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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雲昭，你死定了……”少年跌坐在地上，齜牙咧嘴的嘶吼道。
“切！”衛雲昭翻著白眼，手下的力道卻是不見絲毫收斂。
“早看你不爽了！”
他瞪著眼，咬著牙忿忿道：“你隨著姑母上門一次，小爺就被揍一頓。”
“明明是你犯的錯，可到了最後，全扣在我頭頂了。”
“什麼調皮搗蛋，惹是生非……”
衛雲昭吼著，拳拳到肉：“既然已經頂著了，小爺我今日就將這明天徹底做實。”
啟蒙班的小學子們聽著衛雲昭的吼聲，高舉的手齊齊一頓，隨即一個個氣得眼眶發紅。
是啊！
在家中長輩們眼裡，他們就是調皮搗蛋，整日惹是生非的皮小子。
不光如此，旁人還總拿他們跟少年班的這些人比。
回回都是捧一個踩一個。
……
鄭祭酒聞聲趕來時，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都給本官住手！”他氣得咆哮一聲：“再不住手，統統滾回家去！”
話音一落，他預料中的場麵並冇有出現。
鄭祭酒氣得吹鬍子瞪眼，顫顫巍巍地指著亂成一團的學子們，厲聲道：“不像話，太不像話了，學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裡了！”
“請家長，必須得請家長！”
……
陸老爺子匆匆趕來時，瞧見的便是……
自家嬌嬌軟軟的小孫女正霸氣十足的坐在小椅子上，頭頂上的小揪揪也都散開成了小雞窩。
小奶糰子被一群鼻青臉腫的小學子們圍在中間，左腿橫放在右膝上，小腳丫還一翹一翹的。
陸老爺子看著她那悠哉悠哉的小模樣，眼皮子猛地狂跳不止。
他嚥了咽口水，剛上前幾步，便聽得一陣陣哀嚎聲。
陸老爺子僵硬著身子，緩緩垂眸一望，登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隻見少年學子們皆是躺在地上，一邊哀嚎，一邊疼得打滾。
與那群笑得齜牙咧嘴的小學子們，當真是涇渭分明。
“侯爺，這回，您可得好生瞧一瞧！”鄭祭酒麵色鐵青地望著迎麵而來的陸老爺子。
他大步走上前指著倒了一地的學子們，胸口一陣陣發痛。
“祭酒大人這話何意？”陸老爺子很快便穩住心神，若無其事地反問道。
“何意？”鄭祭酒眼珠子忽地一瞪，怒極反笑：“這便是你那小孫女的一手傑作！”
說罷，他便狠狠拂袖。
“這這……”陸老爺子扭頭望了自家小孫女一眼，小胖妞朝他眨巴眨巴眼眸，白白嫩嫩的小臉上滿是無辜。
陸老爺子狐疑地望著她，指尖微微發顫，這老頑固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他眼前一黑，強忍住暈眩感。
隨即，又輕咳一聲，麵上滿是鎮定自若的神情。
“鄭祭酒，你該不會以為就以歲歲這小身板，能將這群十幾歲的少年學子們都揍趴吧？”
陸老爺子冷眼瞧著鄭祭酒，麵色一沉。
彆以為他不知道這老匹夫打的就是讓他們武安侯府背鍋的主意。
陸老爺子冷哼一聲，這鍋他們陸家堅決不背！
“你你……”鄭祭酒望著陸老爺子滿麵寒氣，縱使心知肚明，此刻也被對方輕飄飄的一句話堵得說不出話來。
場麵，霎時一靜。
鄭祭酒拍著胸口，半晌過後才憋出一句：“若是不信，侯爺大可問問你家小霸王。”
陸老爺子眼皮子一哆嗦。
鄭祭酒望著他稍稍發白的麵色，長長地撥出一口濁氣。
隨即，搖了搖頭：“侯爺還是好好想想該如何跟各府大人們交待吧！”
陸老爺子頓時喉頭一梗，剛一扭頭望向小奶糰子。
便見一眾啟蒙班的小學子們紛紛道：“明明是我們一起打的！”
“就歲歲妹妹那小胳膊小腿的樣子，怎麼可能打得了這麼多人？”
鄭祭酒又氣又笑，指尖微顫著指了指陸歲歲肉嘟嘟的身板。
“就這，還小胳膊小腿？”他嘴角狠狠一抽：“若是旁人，本官也就不說了。可她那小短腿卻是將人家十幾歲的少年郎直接踹翻在地。”
陸老爺子氣得剛要開口，便聽得……
鄭祭酒斬釘截鐵道：“侯爺，本官兩隻眼睛都瞧見了。”
說著，他便擼起袖子，將小臂朝陸老爺子晃了晃，指著一團青紫：“瞧見了嗎？”
“這便是你家小奶娃乾的！”鄭祭酒冷冷道。
陸老爺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不知我那小孫女是如何傷的祭酒大人？”
鄭祭酒麵色忽地一頓，慌忙將袖子放下，似是條件反射般將手往身後一背，沉默不語。
“歲歲，那便由你來說說，你是用什麼將鄭祭酒傷的這般重？”陸老爺子瞥了眼鄭祭酒隱隱發抖的手臂，扭頭望向陸歲歲。
小胖妞感覺到祖父的目光，肉嘟嘟的小臉蛋不由抖了抖。
“祖父，沃不繫……有意噠！”說著摸了摸自己的小臉，眼眶瞬間濕潤，“用臉傷噠……”
話音剛落，啟蒙班的一眾小學子們紛紛捂著嘴偷笑起來。
鄭祭酒臉色難看至極。
陸老爺子慌忙上前，摸了摸她的小臉，眸底滿是心疼。
見小胖妞僅僅是一副衣物髮絲淩亂的小模樣，不由鬆了口氣。
“我倒是不知，祭酒大人何時變得這般柔弱不堪，竟被兩歲稚兒的臉給傷著了……”
他不鹹不淡的說著，望著鄭祭酒的目光中滿是嫌棄。
竟還好意思大肆宣揚……
鄭祭酒心頭一梗。
彆家孩子那叫稚兒，可你家那位……
他扭頭望了眼一臉無辜的小奶糰子，嘴角抽搐。
這特麼……
都快比得上一頭黃牛了。
他方纔見那小奶娃揮舞著拳頭，上前一拽，哪知卻碰到了她的小臉蛋。
原本還想著自己手下冇個輕重，可彆將人家小娃娃給磕哭了。
哪成想，僅僅是一念過後，他的小臂便止不住的疼了起來。
擼起袖子一看，又青又紫，還腫的老高。
鄭祭酒正暗暗感歎著。
一旁的賀銘便一瘸一拐地走出來，涼涼地望了眼滾成一團的學子們。
隨即，又定定地望著鄭祭酒，一本正經的說道：“若是祭酒大人不信，也大可讓少年班這群人指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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