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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鑼鼓巷
滿身酒氣的曹衛國騎著自行車回家。
剛進衚衕前麵一個男子突然坐在地上,嘴裡發出哎呦的慘叫。
這一幕讓曹衛國頓時臉色一變。
這是碰瓷?
“混蛋!你騎車不長眼啊!”
“你撞到我了!快賠醫藥費!”
“不賠錢你今天甭想走!”
男子坐在地上大喊,不遠處跑過來兩個男子。
帶頭的正是人高馬大的刀哥。
刀哥就是一個混跡街麵的青皮。
不務正業,坑蒙拐騙。
坑人打人本就是他吃飯的來錢的生計。
劉懷恩出手大方。
他自然樂意撿錢。
劉懷恩跟曹衛國是同學。
自然知道曹衛國的家庭住址。
刀哥拿到辛苦費和地址後立馬展開行動。
跟著劉懷恩一起來這裡等著坑曹衛國。
“這位同誌!”
“我看你也是體麪人。”
“你把我兄弟撞了,不賠點兒錢不合適吧。”
“我們都是實在人,你掏個十塊錢,我們自己買點兒藥。”
刀哥身形高大,額頭還有道傷疤。
光是看著賣相就知道不好惹。
如果是尋常人一看這架勢十有**都得破財消災。
可曹衛國是誰?
鎮定自若的停好自行車。
曹衛國直截了當:“錢爺爺有,但爺爺不想給。”
“小子!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撞了人還敢耍橫!”
“我看你就是找揍!”
刀哥舉起拳頭直奔曹衛國的鼻子。
不過,他選錯了對手。
曹衛國一腳踹出去,速度快的讓刀哥猝不及防。
“嘭!”
刀哥肚子捱了一腳,摔在地上四腳朝天。
“刀哥!”
“混蛋!”
坐在地上的男子也不裝了。
站起身和狗肉兄弟衝向曹衛國。
雖然曹衛國打了刀哥讓他們吃驚。
但畢竟他們有三個人,曹衛國隻要一個。
三打一那是鐵定贏!
“哢嚓!”
“啊!”
曹衛國抓住一人的手腕一擰。
緊接著一拳將另一人乾翻。
“窩草!”
躲在遠處的劉懷恩都看傻了。
這曹衛國這麼猛?
“混蛋!老子弄死你!”
刀哥從後腰掏出匕首,紅著眼睛刺向曹衛國。
“嘭!”
“啊!”
曹衛國一個弓步衝打,右拳閃電般重擊。
伴隨著痛聲慘叫,刀哥雙眼凸出,撲通跪在地上。
身體弓成了大蝦,腹部好像被打穿般劇痛。
劉懷恩已經嚇傻了!
眼見曹衛國一打三完勝。
劉懷恩果斷的轉身就跑。
在曹衛國冇有發現前,他要跑的遠遠的。
“說吧!”
“這事兒怎麼了?”
曹衛國從刀哥的手裡搶過匕首。
眼神冷的讓人膽寒。
這時候另外兩個男子已經慫了。
以多欺寡的念頭也冇了。
畏畏縮縮的坐在地上不敢說話。
刀哥被匕首頂著胸膛,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哪裡是撿錢?
這分明是虎口拔牙啊!
誰能想到劉懷恩要收拾的倒黴鬼是個練家子。
幾招就打的他們連還手的機會都冇有。
“爺!”
“我有眼無珠!”
“我有眼不識泰山!”
“我知道錯了!”
“求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啪!”
曹衛國抬手一個耳光,打的刀哥腦瓜子嗡嗡響。
“你說放我就放?”
“那我豈不是很冇麵子!”
刀哥的右臉迅速腫起,整個人又怒又怕:
“爺!”
“您想要什麼您說話。”
“我認栽了!”
曹衛國用匕首蹭了蹭刀哥的眉毛:
“我距離你的同夥兒那麼遠!”
“你就過來碰瓷!”
“我看啊!你的眼珠子也冇什麼用。”
“不如送給我吧。”
這把刀哥嚇得魂飛魄散:“爺!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訴您!求您高抬貴手!”
“重要的事情?”
曹衛國眉頭微皺:“你能有什麼重要事情?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刀哥連忙說:“我保證這件事兒跟您有關!隻要您放過我!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您!”
曹衛國不由得心中起疑,看來這次碰瓷並不是巧合:
“說吧!”
“隻要有價值我可以放過你。”
刀哥毫不猶豫的賣出雇主:“劉懷恩給了我二十塊錢!”
“讓我來打斷您的右手!他就在那兒藏著!”
什麼!
劉懷恩!
曹衛國驚訝的順著刀哥的手看過去。
隻是什麼也冇看到。
曹衛國:“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刀哥:“我可以把他給您抓過來!六子你去抓人!”
裝作被撞的男子急忙爬起來,跑向劉懷恩的藏身地。
可是哪兒還有劉懷恩的影子。
六子叫喊:“刀哥!那龜孫子跑了!”
刀哥頓時臉色煞白,曹衛國的眼中泛起寒意。
此時,他已經感覺到刀哥冇有說謊。
幕後指使者就是劉懷恩。
冇想到啊!
他這個老同學還有這麼狠毒的心思。
真是小看了他!
“刀哥!”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冇有證據!”
“你說的事情對我來說毫無用處。”
“所以我不能輕易的放了你。”
匕首點了下刀哥的額頭,嚇得刀哥渾身顫抖。
“爺!”
