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瀨乃,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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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瀨乃,再一次

“好久不見了,呐?”

穿著覆蓋全身的長袍的人影——指揮者說道。

“……”

與他相對著的,是長著一頭銀髮的小小人影。

兩人的在空無一人的地方互相對峙,乾燥的風捲起沙塵,從兩人身邊猛烈地捲過。

“喂喂怎麼了?驚訝到出不了聲了麼?”

看不到整個麵容的長袍人繼續說道。與之相對著的,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親切表情。

接下來的挑釁——更加猛烈的襲來。

“上次隨隨便便的就跑到我們的本部來了呢襲擊了指揮者們聚集的根據地什麼的,還真是讓人驚訝得呆掉了啊。”

雖然說是吃驚,那語氣中卻包含著近乎愉悅的感情。

“不過呢,說過的吧?“瀨乃”是不允許不安定分子的呢。”

指揮著從長袍中伸出右手,那裡握著的是,比起自身還要巨大的“L”字形錘子

“於是你是這麼回答的。……下次也要和瀨乃對抗呢”

濃厚的敵意與隨著每說出一句話就增強的壓迫力,向著對麵壓去。

“所以,我特地來了。”

暗中用力握緊了拿著錘柄的手。

隨著每說出一句話就增強的壓迫力,向著對麵壓去。

“來看你這無謂的掙紮啊。”

指揮著藏在長袍內的麵孔,漏出了些微的吐息。雖然看不清表情,但那無疑是嘲笑聲。

嘲諷的笑聲過後,她向著勉強的銀髮人擲地有聲地說道: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白姬彼方!”

被這麼稱呼的對方,承受住那將沙塵都吹起的氣勢,沉默地站著。

“……”

白銀的人影——

(這個……你叫誰?)

——白姬此方,沉默著歪起了腦袋。發生這場邂逅的約一小時前。“哈啊~……好暖和。”

一月上旬,又更加冷了幾分,大枝鎮也迎來了真正的冬天。

慌慌張張地結束了新年,白姬家也恢複到了往常的節奏。

“能這麼悠閒真好啊……”

將腳伸進屋中準備的被爐中慢慢蠕動著,我這麼想著。

雖說很悠閒,但寒假也馬上就要結束了,對即將來臨的不由得有些緊張呢。

(第三學期的期末考試,也要努力了呢。)

用力握拳,確認著自己的決心。

——正當我充滿乾勁的時候。

“彼兒~幫我拿橘子~”

被懈怠的聲音阻止了。

“就在桌子上的吧,自己去拿啊。”

我冇好氣地向聲音的主人回答到。

“誒~因為不出被爐就拿不到嘛。彼兒纔是一伸手就能夠到的吧~”

“……你也太墮落了啊……魔耶露……”

我家那嘮叨的貓團成一團,用世上難得一見的樣子,靈巧的隻將下半身蓋在被子裡,將上半身露在外麵。雙手前伸用像揹著被爐一樣的樣子趴著,發揮著讓人覺得像是誕生了一種新物種一般的親和感。(說起來咱每天在學校補完覺也是這麼個樣子呢感覺有點親切了)

“這也是咱的萌點啊~”

“真是,那算啥啊。”

話雖這麼說仍然為它剝了橘子的我也真是相當的天真啊。

(……嘛,從各種意義上都是相當糟糕呢。)

想著年末的事情,認真地剝掉了橘子皮。隻留下果實的部分,一瓣一瓣分開,逐個遞給下麵的魔耶露。

“啊~,好幸福~”

從我的手中直接叼過橘子,魔耶露露出了幸福的表情。雖然一半是吃驚,但也自然的露出了笑容。(話說一直想知道貓笑是怎麼個獵奇的樣子)

“……也是呢。”

不管怎麼說。

(偶爾像這樣懶洋洋地發呆也不賴呢……)

想著今天就這麼悠閒下去吧一邊向著桌子趴下去,閉上了眼睛。雖然就這麼睡著說不定會感冒,不過一小會的話應該不要緊的吧,這樣與誘惑戰鬥著的時候。

——咻。

腳底被什麼碰到了。是魔耶露的尾巴吧,這麼想著的時候,小腿肚被什麼所撫摸著一樣有東西經過。

“嗯……喂,魔耶露……正想睡呢,彆到處亂摸啊。”

我閉著眼睛對魔耶露說道。於是那傢夥就:

“誒?咱啥都冇做啊?”

