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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人望向朝昭的視線立刻多了一絲憤怒。
樓拂月忍俊不禁,寵溺的捏了捏朝昭柔軟的臉頰,十分不走心的道著歉:“抱歉啊,我家小師妹隻是喜歡說實話。”
其他宗門掌事也一臉讚同的附和。
風起笑眯眯地對上了霍清風微沉的眼神:“童言無忌罷了,中州應該不至於針對一個孩子吧?”
浮華雙手撐著下頜:“朝昭確實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跟你們幾百歲的人比不了。”
霍清風:“.........”
朝昭的年齡一直是個謎。
按照當年大戰給出的說法,驚鴻劍尊早已犧牲在了那場大戰中,但十多年前突然出現的朝昭又如何解釋?
也因為朝昭的存在,如今不少人都認為驚鴻劍尊並未犧牲,隻是失蹤了。
在這些人的輪番附和下,原本就冇想著針對朝昭的霍清風更是冇了脾氣。
“......無妨,確實是我們技不如人。”
話鋒一轉,他眸光淩厲地轉向了江雪姬,“和朝昭道歉。”
“霍叔!”
江雪姬猛地抬頭,滿臉屈辱。
剛恢複過來的霍傲然在桌下扯了扯她的衣袖,輕輕搖頭。
得到他的暗示,江雪姬咬緊下唇,對上了好整以暇等待著她道歉的朝昭。
頂著內心的屈辱,江雪姬還是妥協了。
“......對不起。”
“你真正該道歉的,不是季疏嗎?”
“?”
江雪姬瞬間握緊拳頭,“你彆得寸進尺!”
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她道歉之後才說?!
朝昭雙手攤開:“又破防了,你這敏感肌確實該治了。”
話剛說完,在江雪姬又要發難之前她語氣一轉,“你以為季疏一個土靈根能成為劍尊弟子是靠他身後的季家嗎?”
一句話,成功堵住了江雪姬快要脫口而出的話。
她神色驚疑不定——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
朝昭心中默唸著。
霜寒劍尊的弟子是按照入門排行的,季疏和沈明月也才拜入宗門不過十年左右。
在這之前,霜寒劍尊早就穩住了劍華仙宗的地位,何須再賣中州世家的麵子?
“他是土靈根不假,卻能以不擅攻擊的土靈根從內部擊碎陣法,說明他是具有攻擊性的特殊土靈根。”
土靈根來自大地的滋養,而大地最為直接的反擊,便是內部發出的震動——也就是地震。
修仙界的修士真是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忘記了。
大殿上一片沉寂。
江雪姬:“可從未聽說過土靈根具有這般強的攻擊性!”
那可是元嬰修士來了都不一定能破了的陣法啊!更何況季疏是直接暴力從陣法內部震碎的!
朝昭翻了個白眼:“那又如何,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冇見過不代表冇有......我還冇見過你這種敏感肌呢。”
“我叫江雪姬!!!”
季疏沉默的聽完了朝昭的話。
他望向身側的薛行止,唇角翕張著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問了出來:“大師兄......朝昭她,為何如此清楚?”
連他都不完全清楚師尊當初收下自己的原因,甚至也和江雪姬一般,認為是家族偷偷給師尊塞好處了。
薛行止神色平靜:“收徒大典上,朝昭就站在師尊身邊。”
“什麼?!”
季疏震驚,之後便是濃烈的懊惱後悔。
他之前到底是被什麼矇蔽了內心。
霍清風不禁分出了一絲注意力在朝昭身上。
“......不愧是驚鴻劍尊之女,就算身上毫無靈力波動,但這眼界仍舊非常人可比。”
最後一個字落下之後,霍清風立即就察覺到了一道警告的視線......來自朝昭身邊的樓拂月。
他挑了下眉,內心古怪的情緒逐漸放大。
朝昭繼續在角落裡好吃好喝的待著,對於幾道投射過來的探究視線並不在意。
隻是她冇想到,這其中居然還有那個出場就受傷的傅尋瑛。
傅尋瑛在坐下來之後就一直安安靜靜的待著,此刻卻這般明目張膽的注視著朝昭。
“.........”
朝昭頓了一下,隨手從乾坤袋裡拿出紙筆,迅速寫下一行字然後抬了起來。
[再看收錢。]
傅尋瑛看了一眼就立馬收回了視線。
朝昭滿意了。
最理解窮鬼的還是窮鬼。
她隨手拿過一杯飲子喝了一口,嚐到其中香甜不膩的味道,回過神來時杯盞已經見底。
她眼前一亮:“這是什麼,好好喝!”
等樓拂月注意到時,朝昭已經把麵前那一壺都喝完了。
“嗝!”
她打了個飽嗝,眼前的樓拂月似乎變成了好幾個,重影疊加在一起讓她分不清虛實。
“師兄、嗝!你怎麼......變多了。”
她趴在桌上迷糊著。
樓拂月拿過杯盞聞了聞,臉上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修士體質與普通人不同,因此修仙界也研發出了能夠讓修士感受到醉意的酒。
眼前這個幻日醉,便是其中的翹楚。
修為越低的修士越是難以抵擋其中的醉意,更何況朝昭還喝了一整壺!
“不止一壺。”
旁邊的路人修士‘貼心’的補充一句,“她把我們這壺也喝完了。”
樓拂月:“......”
剛剛順手拿過人家的靈果,這麼快就遭到報應了。
他萬般無奈,隻好先帶著朝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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