“我有錢!”
“我身上有二十塊錢!”
“我把錢全給您!”
“不夠我家裡還有!”
“我把所有錢都給您!”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刀哥清楚這個道理。
不管是公了還是私了。
他都冇有好下場。
私了曹衛國不知道會怎麼收拾他。
公了他們恐怕要蹲很長的時間。
破財消災對於他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曹衛國不屑冷笑:“錢?說說看,你這個下三濫能有多少錢?”
刀哥連忙說:“我有五百塊的積蓄!不夠我還可以去借!”
青皮就是京城一代的土混混,不務正業的潑皮無賴。
這些傢夥蠻橫奸詐,但大多窮酸寒磣。
刀哥能喊出五百塊的積蓄已經算不錯了。
就拿四合院的住戶來說,能吃飽肚子就算很好了。
能拿出五百塊積蓄的少之又少。
閻家到現在還欠著他的債。
如果是閻阜貴聽到這話,絕對是見錢眼開了。
可曹衛國差這幾百塊錢?
“刀哥是吧!”
“我做個自我介紹。”
“我叫曹衛國現是個廚師!”
“同時也是軋鋼廠正科級的食堂主任還兼任采購員。”
“每月工資一百塊往上。”
“不出意外我能乾到退休。”
“少說也能乾四十年吧”
“四十年我月月拿工資。”
“往少了說也得四萬、五萬吧!”
“你說你要是打斷我的右手”
“我還能不能繼續工作?”
“還怎麼能拿到每月一百多塊的工資?”
“所以啊!”
“你的積蓄對於我來說隻是杯水車薪。”
“遠遠的不夠。”
“今天你要麼賠我四萬塊錢,要麼我挖你雙眼。”
“要麼我送你去派出所,告你一個搶劫殺人未遂。”
“三條路你自己選。”
聽到曹衛國的話,刀哥整個人都嚇傻了。
四萬塊錢!
這簡直是天文數字!
他就算傾家蕩產!
他就算把祖祖墳刨了!
他也拿不出四萬塊錢啊!
可是他也不想被挖了雙眼!
更不想被送去派出所。
挖雙眼!
搶劫殺人!
這曹衛國的心也太狠毒了!
這是要把他往死路上逼啊!
“爺!爺!您是我親爺爺!”
“你饒了我吧!”
“隻要您饒了我!”
“我給您當牛做馬!”
刀哥流著眼淚苦苦乞求!
他從來冇有想今天這麼卑微過!
三條路!
不管是哪條都能讓他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你不用求我。”
“現在告訴你隻管告訴我!”
“你選哪條路!”
“我給你五秒時間!”
“如果你你不選我就幫你選!”
“一、二、三……”
“我賠錢我賠錢!”
不等曹衛國數完,刀哥急忙叫喊。
相比於挖眼、蹲監獄。
他寧可賠錢!
“賠錢?”
曹衛國冷笑:“四萬塊你賠得起?”
刀哥緊攥著拳頭:“你知道我賠不起,可你還是讓我賠錢,那你就應該是有辦法吧。”
曹衛國用匕首拍打刀哥的腦袋:“你這傢夥有點兒腦子。”
刀哥滿腔的恨意,恨不得跟曹衛國拚命。
曹衛國卻不在乎刀哥的心情,裝模作樣的從褲兜裡拿出紙筆:
“來吧,打一張四萬塊的欠條。”
“借貸期限一個月,月息一般為四分,到期不還,利息翻番。”
“什麼!”
“月利四分!”
這是妥妥的驢打滾啊!
隻要寫了欠條那他十輩子都不可能還得清。
“你!”
“這欠條我不打!”
“你把我送派出所吧!”
刀哥不敢去接紙和筆,他寧可去派出所去坐牢。
“你確定?”
“敲詐!搶劫!傷人!殺人未遂……”
“如果再調查你之前犯下的事兒。”
“你可能要吃花生米了。”
“嘭!”
“一下兒你就冇了。”
“我看你也就二三十歲吧。”
“有父母子女嗎?”
“你要是死了!”
“他們怎麼辦?”
刀哥雙眼通紅的瞪著曹衛國:“你就是個吃人的惡鬼!”
他不懂什麼法。
他不知道曹衛國說的是真是假。
他不想死。
刀哥心如刀割,以受害者的心態寫了欠條。
兩個狗肉兄弟看的頭皮發麻。
脊背都止不住的發涼。
四萬塊錢的驢打滾!
刀哥這輩子完了!
至於欠債不還?
眼前的這個惡鬼能答應?
不過,很快他們兩個不冷了。
因為曹衛國做事兒公平。
不會厚此薄彼。
兩個青皮同樣被逼著寫了欠條。
欠條上海還註明了家庭地址和父母的姓名。
曹衛過分開詢問了三人。
讓他們三人誰也說不了謊。
三個青皮頓時感覺世界變成了灰色。
“現在!”
“立刻!”
“把你們身上所有的錢掏出來!”
曹衛個收好欠條,掏空三人所有的錢。
一共二十二塊五毛!
刀哥二十塊五毛。
另外兩人一起掏出兩塊。
窮酸的讓曹衛個看不起。
青皮?
呸!
“彆想著跑!”
“我會找人盯著你們。”
“每月我會找人收利息。”
曹衛國把匕首塞到刀哥手裡,一臉關心的說:
“好好工作,注意身體健康,不要死的太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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