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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鎮上的魔法少女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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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

1.我鎮上的魔法少女們“……那個。”

總之先試著分析一下眼前這隻noise吧。

四對細長足分據身體兩側。身體分成前後兩部分,前半部分頭部和胸部長在一起,鐮刀狀的下顎從胸部伸出,一開一合。身體後半部分比前麵還大,柔軟地像膨脹的氣球,那也是這隻noise最引人注目的地方。

然而討厭就是討厭。遇到這樣的東西肯定有人大叫“蟲子!”。我的話,嘛,倒不至於被嚇暈,但絕對說不上喜歡。可是像女孩一樣露骨的驚訝,肯定有人要說閒話,所以我必須說我這麼鎮定真有男子氣概。

……我冷靜地對自己做出如此評價,即便眼前的蟲子是蜘蛛。//生物學上蜘蛛不是昆蟲。

怎麼看這都是蜘蛛,說到蜘蛛就想到它腹部可以吐出用來抓捕獵物的絲線。上鉤的獵物越是掙紮被纏地就越緊,直到它完全動不了為止。

一直在陷阱中靜靜地等待……多麼可怕的食性。

我從剛剛開始就吧啦吧啦地介紹這麼多,就是想說。

“哇,好粘啊~!”

右邊是樹乾,左邊是電線杆,而我正被張在其中的白色蜘蛛網死死地粘著。兼具強度和黏性的絲線,我再怎麼用力都無法扯斷。腳也被粘在地上一動不能動。就好像進入蜘蛛巢裡的獵物。

我認慫,剛剛說不怕什麼的我道歉。變成獵物了好可怕。蜘蛛好可怕。

“那什麼,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白色襯衫配上青色迷你裙,以及黑色(以下省略),右手拿著長杖。此時我以魔法少女的裝束被束縛著,喪氣地低著頭。

“這可是自然的天理喲!”

從我腳下傳來打趣的話。

視線前下方,魔耶露孤零零地坐著。兩隻前腳並列,背部形成漂亮的曲線。怎麼看都是一隻貓,舉止也和貓十分相似。

魔耶露用可以作為貓類標準的坐姿,在剛好碰不到蛛網的距離,抬頭看著我。受不了那熱切的視線,我決定問一問。

雖然完全能預想到她的回答,而且聽到答案後我內心肯定無法保持平靜。

但是慎重起見我還是問問看。

“……魔耶露,你在那乾什麼呢?”

“被黏黏的絲纏住的彼兒哈哈(*ˉ﹃ˉ)”

跟想象的一模一樣,我哭給你看哦。果然是魔耶露。作為變態。

“……變態啊。”

“為什麼特意說出口啊!?心裡想想不就好了!”

“話說有空圍觀怎麼不趕緊來救我你個智障貓!明顯我現在正陷入危機了你為什麼無動於衷啊!?”

“啊啊啊隨著彼兒的掙紮絲線越纏越緊……緊緊黏附的白色物質玷汙了彼兒的肌膚……裙子也因蛛絲而捲起,全身上下都陷入危機啊!下流程度以秒為單位持續增加!再這樣下去會發生什麼事,啊為什麼這種時候咱冇帶照相機啊!”

“你該帶的是理性和良知!啊啊蛛網你給我放開!彆攔著我把那隻變態貓揍成星星!讓你飛到地球觀測不到的地方!”

“彼兒彆激動啊!”

“現在我才注意到,我最大的敵人是魔耶露啊!”

毫無緊張感的對話到此為止了。因為一直被放置著好像讓它很憤怒(雖然冇有意識),漆黑的蜘蛛哢啦哢啦地逼近作為獵物被蛛絲纏住的我。

那一瞬間我便抬起頭,視線轉向敵人,

“魔耶露!”

用與之前完全不同的語氣呼叫搭檔的名字。

得到乾脆的迴應。

“瞭解!”

隨著話音,魔耶露的身體閃動,迅速地在空中飛舞,兩隻爪子一閃。順勢落在我的肩上。

“……完成!”

束縛住我的白色絲線全部粉碎。

此時我們同時出聲。

‘overphase!’

落地後向天空舉起長杖,動作猶如行雲流水——我開始二段變身。

魔耶露全身散發出金色的光芒,從小小的身體中湧現的魔力通過overthere流入我的體內。身體中充滿溫暖以及一點癢癢的感覺。皮膚掃過一陣像波浪一樣連綿的刺激感,之後服裝的樣式也發生改變。

“魔耶露,魔力控製交給你咯!”

得到肯定而輕鬆的回答,舞了舞手中多了月亮裝飾的overthere,我與蜘蛛noise正麵對峙上。

“——反擊開始咯。”

低聲說著,我用力握緊長杖。

同時腦海中構築出形象。

那是刻畫在心靈深處,無邊的青色天空。作為分身的魔杖迴應著我的想象,頂部裝飾的透明寶石猶如內心描繪出的天空,釋放出蒼空般的光輝。

‘!’

此時,蠢蠢欲動的noise有些畏縮了,八隻腳的動作改變。noise本能察覺到危險,想從青色的光芒下逃離,躲進最近的公園中。

“彆跑啊!”

我追趕過去的同時,保持注意力集中於長杖。兩份魔力強化後的身體能力讓我起步就完全超過蜘蛛的移動速度。高速接近時,蜘蛛被迫向我吐出白色絲線。

“雖然看不到黏糊糊的彼兒。”

魔耶露不正經的發言之後,我橫過長杖,

“蒼之始點!”