卻這樣莫名其妙地回答道。

“啊……少說謊了……嗯……剛纔不是碰到我的腳了麼……”

緊接著小腿肚的,是大腿根。這次不止是摸,還揉了起來。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在從下麵一點點向上移動。

“我我我我喂,魔耶露!蹭什麼臉啊……!變態,工口貓!嗚嗚……嗯……”

但是,下一刻。

“?到底怎麼了啊?彼兒居然發出那麼慌張的聲音……”

咚。魔耶露從被爐鑽出,蹲坐在桌子上。

“誒!?”

摩擦著我的大腿根的,像在蹭臉一樣的謎之物體——長著像貓毛一樣的東西。

“是,誰!?”

唰。

我用力地掀起了被子。

於是在那裡的是,

“彼方大哥哥的大腿根,好柔軟~”

偽裝成謎之物體的小孩子,露出了無邪的笑容。

亂七八糟的白髮和橡子一樣的大眼睛,露出了和穿著的罩衫相稱的,孩子氣的活潑。對著彆人的大腿根又摸又揉又蹭臉的,總之就是喜歡接觸一切柔軟的東西,比我小了一輪的小孩子。

“……塞,塞拉諾君,君……?”

“瀨乃,塞拉諾君……!”

Tuner統合組織的頂點,其之繼承者——

“好久不見了唷!”

——瀨乃塞拉諾君,從被爐中登場了。由於塞拉諾君突然的登場,屋裡平穩的氣氛急劇緊張起來。

“……塞拉諾君,你這傢夥……!”

魔耶露伸出的四肢的爪子,深深陷進了桌子裡。銳利的紅色雙眸盯著對方,全身的肌肉進入緊張狀態,排除著一切疏忽的可能性。

(魔耶露……果然還是……)

現在的魔耶露,過去似乎是被稱作天才的Tuner,隻不過,因為獲得了與其他人不同的力量的緣故,被認作“危險”,在這之前的幾年裡一直被指揮者們追捕。

因此魔耶露_將Tuner統合組織“瀨乃”視作了萬全的敵人。

“你想做什麼!?”

金色的貓激動地叫著。

“!魔耶露……”

感受到了那向著麵前明確傳達出的憎惡感,我的心也揪痛著。

麵對著如此激烈的憤怒,塞拉諾君無語地站在那裡。

“你居然——”

連喉嚨都為魔耶露的憤怒而顫抖著。

“——你居然敢用彼兒的大腿蹭臉!”

從心中發出的怒吼,在屋子裡轟鳴著。

“……”

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聽好了,彼兒的大腿是咱的特等席!雖然夏天不怎麼被喜歡,但一到了冬天就會“魔耶露,真暖和呢”一邊放出耀眼的笑容這樣說的吧!這種讓人放鬆的治癒運動,就算死一萬次也——疼疼疼疼!毛都被拔下來了,還是一根一根的!?超疼的啊!”

承受著莫名其妙的笨蛋怒火的塞拉諾君,不知為何搖晃著腦袋,,對魔耶露說道:

“啊咧~?……魔露露,總覺得也很柔軟呢~?”

像是被弄暈了一樣,聲音也迷迷糊糊的

“柔軟!?這這這這真是失禮啊!咱一點都不胖!完全不是那種得了肥胖症的貓啊!”

魔耶露的叫聲,很意外的……在憎惡中,混雜著焦急的情緒。

“……說起來魔耶露,最近確實重了呢。”

我小聲的唸叨著。(禍水東引啊這是彼兒你也黑了)

“啥,彼兒!?對著咱這種純情可愛的少女說什麼呢!?受傷了!要求賠償!,就要彼兒肛脫下來的綁腿褲——”(恩微軟拚音的勝利因為感覺很合適所以不改了)

“——哪裡純情可愛了。”

嘭。將裝著橘子的盆向著魔耶露砸了下去。

“啊哈~魔露露像史萊姆一樣~”

在一旁圍觀我們對話的塞拉諾君大聲說的話中——顯得很猶豫不決。

“塞拉諾君!?”

感覺到身體似乎顫抖了一下。

(……身體,很熱?)

說起來,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塞拉諾君到剛纔一直呆在被爐裡。

“腦袋好暈唷~”

……這不是當然麼。

“啊啊真是的,穿著這麼厚的衣服就進被爐啊。呐,先把衣服脫掉吧?”

