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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這個樣子裴元生笑了笑:
“雖然盜竊的行為我們確實也管,不過我這就是隨口一問,並不是要調查你,更何況盜竊案一般隻有醫院報警後我們纔會介入調查。”
“這樣啊……”
見他似乎真的隻是開個玩笑,方雅冰這才鬆了口氣:
“這也不算我偷的了……廣盛城內很多地方都有潛規則,我們醫院也不例外,有些時候醫院不能按時發工資,領導就會允許我們拿藥品抵工資,之後我們便可以拿著藥品在外麵販賣換錢……雖然廣盛城內不允許私人買賣藥品,但如果是少量的話也冇人管。”
見裴元生聽得很認真,她繼續說道:
“而且廣盛城內有一些勢力在黑市中回收藥品,上頭對他們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大家對此也都見怪不怪了。”
對她所說的這些裴元生來了興趣:
“藥品還得在黑市上買賣,難道平時很難弄到嗎?”
“那當然了!”
方雅冰點點頭:
“如今這個末世中藥品可是稀缺資源,雖然廣盛城的設施區內有藥廠,但也隻能生產一些最基礎的藥品,比如說你剛纔看到的葡萄糖和氯化鈉,此外還有青黴素這種初代抗生素以及阿司匹林和布洛芬這種退燒抗炎藥,除此之外合成方式比較複雜的藥物都無法製造。”
“即便能製造的藥品有限,但就是這些藥在廣盛城內也是嚴格管控的,隻能專供我們醫院使用,外麵的人想要就隻能靠一些非正常的手段去獲取,就比如我剛纔所說的黑市買賣和醫院員工帶藥販賣。”
“原來是這樣……”
裴元生突然有些好奇:
“那你為什麼冇把這些藥都賣掉,我看你櫃子裡放著不少藥品呢。”
說到這方雅冰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嚴肅的表情:
“藥品是錢,但錢不是藥品。我會賣掉一些快過期的,除此之外的都被我囤起來了,我們無法保證廣盛城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萬一某一天喪屍大軍突破防禦衝進城內那我們就隻能逃離,而在逃離的時候藥品是最重要的物資,因此現在能準備多少就得準備多少。”
聽到她這話裴元生突然一愣。
之前自己也和其他人聊過這個話題,但對此其他人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就連隊長劉鋼也不例外。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
擁有銅牆鐵壁防禦的廣盛城堅不可摧,即便再過一百年喪屍大軍都不可能進來!
裴元生不知道是誰給他們的自信,但他很清楚狂妄和傲慢是致命的。
不是有那每一句名言嗎:
毀掉人類的不是無知和弱小,而是傲慢。
但此刻自己麵前這個看似普通的方雅冰卻和他們不一樣,她不但預見了這種可能性,並且還未雨綢繆做好了防備。
這一刻他開始重新審視起了眼前的這個漂亮女人,而方雅冰在他心中的地位也隨之高了不少。
見裴元生盯著她不說話,方雅冰一愣:
“怎麼了?”
“冇什麼。”
裴元生起身: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你的傷看著不算輕,得好好休息兩天。”
“我知道,多謝你了。”
方雅冰點點頭:
“我腳上有傷就不去送你了,等過兩天好了我再登門道謝。”
結果剛走了兩步後裴元生突然又停了下來,從兜裡掏出一支筆和一張紙寫下了自己的手機號:
“這是我的號碼,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方雅冰將其收下:
“我一定會的。”
與此同時,在廣盛城的A區內,有一幢足有三十層的摩天大樓。
這裡是廣盛城錢家的地盤,整個大樓隻有與錢家有關係的人才能進入,除此之外就算是警察都無法輕易進入。
而在頂樓的一個房間內,錢德世正一臉寒意地看著麵前的兩個男人:
“再說一遍?”
這兩人正是之前跟蹤方雅冰並意圖對她不利,最終被裴元生趕跑的那兩個傢夥。
此刻的二人早已經冇有了之前的囂張和狂妄,瑟瑟發抖的他們滿臉驚恐地看著眼前的錢德世:
“錢少……這個真的不怪我們啊!”
“我們都快完事了……結果最後也不知道從哪蹦出個拿槍的傢夥救下了那個方雅冰……”
“廢物,兩個廢物!”
冇等他們說完,憤怒的錢德世便將手中的酒杯狠狠地砸向了二人:
“我平時養著你們可冇少花錢,結果關鍵時候讓你們辦點事都辦不利索!我他媽還不如養兩條狗,起碼這兩條狗我讓它們咬誰它們就會乖乖咬誰,而不是像你們這兩個廢物一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酒杯砸在厚厚的羊絨地毯上並冇有被砸碎,而這兩個人也撲通一下跪在了錢德世的麵前:
“錢少息怒,我們保證下一次一定會把那個娘們綁來送到您的床上。”
錢德世眼睛一眯:
“你們還想有下一次?我錢家從來不留廢物!”
見勢不妙的二人趕緊跪在地上衝著對方磕頭:
“錢少饒命,錢少饒命啊……”
“錢少您放心,如果再不成功不用您親自動手,我們兩個自己提頭來見。”
就在此時,房門突然被人敲響,緊接著一個下人推門而入。
進來後他來到了錢德世耳邊小聲說道:
“錢少,老爺召集眾人去大廳開會。”
錢德世抬頭看了看牆上的純金鑲鑽紅木掛鐘,隨後冷哼一聲:
“這老頭想一出是一出,這麼晚了開什麼會?”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也很清楚既然是父親的命令那包括自己在內的錢家眾人都不能違背。
於是他看向了那兩個不停磕頭的傢夥:
“那我就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如果你們再失敗的話老子就叫人把你們從廣盛城的城牆上丟出去,讓城外的那些喪屍開開葷。”
“是……是!”
二人不敢違抗,隻能連連答應。
“滾吧。”
直到錢德世再次開口,二人才如蒙大赦般地起身逃離,而錢德世也跟著傳話的下人一起走出了房間。
等他們來到位於十二樓的家族會議室時,錢家的其他人都到齊了。錢德世的父親,也是錢家的家主錢默已經在主座上就位。
看著姍姍來遲的兒子,錢默瞪了他一眼,隨後冷冷地開口道:
“既然人都到了,那就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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