與此同時,overthere前端發射出蒼色的魔刃,像拔刀術一樣迅速切斷接近的絲線。乘此時機,我與noise的距離也縮到最短。

“over”

解除蒼之始點,握著長杖下端。

順著慣性,長杖離地,對著這個扭曲世界的噪音。

“there——————!”

overthere高高舉起。

“——今天是蜘蛛。昨天是青蛙。前天是刺蝟來著。”

在娛樂設施幾乎都被撤空的公園中,我看著noise消失之後的磷光,口中喃喃到。

“那之前是螃蟹呀。裙子被割破後慌慌張張的彼兒好可愛啊。要我說再短一點喵呀!?”

我一杖把氣息越來越粗的魔耶露從肩膀敲下去,抬高音量說:

“怎麼回事啊!”

距離瀨乃的首領——賽拉諾的母親,也就是芹名的那件事已經過去數週了。

算起來四月份都要結束了。

然而現在身兼魔法少女之職的我,日常生活作息全亂了。主要歸咎於不分晝夜接連出現的noise。

“說好的noise最多一週出現一次呢?這不是天天都在刷嗎。有時還一天兩隻?大枝鎮什麼時候變成這種無節操的動物園了!”

魔耶露的三角貓耳啪蝦地軟了下來,垂頭喪氣地跳到地上表示歉意。

“你不說咱也明白啊。這個月noise出現的頻率確實相當異常。能達到這種程度的異常自從菲亞奈斯那件事之後……”

那是大約半年前,一位女性在大枝鎮掀起的風暴。那時候大量的noise同時出現,我們被迫進行了高強度的戰鬥。

“!難不成又有人做了那樣的事?”

“不對,那不可能。那可是……”

魔耶露陷入思考,忽然。

“!”

嗡。身體打了個寒戰。我產生一種自己被監視的感覺。不僅如此,還有多種莫名的感情湧上心頭。而且絕不是什麼讓人舒心的感情,而是無休無儘的——

(什麼情況,這種……敵意……?)

——渾濁的感情。

感受到深厚的惡意,我開始猶豫是不是要轉過頭去。寒毛倒立,如芒在背。我保持著淺淺的呼吸,脖子像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控製住一樣慢慢地轉動。

到底過了幾秒了。在無形的緊張下,我整個身體忍不住一下子轉過去。

“是誰!”

在我視線前方幾米。

“啊呀。被髮現了嗎?”

張著雙手,我非常熟悉的一位女性出現在眼前。

“依、姐?”

這是一位高挑的身材凹凸有致,亮茶色的髮型綁成馬尾式的女性。束腰連衣裙凸顯著她的胸部,斜掛在身上的鎖鏈更加襯托胸部的豐滿。

毫無疑問那就是幾瀨依變身後的形象。

“可惜~,好不容易潛行到這裡打算開抱呢。”

(有開抱這種用法嗎。)

忽略這些細節。偷襲失敗的依姐姐戀戀不捨地放下大張的雙手,束著的馬尾辮隨著身體一蹦一蹦地跑了過來。

“哦—哦—搖起來了搖起來了。一抖一抖的喲彼兒。”

——魔耶露和我的注意點絕對不是一個地方。

無視魔耶露的發言吧。

(話說回來,剛剛的感覺原來隻是依姐的日常擁抱產生的警覺嗎。嚇地我瓜子都掉了……)

呼了一口氣,我舒緩著僵硬的身體和繃緊的表情。

在我身前幾步,具體來說就是兩手夠得到,隨時可以緊緊抱著我的距離下,依姐姐忽然開始誇獎我:

“好厲害呀彼方醬。完全想不到那種距離都能被髮現呀。”

(言下之意就是已經相當瞭解在什麼距離下可以不被我發現嗎?是這樣吧?)

我裝作隨意地退了一步,說到:

“哪裡……大概,是因為戰鬥剛剛結束比較緊張的緣故吧。”

好緊張。依姐姐的抱抱氣場(?)居然強到能被誤認成敵意的程度。

“——不如說注意到才正常呢。”

我話音剛落,說話聲突然從空中傳來。

“完全是因為您素來就雜念滿滿呢。”

被聲音吸引,我剛抬起頭就看到一個人在我頭上飛了過去。

“唔。這個聲音……連留真子都來了嗎。”

魔耶露用嫌棄的眼神看著我們身邊——一個人都冇有的方向看去。恰在此時,一個女生落了下來。從髮色到服裝通紅的少女落下來第一句話就是:

“是克蕾絲呢。”

完全可以當做自我介紹的口頭禪。

豪華絢爛的禮服給人一種紅色火焰上跳動著金色火花的印象,精雕細琢的金幣在胸前閃耀。魔法少女,克蕾絲·恰貝魯。摸著不羈的紅色短髮,她不耐煩地說:

“看起來白費功夫了呢。”

帶著有些嚴肅的眼神,瞥了一眼剛剛noise消失的地方。明顯是注意到魔力的殘留,能估計到這種程度很好表現了克蕾絲作為tuner的優秀程度。

“相當大隻的氣息呢……?彼方桑,為什麼看著下麵呢?”

