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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千歲詞 > 第143章 奇思巧計

第143章 奇思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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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或聞言微微一怔,旋即皺眉細思起來。

韓長生則是驚愕的輕叫了一聲,明白了謝昭話裡話外的未儘之意。

他被一語驚醒夢中人,一拍大腿道:

“對啊!就咱們淩或這幅長相,這個身高,活脫脫就像一個邯庸人嘛!

雖然他的眉眼間有幾分南朝天宸人的清秀,但是也不傷大雅,完全就可以以假亂真去假冒北朝邯庸人混進宇文部的嘛!”

淩或倒是不曾反對。

不過他想了想,遂抬起頭來看向謝昭,言簡意賅道:

“你的法子可行,但是還有個問題。那就是北朝邯庸層級分明,平民和奴隸地位低下。

我們若是假扮邯庸的平民奴隸,不想暴漏身份的話,很有可能被北朝的貴族當作牛馬牲畜一般買賣控製起來。

可若是想要假扮邯庸貴族,各部落之間都有自己專屬特製的腰牌來證明身份。

若強行去搶奪或者盜取其他貴族的腰牌,也會引起部落的警惕防備。”

謝昭聞言先是淡淡笑了笑,然後旋即從懷中摸出一塊橙黃色的雕工獨到的令牌。

“呐,給,這就是你要的令牌。”

淩或先是一愣,旋即蹙眉接過那令牌細細打量著。

隻見那令牌做工格外精緻名貴,是邯庸獨有的黃玉,絕非贗品可比。

上麵還雕刻著白雲吉祥紋為底、栩栩如生的白雕。

他豁然抬起頭,沉聲道:

“這是白雕印記,我之前曾做過功課,此乃漆雕部的家徽,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北朝邯庸的六大新興部落漆雕

淩或眼神微微凝結,莫非是?

謝昭笑得雲淡風輕,一臉的冇心冇肺。

“哦,這個啊,就是我那位在東臨城裡做外門弟子表兄嘛。你們不知道,他曾經伺候過‘劈月刀仙’。

所以‘劈月刀仙’某次高興了,便隨手賞了他這塊令牌,說是以後可以用這令牌,找他兌換一個承諾。

表兄日前知道我們要去北朝邯庸遊曆,便將這塊令牌借給我了,給我們路上行個方便。

不過,這個可不能搞丟了,以後是要還的。”

韓長生咋咋呼呼的從淩或手中搶過令牌。

他錯愕驚喜的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連聲道:“我靠!真的假的啊!謝昭你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有一位這麼靠譜的表兄?”

謝昭毫不謙虛的擺了擺手。

“那都是我平日人品好才積累的福氣,這也是冇法子的事兒,你羨慕不來的。”

淩或靜靜將目光從令牌上轉移到謝昭的臉上,也不知道信還是不信,但是好在冇有出言拆台。

片刻後,他道:“所以,你是讓我拿著這個漆雕部的令牌,假冒漆雕部族人?”

“錯!”

謝昭笑眯眯的偏過頭看他,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

“不是讓你假冒漆雕部族人,而是假冒‘劈月刀仙’漆雕拓野的身份——怎麼樣,不難吧。”

淩或聞言,當即微微錯愕。

韓長生則是嚇得,險些將手中把玩的令牌掉落在地。

他瞠目結舌的大聲道:“什麼?阿昭你是瘋了嗎?還是不要命啦?”

讓淩或去假冒“劈月刀仙”漆雕拓野,是嫌大家死的不夠快不成?

謝昭被他們的反應逗笑。

她失笑的看著二人道:“既然都是假冒,那自然是要假冒一個讓旁人,最不敢去探究你身份的人了。漆雕拓野,無疑就是最佳的選擇。

他少時離家,久居中州。彆說是宇文部的人,哪怕是漆雕部的人,也大多不曾見過他這位部落中‘隻問其名不見其人’的世子殿下。”

淩或微微蹙眉,似乎是在思索可行性。

謝昭繼續道:“漆雕拓野如今二十七歲,淩或今年十九歲。兩個人的身量年紀,其實相差都不大,多麼完美的身份啊。”

韓長生驚愕的嘴巴張得老大,他囁嚅道:

“你你你你是真的狗膽包天啊謝昭!”

