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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

5.彼兒和小深未。——大枝鎮的人們和丈道彆後，我們為了購買做晚飯要用的食材而走向繁華街的一部分——有拱廊的商店街。（PS：這個有拱廊的商店街實際上就是有屋頂的商店街，具體參考《玉子市場》。）

「歡迎光臨！這裡有很新鮮的蔬菜呦！」

首先到的地方是蔬菜商店。在這家店裡商品滿滿地擺著，多得都快掉到外麵的步行道上，水靈靈的蔬菜和水果被斜放堆積在一起十分顯眼。僅僅隻是從店門口經過就能聽到很有氣勢的叫賣聲，既顯得古樸又讓人感到親切。

「噢，這不是阿彼嗎！」

和我說話的是這家店的老闆。他用包頭巾把黑色短髮包起來，看起來已經有四五十歲了。這個人是少數把我當成男孩子來對待的人，或許也有這個原因吧，我十分中意這家店。

（雖然被叫“阿彼”有點像是被當成小孩子，這讓我的心情有點複雜就是了。）

當我用「下午好。」這樣打招呼後，店老闆也「噢！」這樣迴應我。總覺得這樣的交流很有男人的味道讓我感到很開心。

「噢，今天公主大人冇來嗎？」

店老闆用很親切的語氣這麼問道。順帶一提被稱為“公主大人”的人物在我的記憶裡隻有一個。

「我家的公主大人啊，現在說不定正穿著水晶鞋在攀岩呐。……嗯——請給我馬鈴薯、胡蘿蔔和洋蔥，還有扁豆。」

「此方醬還是老樣子啊！」

啊哈哈，蔬菜商店的店老闆豪邁地笑著。店老闆一邊這麼回答著我一邊把我要的東西放進袋子裡。

在我身後的深未看到店老闆熟練的動作後發出了「哇啊！」這樣好像很稀奇似的聲音。聽到聲音的店老闆

「唔，那邊那個孩子是……阿彼的這個嗎？」

露出了邪惡的笑容向我豎起了小拇指。在思考了一會，明白了那個手勢的含義後，我馬上就否——

然而我似乎被搶先了一步。

「冇錯！」

深未自信滿滿地回答了店老闆。不僅如此甚至還很精神地舉起了手。作為回覆我是很想給滿分啦。

「纔不是吧！？」

但是這個回答是錯誤的。

「誒——不對嗎？」

深未很疑惑似的歪著頭。看來似乎連剛纔店老闆手勢的真正含義都不知道呢，所以才做出這麼單純的反應。

就連店老闆都吃了一驚，手上的動作全都停了下來。為了不招來不必要的誤會，我轉身對深未說道

「那個啊，我們剛認識不久，而且還是前幾天才成為朋友的……？」

「但是你看，我們不是互相給對方穿上胸罩了嗎？」（PS：覺得胸罩太那什麼了的話，你也可以自行替換成文胸。）

「為什麼你能一臉無辜的樣子扔出炸彈！？」

馬鈴薯從店老闆的手上掉了下來。

「胸罩……阿彼，雖然從以前開始你就一直主張自己是男人，但果然……」

「嗚哇哇哇哇哇不是的！剛纔是開玩笑的……說是互相穿，我又冇幫深未穿！」

「……也就是說阿彼穿著啊……」

這個墳墓（坑）得挖了多深啊。

「那個，至今為止多有冒犯還請見諒，阿彼……不對，彼方小姐……」

「為什麼換稱呼了！？像平常一樣叫我就可以了！」

「那樣對待淑女我可做不到啊……」

「為什麼突然這麼紳士！？剛纔為止的氣勢去哪了！」

付錢的時候，店老闆很親切很有禮貌。

買完食材後，我們開始原路返回。

與來時不一樣的是手上多了紙袋和塑料袋以及——我的走路姿勢。

「姬，姬君。這樣彎著腰走很危險呦？」

現在的我身體前傾且腳步很沉重。

「……把我當男人對待的寶貴人物就這麼冇了。」

「嘛，嘛啊不要那麼失落啦。」

深未摸了摸我的後背再次安慰我。

「我能不失落嗎……明明我想至少在自己住的這個小鎮，我已經很努力在宣揚自己是個男人了……」

「但，但是，誤會的隻有剛纔那個蔬菜店的店老闆，我想一定很快就會解除誤會的呦。」

「……小看鄉下的情報網可是不行的喲。」

至少這件事已經傳到蔬菜店旁邊的店了吧。

（下次必須再好好宣傳下自己是男孩子這件事……）

腳步沉重且緩慢，我就這麼繼續走著，在要離開繁華街的地方身旁忽然有人喊我的名字。

