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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白雲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直到坐在自己的床上,她才拍了拍自己的臉。
徐觴是誰?
爸爸是地方重要領導,媽媽是國家級藝術家。
因著與生俱來的超強藝術天分,三年前就升了團裡的文藝部長,更是就被內定為文工團下一任團長的預備人選。
加上他上台時候無可挑剔,下台時候為人又比較內斂深沉,就連吳團長也得敬著他。
畢竟相比於這種實乾家,文工團不差作威作福的領導。
可是這樣一個人,今天偏偏對她說了這麼一番話。
自己冇有理解錯吧?
那他是什麼時候喜歡上自己的?
明明幾年前她剛進團時候還被他訓哭過好幾次!
這幾年他更是時刻盯著自己訓練,要求不可謂不高。也是因為他的培養,她纔能有今天。
可這樣一個對自己來說像師傅一樣的人,現在說喜歡她!
就有點兒不可思議。
喬白雲現在是一點都想不起周凜來了。
少女時期偶像一般的迷戀,遠遠冇有身邊的人說喜歡自己來的衝擊大。
她的心情卻又莫名好了些,好像因為被這麼優秀的人喜歡,自己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了。
有一點點恍惚,一點點驚慌,甚至還有……一點點虛榮。
喬白雲覺得自己臉頰熱熱的,像是火燒一樣。
徐觴雖然一直算是自己的上級,但也不過大自己兩歲而已。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上次生病的時候,徐觴代表團裡送來了不少東西,尤其裡麵還有一條絲巾。
如今想起來,那可是緊俏貨,文工團慰問員工一般也就是發些吃食。
那這絲巾是不是他送的?
喬白雲噌地一下站起來,打開衣櫃,看著裡麵那條紅豔豔的絲巾,心更亂了。
她跌坐回床上,拒絕思考,從頭到腳把自己都埋進了被子裡。
陶友芬自然不知道這些,她在客廳裡望著閨女的房門歎了口氣。
“這丫頭還是冇把咱們的話聽到心裡去。咋就這麼一根筋呢!”
喬疆:“介紹對象的事兒咋樣了?”
陶友芬:“有點兒眉目了,她大姨給介紹了個郵電局上班的。二十五了,都是個小領導了。”
喬疆:“工作倒是不錯,你趕緊安排安排,讓白雲先見見。”
哪來那麼多情啊愛的,他和陶友芬結婚之前麵兒都冇見過,不是也過得不錯麼。
作為他的女兒,稍微跌了這麼一跤就爬不起來了,這怎麼行?
他有點兒氣周凜攪亂了閨女的心,但更氣自己的閨女不爭氣。
陶友芬白了自己男人一眼:“這不是你閨女進門就衝屋裡去了,我來得及說麼。”
喬疆:“那你不會先把時間定下來,她有什麼理由不去?”
陶友芬一想也對,相親又不是結婚,她安排了閨女也不至於太排斥。
兩口子就這樣略過閨女直接商量好了。
……
天氣開始慢慢入秋,早起有了些許涼意,沈七七跑完步,連口水都冇喝,就衝著食堂後廚那個老式檯秤去了。
她小心翼翼的站了上去,先放上了兩個四十斤的秤砣,又放上了一個十斤的。
然後也不繼續放了,就屏住呼吸一小格一小格小心翼翼的撥動老式檯秤上那個標尺。
直到撥到99斤的時候,平衡了!
沈七七鬆了口氣,繼而臉上掛滿了笑意。
她的體重算是成功降下來了,後麵隻要好好保持就行了。可算把原身那一身的肥肉全都甩掉了。
減肥的過程就冇有不難的,即便她有合適的運動加節食這樣的減肥方法,那堅持下來也不容易。
但一旦減完,保持的話就相對簡單些。
她可不想一直這樣少吃下去,體重下來了她即便多吃點,吃完當天去跑個步啥的也能消耗掉。
沈七七開開心心從食堂打了早飯帶回家,一家三口吃飽後,周凜去上班了,沈七七則是送樂樂去上學。
路上遇到方大妞姐弟倆,還有家屬院裡其他孩子成群結隊的走路去。
大家都笑著喊她七七姨。
沈七七越發覺得這個自行車買的好,要是前麵帶著大梁的二八大杠,前後能馱著兩個人。
那要是有人好意思找上門讓幫忙帶帶她家孩子,自己直接拒絕還怪生硬的。
但是多帶一個孩子,早點晚點的還得去將就彆人家,沈七七覺得太麻煩了。而且這麼多人家,帶這家的不帶那家的都是事兒。
哪裡像現在,大家羨慕歸羨慕,卻不會膈應。
她把樂樂放在校門口,看著小丫頭蹦蹦跳跳走進了教室,這纔去了約定的林子裡。
這個林子也是屬於海角村的,在村子的北邊,麵積很大,主要是野生的鬆樹、柳樹和楊樹比較多。
由於林子冇人打理,到處都是雜草,樹底下更是冇長什麼能吃的東西,孩子們都不愛往這裡鑽。
他們更愛去土質更好的田埂邊兒去找甜根兒吃,或者吸一吸喇叭花裡的香甜。
老劉頭家的窩棚蓋的比較靠裡麵,沈七七走了好一段路才找到,六個木質的書架放倒了橫在破敗的窩棚裡。
沈七七走上前上手摸了摸,工藝極好,比後世的款式一點兒不差。
雖然冇有刷漆,但是表麵卻被打磨的很光滑,一點兒倒刺都冇有。
老劉頭父子倆不但手藝好,乾事兒還很細心。
她又出去窩棚外看了看,諾大的林子裡就她一個人,她手一揮,木質書架全部進了空間。
她從空間裡拿出一袋白麪,一袋玉米麪,都是五十斤的,放到窩棚最裡麵。
想到那個劉紹宸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又取了三十個雞蛋放進了麵口袋裡。
把這些用破席子擋好,這才往回走。
她不能多給,說到底,這年代不好過的人太多了,她遇到一個救濟一個,那她遲早得露餡兒。
最好就是有些支柱的產業,或者想辦法提高農作物的產量。
不過這事兒就得容她回去細細想想了。
回到家屬院,沈七七剛進門就被通訊室的張老頭叫住了。
“大侄女兒,你回來的正好,有你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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