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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中,姚友朋提醒說:“老米啊,有些話我不好說得太明白。但我可以告訴你,小龍是核心領導誇獎的民族之光,發展棟梁。”
他的話點到為止,米維卻聽出了弦外之音。
陳小龍如果在西江出了問題,自己將無法推卸責任。
他很清楚陳小龍在科技界的位置,在商界的影響,卻冇有想到會在覈心領導心中占有這麼重要的位置。
想不出其中的原因,他就老老實實地把陳小龍陪好。
省安全和警察局的領導,都被米維找來敲了警鐘。
如果再有任何意外,你們直接給我去紀委喝茶。
一個上午的時間,陳小龍都在米維的陪同下度過。
前生事業有成後,他也曾經逛過這些聞名遐邇的地方。
故地重遊,卻有著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省裡一號大員親自陪同遊覽,感覺肯定不一樣。
所到之處的接待標準,也和往昔無法相比。
聆聽講解人員的介紹,陳小龍突然想到了一件大事。
一直想去瞻仰老太祖的故居,卻因為生病和摔落峽穀未能如願。
今年的12月26日,千萬不能再錯過了。
魔都的百川總院。
常務副院長張文鬆,正坐在院長辦公室裡抓頭皮。
說到工作上的事,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花錢冇有一點壓力,動輒就是上千萬甚至上億的支出。
賺錢也用不著費神,坐在家中就會有大把大把的鈔票往賬上轉。
這樣的日子,簡直過得不要太舒服。
換個省部級的領導,也冇有自己這麼愜意。
日子過得太舒服了,也會有麻煩找上門。
說起來也不算是什麼大事。
總院裡有個搞新能源研究的戚有光教授,突然發起了神經病。
要把太陽光轉化為光伏能源,研究成功將會帶來全球能源革命。
在整個百川書院來說,這都不算什麼稀奇古怪的事。
科學家都是一些怪人,幾乎每個人都會有一些奇談怪論。
正常情況下,大家相互探討幾句也就會撇下不談。
戚有光說的課題,實在是太過有些荒謬絕倫。
人類使用石油、煤炭產生能量的同時,伴生出大量的二氧化碳。
會對環境造成嚴重汙染,還會導致全球溫度升高,海平麵上升。
他的研究就是把太陽光轉化為新能源。
人類將不再為環境汙染而煩惱,也不要逐漸枯竭的能源而憂愁。
將會擁有用之不竭的大量再生資源,讓人類再次出現工業革命。
本來嘛,這樣的探討也不算多大的事情。
這幾天卻出現了反常。
戚有光與彆人爭辯的場所,由辦公室擴大到了外界。
爭辯的對象,也從同類研究者變成了其他專業人員。
回到家中以後,也會與鄰居發生爭辯。
很快就由爭辯升級成為爭吵,甚至於變成了圍攻。
身處孤立狀態的戚有光,並不感到孤獨,反而是愈戰愈勇。
到了昨天為止,事情鬨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狀態。
鄰居吵著要驅逐戚有光,妻子鬨著要離婚。
看到自己的處境,戚有光頹然低頭,取出一把匕首要自殺。
本以為是普通糾紛,並不放在心上的張文鬆,此時終於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如果教授死在百川總院,將會對書院名聲造成嚴重傷害。
他立即召集領導層會議,商量化解危機的方案。
西江省城的軍史展覽館裡。
陳小龍和米維在聆聽講解員的介紹,緬懷老一輩創業的艱辛。
他的眼前彷彿出現了浴血奮戰、腥風血雨的情景,出現了無數先輩拋頭顱、灑熱血的壯烈畫麵。
“冇有老一輩的無私奉獻,哪會有我們今天的安寧生活。如果忘記他們,就是背叛。”陳小龍發出了感慨。
米維有些訝然,想不到身邊年輕人會有這樣的感慨,跟著說道:“現在還能想到這一點的人,恐怕是不多了。”
“有對比,纔會知道高低,纔會懷念老一輩的付出。”陳小龍發出了一聲長歎。
米維有些想不明白,年輕人為什麼會有這種充滿滄桑感的歎息。
就在這時候,陳小龍收到了張文鬆的求援電話。
人命關天,容不得半點遲緩。
“姐夫,你告訴戚教授,給我三個小時。見麵以後,再死也不遲。”陳小龍霸道地作出答覆。
然後又抱歉地打招呼說:“米書記,不好意思,我有急事,隻能半途而廢了。”
“應該的,以大事為重。想要參觀,以後有的是機會。到了時候,還是我來作陪。”米維大度地回答說。
得知陳小龍急著離開,他的心中頓時一陣輕鬆。
身邊這個年輕人,也不知得罪了哪位大神。
昨晚的報覆沒有得手,絕對不會就此偃旗息鼓,也不知道對方會在什麼時候再次下手。
讓他繼續留在西江,無疑是在自己身邊留下了一顆定時炸彈。
陳小龍主動離開,當然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為了表示心中的歉意,米維一直將客人送到了機場。
看著飛上藍天的飛機,米維心中說不出的感慨。
陳小龍為了鋰礦實業來到西江,是給宜夏縣送來了一條致富路。
不但幫助秋水縣除掉一顆毒瘤,還為秋水縣發掘了神龍潭。
省城這邊,不但有了汽車製造廠,還有了電動車廠和鋰電池廠。
人家得到什麼呢?
先是在宜夏吃閉門羹,後是有人製造謠言,最後又來了一個陷阱。
即使是這樣,也冇有一點遷怒於西江的意思。
想到這兒,米維發出了衷心的祝福:“小龍,祝你平安。”
上了飛機的陳小龍,腦海中一直都在思索戚有光的事情。
科研人員有所分歧,這是一種正常現象。
激化到如此程度,還是一種罕見的事情。
他用手揉搓著太陽穴,想不出突破口在哪裡。
下了飛機,看到高鳴守在接機口,他的心頓時平靜了許多。
相處幾年時間,彼此之間結下了深厚的感情。
不管碰上什麼事情,陳小龍首先想到的人就是高鳴。
不管哪一次,高鳴都冇有讓他失望過。
百川總院一樓的接待室。
鬍子拉碴,滿臉憔悴的戚有光,獨自坐在角落上。
手中握著的一把匕首,始終對著自己的心臟部位。
隻要有人試圖接近,他都能及時自我了斷。
另外一側,是他的妻子許教授。
紅腫著雙眼,仍在不停地抽泣,旁邊有幾個女人在進行安慰。
頭髮有些蓬鬆的張文鬆,在房間裡來回不停地走動。
參加工作以來,從來冇有麵對過如此嚴峻的場麵。
難怪他會如此憂心忡忡,茫然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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