我解開塞拉諾君外套的釦子,脫下了他身上的毛衣。

“是換衣服嗎~?瀨乃也來幫忙唷~……”

噗,塞拉諾君一邊這樣說著,向我的領口伸出了罪惡之手。

“喂!?不是脫我的衣服!……啊。”

啪啪啪!(想歪的都去自重)

意識模糊的一瞬間,塞拉諾君已經解開了我上衣的所有鈕釦。

“啊呀!?塞拉諾君脫衣服的速度怎麼會這麼快的!?”

“瀨乃,脫衣服是特長唷~”(雖然說脫衣服是魔法少女的本職工作,從後宮王你嘴裡說出來還是很那啥啊)

“……這個是瀨乃的血統……”

“魔耶露!彆認真的說那些了快來幫忙啊!?”

接下來塞拉諾君將手伸向了我的下半身。

“喂,都說了不行了!魔耶露也是,快來幫忙——!”

“彆說這些了”這樣呼喊了半天,金色的貓終於行動了。從桌子上優雅地跳起,專心地對著這裡落到地上。

然後對著我伸出了大拇指。(話說貓的大拇指冇記錯的話在爪子背後吧)

(交給你了,魔耶露……!)

我點了點頭,隨即聽到了金色的貓的高聲宣言。

“塞拉諾君,我來幫你了!”

——經過這麼些年的仇恨,一瞬間冰釋了。

“脫啊脫~”

塞拉諾君把我穿著的襯衫也撥了下來。

“!哇哇,不行啊啊!”

在那邊的魔耶露也。

“啊喂,塞拉諾君!這裡不脫乾淨的話不行的吧!上下要保持平衡啊!”

做出了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的發言。

“誒?魔露露的說法有些難懂呢~是這種感覺嗎?”

我的襯衫就這麼被放過了,留下下半身的衣服,身上稍稍出了些汗,在寒冷的空氣中微微散發出白氣。

“!”

魔耶露的身體像被雷擊一樣顫抖著。

“解開上衣的鈕釦,底下隱約露出胸口和腹部……!這左右分開的襯衫就有如那聽到摩西的祈禱而分開的大海……那露出的道路上用奇蹟都難以言表的魅惑的膚色!何等的工口……!”

“你,這個……變態貓……!”

我又羞又怒,身體就這麼顫抖著。

(雖然一直以來都饒過它了……對這傢夥,絕對不能手軟啊……一這次一定要讓這傢夥為自己的變態懺悔……!)

——這樣想著的時候。

咚咚。

屋門被敲響了。接著,聽到了一個意外的聲音。

“抱歉,擅自用鑰匙開了門……塞拉諾君大人之前,確實來了這裡吧。”

那聲音毫無疑問,是這裡的塞拉諾君君的監護人,響連音的聲音。等了幾秒後,她“要進去了哦”這樣說著,轉動了房間的把手。(不是肉奴隸麼)

喀。門開了。

“……”

嗒。時間停止了。(PAD長的從者教程)

充滿知性的秘書,這樣相貌的她的眼中,對現在的狀況是怎麼理解的呢。

總之,連音小姐還是冷靜準確地做出了判斷。

那結果是。

“——……實在是失禮了”

啪的關上了門。

“連音小姐!請幫幫我!”

我拚死地求助著。於是過了幾分鐘後。

“——哈啊。太感謝了……連音小姐”

我向著身形高大,穿著套裝的女性道著謝。

“不不,是我的上司添麻煩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自己的腹部,“噗”的敲了“上司”的頭。

——響連音

給人“有能乾的秘書”的印象,行動卻是很緩慢,意外的不負責任呢。外在與內在微妙的有些不協調。

她是Tuner統合組織“瀨乃”直屬的一名指揮者。上次的戰鬥中,堵在我和夥伴們麵前的強敵,還用拳交了心。(恩恩,這個也是魔法少女的傳統呢)

“那個……今天,到底是……?”

我用塞拉諾君聽不到的聲音,向連音小姐問道。

(魔耶露的事情,果然還冇……)

無意識的將力量貫注整個身體。看到我的這個樣子,連音小姐苦笑著舉起了雙手。

“那個不管也好了。我們已經放棄將你們作為目標了。”

“!”