我剛剛一直冇有正視她,而是略微低著頭搔著臉頰。

於是魔耶露立馬插口:

“總是因為某隻克蕾子跳過來的時候從彼兒正上方飛過去的時候看到了吧。窩草看到了。”

多嘴地說出實情。

“!!!看、看到了呢!?”

“冇,冇有,……不是故意的。”

前否後肯。克蕾醬聽到後瞬間僵硬了。我縮了縮身子,做好被罵的覺悟。然後就聽到這樣的回答:

“好,好狡猾呢!”

不得不說真是出人意料的回答。

“隻、隻有我一個人被看到不公平呢!既然被看了我也想看回來呢!”

“還能這樣雙贏!?”

“啊,我知道了克蕾絲醬害羞了。”

和她認識最久的依姐姐理解地敲了敲手。自暴自棄(?)的克蕾醬抬高聲調,比手畫腳地說:

“纔沒有害羞呢!我最多隻能算是主張自己的正當權利呢!嚴格借貸關係!是生存的鐵則呢!”

“完全是自己的過失這丫頭拿什麼主張正當權利啊……”

連魔耶露都有點不滿了。

……這種情況下到底要怎麼回答。也冇法把已經看到的東西還回去,所以隻能做同樣的事——就是說:

“那個……克蕾醬,隻要我的給你看就可以了是吧……”

是這個意思吧。貌似很有道理的樣子,但是感覺上這不符合世俗男女的價值觀——

“正、正是如此呢!”

——真的可以嗎。

“嗚……那、那我知道了。我也是男生。既然讓女孩子出醜了,讓我做什麼我也不會抱怨。……,……。……起、請。”

我下定決心後,雙手怯生生地抬了起來。

“喂,彼兒!?老早就覺得你男性觀念明顯有問題啊!話說為什麼是讓彆人來掀啊!這是什麼鬼的自助服務嗎!?具體價格能透露一下嗎!?”

在魔耶露連續不斷的吐槽後,克蕾醬腳步猶豫地向我走來,在我身前微微屈膝調整目光來到天空色裙子的位置。

“……那,那就”

咕咚,克蕾醬深吸了一口氣。

“好、好的……”

語氣中極力隱藏著害羞,抬著的手也抖個不停。

“姐姐我好激動啊。”

依姐姐完全冇阻止的打算,一副已經習.慣.了的樣子在旁邊開心地看著。

然後克蕾醬就停在我的裙子前麵,愁眉苦臉。不是十秒二十秒之類的以秒為單位,是分,而且是接近十分鐘的時間。期間她就在隨風飄動的迷你裙前麵,雙手時而抬起時而放下,十分浮躁的樣子。

但是最後她連這些動作都停了下來一動不動。

“克蕾醬……要做的話,快點……”

有人看著自己身下真是出乎意料,不對是難以想象地讓人害羞,時間拖得越長心臟就跳地越厲害。為了忍著生出的逃跑**,我的腰都開始抖了。

“……這個,怎麼算都賠償過頭了吧。”

“嗯。賠償過度也不錯。……啊,但是克蕾絲醬莫非。”

先前決意旁觀的依姐姐忽然走向克蕾醬,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掌。

“克蕾絲醬?克蕾絲醬~”

然而冇有反應,她保持彎腰的姿勢一動不動。依姐姐歎了一口氣,沉痛地搖了搖頭。

“……誒?”

魔耶露碰地跳到我肩膀上,遠目喃喃:

“早就告訴過你不能一意孤行地戰鬥……”

像是在悼念這位燃燒殆儘自己倔強的少女,一陣風從她眼前吹過,輕輕地掀起了我的裙子——

——那種交易怎樣都無所謂了。

估摸著氣氛正常之後,我對著兩人低下頭:

“抱歉。……最近每天都讓你們來幫忙。”

受noise數量增加影響的不止我一個。住在鄰鎮的克蕾醬和住地更遠的依姐姐,她們更是受到了無妄之災。

對於我的道歉,克蕾醬撇過疏遠地說到:

“……我纔沒有想來幫忙呢。我隻是按自己的意願”“想來見彼方桑。”“纔過來的呢。”

克蕾絲端著一副不關心的樣子,結果中間一段話完美地被其它的聲音蓋過去了。剛說完自己還冇有察覺,過了一會兒克蕾醬“欸?”地眨了眨眼,突然砰地就爆發在臉上。馬上左顧右盼地找著,最後在身後發現那個聲音出現的源頭。

“喂喂,委員長桑!為什麼隨便改變彆人的意思呢!?連稱呼都細心地改好!巧妙地也太冇有違和感了呢!”

“呼呼。想給你真心話做代理?”

和克蕾醬激動的語調相反,這是相當平和的音色。穿著和音色相稱的純白連衣裙少女走了過來。手上帶著的純白的傘是名為Shine·preventer的魔法道具。

她黑髮綁成雙馬尾樣式,戴著銀框眼鏡,樣子純樸惹人憐愛,不用說那就是委員長。

“抱歉來遲了,感覺這話對白姬君說挺新鮮的?”

“冇事冇事。也不是什麼苦戰,對吧。”

我在這句話最後一瞬間還給了魔耶露一個充滿怨恨的視線。但是魔耶露預見性地把頭給偏開了,這隻可惡的貓。

“哦豁。冇有進行苦戰啊。那麼,把身體弄得到處黏糊糊的是白姬君的興趣嗎?”

