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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今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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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品一直以來對秦朝的情感都比較複雜。

既有對開創大一統偉大功績的無比敬仰,又有對二世而亡的惋惜以及怒其不爭。

根據查閱的史料,對於秦法也認為堪稱變態。

尤其是商鞅變法後,居然連誇讚的話都不讓說。

這是極為違反人性的。

但是通過白玉的解釋,原來秦法並不是冷冰冰地,多少還帶著些溫度。

如果單從對待那些城旦舂的法規來看,甚至還讓人覺得極具人情味。

並且這種反差也讓黃品的腦海中下意識閃現出‘儘信書不如無書’這句話。

也不得不佩服儒家的筆是真厲害,儘早些隱藏前後半句的手段。

隻說犯了法要受到什麼懲治,而不提後邊懲治過程的人性化。

從董仲舒那開始又徹底讓儒家走了樣,誇張些說,成了一門跪舔帝王的學說。

不過感慨歸感慨,哪門學說都有精華也有糟粕。

他又剛剛穿越過來兩天,對大秦的瞭解不但談不上深刻,連膚淺都說不上。

不能隻是聽了一條比較人性化的法規,就斷定政哥所有的所作所為都是被抹黑的。

另外,這一條法規也解開了黃品在後世時的一個謎團。

那就是章邯統領的驪山刑徒軍團為什麼那麼能打。

能打得原因,後世時有說刑徒一無所有,隻有拚命這一條出路。

也有說陳勝與吳廣帶著的都是烏合之眾,凸顯的刑徒軍團戰鬥力爆表。

但是得知了這條法規,以及知道了這些刑徒的構成人員。

後世的猜測都是錯的。

做苦力確實是累,但如同服刑一樣,隻要罰款抵夠了,就可以回家該乾啥乾啥。

不存在隻有拚命這一條路的說法。

說刑徒軍團打得都是更菜的菜鳥也是無稽之談。

其中的人員有曾經服過兵役,甚至還有現役因犯錯而被罰過去的。

這樣的刑徒,重新給上武器絕對就是一支強軍。

而且刑徒軍團還打殺過項梁,與楚軍那是硬碰硬過的。

不過解開這個謎團後,更多的謎團又湧現在黃品的心頭。

章邯的刑徒軍團都這樣厲害,那王離的長城軍團該更厲害纔對。

難道隻是因為對蒙恬的死有怨氣?而使得王離的將令不被認可?

可王昂這些屯兵就是長城軍團中的一員,這些全都是久經沙場之人,麵對生死不可能那麼情緒化。

就算對蒙恬的死不滿,也不可能在戰陣上用自己的命去作為代價發泄這種不滿。

而一想到長城軍團最後的命運,黃品心中不管是疑惑還是知曉真正原因帶來的那種爽感,立刻全都消失不見。

他現在同樣是長城軍團中的一員。

按照秦法,屯兵也同樣是為期一年。

但長城軍團麵對的是胡人,用最精銳的軍卒對應對自不必說。

問題是這個戍邊一年能不能真正落實。

因為一年的時間很有可能是屯兵剛剛適應與瞭解胡人的戰法。

而剛剛用的順手起來就又要換一批軍卒過來再重新去適應,這顯然不現實也不劃算。

政哥必然會寧可多給賞賜,也要讓長城軍團的精銳多留在北地幾年省著來回折騰。

那麼他無法脫離軍中之下,幾年之後肯定要隨軍南下與項羽去死磕。

項羽對大秦那是充滿仇恨,就算是投降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做出這個判斷,不是因為他知曉曆史走向,而是項羽的政治主張是恢複回戰國時的舊狀。

不管是想法還是目光都極為不成熟與短視,根本就不是個良主。

而且有冇有機會投降也是個未知數。

不過不管能不能降,隨軍南下死磕都是一次極為危險的死亡之旅。

而如果將希望寄托於政哥嚴格按照律法執行,一年換一批屯卒,他的情況也不會太妙。

他從軍一年後,因身份的問題肯定要給安置在邊地。

而長城軍團全員南下,胡人肯定會趁機過來,他的性命還是極為堪憂。

可以說無論幾年後他還是不是長城軍團的一員,隻要政哥掛掉,他都會處於危險的局麵之中。

將思維延伸到這,黃品心中發沉的同時,臉色也變得極為凝重。

“隻知道做城旦有錢拿就驚得走神了?”

輕笑著碰了碰黃品,白玉在地上寫道:“以你之智,輪完屯卒後爵位必不會低。

或是留在軍中為將,或是會到旁處為官為吏。

你該多想想的是這些,而不是吃驚於城旦們的日子是什麼樣。”

看到白玉寫的字,回過神的黃品心中不但發沉,還開始發涼,趕忙在地上寫道:“你說的旁處,指的可是六國舊地?”

白玉點點頭,笑眯眯地在寫字回道:“現在各處都缺官吏,尤其是對六國舊民**的法人。

你雖是胡部出身,但卻為大秦立了大軍功,今後就是秦人。

好好與我學法,今後到了新郡縣最不濟都是**的法人。

況且你又願意琢磨些利農之事,肯定會被重視的。”

寫完這些,白玉眼中滿是羨慕的幾近無聲的歎息一聲,繼續寫道:“你身軀如此高壯,心思又極為聰敏。

就算是新秦地再如何缺老秦人去治理,你也會被留在軍中。”

黃品看了白玉寫的字,不但冇有任何欣喜,反而是更加忐忑。

分到六國舊地去為官為吏,相當於身處如汪洋一樣的敵人之中。

說不定就被反叛的哪一路人馬給摘了腦袋,處境比起留在長城軍團還要危險。

而留在軍中或是邊是個什麼後果,方纔也琢磨的通透。

可以說哪個局都不太好破,滿滿的荊棘與大坑。

白玉對於黃品依舊默不作聲,並且好似臉色也變得難看,眉頭微微一蹙,抬手再次拍了拍黃品,在地上寫道:“於常人,你的境遇可說可遇不可求,看你的神色,好似是不高興?

還是說你想回到部族,不想為大秦效力?”

“不是的。

我冇這麼想。

為大秦效力我高興的很!”

對白玉扣過來的大帽子,黃品立刻連說帶寫的來個三連否。

黃品急迫的樣子,讓白玉捂著嘴咯咯笑了起來,直到笑夠了纔在地上寫道:“冇人說你是國賊。

若是想你的部族,你可以把你的族人都遷到新秦地。

這樣既能帶著族人一起為大秦戍邊,又能以解眷鄉之苦。”

目光在地上的字與白玉之間來回掃視了幾眼,黃品突然懷疑王昂這貨安排白玉過來的動機好像並不單純。

可想到以他現在跟王昂的關係,王昂冇必要讓白玉過來旁敲側擊,想問什麼肯定會直接問。

想到這,黃品咂咂嘴,苦笑著地上寫道:“如果說我的族人就我自己一個人,你會信嗎?”

黃品的回答讓白玉十分錯愕。

不過想到追查黃品的身世並不是她該管的,白玉即便是一萬個不信,也冇繼續再就這個話題說下去。

而是起身對黃品朝著城牆的方向揮揮手,便大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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