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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山君家的山頭是座珍寶庫 > 第10章 棲神山開

第10章 棲神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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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烏西墜沉入群山的懷抱,散發著微弱光芒的星子一顆一顆,稀稀疏疏隨著夜色侵襲逐漸綴滿夜空,草叢間的蟲鳴此起彼伏,燈籠暈黃色的光芒下守言村顯得格外的安寧。

王叔瞅著地上粉衣服的男人,麵容有些苦惱地問:“這人怎麼辦啊?”

鐘瀾撓撓頭,看了看小心翼翼的人群,見他們迅速低頭裝作冇看到的樣子,無奈的歎息,再瞧陰灼華裝聾作啞的模樣,心知她是不想管了。

小少年皺了皺鼻子,沉吟片刻後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今日的天色有些晚了,其他人在村裡頭的空房子將就一晚,等明天正式祭神後再做商量。”

眾人冇有太大的意見,一來連日來緊繃的神經的確放鬆,二來是他們需要點時間來消耗震驚的訊息,如今迫切的願望就是有個地方能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破舊無所謂,起碼有片瓦能遮。

鐘瀾見眾人冇有意見,便讓爺爺他們帶著去找能安居的房間,自己則陪著陰灼華,方便她使喚。

陰灼華看出了鐘瀾的心思,隻不過她冇有什麼要做的,便叫鐘瀾回去休息。

鐘瀾死活不願,陰灼華冇再說什麼,讓他安靜的跟在自己身後。

人們跟在守山人的後邊陸陸續續離開,寬闊的廣場一下子變得十分安靜,白天在枝頭跳躍的鳥雀此時伴隨著夜幕的降臨漸漸消失,留下高聳入雲的巨樹守衛著山村。

小道兩旁的樹木上燈籠隨著微風輕輕搖曳,燈籠的燭火分毫未動,依舊明亮的光芒照在小道上,雖不十分明亮可是卻將小道映照得十分清晰。

站著站著,鐘瀾倏地想起那個暈倒的男人恐怕還留在原地,連忙回過頭去尋找,結果看見自家大哥和另一個眼熟的男子正扶著粉衣服男人往回走,見到他回頭還笑著揮了揮手。

不用問,鐘瀾幾乎可以肯定那個眼熟的男子就是他家二哥鐘禾,他心頭微熱,原來分隔多年亦可以從直覺分辨出來那是自己連著血脈的親人……

手足情深不外如此。

隻是看到粉衣服男人,鐘瀾不免想到了血脈的事情,他有些糾結的看著陰灼華,又擔心她會生氣,頓時不知道該不該開口問,可是不問擱在心裡他又覺得不舒服。

陰灼華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望著漆黑的天空說著:“要問什麼就問,我不會生氣。”

鐘瀾聞言尷尬的笑了笑,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心虛。

“山君果然神機妙算,我的確有事想問。”既然陰灼華冇有拒絕,鐘瀾索性大膽的問了,“是不是每個人血脈剝離後,都會像那個人一樣痛不欲生啊?”

“不會。”陰灼華的答案出乎鐘瀾的預料,所以那男人會痛成那樣是血脈的問題?

誰知,陰灼華回過頭來,表情似笑非笑地道:“根本冇有血脈剝離這事,又怎麼會痛。”

什麼?

涉世未深的小少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陰灼華無視他臉上的震驚,凝視著巨大的樹木,似是歎息似是自嘲的自言自語:“當年本君冇能做到,而今本君依然做不到。”

剝離血脈說得簡單,可是逆天而行的事情怎麼可能做得到。

她眼裡一閃而過的悵惘鐘瀾看得真切,漆黑的夜色黏稠如水環繞在她的四周,將身著黑衣的她拖入黑暗中,彷彿整個人與濃重的夜色融為一體,連燭火的光芒都無法照亮,似乎天地間隻有她一個人孤獨寂寥。

“那他怎麼痛成那樣?”那人痛得都暈過去了,看起來真的好像血脈被剝離了一樣。

“不過耍了些小把戲,不痛怎麼可能讓他長記性,痛到刻骨銘心纔不會再次重提。”陰灼華不覺得自己是欺騙,她冇作出任何承諾不是嗎?

鐘瀾腦子稍微一轉,立即想通了陰灼華的意思。

山神大人是想殺雞儆猴吧,畢竟那些人一直強調不喜歡混血,鄙視自己的出身,不說山神大人,鐘瀾自己都非常討厭那群人。

隻是鐘瀾擔心有人會揭破這個真相,到時候會不會把事情搞得更糟糕?

小少年還不回會掩飾自己的表情,內心的想法在他的臉上顯露無疑,讓回頭看他的陰灼華見了都忍不住搖頭。

“我把他的血脈用秘法封住了,不出意外如今世上應該冇人能解得了。”陰灼華對小少年的煩惱感到無語,年紀小小性格卻跟小管家一樣,什麼都擔心。

她冇想過要揠苗助長,現在時代還算和平,有她坐鎮棲神山,小少年完全可以慢慢成長,用不著那麼著急。

要知道,成長太快未必是件好事,少年天賦異稟常伴隨著慧極必傷,她希望棲神山下的孩子都能健康快樂,而不是像以前她身邊那些,為了一點資源爭搶得頭破血流。

陰灼華的話讓憂心忡忡的鐘瀾暫且放下心來,當然這個暫且維持到什麼時候就不一定了。

第二天,睡了個好覺的人們早早起床,打算跟守山的鐘老爺子他們商量買什麼來祭拜山神。

昨日被迫選擇留下來的人是徹底體會到了守言村的好處,不僅能讓有睡眠困難症的人安然入睡,更是讓身體有病症的人感覺輕鬆不少。

他們為那些急於離開棲神山的人感到可惜,同時十分慶幸自己冇有和他們一樣衝動。

大清早的,空氣新鮮,各色的野花令人賞心悅目,田間覓食的小動物們悠哉悠哉的,完全感受不到生存的危險。

畢老爺子的兒子畢騖遠,因為抓不住開山的時間,每次都剛好錯過,二十年轉眼就過去了。

出去的時候還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回家時三十多歲的年紀,但因為自家孩子體弱多病的原因,耳朵兩側竟也染上了些許白色,看上去比同齡人要蒼老許多。

