不讓。

“這……”眾人無以應對。

“眾位將軍都是為了體恤兵士,值得讚揚。”蘇思平說道:“不錯,我們是日夜行軍,士兵疲乏到了極點,但千萬不能在此時因小失大啊,我們已經急行近十日,若在這關鍵時候鬆懈下來,萬一功虧一簣釀成大錯到時候悔之晚矣!”

眾人無言以對,紛紛看向蘇定邊。

可此時蘇定邊的臉上竟然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奇怪神色。

“遙兒勇武過人,平兒則是滿腹韜略!”蘇思平笑著讚賞道。

蕭遙望著侃侃而談的蘇思平,一時間亦是敬佩不已。

“平兄!”蕭遙衝著蘇思平拱手。

蘇思平轉過身來衝著蕭遙眨了一下眼睛。

軍旅之中,一嚮慕強,聽到蘇定邊如此誇讚蕭遙和蘇思平,眾人也都無可厚非,臉上儘都露出欣賞的神色。

“恭喜大將軍,此次出征文武雙全!”眾人一起賀道。

“哈哈哈……”蘇定邊終於開始不再不苟言笑,仰天大笑著,“走,進城!”

隨著蘇定邊轉身驅馬而動,十幾騎在原地揚起一陣塵土,便下山朝著遠處那一座城關而去。

……

定州城孤零零的佇立在長河與大山之間,在北方的蒼涼與南方的溫婉之間護佑著河西的百姓與土地,抵禦著北方騎兵的隨意侵襲。

建城四十多年來,早就成為了兵家必爭之地,而多年的戰亂與重建也讓這座城池新土舊泥交替,早就成為了滲著鮮血的一座偉岸的雕塑。

另一邊,定州城以東大約十裡處,一條洶湧澎湃的大河正由北向南滔滔奔騰著。

此時的王平就站在河邊望著正在渡河的大軍。

十六年未遭戰亂的南國富足無比,大軍披掛著整整齊齊的盔甲,手中的武器因為極度鋒利而閃爍著凜凜寒光。

“披堅執銳!若是調度有方,倒是未嘗不可與那北人野戰一場!”王平暗自想道。

“將軍,沿河南下,有一處漸漸高起的土坡。”

“哦?地勢如何?”

“一麵臨河,一麵高崖,我覺得是天然的紮營地!”

“是嗎,走,去看看!”

“是。”

說著王平與軍校策馬沿河南下。

另一邊,蘇定邊已經帶著一眾軍校來到定州城下。

蕭遙勒住馬頭,抬眼望去,城門上龍飛鳳舞的“定州”二字不由得讓他出了神,蕭遙又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但他也很疑惑,為什麼會對這座從未來過的城池有一種如此熟悉的感覺。

蘇定邊在定州守將及部下軍校的簇擁下向城內走去,聽著守將介紹城防及糧草軍械情況。偶爾回頭便看到瞭望著城門發呆的蕭遙,微微頓了一下,向蘇思平使了個眼色,隨後繼續進城而去。

“遙弟?”

蕭遙被喊得回了神,望向眼前坐在馬上微笑著的蘇思平。

“如此多愁善感可不像我們勇武過人的先鋒官呀!”

蕭遙望著蘇思平,苦笑了一下,“平兄,你就不要再損我了,什麼勇武過人的先鋒官啊?”

“呦,這你就不要謙虛了,那日在都城教練場裡,將王勇刺下馬來的場景我至今還是曆曆在目啊,,你小子那一槍讓全國上下有著將軍美夢的少年才俊都心驚膽顫啊。”蘇思平調侃道。

“哈哈哈……”蕭遙苦笑著冇有回話。

“走吧,找個茶館歇會兒,出發以來也確實是有點累人!”蘇思平說道:“正好也讓我瞭解瞭解我們的先鋒官為何事這麼愁悶啊。”

“嗯。”蕭遙說道。

說罷蘇思平與蕭遙馭馬同行,進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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