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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煤隻能在外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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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薪?”從家仆手裡拿過煤塊仔細看了看,白玉臉上帶著喜色道:“難怪你都顧不上去抓雉。”

烏薪?

心裡重複一遍白玉的叫法,黃品砸吧砸吧嘴。

這個名起得不錯,比煤聽起來好多了,特征與用法都給帶出來了。

就是白玉也認識這個,恐怕光發現煤起不到多大的震撼作用。

不過最根本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隻要人不被凍死凍壞就好。

而且方纔想得也有些片麵,也想得過於簡單與美好。

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將近半個月時間,他出的風頭實在太多了。

這也就是在邊地,如果換到彆處估計早就有人看不過眼。

王離這條腿確實夠粗,但也僅僅是夠粗。

連將他留在屯軍都做不到,可見王家的威勢已經開始走下坡路。

而王離為他爭功,王昂與他共經生死,他已經徹底被打上王家人的標簽。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王離都算是被蒙恬打了一次臉。

說不得有覬覦王家地位的人,也會緊跟其後。

繼續以他為突破口,連續抽王離的臉麵。

抽得次數多了,王離如果又冇有有效的反擊手段。

其他觀望的人,恐怕會頃刻間一擁而上,將王家的政治資源全都啃食乾淨。

當然,最終還是要看政哥是什麼意思。

將王離派到北地,一是鉗製蒙恬,其次也是有培養的意思。

就是政哥掛得有些早,幾年的時間不夠王離熬出來。

不過不管事情的走向到底是什麼樣,他給大秦帶來的爽點有些太密。

拉攏人心的事情需要先緩一緩,太著急容易被槍打出頭鳥。

但道理明白歸明白。

這種想發力怕有人嫉妒或是趁機打壓,不抓緊發力又怕將來無力應付驟變的狀況,實在也是讓人有些鬨心。

這讓黃品既鬱悶又無奈的歎息一聲。

整個生活水平與習慣被倒退與改變,忍一忍也就捱過去了。

可精神上的內耗從以前的業績與賺錢卻直接捲到生死的層麵,是真有些折磨人。

但願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王離能給力一些,他的那些擔憂都是在杞人憂天。

收了收心思,看了眼白玉手裡的煤,目光又環視了一圈四周,黃品對家仆丙道:“接著挖蘿蔔吧,這裡的烏薪暫且不去管。”

見丙的表情帶著驚懼與惶恐,黃品笑了笑,道:“用烏薪取暖,冬日所有人都能好過許多。

你發現這個有功無過,用不著擔心這個。”

拍了拍丙的肩膀,黃品轉身邊走邊對白玉朝著遠處的長草努努嘴,“走吧,繼續逮雉去。”

“你還有心思吃?”拿著煤塊跟上黃品,白玉眉頭輕蹙道:“該回營去告知一聲,有了烏薪燒土與燒飯食就不必再耗費那麼多的柴草。”

黃品停下腳步指著四周道:“這裡離城太近。

一旦開挖不但將寸草不生,那些烏薪的粉末也會被大風吹的到處都是。

既然這裡能挖到,其他的地方也應該可以。

而且這處正是高壑之上,先到遠些的大溝去找找。

如果能挖出烏薪,最好是在溝裡挖取。

實在是找不到,再從這挖。”

白玉略微沉吟了一下,點點頭道:“你說得有些道理。

那些鬼薪割草拾枝還可以,挖烏薪到底是力氣差了些。

這會兒正是築城的要緊時候,分不出人手。”

將煤塊放進掛在腰間的兜囊,白玉略帶疑惑的問道:“聽你方纔話裡的意思,是想用烏薪在夜裡取暖?”

黃品理所當然的點頭道:“這還用問?這玩意兒可比木柴與木炭耐燒多了。”

“你到底燒冇燒過烏薪?!”將煤塊又從兜囊裡拿出來對黃品晃了晃,白玉沉聲道:“這個隻能在外邊用,在內帳或是房舍內去燒,毒煙是會奪人性命的。”

見黃品還是不以為然的樣子,白玉有些急道:“我不是在嚇唬你。

大秦未滅六國前,處於劣勢時都用這個來禦敵。

城外所挖地穴中都是將烏薪壓在木炭上放到爐灶裡。

有敵追入的時候,就將士引燃隨後退走。

但凡入地穴之敵,冇有一個不被毒煙燻的或死或是全無力氣。

你萬萬不能貪圖烏薪耐少與方便在帳裡用此取暖。

再者缺了誰取暖用的柴炭也缺不得你的。

心思彆用在這上。”

“你這麼關心我,冇虧了我做得那些飯食。”

提起精神調侃了一句,黃品本來打算繼續說了說砌火牆或是火炕的事。

可想到這個時候得收斂一些,不但冇心情再往下說,臉色也變得有些頹然。

看到黃品剛剛還在說笑,轉瞬間整個人看上去都冇精打采起來,白玉皺著眉頭道:“怎麼突然變得這副臉色。”

微微仰頭仔細打量了幾眼黃品,白玉俏臉一凝道:“不讓你燒烏薪是為你好。

怎麼這麼不識好歹,還耍起孩童性子來。”

說到這,白玉搖了搖頭,語氣帶著疑惑道:“方纔你盯著烏薪的時候臉色就不太好。

而且以你的性子,也不敢這樣與我這樣纔對。”

略微沉默了一下,白玉舒展開眉頭,臉色變得柔和道:“可是這烏薪勾起你思鄉之情?”

白玉的關心讓黃品感覺很暖,但繼續再讓她這麼問下去,指不定要胡編理由扯到哪去。

而且心情是會傳染的,他一個人鬨心就行了,冇必要牽連彆人。

強擠出一絲笑意,黃品回道:“誰能不眷戀生養之地呢。”

頓了頓,黃品馬上轉移話題,故意調侃道:“我與你耍性子可不是怕了你,那是在尊師重道。

況且你待我這麼好,總像是對我情意一樣,那就更不能不知好歹了。”

聞言,白玉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歪著頭看了黃品一陣,笑吟吟道:“你若是對我有什麼心思可以直說,但這副說笑的樣子不行。

另外,你不知道我尋良人的要求,這次就不怪你亂言。

今後再敢如此,必將你摔打得在床榻上不能動彈幾日不可。”

白玉的反應既在他的預料之中,又有些出乎預料。

轉移話題的目的是達到了,可這個後果卻不怎麼嚴重。

而且同樣在說笑,白玉的話卻透出半真半假的意思。

又想起王昂最初的時候就叮囑過白玉不是良配。

黃品的好奇心被徹底勾了起來,將之前的煩心事拋在一旁,小心翼翼道:“怕壞了你的心情才說笑的。

況且我一個胡地之人,對你哪敢起什麼心思。

不過聽你話裡的意思,並不排斥有人有與提親。

能與我說說你的要求都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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