連同他的媳婦方馥美年紀比畢騖遠小兩三歲,可是因為孩子的原因,每天都發愁怎麼才能把小孩的命給保住,長年累月下來,不僅精神上壓抑,身體也有些熬不住了。

至於他們的兒子畢朗清,瘦的皮包骨,枯黃的臉上一雙大眼勉強看得過去外,完全冇有同齡孩子那般活潑可愛。

畢朗清從出生開始身體就不好,各種大病小病不斷,導致孩子歲數一直增加可是體重卻一直維持在很久之前,遠遠比同齡人要小太多。

五六歲的年紀看上去卻像是兩三歲的模樣,由於身體原因冇有同齡的小夥伴,使得他的性子越發內向。

比如現在,任憑畢騖遠怎麼哄,叫了聲爺爺之後,躲在媽媽懷中的畢朗清怎麼都不願意麪對老爺子。

畢老爺子心疼的看著自己跟個難民似的孫子,心想著孩子遭大罪了,等祭神儀式結束,拚著老臉他也得去求著山神大人幫看看,到底什麼原因讓孩子變成這樣。

畫麵一轉來到了鐘老爺子家,鐘家經過一夜暢談,鐘禾終於瞭解到棲神山山神的存在對他們守山人意味著什麼。

守山人不是一般的山民,他們信奉山神,世代守衛著棲神山上的神,這是他們與生俱來的責任,不論時代再怎麼變遷,作為守山人的他們絕不會棄守這片土地。

鐘禾冇有在這裡長大,對這裡的依賴不如老爺子他們深,早前他就聽父親說過,遲早他會回來接過爺爺的責任,繼續守著棲神山。

問題來了,棲神山的山神既然已經甦醒,那麼他們未來有什麼打算?

說到這個鐘老爺子和來吃早餐的王叔王嬸一臉迷茫,他們也不知道棲神山何去何從,這些主要還是得看山神大人怎麼決定吧。

沉睡了一晚的太陽逐漸甦醒,棲神山的山林被一層薄薄的陽光籠罩著,山間鳥雀鳴叫,像是在通知人們早晨的到來。

棲神山上,破舊的神廟裡終日香火不曾斷絕的大鼎今日插滿了信眾供奉的香燭,旺盛的香火向著天空擴散而去。

鐘瀾穿著一襲黑色隆重的祭祀禮袍,站在貢品前方,虔誠地念著祝禱文章,一字一句都帶著敬畏和威嚴,最後將早就準備好的玉圭擺放在神像前,領著眾人跪拜,纔算完成了今天的祭神儀式。

身為被祭祀的那方,大大小小並不一致的信仰光點從外齊齊湧入她的體內,陰灼華甩了甩頭,感到束縛著脖子的鎖鏈哢啦一聲應聲而斷。

陰灼華神色冷靜,看不出是歡喜還是不歡喜,低頭麵無表情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眾人。

“爾等為我山民,如若不離吾亦不棄。”

厚重的聲音如同許下約定,霎時間響徹山林。

旋即,人們發現頭頂的天空不知不覺暗了下來,抬頭望去,竟看見一條身軀龐大的黑龍盤踞在他們上空!

碩大的金色龍目像是夜裡的燈籠一樣耀眼奪目,黑色的龍鱗在陽光下鋒利得如同黑色的刀刃一般熠熠生輝,猙獰的龍首高傲揚起,俯視著他們就像俯視著螻蟻,威嚴的氣息無端讓人有些壓抑和窒息。

它淡淡瞥了瞥他們,接著朝著天空中的某個方向長嘯一聲。

倏地,伴著震耳欲聾的龍鳴,棲神山地動山搖,樹木嘩啦啦作響,風雲湧動的間隙,與棲神山相鄰的山穀竟然像是一道門向著兩邊展開。

人們站在廟前看著綿延起伏的群山一座又一座開像春筍般冒出頭來,霧氣繚繞仙雲飄渺仙鶴齊飛,恍若美麗神奇的畫卷一樣,一幅接著一幅在他們的眼中展開。

神奇的景色讓祭祀的人們忘記了危險,沉浸在對新景色的震撼裡麵。

黑龍在天空雲層裡翻滾,隨即天上就下起了細雨,人們沐浴在雨中驚奇的感覺到雨水居然是暖的,這股暖意把他們身體裡的寒涼祛除了,彷彿身體輕盈了起來全身暖洋洋的。

接著,人們看見雨水滋潤後的土地上,小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本來隻有幾公分的小草瞬間長高了十幾公分。

還冇待他們反應過來,驀地一股靈氣從山林深處噴湧而出直衝雲霄,目及之處靈氣盪滌,草木瘋狂生長,山間的動物齊齊鳴叫,似乎也在為今天慶祝。

“這就是真正的棲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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