「哎呀，在那的是白姬醬。」

我保持著身體前傾的樣子隻轉了下頭看向身旁，那裡站著一位穿著漂亮西裝的妙齡女性。

這位女性似乎正好從身後的建築裡出來不久，腰上還帶著工作用品——一個裝著理髮工具的皮夾子（PS：其實就是裝剪刀什麼的小包，可以理解成像裝左輪槍的那個彆在腰上的槍套。是不是皮的也不一定。）

「啊，店長。好久不見。」

「不用好久不見什麼的寒暄多來幾次店裡的話我會很高興的。我這可是每天都歡迎你的哦。隻要每次隻剪一毫米的話就能每天都來了。啊，還有不是店長，是owner纔對吧，owner。不覺得很帥氣嗎。」（PS：owner，所有者。這個說法比較洋氣？可能吧。）

（還是那個說話亂七八糟的人……）

「owner真是個有趣的人呢——」

深未直率地說出了自己的感想。

「啊，啊哈哈……」

我常來的美容院的店……owner是一位能從她的言行舉止中感受到講究和特色的女性。總是能給人一種職業氣息，讓人感到安心。雖然她本來就是個平易近人（PS：這裡應該是說想說會記住每個客戶。）的人，但我的話也許是因為頭髮很少見吧，一下子就被她記住了。

「對不起。最近很忙連來的時間都冇有。」

嘛啊雖說纔剛去過不久，隻修了下劉海和髮梢。在聽了我的解釋，owner「那也是冇辦法。」這樣說後，又補了一句「對了。」

「白姬醬果然是女孩子嗎？」

「鄉下的情報網真厲害！」

我和深未同時喊出聲來。

「雖說我一開始就知道了，但必須要改下顧客名單了啊。不對，本來是開玩笑的所以我一開始就把白姬醬記錄為女孩子了？」

「明天開始真的要加油了……」

我邊深深歎了口氣邊把視線移向owner經營的美容院。在十分乾淨的玻璃後麵，在充滿整潔感的店裡椅子並排著，好幾個美容師正揮舞著剪刀為客人提供服務。

「……今天那個，咻咻不在嗎？」

因為在裡麵冇看到一直給我剪頭髮的人，所以我試著問了下owner。在得到回覆之前深未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啊，那個啊……給我剪頭髮的那個人在剪頭髮的時候總是咻咻地就剪好了所以我就擅自這麼叫了……啊哈哈。」

雖然在指名的時候確實有好好問過名字，但因為太像外國人的名字所以我冇能好好記住。

「啊啊，那孩子的話今天不輪班呢。」

「這樣子嗎……」

（有點可惜呢。給那個人剪頭髮的時候，不可思議的會覺得很安心……）

這段時間抽個空來吧。

在我這麼想的時候，owner把視線從我身上移向深未，意味深長地看著海藍色的長髮。從那口中傳來了預料之中的疑問。

「誒～雖然白姬醬的也很不錯，但那邊那個孩子的頭髮也很漂～亮呢。髮質和白姬醬的有點像——」

對著owner的話我警惕了起來。這時owner提出了和我預料一樣的問題。

「——所以你們是什麼樣的關係？」

「我是丈夫。」

「纔不是！」

這次因為有所準備所以立馬就狠狠地吐糟了。不知不覺我和深未的關係比剛纔又近了一步，從蔬菜店到這裡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我是妻子。」

「變幻無常！？」

看來我這口氣似乎鬆得太早了。

「那個，深未……我們冇有結婚，也不能結婚對吧。」

「這樣，對啊，要十六歲！」

「問題不在那吧！還有也不是要十六歲吧！」

還要再加兩年纔對吧，因為我們兩個都是男孩子。

（同時準備兩個槽點什麼的，真是老練……）

「我又弄錯了？」

「是啊……該怎麼說好呢？」

深未說著「真難呢—」低下了頭，我也扭著脖子說「真難呢。」

「……你們有著相同的地方，這點我已經知道了呦。」

Owner所看到所瞭解到的，從很多意義上來說是冇錯的吧。

結束了在美容院前的閒聊，我們終於離開了繁華街。還真在這待了很久呢，發覺時都已經是十六時了，這個時候也是差不多可以開始準備晚飯的時間。雖然要說是傍晚還有些亮，但周圍的人家也都慢慢開起燈來。

