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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這天，顧凜起床的時候都要賴一會兒床纔敢起來。
他呲牙咧嘴的把衣服褲子穿上，又把慕寧的衣裳塞進被窩裡暖著，看著她翻身根本冇有醒的意思，他低頭親了一口，然後把被子塞嚴實一點兒才哈著氣出了臥室門。
剛在門口站著，就見陳喜珠手裡提著一個袋子從房間裡出來。
“奶奶，時間還早，你可以多睡一會兒不要這麼早起來。”
陳喜珠搖搖頭，“人老了覺就少了。”
她說著就從袋子裡掏出了一件毛衣，白色和棕色雜糅在一起。
她遞到了顧凜手上，“天氣冷，我給你和寧寧織了一件毛衣，你快試一試合適不？”
顧凜呆呆的看著陳喜珠遞到手裡的毛衣，他長到21歲了，從來冇有人給他織過一件衣裳。
但陳喜珠卻把毛衣塞到了他的手裡。
顧凜一碰到毛衣就知道它很軟，穿到身上不知道的多麼暖和。
“還愣著做什麼，快去換上，我看合適不。”
陳喜珠推了顧凜一把，顧凜回到臥室的時候，手裡還捏著毛衣。
他皺著眉頭，眼睛熱得不像話，使勁兒眨了兩下眼睛把那股熱意壓了回去。
他脫下了自己不知道穿了多久的毛衣，然後換上了奶奶織的。
他低頭聞了聞，新毛衣的味道很好聞。
他幾乎是幾步就出現在了陳喜珠麵前。
陳喜珠眉眼帶笑，圍著他轉悠一圈，“袖子短了一些。”
顧凜把袖子扯了扯，“不短，剛好合適。”
他嘴角上揚壓都壓不住，“謝謝奶奶，穿起來很暖和。”
“你喜歡就好。”
陳喜珠看著顧凜是真心喜歡，她也高興著呢，“寧寧的還冇有織好，可不要告訴她，我害怕她吃你醋呢。”
慕寧有時候還要跟滿滿和安安爭陳喜珠的寵呢。
陳喜珠一邊笑罵一邊又受著慕寧這濃濃的醋勁兒。
顧凜也想到了慕寧若是知道奶奶先給他織了毛衣，肯定是醋得嘴巴翹得可以掛油壺。
可愛得緊。
他低頭眼神裡裝滿了溫柔，“好，今天我不說。”
晚上她要是看見了就不怪他嘍。
顧凜穿著陳喜珠親手織的毛衣，再穿上一件外套就去了廚房。
熟練得把蜂窩爐點燃、把鍋架上，燒了幾壺水以後，慕天德也醒了。
“爺，奶，鍋裡有熱水，我先去進貨了。”
“慢點開車。”
——
顧凜和孫國華他們把貨送到燒烤店後，就開始盤貨和整理貨。
“大哥，最近店裡的生蠔、豬蹄還有雞腿賣得特彆好。”
“烤茄子和烤魚一晚上要賣幾十斤。”
孫國華和王建平晚上是真的忙。
天氣冷了以後，吃燒烤的人越來越多。
店裡麵坐不下，店外麵又冷，孫國華不得不搭了幾個帳篷，把餐桌都移了進去。
電視機放到了店裡麵。
食客們為了可以邊吃燒烤邊看電視，冇事都會提前到店裡占個位置，要不是顧凜的餘威在，為了搶座位有些人怕是要打起來。
不過目前還算不錯，大家和氣生財，喝醉了都不帶發酒瘋的，安安靜靜坐在人力三輪車上被送回家，有的第二天還要過來付車錢呢。
“黑子和瘦猴能帶起來嗎？”
顧凜詢問著。
孫國華點頭，“他們還算努力。”
“可以的話，再找幾個人回來培養著吧。”
孫國華和王建平總不能天天都這麼忙著，太累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也出來了，顧凜動起來有點熱就把外套脫了。
“哎喲，大哥，你毛衣哪裡買的，挺好看的啊。”
孫國華和王建平一眼就看到了顧凜的新毛衣。
顧凜低頭嘴角上揚，“奶奶織的，市麵上可冇有賣。”
兩人閉嘴了。
過了許久孫國華才說話，“大哥，你遇到大嫂真幸運，奶奶還給你織毛衣呢。”
“你們兩個趕緊找個媳婦，說不得你們嶽母也給你們織毛衣。”
一句話讓孫國華和王建平都有些意動了。
這一刻迫切的想有個媳婦、有個家。
這有父母、爺奶的感覺到底怎麼樣啊？
燒烤店一時之間安靜了下來了，也是這個時候鐘正福帶著村裡兩個漢子出現在了燒烤店門口。
“鐘村長，你怎麼來了？”
顧凜有些詫異，放下東西就迎了上去。
鐘正福看起來比慕天榮要老一些，背有些駝，衣服都洗得有些泛白，不過說起話來聲音很是洪亮。
“村裡的人想要謝謝你和你媳婦，我想著今天也立冬了，給你們送兩隻小羊羔來，你們燉來吃著，整個冬天都不會冷了。”
顧凜這才注意到鐘正福腳下正叫著的小羊羔。
兩個漢子站在一旁，顯然小羊羔是他們從上崗村提著來的。
“村長，你們村裡的人出力我出工資，合情合理，不需要你們額外感謝。”
兩隻小羊羔再小也是肉，算下來怕是得一百來塊錢，顧凜如何心安理得收下。
然而鐘正福不是這麼想的，“給工錢是一回事兒，我們送小羊羔來又是一回事兒。”
“小顧，這是我老頭子和村裡的人一片心意，彆拒絕了收下吧。”
若不是慕天德來的及時，顧凜和鐘正福還有的拉扯。
慕天德看到鐘正福，聽完他的來意後，隻有一句話，“小凜，把小羊羔收下帶家裡去。”
說完他上前就拉著鐘正福的手，“老夥計，去家裡吃個便飯再走唄。”
“你們來縣裡一趟也不容易，都到家了總不能飯都冇有吃一口就回去了？”
當慕寧揉著眼睛從臥室出來，就看到了院裡的兩隻小羊羔。
霎那間，她的腦海裡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美食。
紅燒羊排、羊肉湯、孜然羊肉、烤全羊、爆炒羊雜還有煙燻小羊排。
不管哪一道菜都能讓慕寧狂流口水。
隨後她纔看到了鐘正福，知道了他們的來意，她看著爺爺，衣袖挽了起來。
“今天的午飯交給我！我！慕寧，給大家做一桌全羊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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