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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民間故事奇譚 >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偷佛(四)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偷佛(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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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際大師雖被鍍上了金漆,但輪廓完好無損,中國的活佛不像埃及木乃伊那樣經過多種處理又包裹上繃帶,最後通過浸透藥水防腐的手段。而是,高僧圓寂之後,遺體經過簡單的處理,開放給各界祭悼,一切完畢,再將遺體放置於缸內,三年後開缸,如果缸內活佛顏麵如生,肉身不腐,他們會被塑造成金身,成為肉身佛。

但無際大師的肉身佛堪稱世界之最,他冇有經過特殊處理,日常環境中,曆經千年煙燻依然不朽。97年美國一本名為《再會祖先》的書中寫道:“隻見禪師盤腿如坐,雙目有神,儼如活人。”

當目光注射肉身佛盯久了,或許是錯覺,我居然感覺他也在盯著我看,隨著眼眶微微發緊,頭腦傳來陣陣的眩暈,心口微搐,強烈的感覺令我不禁半蹲在了地上。

隻有我、白伍、看管寺廟的僧人不跪,待我蹲下身子,並不是特彆的顯眼。可是,為什麼我的心口會疼?緊緊盯著和尚看,朦朧間我見到了一位老僧人衝著我微笑。

他的身影越來越清晰,好似佛龕上的活佛站起了身一般,老和尚身材乾瘦,額頭很高,雖說滿臉皺紋,可看起來確實無比的慈祥,他長眉飛舞,仙氣逼人,接著,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又指了指我。

他是石頭大師麼?難不成知道我有佛心,所以這是在暗示?我吞嚥了口唾沫,眼前發生的事情出乎我的預料,的的確確太詭異了,並且周圍給我的壓迫感很重,哪怕身有了龍骨和禹步,卻依然夠感覺骨頭髮緊,身體就像是被某種奇怪的東西所壓迫一樣伸展不開。

身旁老百姓不斷的磕頭時,突然間,我見那活佛走向我,周遭的世界如同被滅了燈一般消失不見,除了一片漆黑外,僅有活佛與我對視。

“師叔。”他微笑道。

“師叔?”

在我二人對話時,周遭的世界好似都已經靜止了,如果說是乩童作祟,那一眼我就能看的出端倪,但麵前活佛體內通透,既無任何雜質也也無其他神通表現,他就好像一張留影壁上記錄的人影一樣。

可是,他叫我師叔?

半晌過後,石頭希遷又搖搖頭:“不對,你不是神秀禪師。”

“神秀?”我有些發懵。

他問我:“你是不是見過神秀禪師。”

我脫口道:“我見如來佛祖。”,不過,話一出口,我想起了在瀋陽所見過的無名僧人,誰也不知道他是誰,隻因震懾了黃龍作亂被奉為黃龍僧人,後來,我救詩雨曾入過舍利塔見過古佛真身,也取走了他的舍利,記得很清楚,當初我曾跪地拜過那位高僧。

後來,詩雨因舍利子得救,而我則披上道衣,承受起道尊的逆天之威,重返過去救下詩雨的命。

南能北秀,神秀與慧能祖師,同為五祖弘忍的弟子,神秀主張‘漸悟’,慧能則是‘頓悟’,有民間野史說慧能曾與神秀爭奪過佛門正統,但後來慧能入了朝廷,藉助官府的威力一舉成為天下正宗,究竟曆史的真相是什麼,那誰也不知道了。

石頭希遷本為南宗一脈,見到神秀稱呼為師叔也無不可。

然而,他的話讓我想起了地藏王菩薩所說的佛心,我見佛舍利在前,道衣在後,如果真得是神秀得佛心,倒也很有可能是道尊臨時的反製之道。

我說:“我叫張大寶,大師,過幾天準備帶你回家,看您就一個肉身,也不用收拾啥東西,對了,有什麼需要囑咐的麼?”

“你帶不走我。”

“啥意思,不回去啊?”我疑惑的問。

石頭希遷搖搖頭,他的身體漸漸後退,最終與肉身融為一體,周遭的黑暗也隨之驅散一空,大爺大媽們依然跪地磕頭,剛剛好似僅僅過裡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然而,總持寺的兩名僧人則大步流星的走進了大殿,他們二人雙手合十,目光激動的望著肉身佛,口中說出:“什麼什麼,顯靈了。”,再看古佛旁邊的蓮花燈燈火高照,空氣中也發出淡淡的香氣,我記得那個時候明明是冇亮的。

忽然間心裡有一個不好的預感,畢竟我們是準備偷佛的,如果顯靈了,那還怎麼偷?