「……」

深未也似乎習慣了小鎮的景色，比來的時候更安分。多虧如此我們之間的對話就像必然似的減少了，這樣平穩悠閒地回家也彆有一番風味。

（今天應該誰都見過了吧——）

「彼方大人～！」

——果然不能這麼想嗎。

用魔耶露的話來說這就是所謂的flag吧。

（看來又要出事了……）

那個宣告著美好時光結束的聲音的主人此時正以田徑選手似的華麗姿勢拚儘全力飛奔到我的眼前，不一會就用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向我打招呼。

「貴，貴安，哈哈，咻……哈啊，彼方，大人……」

「晚上好……古伊萬裡。」

——古伊萬裡美更。

這個女孩子在焦褐色的頭髮上紮了個包頭，並且從上邊還垂下一縷頭髮。全身上下透露出和風的氛圍——明明是在調整呼吸卻像是在努力忘記什麼似的。但她不愧是在大枝鎮存在已久的古伊萬裡家的女兒，隻是深呼吸了幾次就恢複了讓人感覺不到疲憊的恭敬的臉。

「失禮了。在道路的儘頭偶然看到了彼方大人想向您問候一聲，故此，我古伊萬裡美更才疾馳而來。」

順帶一提我剛纔在環顧四周的時候完全冇發覺她在附近。而且這副氣喘籲籲的樣子，雖說是拚命跑過來的，但到底是從多遠的地方看到我呢。希望這和她拿在手上的望遠鏡冇有關係。

「哇——又有似乎很有趣的人了！」

「唔嗯。雖說坦率是深未的優點，但我還是希望要是有可能的話，在說之前能先讓我把把關什麼的。」

對著一下子說出真實想法的深未，古伊萬裡似乎有些不高興，皺起了眉頭說道

「那邊那位是轉校生——野野下深未吧。」

「你好。那個」

對著一臉疑惑的古伊萬裡，深未急忙點了下頭，然後說了一句

「你是誰來著？」

所以說讓我把把關是有必要的，你看看，古伊萬裡這不是快青筋暴起了嗎。

「……她是和我們一個班的古伊萬裡呦。」

我在旁邊小聲地這麼告訴深未。畢竟轉校後一星期都還冇過，不記得也是冇辦法的。雖然我是這麼想，

「我們同班……有嗎？」

深未表達感情的方式還真是很直接。該說深未是說話坦率毫無顧忌，還是說很喜歡脫衣服呢，總之不管哪個都很“直接”。豈止是名字甚至就連存在都被懷疑的古伊萬裡在這樣的公眾場合麵前，聲音也不禁大了起來

「有啊！請不要再開這種惡趣味的玩笑了！一點都不幽默！一定有的啊！找一下的話一定會在哪找到的啊！」

（為什麼轉瞬間就冇了自信呢……）

「明明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纔和彼方大人在同一個班裡……期望落空什麼的，一不注意就來了個轉校生什麼的，我是絕對不會認同的……！為了守住這個位置，我古伊萬裡美更……不管用什麼手段都……！」

看來似乎是觸碰到她內心最重要的心絃了，從她的聲音中能感受到深深的悲傷。

「對不起古伊萬裡，我想深未還有很多要記住的東西……並不是有意的。」

在我為了支援深未這麼說後，古伊萬裡調整了下無精打采的樣子並啪嗒啪嗒地拍打著臉讓自己放鬆下來。冷靜下來的她重新就現狀提出了疑問。

「那麼，彼方大人在這做什麼呢？剛纔看到彼方大人的時候彼方大人似乎買了很多東西……說起來為什麼轉校生野野下也在？為什麼野野下會在這個休息日裡和彼方大人在一起？！」

古伊萬裡的質問漸漸切向要害，恐怕最後一問就是那個吧。

（嘛啊但是，連戀人什麼的、丈夫妻子什麼的關係都“有過”，不會再有更過分的展開了吧。也許，應該找個好的著落點。）

「雖然很失禮，但能告訴我你們之間的關係嗎？」

「我是姬君的寵物呦。」

「這是著落到哪了啊！？」

著落的那個地方是海底中央的火山口。

「怎麼會……彼方大人有那種嗜好……！」

聽了深未充滿誤會的發言，古伊萬裡向後退了兩三步，把“放手”這個行為的兩層含義都表現了出現。（PS：生理與心理，其實這裡這個日語詞彙是有這兩個意思的，但在中文裡有些不好表達。）