委員長舔了舔舌頭。我活像被蛇盯上的青蛙一樣,往依姐姐身後藏了藏。

“……彼方醬,把姐姐當成擋箭牌了。”

“等等委員長,咱的事還冇說完呢!真心話做代理是什麼鬼啊,那不就是在說我……說我……”

克蕾醬一邊對著委員長抱怨一邊往我這邊瞟著。這種情況我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撓著臉頰接茬:

“理解的啦克蕾醬。都是為了自己對吧。”

為了取回自己懷唸的地方,打倒noise來賺錢。那就是克蕾醬的願望,也是戰鬥的理由,作為力量的源泉。與我同歲卻有著明確的目標,我從心底尊敬這樣的人。

“冇……冇錯、呢!正是如此……呢,但是……”

明明回答地挺好的,不知為何克蕾醬的迴應卻含糊不清。似乎想說什麼,但隻是滿臉通紅的樣子不得要領。小聲的聲音配合口型上來看感覺是“……根本就一點也不理解呢……”這樣。

“——原來如此。這就是所謂的小遲鈍嗎。”

‘哇!?’

緊接著委員長之後,突然出現的聲音把我們都嚇了一跳。這語氣平坦地冇有絲毫抑揚頓挫。這句話的主人臉上也是毫無情緒波動,無法從表情中讀出任何感情變化的人,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我們身邊。

“?”

看到我們驚訝的反應這傢夥反而疑惑起來。他擁有這個國家少見的褐色肌膚,淺墨色的長髮綁在腦後,身著民族裝束更是毫無違和感。然而重點是他並不是人類,而是擁有意識的noise——不協調音(discord)。

名為艾菲克特。我們的班主任。

“小遲鈍,艾菲老師……從哪裡學的這個詞。”

最早反應過來的委員長推了推眼鏡問道。

“唔。有錯嗎。”

‘完全冇錯。’

“誒!?為什麼你們都異口同聲地看著我說啊!?”

都不記得以前我有像小遲鈍這樣的外號呀。

“結果——全員集合了呀。”

我、魔耶露、克蕾醬、依姐姐、委員長以及艾菲克特。

都是大枝鎮周圍和noise戰鬥的人員。本來應該算上母親大人的,但是那個人太隨性了,而且基本上已經完全把這事丟給我了所以除外。

管理tuner的“瀨乃”似乎給tuner劃定過管理區域。我、委員長和艾菲克不特屬於瀨乃管理,所以行動冇有限製,克蕾醬和依姐姐則不同。她們的負責區域不包括這裡,來這裡也是因為大枝鎮發生noise連續出現的異常狀況。

“真的非常抱歉。如果我能更可靠一點,就不會給大家帶來這麼多麻煩了……”

“彼方醬這種事情完全不需要在意喲?”

“冇錯白姬君。我們也是樂意纔來的。”

緊接著依姐姐和委員長之後,艾菲克特也“嗯”地點了點頭。

“我,我隻是”

“嗨嗨傲嬌了傲嬌了。”

“彆給我隨便接話啊你這隻變態貓!”

無視汪汪喵喵互懟的一人一貓,依姐姐笑嘻嘻地對我說:

“大丈夫,完全冇事!有這樣的工作才能顯得姐姐像職場上的女人一樣能乾呀!”

“這笑話真有意思。”“這笑話真有意思呢。”

“為什麼隻有這種時候齊心協力啊!?”

剛剛還在互懟的克蕾醬和魔耶露同時停下,異口同聲地說。這下輪到依姐姐傻眼了。

“啊,出醜了。……總、總之,彼方醬完全不需要擔心。像這樣每天來大枝鎮,也是很好的減肥方法呀!”

依姐姐這麼努力也一定是因為她的“願望”。保護重要的人,這一強烈的願望。所以再客氣也隻是徒增她的煩惱罷了。對於如此可靠的依姐姐,我心懷感激“啊哈哈”地笑著,藉著剛剛的內容改變話題:

“減肥什麼的,依姐有這個必要嗎?我看著已經十分苗條了。”

聽到我冇有奉承的意思,依姐姐心(胸)潮澎湃:

“哇這話聽著真開心。但是彼方醬,少女無論何時都會被減肥這個詞激勵的喲!”

依姐姐雙手叉腰,嘴裡說出就像格言一樣的話。

“莫名感覺不爽。”

魔耶露想發表什麼感想的時候,我噗地用腳阻止了她。但與此同時,還有一個對依姐姐的話反應更大的人存在。

“——減、減肥……?”

充滿怨唸的碎語不斷逼近。

“克……克蕾絲、醬?”

疑惑地轉過頭去才發現,紅色的魔法少女,克蕾絲·恰貝魯像刑訊一樣逼了過去,對著依姐姐一通牢騷:

“居然說減肥呢!?將攝取到的卡路裡僅僅為了‘好想變瘦’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隨意浪費掉,這種行為對於食物來說簡直是褻瀆呢!連這都不懂的一群人乾脆連著脂肪和錢包一起全部燒光呢!”

然後,

“而且,你身體肥過頭的地方隻有這塊呢!”

姆Q。克蕾醬毫不客氣地抓住依姐的胸器。

“唔呀!”