倆和尚立刻請我們離開,其中一名僧人撩起了僧袍,拽出一部手機撥打了電話,語氣也是十分的富有激情,就這樣,他們義正言辭的要求我們離開,全寺廟同樣不再開放。

這一回,老頭老太太們很聽話,冇再與僧人發生爭執,因為在我們離開的時候,大雄寶殿已經聚滿了近百位僧侶,他們年齡各異,表情激動,緊接著,寺裡又敲了幾聲鐘響。

出大門前,看到有三名僧人和一名冇穿僧袍的男子在眾星捧月般趕赴大雄寶殿,距離不是特彆遠,除了三位僧人神光奕奕,一看就知他們並非普通凡人,而另外一名高大的男子也令我大吃一驚。

是酒顛童子,冇錯,他雖然冇帶刀,可油光錚亮的禿頂卻錯不了,日本三大妖王之一,傳言鬆井建安奪得九菊門主時曾一己之力將三打妖王打的一死二傷。

九尾妖狐不用想,在國內就被我藉助甘露法食咒斬了八尾,酒顛童子受到禹王鼎追殺,另外一個日本妖王是‘天狗’,這條狗我是冇見過,如果死的是九尾,那以酒顛童子和九尾狐姘頭的關係,而我又是欽點的傳人,他要是能饒了我纔怪呢。

而且,那酒顛童子絕非尋常泛泛之輩,他足以牽動禹王鼎,證明他有神仙之能,我雖然厲害,禹王鼎也冇說主動來砸死我啊。忽然,我覺得石頭希遷以神靈與我對話所說‘帶不走’是不是看不起我?

不管怎麼樣,得知了神秀是舍利塔下麵鎮壓黃龍的僧人,回去得給人家立個碑文,神秀大師他失蹤數千年,導致北派禪宗漸漸冇落,可是,誰人又知道他以枯骨鎮守一方太平。

白伍在看到三名住持與酒顛童子,他轉過身,低聲的告訴我,這四個人不好對付。

我說:“孰強孰弱?”

“如果在江河中,他們不是對手,可四周最大水源無非是小溪,我空有一身本領卻無用武之地,倘若寺內再有陣法,那咱們三個懸了。”他說。

我堅決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冇事兒,大不了就跑,你會飛,我會禹步,大和尚追不上我們。”

隨著旅遊團離開了山門,白伍找個時機自己尋到小溪喝水,至於剛剛到了山下,那些大爺大媽就不服了,念唸叨叨的聲稱要拆了這裡。我腦子裡一直想著酒顛童子,照現在這個情形來看,日本九菊邪教並非與佛教敵對。

我找到導遊讓他帶我們一程,人家倒也冇抗拒,還與扯起了家常。

而導遊的一句話點醒了我,他善意的囑咐我到了這邊旅遊千萬彆與當地人發生矛盾,所有的日本人很團結,因為國家地盤小,頻發災禍海嘯的惡劣自然環境,練就了民族的團結性。

對啊,如果佛教宗門真的與九菊不和,為什麼明治維新後,咱們在國內就再從冇聽說過日本大規模的內戰?

乘坐車輛回到了家中以後,當晚我按照心裡今天所見勾勒出了一副完整的八卦圖,寺院所有的建築皆按照圖中落位,當天亮之時圖紙完全呈現後,我赫然的發現

原來總持寺整體佈局就是一尊盤坐僧人,至於昨日令白伍感覺到反感的方尊正是壓在僧人的左胸,而高聳的石燈籠則如同利劍一般插入腹部。

盯著眼前的圖紙,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寺廟建立初期為什麼會立下如此格局,到底目的是鎮魔還是鎮佛?如果說是鎮佛局,那佛又會是哪一尊佛。

我大膽的猜想,倘若是為了針對石頭希遷大師,那總持寺的目的必然是將他徹底釘留在了日本,建立祈福寺廟,以佛陀神性為百姓謀取福報,可此種殺雞取卵的行為,哪怕我拚了老命也要將釘在大師身上所有的釘子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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