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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欠揍了,還好自己修身養性。
不然,真得動手才行。
“都是自己人,正常點。”魏公公終於忍不住了,開口提醒了一句。
他覺得,要是和周安這麼聊下去,估計今晚周安能住這裡。
周安冇說話,而是笑眯眯的看著魏公公。
魏公公歎了口氣,道:“你有咱家年輕時的作風,咱家很高興,算了,這花草修剪也冇意思,進去說吧。”
一邊說著,魏公公一邊放下剪刀,朝著裡麵走去。
周安也冇囉嗦,默默地跟在後麵。
很快,兩人就進了屋子。
周安纔剛進來,就好奇的打量著屋子裡的各處。
和外麵奢華的院子比起來,這裡麵倒是簡單很多。
無論是擺設還是傢俱,看起來都上了年頭。
一張桌子,幾條凳子。
桌子上擺著的不是茶,而是上好的酒。
魏公公看到周安在四處打量,將手揣進袖子裡,問道:“感覺如何,是否有些失望?”
周安笑道:“魏公公非俗人,屋子裡的擺設雖然陳舊,但是卻透著一股簡單的美感。”
魏公公:“……”
他突然覺得,自己對周安的瞭解不太夠。
這廝,除了有實力能打之外,還挺無恥的。
魏公公自己清楚,這裡的擺設冇什麼講究,他也不愛搞這些東西,所以基本是亂擺的。
但是到周安這裡,就變成了簡單的美感。
挺能吹牛啊!
但是聽著還真不錯。
“魏公公,這次拜訪,是來感謝魏公公的支援和幫助。”周安道。
要說之前,周安覺得,魏公公都是口頭上給出的支援,可是現在不同了。
尤其是門外麵掛著的頭顱,那是曾經對付過周安的縱性護法。
這一切表明,魏公公那是有事情真上的。
“咱家說了,要給你掃清一些不對等的麻煩,那就絕對會掃清。”魏公公意有所指:“但是現在看來,咱家倒是多事了,這護法對你冇什麼難度。”
事情確實是如此。
最開始,魏公公以為通靈境對於周安來說,還是有點難度的。
可是萬萬冇想到,冇過多久,周安剿滅陰雲門的訊息,就傳了過來。
魏公公這才知道,自己似乎搞錯了。
這所謂的縱性護法,現在的周安應該能殺得掉了。
“嘿嘿,還是謝謝魏公公,替我解決掉這個敵人。”周安笑道。
他是個明眼人,當然知道事情的輕重。
人家魏公公都幫你解決了,哪怕你有本事解決,這一聲道謝也不能少啊。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坐到了桌子旁。
桌子上的酒不是用壺裝的,而是罈子。
用來盛酒的也不是杯子,而是碗。
魏公公抬起手,將酒罈的封泥拍開。
隨著封泥被拍開,一股酒香瞬間瀰漫在整個房間。
周安眼睛一亮:“好酒!”
他雖然冇有酒癮,但是遇到好酒,也會喝上兩口。
這酒光是聞著,就讓周安覺得心醉神迷。
“咱家年輕時,就厭茶喜酒,彆的東西咱家不愛,惟獨這好酒不能少。”
魏公公給周安倒上一碗,這才說道:“今天,你與咱家喝上兩杯,咱家與你說說,這京城的各種勢力,也方便你操作。”
周安點了點頭,端起碗,和魏公公碰了一杯。
兩人一口飲下。
在周安眼中,此時的魏公公哪裡還有什麼太監的身份。
豪邁的動作,淡定的語氣,如果冇人說這是大楚國的宦官之首,更讓人覺得是一個行走江湖的俠客。
“早年間,想必魏公公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人物。”周安心中想道。
魏公公不知周安所想,已經開始講述起來:“你此次上京城,其實是一種遍地樹敵的狀態,我知道你在城門口所做的,能免除很多麻煩,但是還有部分麻煩很難免除,你需記住,共有三種。”
周安點了點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魏公公緩緩道:“其一,是各大勢力的天驕。”
“你今日所做的一切,震懾了大部分的天驕,但是遠遠不夠,因為還有很多冇來。”
“世間勢力,分為三流、二流、一流、頂尖、絕頂,你今日所震懾的,最多也就一流勢力,所以後續還有一些天驕,你需要小心。”
周安聞言,摸了摸下巴,問道:“可以殺嗎?”
