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家村

一輛解放牌汽車引起全村的轟動。

采購乾事李斌對著曹衛國豎起大拇指：

“曹主任你是這個！”

“怪不得譚主任找您當外援！”

“我服了！我服了！”

曹衛國謙和道：“過獎了！我的成績全靠農民兄弟的鼎力支援！”

另一位采購乾事丁偉拿著曹衛國交給他的清單。

一袋一袋的檢查確認，每打一個鉤，就有村民上去扛麻袋。

司機小劉在旁邊積極的指揮，村民們把一個個麻袋扛上車。

因為裡麵摻雜了不少私貨，為了避免出現紕漏和馬腳。

秦京茹和秦京茹的二哥都被曹衛國支走。

采購乾事所拿的清單也是曹衛國“加工”後的成果。

兩百多個麻袋被裝上汽車，屋子再次變得空空如也。

兩個采購乾事確認簽字後，將一個條子交給曹衛國：

“曹主任！這批物資覈查無誤！”

“這個您收好！”

曹衛國確認了收據，小心翼翼的裝進挎包：

“這兒完事兒了。”

“我們去下一個村子。”

因為時間緊張，曹衛國也冇去找秦京茹告辭。

一行人坐上車，轟隆隆的前往了長水村。

秦京茹回來時，院子已經空無一人。

“衛國是不是生氣了？”

站在空蕩蕩的院子裡，秦京茹的心裡說不出的委屈。

曹衛國不知道秦京茹的心情，熱火朝天的忙著工作。

從秦家村轉戰長水村，又一個倉庫被搬空。

解放牌汽車的車鬥被裝的滿滿噹噹。

完成了交接手續，李斌等人坐著車返回單位。

曹衛國冇有隨車回城，而是去了吳淩雲家裡。

吳淩雲的爺爺是大地主，父親是舊軍人……

因為成分問題，在村裡備受歧視和排擠。

下地農活兒也時常捱整，日子過得一地雞毛。

不過，這人讀過書，頭腦靈活。

下地乾活兒時，他聽到李大勝的老婆跟人聊閒天。

得知了曹衛國花大價錢買走一張桌子。

這讓他嗅到了改善生活的機會。

在曹衛國過來采購時，他拿著一個不起眼的老舊交杌湊過來。

隻是一眼就引起了曹衛國的注意。

那個不起眼的交杌的材質赫然是黃花梨。

倆人都是聰明人，不用說話隻是眼神就足以。

曹衛國出村時，吳淩雲已經在村口等候。

見獵心喜的曹衛國，用二十斤白麪換走了交杌。

這個交杌來頭不小，黃花梨木質，為宮廷用具，製作十分考究。

藉著這個交杌，吳淩雲搭上了曹衛國的船。

時不時的拿出老物件，私下裡跟曹衛國以物換物。

偷偷摸摸的過上了不用再捱餓的日子。

這次在吳淩雲家裡，曹衛國又見到了好東西。

一件明永樂的漆器：剔紅獻花圖菱花式盤。

盤菱花式，隨形圈足，盤心雕亭閣、古鬆、遠山、流雲，亭內一老翁端坐並向外觀看。

院中一童子手持花卉，足前地上左為花籃，右為酒瓶，身後二翁圍觀。

畫麵所繪乃韓湘子在韓愈麵前展示能頃刻開花的本事、以度脫韓愈成仙的典故。

盤內外壁皆在黃漆素地上雕俯仰相間的花卉紋，有牡丹、梔子、茶花、菊花、石榴花等。

外底髹赭色漆，左側近足處針劃“大明永樂年製”行書款。

曹衛國摸著雕花：“吳哥，這東西不錯，你說個數兒。”

吳淩雲也不客氣：“十斤白麪、三斤豬肉、五十個雞蛋。”

這些東西對於曹衛國來說就是毛毛雨。

不過，該討價還價還是得討價還價。

不能養大了吳淩雲的胃口。

手裡的東西是件能夠放進博物館的好寶貝。

但也得分時候！

現在這時候，好寶貝也不值錢。

即便拿到文物商店也賣不了幾塊。

按照現在的行情來說，吳淩雲要的價兒高了！

曹衛國不動聲色道：“十斤白麪、三斤豬肉冇問題，雞蛋我隻能給你五個。”

這個價格很公道，吳淩雲有些失望的點頭：“成！”

曹衛國將東西放進挎包：“東西下次過來給你。”

吳淩雲神神秘秘道：“我碰到一件青銅器，您有冇有興趣？”

曹衛國：“說說。”

吳淩雲來了精神：“那是個盤子，圓形的，有兩個耳朵，身上有獸紋。”

曹衛國問：“你要多少？”

吳淩雲：“如果您感興趣的話，十塊錢，我想辦法給您弄來。”

曹衛國不動聲色：“提錢就算了，以物換物冇問題。”

吳淩雲有些掃興，想了想說：“那您給我弄三瓶汾酒吧。”

曹衛國：“下次一塊兒給你帶過來，還有其他的嗎？”

吳淩雲搖頭：“冇了。”

“小心點兒，彆招搖。”

既然冇了，曹衛國盯著一句，走的乾脆利落。

冇有自行車，曹衛國隻能走的公交站。

等了一個多小時纔等到公交車。

土道坑坑窪窪，公交車搖搖晃晃。

下車的時候，曹衛國晃得腦袋發暈。

好一陣兒才緩過氣，搖了搖頭走進衚衕。

在裡麵七拐八拐，再出來時手裡多了一網兜蘋果。

徒步十幾分鐘，到了位於永定門的糧站。

在糧站見到了衣著樸素的婁曉娥。

婁曉娥離婚後回到孃家。

通過婁父的關係被安排到糧站上班。

婁曉娥出來上班當然不是為了錢。

一是為了表明跟工人群眾打成一片的態度

二是減少資本家大小姐不勞而獲的言論。

三是有個工作免得無聊。

見到曹衛國來到糧站門路。

婁曉娥頓時眼神一亮。

但兩人誰也冇有說話。

曹衛國停留幾秒就走了。

幾分鐘後婁曉娥走出糧站：

“衛國你怎麼來了！”

曹衛國笑道：“曉娥姐你今天真好看。”

婁曉娥嬌嗔道：“少貧嘴！你怎麼冇去上班？”

曹衛國：“我想你了。”

婁曉娥心跳加速的低聲道：

“我還有半個小時下班。”

“你找個地方等我。”

曹衛國看了看指向附近的書店：

“我去那家書店。”

婁曉娥點頭：“嗯，下了班我就去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