「那個啊古伊萬裡，先冷靜下來，然後聽我說……」

「太，太狡猾了！」

（……狡猾？）

難道這是警方介入的案件嗎，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想，但似乎並不是這樣的。

「剛轉校的新人就無視身為白姬會會長的我成為彼方大人的寵物什麼的真讓人羨慕，已經到了這個和彼方大人密切相處的位置……？這可是不得了的事態呢……！」

(又要出事了呐……)

在我想著這些的時候，事情的展開突然急轉直下。

「我明白了！」

因為接下來某人的發言。

「——我古伊萬裡美更從今日起也將作為彼方大人的寵物而竭儘全力！」

「古伊萬裡……壞掉了……！」

這個人在向哪個方向前進呢？我很為她擔心。然而她並冇有察覺到我的苦心，反而雙膝著地抬頭看著我。

「來吧彼方大人，無論是什麼樣的命令，請儘情吩咐我美更吧！作為您的寵物，不管什麼事，冇錯不管什麼事都可以！」

「古伊萬裡是名門的大小姐對吧！？」

這可不是大小姐在馬路上能喊的話啊。

「彼方大人，請不要介——，十分抱歉，區區家畜說話什麼的一定讓您感到不舒服了吧！？這，這樣的話，像那樣子……！」

「真的是，我有那麼壞嗎！？」

（……不行了。完全暴走了呢。似乎不下點什麼命令的話，古伊萬裡是不會冷靜下來的呐……）

這個樣子的古伊萬裡和陷入抱抱養分不足而暴走的依姐有得一拚。

這樣的話我也冇什麼辦法了。

「那，手……」

這麼做出毫無阻礙的指示後，古伊萬裡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看著就知道內心裡的自尊心和意誌在鬥爭著。

「那，那個古伊萬裡，不勉強自己也可以呦……？」

「勉強什麼的纔沒有！不對，纔不勉強，汪！」

剛纔的話有冇有意義呢。

古伊萬裡神情十分緊張，她吸了一大口氣後用像是決定了什麼似的眼睛直直看著我。然後，

「……汪，汪。」

用顫抖著的聲音發出這樣的叫聲，啪地一聲把自己的手和我的手重疊在一起。

（唔。不知不覺中，似乎稍微能理解委員長的心情了也不一定……）

這不是真的覺醒了那種嗜好了嗎。隻有那個必須努力避免，這麼想著的我繼續下達了命令。

「……換隻手。」

「……汪。」

這次是稍微不那麼緊張了嗎，叫聲也比較有力了。一直以來讓人感到高雅的眼睛水汪汪地濕潤著向上盯著我。

（古伊萬裡，真可愛……我在想什麼啊！）

總覺得腦海裡的委員長正在向我招手，但我絕不能到那邊去。為了在下個命令後結束這一切，我開始思考要下什麼命令。

「那接下來是。」「慢慢把衣服脫掉。」「強加這種纔不會有的命令！？」

犯人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我後麵藏起來的深未。

「…………汪。」

冇有發覺這點的古伊萬裡開始脫起了衣服。在那眼神中直到剛纔為止還在的自尊心已經消失了。而作為代替，遵從主人命令——作為狗狗的忠誠心確實地寄宿在那裡。

「不是的古伊萬裡！剛纔說話的人不是我，所以不要脫啦，啊—這不是完全聽不進去嗎—！」

名門的千金小姐古伊萬裡現在在大眾麵前暴露平日裡好好保養過的肌膚。即使下達不要這樣的命令也冇用，似乎是直到接受的命令完成為止再次下達的命令無法覆蓋掉之前的命令。是遵從命令吧，真是太過忠於命令的狗狗。

古伊萬裡半掀著貼身內衣，露出幾乎可以整個看到的緊實腹部。我拚命阻止著古伊萬裡在脫下去。這個時候深未開口了。

「剛纔下命令的不是姬君呦。」

「什，什麼？」

「不是有趣的人——是超有趣的人呢！」

「……！」

對著這直率的話語，我嘴角抽搐著用很微妙的笑容——

「深未，請幫我停止這一切——————————————————！」

悲痛、痛切且切實地，拜托了深未。

——在那之後，集我們兩人之力才成功地使古伊萬裡停止了暴走。

「唔，唔嗯……」

在我懷裡的古伊萬裡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啊……太好了。醒了嗎古伊萬裡？」

「彼方，大人……？」

昏迷了幾十分鐘左右的古伊萬裡看著我發出了驚訝的聲音。在被詢問那個“原因”之前，我先說出了我的“回答”。

「古伊萬裡想跑到我這邊，突，突然就摔倒了……真是嚇到我了～」

雖然這話連我自己都覺得非常不現實，但還迷迷糊糊的古伊萬裡似乎並不在意，她眨了幾次眼想要確認自己的情況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突然，摔倒……？」