連當世七大絕世高手之一的“劈月刀仙”都敢假冒?

這未免也太過不知死活了罷?

淩或思考片刻後,則是一語中的的說道:

“可是,我如今隻是聖王人境,如何假冒得了祗仙人境的‘劈月刀仙’?”

謝昭笑得狡黠,微微漏出一側的小虎牙。

“為何假冒不了?如今天下,聖王境界以上的高手本就不多。除非境界在你之上,否則旁人是無法探得你境界高低虛實。

而據我所知,宇文部的大親王和親王們雖然善於馬戰,但是個人的武道境界都不太高明。

除了宇文信這個常年在不二城居住的祗仙人境,和一位守護宇文部聖壇的聖王天境高手壺盧聖使摩鈳耶以外,不會有人能看透你的境界虛實。

——所以,隻要你不會撞到宇文信和那位聖王天境的聖壇聖使麵前,宇文部裡就不會有人知道你並非漆雕拓野。”

韓長生道:“可是,我們怎麼保證的了不會撞見這兩位啊!”

謝昭偏頭笑了笑。

“聖王天境的壺盧聖使摩鈳耶大人,幾乎不會離開聖地壺盧聖壇。

而不二城中人在北地秋冬暴雪季節,有閉關於堃嶺雪山習劍悟道的習慣。

‘孤狼劍仙’宇文信素來好武,他想來不願錯過堃嶺雪山上的雪季。”

淩或微一沉默。

片刻後果決抬頭,道:“好。”

韓長生傻了,他錯愕的看著淩或。

“好?怎麼‘好’了?這就‘好’了?

不是你們這麼草率的嗎?不再考慮考慮了?

淩或,你可不要被謝昭的餿主意激的頭腦發昏啊!”

謝昭“嘖”了一聲,當即不滿的道:

“你這呆子,懂不懂什麼叫作‘做大事者不拘小節’?

這怎麼能叫餿主意,畏首畏尾可成不了事。”

淩或沉吟一瞬,旋即十分中肯的點了點頭,低聲道:

“謝昭的法子雖然說是兵行險招,但確實是目前我們可行的最好方法。

若是借用‘劈月刀仙’的身份,我們在宇文部便是上賓。

這樣我們能自主行事的自由度,也會是最大的。”

韓長生嘎巴了一下嘴,脫口而出:、

“若你是‘漆雕拓野’,那我們又是誰?”

謝昭笑眯眯的看著他,笑得慈祥。

“我們?我們那自然就是東臨城的外門小弟子,‘劈月刀仙’身邊的打雜小隨從了。”

韓長生一臉呆滯。

“所以你該不會除了這個漆雕部的另外之外,還湊巧拿了你表兄東臨城外門弟子的令牌吧?”

謝昭樂嗬嗬的撫掌稱讚,然後從裡懷中掏出兩個樣式古樸的深褐色木質令牌。

“聰明!做事情呢,自然是要做全套了。

——喏,我表兄給的,拿著吧,咱倆一人一個。”

韓長生整個人傻了一般。

他怔怔看著那晃盪在他眼前,上麵用行書雕刻著的寫意風流的兩個大字“東臨”的深褐色木牌,緩緩伸出一個大拇指。

“高謝昭,你實在是高啊!”

淩或眼底含笑,輕輕搖了搖頭。

也不知謝昭的腦子究竟是怎麼生的,似乎不論如何難解的迷局和困境,在她麵前都遊刃有餘,風輕雲淡。

他不動聲色的抬起眉眼,看了看少女病中蒼白乾燥的唇色,微微蹙眉。

他從來不信身懷名劍“黃金台”的她,隻是一個寂寂無名之輩。

可是若不是,那她又到底是什麼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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