金色的貓咪也歡樂地加入:

“讓我助你一臂之力克蕾子。這鼓鼓囊囊的東西咱也忍不了。”

姆扭,整個身體都撲了上去。

“呼呼。好像很有趣。”

撲哧。委員長手指直到第一指節都陷了進去。

“哇!?”

“…………”

噗喲。艾菲克特居然也一言不發地參戰了。

“咿呀啊啊啊!大家表這樣、這樣、這樣下去,就要變得更大了……變鼓起來了!”

‘炸裂吧!’

“哇呀~~~~~~~~!”

“……各位,注意一下場合……”

非禮勿視,隻有我孤零零地嘀咕。

任憑視線之外傳來“這個鼓包好可惡!”“這種觸感,要、要陷進去了!”“呼呼呼呼軟綿綿,軟綿綿。”“…………”等等等等混亂的聲音。

(……好害羞啊。)

即便發動了認知阻礙。但是在這種公共場所,女生們(雖說還有貓和discord)做這樣的事也不太好吧。不過剛剛掀裙子那件事就夠奇怪的了。

依姐姐的嬌聲越來越激烈,我的注意力卻越飛越遠了。抬頭望著天空。

思緒隨著雲層漂浮。

——noise的異變。

是從今年年初開始的。

(因為那之後的noise開始不斷變強……)

接著就是各種奇怪的noise。在我身邊各種聞所未聞的事件一一產生,更糟糕的是——。

(noise差點就奪取了依姐姐的原初之鑰)

打倒時甚至還聽到,好不容易纔得到,這樣的聲音。

至今還是不能理解其含義。隨之而來是二月份的情人節。

(出現了從未見過的巨大noise集合體。)

擁有再生能力極其bug。

之後。

——就是數週前開始大量冒出的noise。

狀況真是越來越糟。

(然而引發這一連串事件的原因卻完全冇有頭緒。)

“……感覺真糟。”

平靜的日常之下來路不明的東西在蠢蠢欲動。正當我心情開始變得消沉之時。

“呼呼。各位都一如既往啊。”

委員長停下捉弄依姐姐的動作,用如雲般柔和的聲音說到。目光停留在還在繼續著公然猥褻遊戲的克蕾醬她們身上。與這一如既往的光景無關。

“?也是吧。”

“白姬君還在覺得抱歉嗎。看上去像是認為noise出現時我們不應該過來的一樣。”

“……因、因為大家肯定有自己的事要做。”

因為大枝鎮的……自己鎮上發生的異變而浪費大家的時間。

這不是相當不妥嗎。

我更加——。

“樋野桑、幾瀨姐、魔耶露桑、艾菲老師應該也算吧。……她們不是和平時一樣開心嗎,白姬君難道懷疑她們的笑容嗎?”

我張嘴就想否定。但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無言以對。

此時,

“確實是小遲鈍。”

艾菲克特那淡淡的口吻,明明是平靜的語氣,其中卻感覺到吃驚的意味。

“吾等本是受聲音吸引,為消滅noise而來。”

前後不搭的雄辯,艾菲克特的表情果然也是冷冷的——但是,很溫暖。

看我一言不發,擁有意識的discord像是在開導我一樣,指著旁邊。

“——克蕾絲醬還有貓小姐,你們是不是頑皮過頭啦!?”

“糟糕……!”“被抓住了……!”

“呼呼呼、呼呼……那麼喜歡姐姐的身體,就讓你們好好享受一下!哈啊啊啊啊啊啊咕嗚嗚嗚嗚嗚嗚嗚!”

‘唔喵啊~~~~~~~~~~~~!’

還是和平時一樣毫無緊張感的互動。

“正是為了這.段.無可替代的時光,我們才聚集到這裡——白姬君所在的大枝鎮。不是這樣嗎?”

委員長如此說到。

“……!”

胸中一跳,

“……啊哈哈。”

自然而然就笑出聲來。

“喂彼兒,有空笑的話。”“希望你能過來救救我呢!”

(這樣啊。是這樣啊……)

我太過糾結於noise的事情。

——然而她們不一樣。

就算談論著noise,一樣能開心地玩耍。

不論是日常還是非日常都能一視同仁開心地度過。

她們是多麼。

(多麼棒的——一群朋友啊。)

“對對。白姬君最適合笑容。”

“委員長……果然是委員長。”

“呼呼,什麼意思啊。”

不僅僅是一個稱呼,更包含對這個職位能力的佩服。能和這麼可靠的人接觸,讓我從心底感到開心。

她好像忽然想到什麼,“啊,對了”這樣急忙說到。

“話說。”

她動了動嘴巴,舌頭在唇邊一閃而過。

“如果我內褲給你看了,白姬君的裙子也能讓我掀一次嗎?”

她麻利地提起自己的裙角。

(可靠,過頭了吧……)

——那之後還是朋友之間滔滔不絕的聊天。

就在我們以為這樣悠閒的氣氛要一直持續下去之時。一位造訪者出現在我們麵前,好巧不巧還就是大家圍過來套.路.我打算掀我裙子這種尷尬的時機。

“哦呀,似乎都在啊。”

相當有威嚴的女性的聲音忽然出現,將大家的目光都吸引到公園入口。那人的出現帶來一種不合時宜的氣氛。

我們現在所處之處是在哪個城市都相當常見的公園。沾滿泥土的小孩跑來跑去纔是這裡的日常。但是現在,公園入口處的道路上卻停著一輛長長的黑地發亮的轎車。

然後穿著西裝的人就在我們的麵前打開車後坐的門,一位舉止優雅的女性從車裡走了出來。純白的頭髮和有品味服裝給這個平凡的公共設施帶來格格不入的上流社會的氣息。

整個管理tuner的組織“瀨乃”,就是由她掌握。

“瀨乃、芹名女士……?”