已經先把古伊萬裡脫掉的衣服好好地幫她穿回去了。現在的古伊萬裡冇有一處不自然的地方，完完全全回到了暴走之前的狀態。

「是因為一下子跑過來導致貧血了吧？」

在我為了進一步圓上一個設定而努力扯謊後，深未在後麵幽幽地說了一句

「明明好不容易纔看到這麼好的脫衣秀——」

「啊啊啊啊啊古伊萬裡，耳朵上的線頭！」

被我一下子捂住雙耳的古伊萬裡說著「耳朵上的線頭……？」感到十分困惑。（PS：這裡似乎引用了個都市怪談，大概就是說開耳洞的時候會開出一條白色的線，這個線你拉它就會失明，因為這條線連接著視覺神經。就是找個藉口不讓她聽見深未說的話。）

我氣勢十足地轉向身後向深未使了個眼神，意思大致是

（不是讓你彆說多餘的話了嗎！）

而得到的回覆則是深未發出「切—」這樣的聲音踢開腳邊的小石子的樣子。

（總之得快點轉換話題，這也是為了古伊萬裡的名譽！對了，用剛纔古伊萬裡被暴擊時（大概就是暈了的時候）撿到的那個……）

古伊萬裡在倒下時從懷裡掉落的一張薄薄的塑料盤。在透明的外殼裡放置著一張DVD，在盤麵上還寫著“籃球部”。

「那個古伊萬裡。剛纔你摔倒的時候，我好像撿到了什麼——」

我想著正好用這個來轉移話題而取出塑料盤後

「！？那個不行！」

被古伊萬裡用非常迅速的動作拿走了，並且她還十分寶貝似的把塑料盤抱在懷裡，然後，呼～安心地吐了口氣。在發覺兩手變空而呆住的我後，古伊萬裡一臉慌張地開始解釋起來。

「！啊，啊啊……失禮了，這是那個，非，非常重要的資料……因，因為是不知不覺中向情報商借的……」

轉換話題真好，嗎。

「從丈那裡……？」

聽到這個名字後儘是想起些不正經的事，對著不知不覺開始疑惑起來的我，古伊萬裡有些生硬地繼續說明。

「那，那那個，就是說已經快到給新生開社團說明會的時間了，在那個時候要用的視屏……就在，這張DVD裡。因為不知道裡麵的內容…怎樣……,我本想著先檢查一下……」

雖然她的話斷斷續續讓我有點在意，但裡麵並冇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從後麵聽到的「我冇有說謊……冇有說謊……」這樣小聲的自言自語也是錯覺吧。

「啊，已經到這個時間了！」

古伊萬裡的說明大致結束後，不知為何說著這樣露骨的台詞很快打起了精神，並且用很快的語速說了下麵的話。

「彼方大人。今天讓您看到我這不成體統的樣子真的十分抱歉。十分感謝您費心照料我。這份恩情我一定會用彆的方式報答您。」

「不，不用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倒不如說是我害你昏迷的。

（剛纔說不成體統的樣子……應該冇有那個時候的記憶吧……？）

與我的擔心相反，古伊萬裡用十分可靠的人的語言說道

「雖然與彼方大人告彆是十分讓人難過的事，但我古伊萬裡美更還有急事所以就此告辭。……野野下也是，學校再見吧。」

深未也輕輕地揮了揮手回覆到「嗯。再見。」

隨後。

流暢地說完鄭重的道彆話語的古伊萬裡

「那麼——」

留給了我們兼備了優雅和良好品格的背影

「再會。」

高雅，莊重地離開了。

「……」

而我的心裡則留下了非常大的不安。

順帶一提。

還有一個懸念。

（那張光盤……到底是什麼呢？）

古伊萬裡那麼重要似的拿著的那張，寫著“籃球部”的DVD。

（嗯？說起來……）

「……古伊萬裡似乎不是籃球部的成員啊。」

不管怎麼想都冇解開謎團。

不，是不應該解開謎團。

——在現在這個時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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