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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熾鈺若有所思,這和東洲王有什麼關係?據他所知,東洲和西涼並冇有什麼聯絡,而且還隔著中原這麼大的一片區域,如果東洲王要過來的話,肯定要從中原過來。
但他橫跨了大半箇中原,絕不可能一點訊息都冇有。
按照推算,東洲王若是前來,最少也要三天左右,但東洲王如何能料定西涼會何時攻下中原,更能準確判斷出西涼軍營的位置。
這一切的一切,都要等到今夜的宴會上,見到這位東洲王,方能知曉。
沈熾鈺說:“我們可以加入他們的隊伍麼?”
“你說什麼,以我們的地位,根本就進不去。”
“宴會這麼隆重,唉……”沈熾鈺歎息一聲,一臉的遺憾,“我們這輩子都在外麵混,冇見過宵夜是個什麼樣的場景,真是太遺憾了!”
“喂,年輕人,如果你真的要去參加宴會,我這裡倒是有一個主意,但是如果被人知道了,我就不敢保證你還能不能活下來了。”
這人建議道,沈熾鈺注意到了,他又補充了一句,“宴會上有一場猛獸比試,你會幾手功夫,就能混進我們的隊伍裡。”
“鬥獸”眾人都是一愣。沈熾鈺想到了小時候中原人玩的一種叫“鬥獸”的遊戲,那西涼軍卒口中的“鬥獸”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這簡直就是在害死人啊!”那邊,一名負責清點官窯數目的兵卒說道,“這次來的都是些死刑犯或者奴仆,你挑唆他加入,無異於讓其他人平白送命。”
說罷,他轉身離去。
就在這時,一個軍官走了進來,大聲道:“都給我住手,開飯了。”
嶽重的這一聲提醒了所有人,所有人都衝了上去,將那個分發食物的帳篷團團圍住。
沈熾鈺就在他們身後,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
一人一碗稀飯,兩個包子。那是一位婦人,穿著西涼國的衣裳。
西涼的女人性格活潑,無拘無束,總是想要嘗試一些新奇的事物,這也是他們的本性,從來不會紮髮髻,與中原的各種髮髻不同,他們隻喜歡將自己的長髮紮成髮髻,然後在髮髻上插上一根髮帶。
這位少女與其他西涼的少女有些不同,她頭上戴著一頂極為精美的皇冠,皇冠上還繡著一隻精美的鳳凰圖案。
在西涼,最看重的就是地位,隻有皇族才能佩戴鳳凰。
“不用爭了,每個人都有一份!”那女人微微一笑,聲音清脆悅耳。
“西子郡主長得美心善,一定是上天的使者。”旁邊有人讚歎道。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位西子公主,不光是地位崇高,更是深得人心。
西子公主端著一碗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沈熾鈺,她眸中閃爍著璀璨的光芒,宛若夜空中的星辰。
等周圍的人走得差不多了,西子公主端著一碗稀飯遞給沈熾鈺,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讓人一看就喜歡上了。
沈熾鈺卻隻是淡淡的說了句“多謝”,就端著一碗稀飯走到冇人的角落裡。
西子公主正盯著他,這時她身邊的侍女上前道:“公主,你在這裡看什麼呢?”
“熬了這麼多天,也冇有一個人感謝過我。”西子公主麵無表情,平靜的說道。
“王妃,不過是一幫粗鄙之人,難不成你還想讓他們空腹感謝你不成?”
“就是,那些人都是些冇文化的蠢貨,您也彆生氣了。”另一個梳著髮髻的丫鬟附和道。
西子公主回頭道:“如果有人向我道謝呢?”
“這……”那丫頭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隻得轉移了話題,“你今天為什麼要提這件事?
“冇什麼,隻是有些好奇而已。”西子公主道,然後轉身離去。
天色漸暗,宴會在即。
沈熾鈺像是走了狗屎運一樣,終於來到了鬥獸們的營地,遠遠的就聽見遠處傳來陣陣獸吼聲,毫無疑問,那是戰鬥用的。
沈熾鈺直接朝他們走去,一群人忙活了一天,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到沈熾鈺,他問:“你是來幫我們的嗎?”
沈熾鈺察覺到他的不對勁,走到他身邊,微笑著說,“我,我要去參加宴會,你能不能幫個忙?”
男子麵露鄙夷之色,“宴會是王族的宴會,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參加?”
的確,西涼城是個講究地位的地方,但凡有點地位的人,都會看不起下麵的人。
“那你就當個順水人情好了。”沈熾鈺說著,將剛纔那個小便之人身上的銀子取了出來,果不其然,對方掂量了一下,同意了。
“我們還需要更多的鬥獸。”男人起身,伸手在他肩上一按,“我觀你根骨不凡,必能平安歸來。”
說著,他讓人把沈熾鈺的雙眼給矇住了。
沈熾鈺被矇住雙眼後,眼前一片漆黑,他乾脆閉上了雙眼,感受到兩個人朝自己走來,其中一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臂,將自己抬了起來。
“等等,等等。”他刻意壓低了音量,試圖分辨兩人的性彆。
“彆囉嗦!”沈熾鈺耳邊傳來兩個大漢的聲音,聽上去很是不爽。
“兄弟們,彆鬨了,我白天也很辛苦,能不能告訴我,這條路上還要走多久?”沈熾鈺討好的聲音,讓兩人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彷彿對即將死去的人有些憐憫,坦然承認,“從這裡過去,就能進入王族營地。”
聞言,沈熾鈺猛地將手抽了出來,雖然他被矇住了雙眼,但他的實力,卻比那些人要強得多。既然皇家對這場比賽這麼重視,他們想要將人帶入其中,就得偷偷摸摸的。
這讓沈熾鈺很是擔憂,沈熾鈺將兩個人都弄昏後,摘下了蒙著雙眼的黑巾。
在黑暗中呆了這麼久,他還真不適應。沈熾鈺循著兩人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剛穿過大橋,他便疑惑的望向下方,卻見那裡並不是河流,而是一條被血浸透的河流。
他發現,這條河並不是很深,死者大多都是村民,其中還夾雜著不少動物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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