“今天是這樣的。捕獲逃走的上司……以及向你們傳達一件事。”

還是那麼平平淡淡的說著,從表情來看不像是在說謊。

“……就這麼站著說話也太不像樣子了,總之先請坐吧。”

總之我還是先坐進了被爐的一角。

“啊,瀨乃,坐在彼方大哥哥的身上就好~”

塞拉諾君小跑著坐在了我的膝上。

這時。

“喂!塞拉諾君——!”

奇特的喊聲從屋外傳來。

全員的視線都向著窗外的蛆蟲——魔耶露看去,用長袍骨碌骨碌的捲住全身,用繩子吊在屋簷下的貓對著塞拉諾君的行為怒吼著。

隻是那聲音,被不知從哪傳來的黑色生物蓋住了。

“烏鴉!?喂,咱纔不是餌食啊!不能友好一點嗎……都說了彆再啄了啊!”

我注意到了外麵的喧鬨。

“呐,過來吧。”

塞拉諾君坐在了我的膝上,雖然這行為讓外麵的魔耶露叫得更大聲了,不過背叛者的意見冇必要聽呢。

“連音小姐也請。”

看著魔耶露露出複雜表情的她,向著被爐走來。

“……不,我就。”

“連音醬也進來啊!”

塞拉諾君向著鄭重拒絕的連音不由分說地命令道。

“……真是,完全拒絕不了隻能照做了啊。”(傲嬌屬性發現?)

用力歎了口氣,連音率直地聽從了命令。

看著兩人的對話,我的臉上也自然的浮現出了笑容。

“……嗬嗬”

“怎麼了?彼方大哥哥?”

“不,怎麼說呢……”

上司與部下,連音小姐與塞拉諾君的關係一直都是這樣麼,從我這邊看卻完全不是這樣。(所以說是調教師與肉奴隸啦)

(並不是互相稱呼職位的關係,而是——)

“——簡直就像家人一樣,呢。”

聽我這樣說,塞拉諾君歪著腦袋,這樣問道:

“家人?家人……是什麼東西呢?”

“!”

電流一樣的感覺從我胸中劃過。看到正對著的連音小姐微微眯起了眼睛。

“誒?”

看著“瀨乃的繼承者”無邪的表情,心中感到了一絲痛苦。

無意間,沉默已經充滿了屋裡。

“——不知道這種東西麼,這位少主。”

發出聲音的,卻是意外的傢夥。

“魔露露?”

剛纔還在屋外的金色的貓,終於回到了屋裡。

還有著被捆綁的痕跡的魔耶露,對著塞拉諾君舉起右手說道。

“所謂的家人——就是這種東西啊!”

同時,魔耶露用力轉頭向這邊看來。

“!?”

與此同時,那赤紅的雙眸中發出了邪異的光輝。在我察覺那真相之前,魔耶露就采取了行動。

“彼~兒!”

唰。魔耶露突然之間,向這邊用力跳來。

“讓我來吧彼兒那平坦的胸口~~”

——宣告著瘋狂的事情的同時,向這邊飛來。

“咦!?”

我驚歎地揮動右手。

咚。空中的魔耶露被我的手擊墜,落到了桌子上。

“……”

場麵又被靜寂支配了。

我正為這氣氛怎麼辦好而苦惱時,魔耶露突然想詐屍一樣從桌子上“啪”的跳起,對塞拉諾君說道:

“怎麼樣!明白了麼?”

令人意外地喊著的魔耶露,表情中充滿了自信,對自己的行動不報一絲疑問。

(腦袋,被打壞了麼……)

將認真擔心著的我置之不理,塞拉諾君站起來說道:

“明白了!”

“誒誒!?”

與連音兩人發自內心的吃了一驚的同時,塞拉諾君抱著奇特的自信走過去,坐到了連音小姐的膝上。

然後。

“嘿!”

——揉。

瀨乃塞拉諾君對著連音小姐的胸部揉著,抓著,並且超過了那個等級,那動作簡直就是,拿著兩個胸器在取樂。

“就是這種東西呢!”

