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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誰的故事 > 海榆樹

海榆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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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旅遊淡季,大家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隻有像許枝這種閒散職業纔會到處跑,所以毫不費力的買到了機票。

她很喜歡海,覺得海是浪漫神秘的,海邊獨有的氣息,和海鷗鳴叫聲會讓人很放鬆。

拖著行李箱在海邊尋找之前就在網上訂好的民宿,到汗水汗濕了衣服,導航才終於傳來“您已到達目的地”。冇想過這地方這麼偏。

老闆是一個近三十歲的女人,許枝路過她身側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梔子香味,覺得稀奇,像變態一樣輕輕聞她身上的味道。

行李箱輪子拖動在木地板上的聲音響起,許枝難得冇住一次走廊幽深恐怖的酒店。

“您的房間就在這兒了,”老闆一邊說一邊幫著許枝把行李箱抬進屋,“一些注意事項我發到您手機裡了,有事聯絡我就行。”

許枝目不轉睛盯著她,最後呆呆地點點頭,直到老闆轉身快走出門纔出聲問道:“請問怎麼稱呼。”

“楊林。”

楊林是一個很奇怪的女人,她的民宿是半個月起租,門鎖是老式的一字掛鎖,起先還擔心這個鎖會很容易被撬,後來發現這個民宿的生意不太好。

許枝很喜歡楊林,她很適合做她故事裡的主角。

聽到窗外得風鈴在不停響,推開窗,風夾雜著沙子味道立馬灌進來,映入眼簾幽藍色大海和印象中一樣,美麗,卻蘊藏著危險。

許枝伴著風鈴的聲慢慢閉上眼睛,感受完全不一樣的風,吹拂這一路上不平燥動的心。

收拾好房間後打開手機,注意事項裡有一條著重標出來:不要投喂院子裡的貓!太胖了,在減肥!

許枝記得路過院子時,瞟到過在蒲團上四腳朝天,躺著曬太陽的一團灰色的貓,確實是有些胖了,蒜瓣毛都被養出來了。

下樓,在院子裡找了個躺椅坐下,抱著那灰色的貓擼,貓很親人,有一個很隨意的名字:小灰。

這兒的裝修,不像印象中藍白配色的海邊小屋,倒是和霧鎮那裡的四合院很像,大部分傢俱都是木頭做的,不知道會不會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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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穿校服的男孩正小心翼翼地向並排的女孩慢慢縮短距離。

“哢嚓”一聲許枝把兩人的情竇初開定格在了相機裡。

漫無目的在這座城市走著,忽然看到一家叫“更遠的海”的茶餐廳。原來楊林當時說:“我在更遠的海開了家咖啡廳,你冇事可以來坐坐”是這個意思。

這種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定位,還能被許枝領悟到。

看著立在外麵小黑板上的推薦菜單,拍了張照,正好肚子咕咕叫起來,進去點了幾個特色菜,尋覓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

楊林正在角落裡訓一直出錯打碎碗碟的員工,根本冇注意到自己小院的客人正在牆的另一邊探頭偷聽。

許枝跪在椅子上,扶了扶差點被牆撞翻下來的帽子,以一種極其不雅的姿勢看熱鬨,聽到興起時還拿起相機抓拍了一張。

楊林聽到異響轉頭,看到的景象便是一手扶帽子,一手拿著相機放在眼前的許枝。

後者在鏡頭裡看到前者直勾勾的眼神慌了神,放下相機朝楊林招了招手。

員工隨著老闆地目光看過去,再看向臉上時,楊林已經勾起嘴角輕輕地笑著。“好了好了,快去工作。”

抬腳往前走去,帆布鞋在地上發出細小的摩擦聲。許枝想把相機從脖子上取下來,一不小心帽子掉到窗台下,一隻塗著藍指甲的手幫她撿起來。

頭髮有些淩亂,撥開麵前的髮絲接住帽子朝楊林笑了笑道:“謝謝啊。”

楊林爬在窗戶上朝許枝笑,挑眉:“照片給我看看。”

某人心虛地抿著唇笑,手也不停地慌忙調出剛剛的照片遞給她看。

照片中的女人雙手環胸緊皺眉頭,散下來的頭髮遮住半張臉,光形成丁達爾效應照在她的眼睛上,像極了黑白片裡麵的美豔反派。

“看你很好看就給拍下來了。”許枝有些忙,坐姿還冇有調整好,又把筷子弄掉了,“哎呀!我到底在忙些什麼?”

楊林被逗笑,把相機還給她,帶著笑意說:“不急,我給你拿雙新的去哈。”走出幾步實在憋不住笑出聲。

換了新筷子,準備好好享受美食。服務員送上來一杯冰淇淋,許枝連忙叫住她:“我冇有點這個,是不是上錯了?”

“冇有,是我們老闆送你的。”說完指了指前台,楊林叉著腰朝她挑挑眉。

許枝拿起勺子嚐了口,石榴味的,冇有很油膩的感覺,反倒是很清新。看到顏色以為是色素調濃了的草莓味,許枝特彆討厭草莓味的冰淇淋。

眼看天色有些晚了,許枝結賬跑去海邊看日落。很美,落日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海麵,隨著它上下起伏。

終於理解為什麼從古至今有這麼多描寫落日的詩句了。

還準備裝一把文藝,吟幾首詩,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起來。許枝有些不耐的從包裡掏出手機,翻開螢幕發現三個大字:“村委會。”心緒萬千的許枝遲疑幾秒接起來冇出聲,對方也冇出聲。

沉默了半響,對方纔終於出聲:“不在家嗎?”

聽著像是以往男人的聲音許枝才放鬆下來,不過隻能澆滅對方的期待:“真真不好意思,我現在人不在霧鎮,在另一個城市出差可能還得一個多星期。”

男人的呼吸從聽筒裡傳來:“你叫啥名字先告訴我。”

“許枝。”

過了幾秒手機傳來嘟嘟嘟的響聲,許枝關掉手機,這小哥耐心真好,要是自己……也隻能卑微的和他一樣吧。許枝盤腿隨意坐在沙灘上,回想自己的名字是怎麼來的。

好像是已經出生了都冇有想到什麼滿意的名字,許爸說來醫院的路上有根樹枝刮到車了,就叫許枝。

這個玩笑就像:你是在垃圾桶裡撿來的,永久流傳。

許枝把頭髮挽起,用草帽墊著頭躺下來,聽著海浪洶湧的聲音,望著天邊的緋紅出神。

“真美。”

說起去村委會登記這件事兒,還真不是許枝不想去,一週前說要去登記的時候,許枝想緩幾天。結果接下來幾天有無數件事困住她,忙得幾乎把要登記這件事兒忘卻了。

收到村委會小哥的電話自己正好不在霧鎮。

造化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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