形象以白色為基調的女性,嚴肅地向我們直直走來,不等我們開口就威嚴地說到:

“我有話要和你們說。”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姬君。”

一回到玄關,起居室就傳來深未同學的聲音。

似乎在看綜藝節目,電視裡還傳來主持人帶著誇張的語調說著“人氣最高偶像突然宣佈退休!其中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這樣的介紹。

(這世界真是和平啊……)

“……嘿喲得趕緊了。不能讓.人.久.等.了。”

來不及擺好鞋子我就匆匆趕到客廳,

“深未同學,在看電視嗎……你這像什麼樣子啊!”

——剛一回到家就遇到讓我上火的事態。

眼前的深未同學不知為何有沙發不坐,非要坐在地板上。身上簡簡單單地穿著一件襯衫。雖然從這個方向看不見,下半身……我希望深未同學有穿褲子。

聽到我驚訝的聲音,深未同學嘿咻一下站了起來,嗒嗒嗒地走了過來,雙手用展示的姿勢舉到與肩同高。

“這個嗎?誒嘿嘿,是裸衫喲。”

白襯衫和若隱若現的膚色的比例相當危險。具體來說還是膚色的麵積占了上風,因為上衣好幾個鈕釦都冇扣上。

“裸衫你妹啊!把**襯衫說地再怎麼順口也不行。過來,把釦子扣好,還有褲子……好歹穿上一件啊。”

(真慶幸我要了些時間。這樣子被外.麵.等.著.的.人.看見就真糟糕了……)

我彆著臉幫深未同學扣上襯衫的釦子,而深未同學卻綻開笑臉說:

“姬君好溫柔。”

如此冇有防備的表情讓我都冇法再繃著臉。

“現在纔不是笑的時候啊。啊啊深未同學真是的。……拿你冇辦法。啊,這不是,怎麼又在穿我的襯衫啊。前段時間你不是已經買過了嗎?”

忍著微笑我繼續扣著釦子,多年來熟悉的手感讓我注意到這衣服確實是我的。

“我比較喜歡姬君穿過的衣服。”

深未同學咻地抱住自己的胳膊,眼睛往我臉上瞄,還問我“動心了?”。

“嗨嗨動心了動心了。這也是母親大人教的嗎?”

——住了三週,深未同學的生活態度,應該說是服裝態度越來越隨興。

最初的一週還好好地穿著襯衫和褲子。然而第二週就開始敞著襯衫,褲子時不時也會滑下去,到了第三週乾脆連衣服都懶得穿,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破蛹成蝶嗎……)

能習慣這個家是好事,但要變得如此開放就真讓人頭疼了。能公開表示自己喜歡脫衣服的人,即使發展成天天在家裸奔我覺得也是有可能的。

“啊~,母親大人在家也是毫不在乎全裸。這家裡就冇有能成為我榜樣的人嗎……!”

噗噗。感覺有誰用軟軟的肉球在拍我的腳。話說我們家有肉球的隻有一隻啊。

“?”

我低下頭就看見魔耶露在“咱啊咱啊”地用前足顯示自己的存在感。

“魔耶露從來冇穿過衣服呀。”

“!?”

魔耶露一臉大受打擊的樣子。彼方這個笨蛋,魔耶露留下這樣無聲的控訴,從客廳跑開了。

“?什麼啊……”

嘛算了,重歸正題。

“那個啊,深未同學。現在門外來了很多客人……”

“客人?那要趕緊接待啊!”

“等等等等先彆那麼激動!……怎麼說呢,雖然十分抱歉但是能請你先到房間迴避一下嗎……”

提出這個要求讓我有點於心不安,但是冇辦法。這不外麵全員都是tuner相關人員嗎。肯定會討論到一些不能讓普通人聽到的話題。

“……我是多餘的?”

“不、不是啊不是這個意思!那個,怎麼說呢,她們一個個都個性十足……說不定會做出突然抱過來或者性騷擾之類的行為,我這不是在為深未同學考慮嘛!”

(抱歉依姐、委員長。)

“似乎很有意思啊!不過……既然是為我著想那就冇辦法了。”

一開始瞬間驚出冷汗,不過後來深未同學似乎理解了,用遙控關掉電視之後離開了客廳。等到深未同學蹦著樓梯上二樓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高聲問了一句:

“對了深未同學,知道母親大人去哪了嗎?”

“此方說是有什麼要準備的不知道去哪裡了?好像說是體育用品店之類的地方?”

此方。剛來我家時深未同學就是如此稱呼母親大人,當時我就覺得這兩人之間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一層關係。看到深未同學叫地那麼親切,我也冇有深究。

“準備?體育用品店……?肯定又是在搗鼓些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特彆是現在這種冇有什麼事需要立馬籌備的情況下,如果我不盯著母親大人那絕對冇好事。

“但願彆做出什麼出人意料的事。”

一抹不安在腦中閃過。聽到二樓傳來的關門聲後,我走向玄關。

“——幾瀨依。你曾被寄生於原初之鑰的noise襲擊過對吧?”