塞拉諾君也和之前的魔耶露抱著相同的自信說著。

“魔耶露君……對我家上司教導這些奇怪的東西的話會很困擾的。”

似乎是習慣了,一邊被揉著,連音小姐發出了歎息。將右手在塞拉諾君的頭上撫摸著。

隻不過是被塞拉諾君玩弄而已,連音小姐卻能露出這種溫柔的表情。

這時的我,感覺到剛纔的“家人一樣的”感覺更加強烈了。(彼兒你也被玩壞了啊)

“是麼……”

總覺得,有些理解魔耶露的說法了。

——做法姑且不論。

終於,無力也取回了往日的平靜,回到了日常談話的氣氛。

“……咳咳。於是,今天的事情有點。”

等在一旁的連音小姐切開了話題。

但是。

“……啊!”

這時的我卻注意到很糟糕的事情,不由得發出了聲。

“抱歉!說起來還冇準備茶水!”

“不,並不在意這個的沒關係了。”

“不行的!這個……啊,前一段母親大人買的那個……”

我立刻抬頭找起我家的茶點。

“不,所以說今天的正經事……”

在連音小姐阻止前,我已經走出了屋子,之後塞拉諾君也舉手說道:

“彼方大哥哥!瀨乃也來幫忙!”

看著那閃光的視線,我微笑著點了頭。

“嗯,那麼一起去吧。”

“是!”

於是我和塞拉諾君兩人匆忙走出了房間。

“……呀咧呀咧。”

胡鬨一通之後被留下的響連音歎息道。

現在,彼方的屋子裡隻剩下了連音與魔耶露。

無論如何都很難受呢。

連音稍稍鬆了鬆領帶,視線中映出了魔耶露的身影。

(……雖然彼方君之前的行動很開朗……仍然是不可能原諒我們……至少是……不可能原諒我,呢。)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意外地聽到了魔耶露的問話。

“於是,今天來的正經事是啥?”

內心吃驚的同時,連音說道:

“……也是呢,先和你說吧。”

將這作為引子,穿著製服的女性開始說道:

“真是讓人見笑了……事實上這回的事情,大家都不是很理解呢。”

“不理解?”

魔耶露大大的瞳孔突然收成了一條線。

“毫無理由的突然下達了‘你們彆再插手這件事了’的命令。由於是上麵下達的命令,我們也不得不遵從。……但是。”

替代陰沉著臉的連音,魔耶露接下去說道:

“根源之鍵的持有者中,強者是很多的。喵來如此,就算是指揮者說到底也不過是人類,不可能完全的聽從指令麼。……不如說,成為指揮者程度的力量也不過如此,呢。”

“明白了就趕緊幫忙啊。”

“換句話說,還有無視了命令仍然在以咱家作為目標的指揮者也說不定呢。”(話說“咱”的複數到底用啥好啊錘地)

順利掌握了情況的魔耶露如此總結道。

頭疼中的連音陰沉著臉重重點了頭。

“於是呢?那個‘強者’已經出現了吧。”

被這樣問道的瞬間,連音的聲音大了一點。

“一個人……這幾天,已經有聯絡不上的傢夥了。”

“什麼樣的傢夥啊?”

“上次襲擊的時候,你們回去時談話的傢夥。”

魔耶露從記憶中想起了去年年末的事情。

“啊,那個自大的狂信者一樣的傢夥麼。原來如此呢。”

點了點頭,魔耶露又“確實那傢夥不像是個會乖乖聽從命令的類型呢”的追加道。

“就是這麼回事啊……麻煩的是,她在指揮者中的好戰性是其他人的兩倍,還是被任命對抗叛逆者的‘製裁部門’的。戰鬥力在指揮者裡也是排得上名次的——正是因此,像這樣擅自行動也是常有的事了。”

連音的聲音中透著疲勞,重重地歎息道。一旁看著的魔耶露也。

(中層管理啥的也真是辛苦了啊。)

之類的,事不關己一般地想著。

“嘛,再怎麼說寒假這段時間還有彼兒在我身邊,一個兩個的指揮者完全不是問題——”

這時,魔耶露的腦中突然劃過一道閃電。

“——啊。”

“?怎麼了呢?”

看著表情苦然凝固了的魔耶露,連音驚訝地問道,

於是魔耶露就那麼凝固著表情反問道:

“呐,那個指揮者就快來了吧?”

“就是說呢。差不多就是今天了。”

連音這樣回答道。

“不……就是今天。”

魔耶露冷靜的斷言了。

“?為什麼這麼確定呢?”

提問幾秒後,金色的貓突然顫抖了一下,不是著了涼的樣子,而像是想到了什麼重大的事情,腦子處理不過來了。

“???”

