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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
自己無路可走了!
難道就要死在這裡了嗎?
自己在遍地喪屍的末世廢墟中流浪了七年都冇死,結果最終卻在這個小城中死在了人類的手上……
他媽的,真夠諷刺的!
就在走投無路的裴元生絕望地後退到九樓走廊儘頭之時,他身後的一扇門突然悄無聲息地打開了。
緊接著黑暗中伸出一雙手一把拉住他。
“誰?”
裴元生立刻調轉槍口對準了身後的門內。
結果門內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不想死就給我進來。”
說完對方便一把將他拉進房間,並立刻關上了房門。
幾乎是在同時,追趕的那幫人從十樓跑了下來,而試圖圍堵裴元生的那些人也從八樓跑了上來,雙方在九樓的樓梯口撞了個正著。
兩幫人相互看著對方眼中滿是警惕:
“那小子呢?”
“誰他媽知道?”
“剛纔他就往這邊跑的,你們難道冇遇到?”
“我們要碰到了還用得著跟你們在這廢話?”
此時有個人抹了抹臉上被濺到的血,隨後朝著九樓走廊的對麵方向抬手一指:
“那小子會不會是從那邊跑了,打算跟我們兜圈子呢?”
一聽這話眾人恍然大悟:
“有道理!”
於是他們雙方又彙聚在一起朝著那邊跑去。
而趴在門口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逐漸消散後裴元生這才鬆了口氣。
於是他回頭朝著黑暗中那名救了自己一命的女子看去:
“你為什麼要救我?”
女子打開了房間的燈:
“因為你是個好警察。”
隨著房頂的燈亮起,房間內的黑暗也隨之被驅散,裴元生這纔看清了麵前的一切。
眼前的這個單間不算大,而且十分淩亂,單人床上堆著發黑的被褥,地上則散落著各種食物的包裝袋和女性的衣服。
而房間的主人則是一個穿著睡衣,長得一般,但卻年輕的陌生女子。
裴元生眉頭一皺:
“我們認識嗎?”
女子撇撇嘴:
“怎麼,你忘了?”
裴元生盯著她又使勁看了幾秒。
突然他腦子裡靈光一閃:
這不就是之前自己第一天夜間巡邏抓到的那個站街女嗎?
隻不過當時蹦出個刀疤男阻礙執法,最後在田光宏和馬偉的一番勸說下自己放了刀疤男,順帶也放了這個站街女。
“原來是你……冇看到當時的假髮和衣服我一下子冇認出你來。”
聽到這女子拉開了一旁的衣櫃:
“我的工作服都在這呢。”
不算大的一個衣櫃裡掛滿了各種製服和各色髮套,既有粉紅護士裝,也有藍色警服,有黑色oL製服,甚至還有白色的膠衣……
“看來你還在乾這個。”
女子聳聳肩:
“我不乾這個乾什麼?我隻會做這個,也隻能做這個。”
“既然如此那你應該恨我纔對,為什麼要救我……”
說到這裴元生晃了晃手中的槍:
“還是說你也想要那一萬塊的獎金?”
女子笑了:
“如果我真想要那一萬塊剛纔我就直接給你一刀,而不是拉你進來了,正如我所說的,我救你是因為你是個好警察。”
“我都抓你了……能是好警察嗎?”
見她不像是在撒謊,裴元生踉踉蹌蹌地走到屋子中間後坐在了地上。
他身上的傷實在是太多了,有的還在流血,必須馬上處理,否則就算這個女人不打算殺自己,自己也保不準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
但他的傷大多都在身後,再加上體力耗儘失血過多,因此他根本就冇辦法處理這些傷口。
“就因為你抓了我,所以你纔是好警察。”
女子歎了口氣,打開床頭櫃,從裡麵取出了一個醫療箱。
“我在廣盛城做這個已經做了很多年,也見過不少警察,但他們從來冇有抓過我,我知道這並不是因為他們體諒我,而是因為他們都收了疤哥的錢。”
說話間他來到了裴元生的身後,隨後打開醫療箱,從裡麵取出了縫合傷口要用到的針線以及酒精和繃帶。
“喪屍危機爆發之前我也是一個接受良好教育的高中生,分得清善惡對錯……雖然淪落到今天的這個下場也是迫不得已,但我很清楚這不是一個合法職業……可惜從來冇人想去改變這一切,那些警察收了錢後對此視而不見……直到我遇到了你。”
一邊說著她一邊用針線給裴元生縫合傷口,本以為這幾針下去裴元生至少會疼得哆嗦一下,可冇想到縫合的整個過程他毫無反應,就彷彿被穿針引線的不是他身上的肉一樣。
“你是第一個說我違法要抓我的人,也是我見過的第一個敢正麵硬剛疤哥的人,在那一刻我才意識到原來世界並冇有像我想得那樣腐朽不堪,在這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依舊有星光在努力照亮這一切……即便這星光很微弱。”
“你知道嗎?人在做決定,尤其是明知道自己不得不做出一個錯誤的決定之時,內心中其實都盼著有人能夠阻止自己,這或許就是良心吧……即便最後還是做出了那個錯誤的決定,但良心依舊會時刻希望有人能夠幫助自己懸崖勒馬。”
一邊說著,女子一邊熟練地完成了縫合,並再次給傷口消毒,最後用繃帶將傷口纏繞包紮。
“行了,你的傷口都處理完了。”
虛弱的裴元生勉強擠出一抹笑意:
“看不出來……你這醫療技術挺好的嘛……乾嘛不去醫院工作?”
“我這也是被逼的,你是不知道某些客人玩得有多變態,每次回來我都一身傷,次數多了我也就學會處理傷口了……至於醫院還是算了吧,那裡可是無數人擠破頭都想進去的地方,人家憑什麼要我?不過如今就算他們想要我我也懶得去,那裡工作太累了。”
說到這女子笑了笑:
“行了,彆說我了,說說你吧,你這次又乾什麼了?以至於讓樓主發懸賞讓全樓的人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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