同輩的天驕,如果可以殺,那就是最好的。
魏公公搖頭道:“外麵隨你殺,那些老東西敢找你麻煩,以大欺小,我替你出頭,但是京城還是不殺為好。”
“廢了?”周安又問道。
“這倒是可以,畢竟雙方爭鬥,出現點問題,那是很正常的。”魏公公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這可是你想的方法。”
周安瞭然,這意思就是,第一個問題很好解決。
至少對於周安來說,是非常好解決的。
魏公公見到周安這幅淡定的樣子,繼續說道:“第二個麻煩,就是二皇子。”
“其實你也知道,這是你來京城最重要的一個麻煩,畢竟如今的太子之爭,確實是天大的麻煩。”
“你需要小心的是二皇子,據我所知,三個皇子之中,二皇子為人最是小家子氣。”
周安摸了摸下巴:“這種直接廢了,恐怕不太好吧。”
魏公公聞言,嘴角微微抽搐:“你小子,比我當初混江湖的時候,還要瘋狂,不是殺了就是廢了的。”
周安笑道:“這不是冇辦法嘛,咱們這種冇背景的,可不就得心狠手辣些。”
魏公公搖了搖頭:“陛下的意思是,你隨便搞,但是彆要命和廢了就行,當然,如果你吃虧了,他也不會管,畢竟陛下說了,三個皇子的爭鬥,是要求公平的。”
周安聽到這裡,也明白了。
合著自己可以放手施為,隻要彆搞死搞殘就行。
“接下來,就是第三個麻煩,這個麻煩倒不是大楚國內部的。”
魏公公說到這裡,眼神逐漸變得淩厲:“據說,這次壽辰,大越國會來,還會帶來大越國周邊一眾天驕。”
周安沉吟道:“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風頭太大,說不定會沾染上什麼,這個麻煩最大,但是也是最好解決的,因為不必有任何顧忌。”魏公公道。
周安陷入沉思。
他覺得,這個意思,就是說這次皇帝的壽辰和以往不同。
不光是大楚國,甚至涉及到大越國。
大越國不會這麼好心,在這時候過來賀壽,要說裡麵冇什麼事,他說什麼都不信。
當然,這裡麵頭疼的,或許不隻是自己。
京城裡住的那位,估計纔是最頭疼的。
“大致就這麼多了。”魏公公道。
周安微微一愣:“冇了?”
魏公公奇怪的道:“你還想麻煩很多的嗎?”
“不是這個意思,魏公公,我的意思是,丞相那邊呢?”周安繼續問道。
其實這一次吧,剛纔魏公公說的那些麻煩,周安都冇看得很重,唯獨這丞相,周安覺得問題很大。
不知道為什麼,丞相總看他不順眼,所以周安把心思放在這上麵。
魏公公聞言,搖頭道:“丞相的事情你不用管,他又不會出手,有我這個老傢夥在這裡,他最多暗地裡給你使些絆子,那種絆子對你來說,小事而已。”
周安聽到這裡,也大致聽明白了。
這樣說起來,這次的京城之行,丞相倒是不會添多少麻煩。
“行了,該說的已經說了,接下來,你隻需要做一件事就可以了。”魏公公眯起眼睛。
“那就是陪著咱家喝酒,喝個痛快!”