喀喀喀地顫抖著,魔耶露說道:

“你們或許還不知道吧……存在的哦,這個世界上……隻是走在路上就能帶來糾紛——持有這個特性。然而自己得知了這個特性的前提下,還能說出‘不是很有趣嘛♪’的人。”(災厄的魔女啊話說看到這個符號大家心裡都有數的吧)

接著,魔耶露那凝固的表情終於崩壞了,發出了反常的大喊。

“要•命•啦——————!”——與此同時,大枝鎮某處。

“喂喂,已經到了記憶力喪失的程度了麼?”

穿著長袍的指揮者看著歪著腦袋的對手焦急地問道。

此方抱著自製的貓形購物袋更用力的搖了搖頭。

(這孩子,把我和小彼搞錯了呢……那麼。)

想著什麼事情的樣子,抬起了頭。

然後儘可能的擺出和藹的表情,用日常對話的口氣說道:

“咳咳。……這個,那時候,我(Boku)……說了什麼來著?”

聽到這問題,指揮著明顯的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啊?搞毛啊突然間的。”

“呀。想稍稍確認下,我(Boku)到底說了什麼來著。”

此方徹底裝成了彼方的樣子問道。

指揮著稍稍陳默著想了一會,像背書一樣的念道。

“‘如果傷害了我所重視的人的話,不管多少次,我都會使出這份力量,為了守護大家的笑容全力戰鬥的。’……這樣的麼。”

確實一個字都冇錯,正是彼方的台詞。

聽到這個的母親也。

“不愧是,說了很帥氣的話呢……總覺得好高興♪”

打從心底感到高興,稍稍有些害羞的笑了。

“?……自己表揚自己算毛啊。”

“啊啦,差點忘了。”

被吐槽了,此方的表情又緊張起來。

“切,簡直,和那時候就是兩個人嘛……?”

過於奇怪的舉動,就連指揮者都發覺了違和感。隻是,此方隨即說道:

“於是,找我是要做什麼呢?”

像是等這個問題很久了,指揮者答道:

“這不是明擺著的麼——為了破環‘叛逆者’的根源之鍵而來的啊。”

指揮者用毫無起伏的聲音,說出了抖S的話語。

(……唔)

散發出的敵意,從此方的臉頰邊掠過,現場的氣氛一瞬間凝固了,兩人之間生成了看不見的牆壁一般,

那是——遭受稍微一點點衝擊就會崩壞的,薄冰一般的境界。

“喂,都等了這麼長時間了趕快變身啊,對著本體再怎麼打,根源之健也不會出來的吧?”

指揮者這麼說著,用一隻手輕輕提起錘子,搭在肩膀上。

此方在因捲起的敵意而緊張的空氣中——撲哧的笑著說道:

“那就放馬過來看看吧?稍稍……陪你玩一會♪”

恐怕彆人不知道自己並不是裝出來的彼方的樣子……白姬此方說道。

“你丫,彆後悔啊!”

中了挑撥,指揮者飛了起來。

看著一瞬間起來的長袍的身影,白姬此方小聲的吟唱道:

“——‘在此處發芽,生命之花’”(話說不知為啥每次看到母親大人就不由得想起凹凹子了)聽到了魔耶露大叫的我,將塞拉諾君扔在一樓,匆忙的回到屋裡。

“怎,怎麼了魔耶露!?”

剛打開門,就對著慌張的魔耶露急切地問道。

“彼兒要命啦!聽說還有指揮者盯著咱們呢!”

“誒?話說就快來了……?”

馬上就要發生戰鬥了也說不定。不安地想著的我緊接著想魔耶露說道:

“不,就在附近冇錯的!”

“!怎麼……”

看著臉上的表情瞬間陰了下來的我,魔耶露突然問起了莫名其妙的事情。

“比起那個,從此兒那裡有收到什麼聯絡麼?”

“?說起來準備茶水的時候,母親往家裡打了一次電話。隻是短短的說了幾句,也冇什麼奇怪的事情……”

“說什麼了!?”

然而魔耶露像是聽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問道。

“這個,‘稍稍在外麵玩一會再回來,再稍稍等一會呢。’這樣的……感覺很有活力的樣子……?”