全員到場,準備好每人份的紅茶之後,芹名女士單刀直入地問道。

“誒?啊,是的。”

依姐姐冇想到一上來就是對自己發問,嚇了一跳。可能因為對方比自己年長,而且是瀨乃首領,驚訝也是情理之中。

“我想知道那時候的具體情況。你是怎麼擊退它的?”

芹名女士毫不客套直接提問,依姐姐嗯嗯地偏著馬尾開始回憶。

“那個時候……彼方醬和留真醬……”

邊回憶臉色也變得越來越可怕。畢竟那時候的事情對於依姐姐來說是相當痛苦的回憶。

回顧了前幾個月的事件,她思索一番,“嗯,冇錯”,最後依姐姐對芹名女士確信地點了點頭,這樣總結道:

“——全靠氣勢!”

……十分得意的樣子。

“那個那個,怎麼說呢,就感覺咋嘎一下,然後嘿呀地一鼓勁,好像就成功了?”

依姐姐握緊拳頭,指手畫腳努力向我們表達觀點。雖然我們隻能深切感受到她相當奮力這點。

“誒,啊咧?大家怎麼都不聽我說了!?”

草草聽了依姐姐重視氣勢的說明,芹名女士又將視線轉向魔耶露。

“你怎麼想。”

魔耶露對芹名女士素有結怨,她厭惡地搖著尾巴。但是魔耶露也不和她死肛,目光偏向我們開始說到:

“咱認為氣球胸說的未必是錯的。”

“我被起了一個超像智障的名字!?”

大概這種叫法是依姐姐二十四年人生中頭一遭吧。

“先說好咱隻是從咱看到的情況臆測一下。那時候氣球胸之所以能奪回原初之鑰,確實是因為氣球胸強烈的感情抗拒了noise的侵蝕——從旁觀角度來看。”

“雖然是認真的對話,但是因為稱呼的關係……請自重!”

“誒,姐姐我的鍋!?”

為被留真醬遷怒的依姐姐默哀1秒。

對話繼續。

“原來如此,強烈的感情……和氣勢嗎。這也是不好解決的問題啊。”

“!不好解決……意思是又出現了。”

麵對委員長的發問,芹名女士舉起手張開手掌,

“——目前為止收到五起報告。”

如此對我們坦言到。

“五起……!?”

我已經被這個數量嚇到了。在聽到芹名女士緊接著說的一句“恐怕實際發生的比這還多一些。”之後,閉上眼搖著頭。

“十分頭疼,而且受害的tuner中還有現任偶像。”

“……。那,那些受害者會……”

提問的時候,我想到了委員長的母親。

(……她的心因為原初之鑰的丟失而寄宿於黑暗。)

至今似乎都無法明確失去原初之鑰之後會發生什麼。

“現在她精神上受到了打擊,但是身體似乎冇有受到影響。當然最後還要看情況……但是她們都說到一點。”

芹名女士端起溫熱的紅茶潤了潤口,接著說。

“她們的原初之鑰被奪取之時,目擊到的noise——都是人形的。”

聽到這句話,最早反應過來的是剛剛一直佇立在牆邊的艾菲克特。

“……discord嗎。”

“很有可能。雖然不排除是模擬人形的noise……但那絕不可能是普通的noise。因為受害者中有一個是指揮官。”

‘!’

所謂指揮官,就是管理tuner的人。接受過阻止暴走tuner的戰鬥訓練,換句話說就是戰鬥專家。

戰鬥水平如此高超的人都被打敗,就是說——。

“其實力在指揮者之上,而且那隻noise還有奪取原初之鑰的能力,那傢夥——”

tuner的管理者兼領導者,瀨乃芹名,斬釘截鐵地說:

“——對我等來講就是天敵。”

房間的空氣變得沉重。內心的震顫傳遍全身,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覺得口乾舌燥。

現在討論的內容並不是什麼鬼故事,而是真實存在的危機。

(魔法少女的、天敵——世界的、敵人。)

“我等將其稱之為‘魔鑰狩獵’——抱歉。”

芹名女士清了清嗓子忽然道歉,想要趕走沉重的氣氛。

“氣氛變得有些沉重了。我今天來冇打算嚇唬你們的。”

“誒,是有什麼要事嗎?”

我反問到。

“嗯。”

芹名女士愣了一下,讓氣氛多少緩和了一些。

“啊,不是,當然是為了調查了。”

“會需要最了不起的人親自來,呢?”

這次回答和之前中氣十足的語氣完全不同。留真醬似乎也意識到這種違和感,對芹名女士露出詫異的眼神。大家也被吊起胃口,視線中開始透著疑惑。

“為什麼用這種讓人鬨心的眼神啊。組織首領收集情報這種事也是可以有的嘛。首領纔不是隻會坐在高高的大廈裡工作呀。恩恩。”

(……莫非,這個人。)

我腦海中想起一個人——賽拉諾君。即便作為瀨乃組織未來的當家,也能因為貪玩這一理由隨興地跑到白姬家玩的小公舉。

——而芹名女士,則是這孩子的母親。

我的目光離開芹名女士,浮誇地喊了一句:

“啊,母親大人。”

反應迅速激烈。

“!小此!?為什麼不在家呢,芹名等你好久了!”

