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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這是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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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黃品消失的背影半晌,涉間猛得把手裡切肉的短刃扔到了案幾上。

呼哧呼哧喘息了兩下,涉間看向低著頭臉色雖然平靜,但心中同樣掀起驚濤巨浪的王離,“他話裡的意思就是你方纔說的那個猜測?”

“你認為什麼就是什麼。”王離抬起眼眸看了眼涉間,微微搖頭道:“我什麼都未與你說過。”

涉間將臉皺巴成一團,先是看了看王離,隨後將目光再次望向黃品離開的帳簾方向直嘬牙花子。

他承認黃品是個有才之人。

不過這個才他更傾向於是黃品的家傳,並非是黃品琢磨出來的。

畢竟冇人一下能琢磨出那麼多利農之物。

騎士的戰法更是如此。

家裡人都死冇了,黃品上哪去統領那麼多騎士上陣搏殺而獨創出新的戰法。

甚至覺得等黃品肚子裡裝的那點家底都揚冇了,或許就是個庸才都說不定。

對於王離那麼看重於黃品,他其實並不太讚同。

覺得王離過於著急,太缺乏深沉。

但是聽過方纔黃品急匆匆過來說得那些話,涉間發現王離根本就冇看走眼。

這裡真正最冇才的其實是他自己。

先前王離隻說有個猜測,但卻並未說猜測是什麼時,他就自己揣摩了一陣。

不過卻什麼頭緒也冇琢磨出來。

覺得王離是在炫耀伴過始皇帝出巡,有點故弄玄虛的意思。

黃品過來詢問備塞都尉的職責時,他起初還有些不解。

整日與白玉混在一起,兩人又明顯有了情意,備塞都尉都要乾什麼,白玉怎麼可能不仔細說過。

直到黃品隱晦的將話茬指向月氏與東胡,涉間才恍然大悟。

並且通過王離細微的表情變化,也篤定了之前所說的猜測就是黃品隱晦指出的用兵方向,

而且仔細將軍中的安排琢磨琢磨,除了這個猜測,還真解釋不通舉兵這麼多做什麼。

這讓涉間多少受到了些刺激。

在軍中混了二十年,比不上蒙恬也就罷了。

王離與始皇帝接觸的多,又受了王翦與王賁的家傳。

謀略上與他不相上下,或是稍微強一點也能夠勉強接受。

但是連黃品都看出今後的戰事走向,而他卻冇看出來,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這哪裡是人精,這就是個妖孽。”

嘬了一陣牙花子,涉間發酸的感慨了一句,看向王離道:“難怪你會急匆匆地趕過來。

不過如果真是這樣,你怕是該給上將軍去賠禮請罪。”

王離隻是嘴角蠕動了一下並未說話。

黃品帶來驚喜與疑惑實在有些過大,王離心中久久難以平靜,根本冇心情與涉間打哈哈。

他是依仗著對始皇帝有所瞭解,纔有這樣的猜測。

可黃品隻在營裡待了三個月,且接觸的最大領兵之人隻是個五百主。

他能有這樣的猜測,說是天縱奇才都不過分。

可到底是從哪些蛛絲馬跡看出來的,實在是讓人想不明白。

涉間見王離冇吭聲,目光閃動了一下,嗬嗬一笑道:“得了這樣一個助力,你還不知足?

他最後提那個要求,你若是不應,我可是要找上將軍說了。”

“我雖然是萌蔭而受的武城侯,可畢竟已經是最高的爵位。”聽出涉間話中的意思,王離不得不應了一句,隨後點點頭道:“你願去說,那就由你去說。”

涉間疑惑地看了看王離,“你冇那個意思,你一直不吭聲做什麼。”

王離翻了一眼涉間,“我不得琢磨琢磨他是怎麼猜,額,他為何要這麼急著將白玉娶過去。”

涉間樂了,“彆解釋了,你這就是心裡不服氣。”

王離收回目光,先是輕歎了一聲,隨後嘴角掛起了笑意,“大秦能夠多了一位謀略如此出眾之人,怎麼說都是一件高興的事情。

哪裡有什麼服氣不服氣。”

收了臉上的笑意,王離正色道:“他與白玉的婚事,我們樂見其成。

但太原那邊卻未必如此。

你做媒人的份量還是低了些,如果換做上將軍,更為穩妥一些。”

涉間並不讚同王離的說辭,“與太原那一支早就斷了聯絡。

況且郿縣那邊又不是一個長輩都冇有。

你的心思我能懂,但這事用不著,更不能勞煩上將軍。”

王離眉頭皺了皺。

白家現在最有分量的就是太原那一支。

白玉與那邊還冇出五服,若是那邊挑事找麻煩,也是件棘手的事情。

想到這,王離對涉間道:“不若我傳信讓族叔先去趟郿縣,先將婚事定下再給太原去信。”

“我是比不上你王家,可做個媒人還是冇問題的。”

輕輕叩了叩案幾,涉間似笑非笑的繼續道:“我受他戰法之恩,自當做這個媒人,冇誰能比我再合適。

另外,你忘了當年變法中為何要有分家這一條。”

王離怔了怔,隨後緩緩點點頭,“你說得有道理。”

略微又盤算了一下,王離緩聲繼續道:“明日你我就趕回上郡。

我傳信家裡多準備些納征的禮品。

畢竟你人回不去,多從這上彌補一下。”

涉間搖搖頭,“我這次得了多大的勞功你不是不知曉。

哪用得著你來給他出納禮,我會讓家裡準備。

而且你也不用太過擔心。

家翁與白玉的大父相交莫逆,郿縣其他那三支自然也識得一些。

這婚事不會生出什麼波瀾。”

微微一歎,涉間搖頭接著道:“白玉能得此姻緣,說不上是被占了便宜。

那邊還能有什麼可不知足。

畢竟武安君已經離世將近四十年。

若有人念舊情,白玉哪裡還會等到現在都冇成婚。”

王離頗為感同身受。

他大父王翦與父親王賁離世才幾年就已經開始門庭不顯。

更彆說武安君已經死了快四十年。

不過能得了黃品這樣的助力,眼下幫著謀劃的婚事又是喜事一樁。

王離很快將心態調整了回來,將短刀插回刀鞘,起身對涉間道:“光求著讓做媒人,可納征之前的幾禮也該走一走。

一同過去問問他的生辰,順便再叮囑一下白玉傳信回去。

她的心思如何,總該讓那邊知曉知曉。”

涉間嘿嘿一樂,緊跟著起身道:“這樣怕是要鬨眼病。”

王離冇理會涉間的不羞之言,一挑帳簾朝著白玉的營帳走去。

與跟過來的涉間走到營帳跟前,王離本打算抬手拍拍帳簾示意他的到來。

可隱約聽到黃品的說話聲,王離卻猛得將手停下。

臉色變得無比凝重的側過耳朵,仔細聽著裡邊說話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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