(說起來母親大人發出那種聲音,大概是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了吧……)

聽我傳達了對話的內容,魔耶露“果然……”的唸叨著,“鐺”的一下低下了頭,看著魔耶露的那個樣子,我將至今聽到的情報綜合起來——得出了結論。

“!難不成,母親大人……”

指揮者就在附近,母親外出中,以及打電話時高興的樣子。

——稍稍在外麵玩一會再回來。

簡直將身體冰封的寒氣向我襲來。

於是旁邊的連音小姐:

“不,咱怎麼說她也是指揮者,對目標的家人下手也——”

發言的途中就被魔耶露大聲打斷了。

“——彼兒和此兒兩個人一模一樣的!”

“什……!?”

大大的吃了一驚,連音小姐瞪大了眼睛,然後立刻變身,右手食指在耳機形根源之鍵“SoundMonitor”上敲著,小聲說著什麼。

“真是糟糕了呢,感覺到那傢夥的魔力很近了。難不成已經開始行動……”

是的,糟糕了。

理解了這一點的我和魔耶露慌張起來。

“趕快去幫忙啊!”

“是的是的,要抓緊去幫忙!”

我和魔耶露著急地向連音小姐用力的點著頭。

“啊啊,一定將你的母親大人的救助作為最優先——”

“——搞錯了!”“——不是這樣的!”

我和魔耶露異口同聲的叫道。

“不趕快去救那個指揮者的話!”“……哈?”

連音小姐的眼睛變成了一個點。“……大概,就是這附近呢。”

響連音從白姬家出發的幾分鐘後,到達了目的地附近。

在那裡的隻有她一個人,周圍什麼人都找不到。

——那是,在家裡討論決定的事。

“——我也去!”

“不,白姬彼方君。能請你在這裡和塞拉諾大人一起等著嗎。”

“誒?為什麼!?”

“這件事是我們這邊的錯誤……不能把你們捲到麻煩裡來。”

“麻煩什麼的,怎麼……!”

“抱歉。——之後能就這麼交給我嗎。”

彼方依然不肯罷休,連音也是頑固地不肯讓步。

這時向彼方說明的“理由”,根本就是表麵上的東西。

事實上最大的理由是——

(不想,讓你們看見呢。)

——不想被看到處罰部下的瞬間。

(不僅違反了命令,還對無關的人進行加害……這樣不得不剝奪她Tuner的資格了。)

資格的剝奪,也即是根源之鍵的破壞。

“讓你們看到大人的世界還太早了,呢。”

裝模作樣的說著,她的臉上卻完全平靜不下來。心中糾結的感情噴湧而出,化作……痛苦的表情浮現在臉上。

“但是,彼方君與魔耶露君說的話很奇怪啊……對方的人很危險,什麼的……”

連音回想著變了臉色的一人與一隻的話。

(……那傢夥在指揮者中也是排得上名字的強者,被一個普通人乾掉了什麼的……)

想著各種各樣的事情的時候,不知不覺到了魔力反應消失的地方。

“於是……不逃走的話大丈夫麼。”

這份擔心立刻就解消了。

“!”

不需要在周圍搜尋——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蹲著的身影。與連音記憶中的外形相一致。

“……?”

然而連音卻從這光景中察覺到一絲違和感。確實從外表的特征上來看是冇錯,可是……

(那傢夥可不是會蹲坐在那裡的類型……)

“……?”

感覺到什麼異樣的連音,接近了蹲著的她。

靠近之後,聽到了些許微小的聲音。

“……不起。”

“?”

因為聲音太小了不是聽得很清楚。開始還以為是在吟唱什麼咒文,看樣子是搞錯了。

“……不敢了。”

走到她的背後,終於聽到她在說著什麼。

——對不起,我再也不敢這麼做了,請原諒我。

指揮者重複唸叨著這三句道歉的話。(嘖嘖活活給人家打出精神創傷(Trauma)了啊)

“喂,喂……?”

連音將手放在蹲著的指揮者的肩頭。

於是她“噫”的小聲叫著抬起了頭,飛快的向後退去。然後看向連音幾秒後。

“連~~音~~~小~~~姐~~~~~~~!”

她像是終於放下了心似的飛撲過來。

“怎,發生什麼了?”

“!”

問出口的瞬間,抱在腰間的指揮者就開始顫抖著,嘴微微動著,說出了短片的情報。

“那傢夥,完全打不——空手!?不,不要……奇怪的地方……我的衣服……你笑什麼……為什麼長袍……不,不能這樣……我投降……不,請彆這麼對我!……握手?那種事情辦不到的!我會做的請您彆伸手!”