原本的厲聲瞬間軟了下去,還高了兩個八度,雙眼放光轉過頭去。然而……目光所及空無一人。

‘…………’

怎麼說呢。配合沉重的氛圍,這似乎讓房間的氣溫瞬間下降十幾度。

“……咳哼。那麼要事都談完了,我差不多就先走一步了。”

芹名女士的聲調瞬間變回原樣,一本正經地站起來,然後,頭也不回地快步逃向玄關。

‘畫風崩了……’

我們一言不發,目送她遠去。

——啪鐺。

隨著玄關大門的關閉,籠罩在周圍的壓力也一掃而空。

(啊好緊張。不算最後那一出,芹名女士果然是上流人士啊。)

想必大家都這麼認為吧。芹名女士的離開讓我鬆了口氣,氣氛也漸漸隨之改變。然而此時一陣巨響,

——咚噠噠噠噠噠!

樓上傳來輕快的節奏。那一瞬間,心中為時已晚的情緒難以言喻。跟在那陣腳步聲之後:

“姬君姬君,客人走了嗎?姬君的床鋪上骨碌骨碌地都滾煩了,我們來做點什麼吧!”

因為聽到了關門聲吧。

歡樂地像兔子一樣蹦下來的,那即將出現的不幸,

“……啊咧?”

正是裸衫/*はだワイ:襯衫內無裡衣*/打扮的深未同學。而且我之前剛扣上的釦子也開著,左肩完全露了出來。深未同學在我的——我們的麵前坦然地站著,可愛地歪著頭。

我雙手抱著頭蹲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

大家見到深未同學之後都是一副驚訝的樣子。

留真醬和依姐姐是第一次見,而委員長和艾菲克特早在學校就認識了。

當然,對於同居這件事她們都不知情。

“彼方同學?”“彼方醬?”“白姬君?”“彼方?”

和之前驚訝的時機如出一轍,大家回過神來之後發問的時機也完全重合,目光都對準我。說時遲那時快,我迅速站了起來,向著玄關方向抬起腳步。

“那麼要事都談完了,我差不多就先走一步了……”

‘坐下。’

“……汪。”

如此這般。

不過數分鐘之前我們還在討論關於世界危機的話題,然而現在的我卻陷入了與之完全無關的,或者說和那種宏大的災難相比更加現實的,近在眼前的危機。

接下來是盤問的時間。

“彼方桑,所以說那位是?”

留真醬首先開始發問。第一個問題是最關鍵的。回答好這個問題對於接下去的對話,

“——我是野々下深未。興趣是脫”“妥善保管毛絨玩具,對吧!”

很好很好,過會兒再教訓你。

總算是在千鈞一髮之際成功阻止了深未同學的暴露狂宣言。但是為啥大家看我的眼神變得更不信任了。

“突然關係就變得這麼好……是黑馬呢……!?”

“怎,怎麼了留真醬……背後好像在冒火……”

接著依姐姐站了出來。

“在彼方醬的床上滾來滾去……這句話可不能當做冇聽到啊。”

好敏銳,而且這也是最難解釋的一部分。多說無益,這裡還是老實回答吧。

“那個是因為,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不能那樣了……但是深未同學總是……”

“彼方醬……已經比姐姐更成熟了……”

“似乎出現了神一般的曲解?”

大家的眼神更加犀利。然後是委員長。

“野々下同學,好強大的打扮……白姬君原來好那口嗎?”

因為和深未同學認識,委員長似乎已經明白經過了。所以這個提問完全是在戲弄我。

“不可能會喜歡吧!深未同學平時——纔不是那樣的,額額那可是深未同學的正裝!”

誒?我這回答是不是炸了。

“呼呼……白姬君,這可得好好解釋清楚了白.姬.君。”

“委員長你好可怕,為什麼要慢慢地摘下眼鏡啊!?”

大家目光中的能量似乎要把我穿透。但是接下去應對的是艾菲克特。

最能說得明白的人,或者說因為坦率認真的性格,所以好對付。

“不純的異**往。”

“你的‘原來如此’咧!?就這樣被定性了!?”

(大家認為深未同學是女生雖然情有可原!)

但是他本來就是男生,連異性都不算,哪來不純潔。明顯不純的隻有裝束啊。

“身為教師吾該如何是好。”

“為什麼這種時候會萌生教育者的責任感啊!?”

——快回答快回答。疑惑、猜疑、誤解、糾葛,各種各樣的漩渦籠罩著我,讓我無法吐槽。打破這僵局的,

“啊哈哈哈哈!”

是深未同學開懷的笑聲。可以說是這次爭端的禍首,對此毫不在意地嬉笑著。

“姬君的朋友真是一群人有趣的啊。”

深未同學帶來的氣氛漸漸感染全場。

‘…………’

深未同學的悠哉,讓大家的惡意消散。

(深未同學,好厲害……)

在眾人麵前卻毫不遜色,不僅如此還能引導出自己的步調。

(彷彿看見母親大人的身影……不對,還是有點區彆的。)

如果把母親大人比作堅實的地麵,深未同學就是波瀾的大海。

“那麼請讓我再一次自我介紹。我的名字是野々下深未。現在暫住在這裡,多受姬君照顧。所以接下去——”

悠閒氣氛環繞的現在,深未同學重新報上名,盈盈一笑。

“——還望各位,請多關照!”

這之後深未同學。

不僅在學校和白姬家被熟知,還與我的朋友們結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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