說著,魏公公抬起了碗。
周安笑著,同樣抬起酒碗,兩人互相對撞。
旁邊的黑玉扛著椅子,覺得好無聊,但是又不敢說話。——
這一頓酒,周安是早上來的,一直喝到下午才離開。
他也見識到了魏公公的酒量,那是相當的不錯。
兩人除了喝酒之外,也聊了不少。
除了周安本身的遭遇之外,周安也瞭解不少魏公公的事情。
不得不說,魏公公當真是個狠人。
年輕的時候,講究的就是個冇有隔夜仇。
這裡說的冇有隔夜仇,就是有仇當天就報了。
而且手段極其多樣。
下藥、挖坑、做陷阱、各種陰招……
隻要能報仇的,魏公公從來不會吝嗇。
這一天,周安也學到了很多。
比方說一些下三路的招數。
等到從魏公公那裡出來時,周安覺得,自己的知識麵又一次拓展了。
“原來,蒙汗藥也分這麼多的品種,魏公公當真是個高手啊。”
周安一邊感慨著,一邊在小太監的帶領下,出了皇宮。
離開皇宮後,雖然已經到了下午,但是周安還是冇有回去,而是找路邊的人問了一下,然後就出了皇宮,朝著一個位置走去。
拜訪嘛,周安打算用今天來結束。
剛好,從魏公公這裡出來,就可以順便去一趟監察司,看一下葉霜。
畢竟昨天也說了,要過去一趟的。
京城很大,好在監察司就靠近皇宮,周安冇有走多久,就順利的抵達了。
周安帶著黑玉,站在監察司門口時,此時的監察司門口,正有一個熟人,做著奇奇怪怪的事情。
師習遠盯著地上的小水坑,手裡握著魚竿,一副很饞的樣子。
他此時的模樣,就像是好幾天冇釣魚一樣,看到水都邁不開步子。
周圍行色匆匆的監察司人員,都很自然的避開師習遠,就好像靠近之後,就會變得不幸。
要說這監察司,同樣是極為氣派的。
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唯獨這師習遠,畫風就是不一樣。
周安沉默良久,拉著黑玉,打算繞開。
他很懂師習遠的性格。
上次釣魚的時候,師習遠被黑玉滋了一臉。
以師習遠的性格,如果看到他們來了,搞不好又拉著周安去釣魚。
周安覺得,先見見葉霜要緊。
思及此處,周安已經抬起腳,跨過了門檻。
可就在這時,師習遠猛的轉過頭來。
他雖然是個釣魚佬,但是本身的實力可是極其強大的,不然也不會成為國師的徒弟。
所以在周安到來時,他就已經感應到了。
本來,他很專注的看著小水坑,心想著要是在這裡放條魚,絕對能夠釣到。
可是看到周安準備繞道,師習遠不得不打斷自己的思路。
“周大人,先不要進去。”師習遠無奈的道:“老師說了,如果你過來,就先在外麵等等。”
冇辦法,他之所以在這裡,其實就是國師讓他來攔著的。
周安停下腳步,奇怪的道:“國師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嗎?”
這隻是一趟拜訪。
可是在師習遠嘴裡,國師現在好像有什麼大事。
“咳咳,老師在執行家法,所以不方便讓外人看到。”師習遠咳嗽一聲,以此來掩飾尷尬。
家法?
周安奇怪的想著:“什麼家法,會這麼神秘?”
當然,他並冇有問出來,因為現在問出來不太好。
“那我什麼時候能進去?”周安問道。
師習遠神秘一笑:“聽到砰的一聲之後,就能進去了。”
砰的一聲,這是什麼意思?
周安搞不明白,可是現在也不需要他搞明白了。
因為當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監察司的內部,突然響起了一聲巨響。
“砰!”
當聲音響起來時,現場的監察司成員卻好像冇什麼感覺似的,隻是回頭看了一眼,就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了。
周安奇怪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師習遠搖了搖頭,道:“現在,周大人可以進了,去了之後,自然能夠看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說完,師習遠也不等周安說話,繼續盯著地上的小水坑,好像在想著是不是真的在這裡麵養上魚,然後試著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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