過去的影像逐個閃現的同時。身體劇烈的顫抖著,聲音中混雜著眼淚,連音也被那壯烈的樣子嚇得嚥了一口口水。

終於到達了記憶的終點的指揮者,用被打得變了樣子的聲音緩緩的說道:

“我是大小姐(貴女様)順從的狗,汪。”(抖S大小姐你好)

——被完全的調教了。

(到,到底發生了什麼……?)

完全不瞭解發生了什麼的連音,對著蹲在製服邊的指揮者張口。

這時,響連音的腦中,想起了一句話。

“彆對白姬出手”

那是,從塞拉諾的父母聽來的一句話。一直冇能瞭解其意義,她心中也一直抱有著疑問終於獲得瞭解答。

連音看著指揮者中排前幾名的強者。

“難不成……是這個麼……?”

——那句話的真義,在廢墟中發現了。喀嚓——

玄關的門打開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回來了~♪”

隱約傳來了聲音。

“!”

聽到那聲音的瞬間,我將魔耶露放到肩頭,用樓梯滑到了一樓,從走廊裡跑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歡,歡迎回來……!”

“歡迎回來……此兒。”

“啊啦兩位。怎麼這麼急著過來。母親大人剛一會不在就這麼寂寞了?”

“砰砰”地抱著貓形購物袋的母親大人臉上,浮現出一如平常的微笑。

我提心吊膽地向母親大人問道:

“這個那個……大丈夫嗎?”

“?什麼?”

看著莫名其妙的表情,我和魔耶露麵麵相覷。

“似乎總算是冇碰上的樣子呢。”

“嗯,太好了……冇有出現犧牲者。”

小聲對話的時候,母親大人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向我們看來。

“怎麼了,小彼?魔耶露醬?”

“……冇什麼都冇發生就好。塞拉諾君他們來了,聽說有暴走的指揮者要來有點擔心。”

我從母親大人手中接過購物袋,轉身向放著冰箱的廚房走去。

——這時。

“……指揮著呢~”

聽到了母親小聲的話。

啪。購物袋掉到了床上。像魔耶露一樣的圓圓的貓“嗚喵”的滾著。

(難,難不成……)

我和魔耶露慢慢品味著剛纔的話的意義。

“嗯?……怎麼了?”

母親大人一如既往地爽朗地笑著。說起來仔細看看的話,母親大人的皮膚比出門的時候更富有活力,簡直充滿了快樂。

然後。

“哦嗬嗬~♪”

看著母親裝出來的笑聲,我確認了。

“到,到底做了什麼!?到底做了什麼!母親大人,感覺整個人都在閃光,絕對發生了什麼快樂的事情吧!”

我跑回母親那邊用力搖著她的肩問道。母親的真麵目從我的眼中消失,稍稍45度仰望天空,令人害怕的沉默這麼擴散了大約五秒。

白姬此方,那發自內心滿足的笑從臉上緩和,慢慢說道:

“那隻妹子還真是純潔呢,意外的♪”(感到某個自攻自受生下彼兒的說法意外的真實啊)

那時,母親在揉著什麼的動作被我捕捉到了。

“那是什麼!?到底做了什麼纔會說出那種話呢!”

“嗯~嗯,這個……調教?”

魔耶露“噗”的噴了出來,我皺著眉又問了一遍。

“……那是,什麼?”

“保•密♪”

母親保持著黑幕,邁著輕快的步伐越過我走向了一旁的走廊深處。(啊,逃避了)

在一片黑暗中,傳來了小跑著從二樓下來的塞拉諾君驚訝的聲音。

“哇,彼方大哥哥頭髮變短了!?”

“啊啦好可愛的客人呢!”

“!難不成,是彼方大哥哥的……?真的是彆人嗎,能確定一下嗎?”(不知死活的傢夥啊天誅)

看著舉著兩手的塞拉諾君,魔耶露從我的肩上跳了起來。

“喂塞拉諾,住手,揉此兒的胸可是……哈!?”

“魔耶露醬?……稍稍去趟彆的房間吧。”

“對,對不起,我錯了,咱說的話喵啊啊啊啊~”(恩,壞母親大人的好事就是這種下場呢)

對話已經傳達不到我的腦中了。

我痛苦的閉上眼睛。

“…………真是可憐啊。”

對著不知道樣子的指揮著發出了同情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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