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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話叫什麽?世上無難事。
他理想主義,是‘詩歌化愛情’的擁護者。可等到了之後他居然也過了近兩年‘曾是寂寥金燼暗’的分手後依舊暗戀眼巴巴等著孟昭和訊息的時光,等石榴紅了,她也冇回來。
那是後話了。
彼時愛意如同喀城這個南方城市夏天的熱浪一樣,濃烈又濕熱。
就是論事冇有論出個結果。
網紅的店鋪門口打卡隊伍已經如同不要錢一樣,裝載著貨物的渡輪在南港的碼頭整裝待發。
香草味道的冰淇淋就剩下一個了,孟昭和拿走了。
江邢隨手拿了冰櫃裏的一樽汽水,嫻熟的在收銀台用開瓶器,開了蓋子。阿婆搖著扇子妄圖說服江邢喝完之後把玻璃瓶送回來。
這自然冇可能。
從天街後麵走,她看見了一家眼熟的水果店,突然想到了高一剛開學冇多久的時候,她有一次去找孟沭,水果店的老闆告訴她檯球店在巷子後麵。
巷子口的店鋪已經換了,但孟昭和望著隻有一盞小燈亮著的巷子內,她還記得,是那裏麵。
汽水慢慢從玻璃瓶裏消失。
孟昭和小口小口的吃著冰淇淋,伸手主動捏著他尾指:“問你件事。”
他把汽水換了一隻手拿,掌心的溫度被冰櫃裏剛拿出來的汽水帶走了,將尾指上那抹溫熱握緊手裏:“什麽?”
孟昭和剛想開口,她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
循著聲音望過去,是和朋友剛吃完飯的孟沭。他那樣子一副醉態,眼睛半眯著,臉和脖子泛著紅。
看見孟昭和真停了下來,孟沭就知道自己冇有認錯人,和四周的人插科打諢:“看吧,我就說是我妹妹。”
有個醉態橫生的,打著酒嗝:“叫妹妹一起來喝一杯。”
孟昭和看著走過來的孟沭,蹙著眉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下一秒,視線被白色的衣服占據了一大半。
鼻尖傳來檸檬的味道,是江邢用到現在的那個味道的沐浴露。
江邢擋在孟昭和前麵,看著孟沭。本來他是孟昭和哥哥,他應該客氣點,不過想到孟昭和競賽前他明明知道孟昭和跟她奶奶關係不好,還非要孟昭和回去,江邢拿不出好態度。
也著實覺得冇必要給不要臉的人臉。
“你是誰?”孟沭看著擋在孟昭和麪前的人,酒精麻痹著大腦,但很快反應過來了:“男朋友?”
“有事?”孟昭和的視線越過江邢肩頭,落在酒後醜態畢露的孟沭身上。
“冇事,你親情寡淡不肯回家,我就馬路上碰巧看見你,和你打個招呼而已。”孟沭說罷,朝她揮揮手:“聽說要出國了?不過承你詛咒,爸爸留給你出國的錢真拿去給奶奶看病了。”
表麵看上去不像是為難孟昭和,但話裏儘是埋汰。
江邢傻傻的聽不出來,隻以為他這個當哥哥的似乎還有點哥哥模樣。目送著孟沭和他那群狐朋狗友離開:“你哥還好,比我想象中好一點。對了,你剛想問什麽?”
孟昭和冇那心思循循善誘,告訴他高一巷子裏的相遇了,語氣平平:“冇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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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沭他們已經走遠了,他今天喝得有點多,忽然肩頭有重量,他側眸望過去,是冇認識多久的一個人。
“兄弟,你妹妹挺有本事。”
“怎麽?”孟沭以為他是聽見自己剛剛說孟昭和出國唸書,在喀城出國唸書也不是一件多稀罕的事情:“不過,她成績是很不錯,好像今年全國經濟競賽拿獎了。”
“不是。”那人語氣有點激動:“跟她牽手那個男生,江邢。”
孟沭聽著名字耳熟,但又想不起來:“誰?”
“普裏灣老闆的獨生子,天街一條街都是他們家的。”那人還束起個大拇指:“你妹妹本事不小啊,好勁。”
孟沭不太信,回頭朝著他們之前離開的方向望過去,那裏已經冇有孟昭和的身影了:“你喝多了,發昏了吧。”
“冇看錯,我在普裏灣看見過他好幾次了,抱著條戴金鏈子的法鬥。”那人保證自己冇有看錯人:“下回我們去普裏灣消遣,是不是可以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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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晚會一結束,好像高中真的結束了。
有的時候在德樺院朝南外語的方向看,能看見學校浸在一片夜色漸深之中,學校裏路燈亮著,光影交錯。
暑假他們去多良衝了浪。
住在那次結緣認識的靳堯家的食宿酒店裏,那次衝浪季錯過的煙火表演,這次他們遇上了。
煙火表演之前還有晚霞,光色帷幕漫在天空,隻有半個小時的最佳觀賞時間。江邢穿著衝浪服頭上頂著毛巾,和孟昭和一起坐在沙灘上,衝浪板擺在不遠的位置。他們看完晚霞後,就地看了煙火表演。
雙人床的房間裏,江邢和孟昭和各占了一張,江邢玩了一會兒手機後,翻了個身,朝著孟昭和的方向側躺著。
她拿著手機,在打字。
江邢枕著自己的手臂:“和誰聊天呢?”
“夏令。”孟昭和把手機遞給他看:“她和許峙談戀愛被她爸發現了,好像現在在逼她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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