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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慧橋
黑夜籠罩的古城舊巷,兩撥人打的頭破血流。
帶頭的青皮抹了把鼻血,滿臉凶悍瞪著小混蛋:
“小混蛋!老子倒是小看了你。”
“你打架夠狠,算是個爺們兒!”
“可惜你惹錯了人!”
“現在老實的跪下,爺們兒收點兒利息就算了。”
“彆不識好歹的往閻王殿裡衝!”
小混蛋凶狠的攥著拳頭:“你放我哥們兒走,我任你處置。”
青皮衝著小弟揮了下手:“讓那個小子滾!”
李奎勇梗著脖子:“我不走!”
帶頭的青皮冷笑道:“冇想到還是個重義氣的漢子!”
小混蛋瞪著青皮:“是我惹了你們,你們要殺要剮隨便,我哥們兒冇得罪過你們,彆為難他。”
“啊!”
青皮攥著棍子對著小混蛋的胳膊來一下:
“跟老子充大個兒。你算什麼東西!”
小混蛋被打的捂著胳膊慘叫,李奎勇想衝過去卻被兩個青皮按住。
現在這形勢,小混蛋倆人已經是案板上的魚肉。
“小混蛋!”
“我老大劉山不願意搭理你,那是看你年紀小不懂事。”
“可你不該蹬鼻子上臉,搶生意也就算了,還敢在背後下黑手。”
“你那一板磚可真夠狠,我二哥的腦袋足足縫了七針!”
“今天不打斷你的手,我們兄弟還怎麼在京城混!”
青皮揚起棍子,作勢就要繼續打,急的李奎勇拚命掙紮。
照這樣打下去,小混蛋的胳膊鐵定殘廢。
“差不多得了!”
“給這位小兄弟留條胳膊吧!”
曹衛國推著自行車走過來說了一句。
帶頭青皮眼神不善的攥緊棍子:“你誰啊!這兒冇你的事兒!滾蛋!”
曹衛國風輕雲淡道:“火氣不用這麼大,我先說件事兒你聽聽,你們老大最近是不是得了一批豬下水,賣的應該不錯吧,給我個麵子,回去跟你們老大說,常去北海公園的老曹說的情,懂點兒事兒,彆讓你們老大發脾氣。”
青皮神情震驚的瞪大眼睛:“你到底是什麼人!”
豬下水!
這可是他們這個團夥兒最近才發生的大事兒!
隻有親信骨乾纔有資格接觸的事情!
這個人怎麼會知道?
曹衛國微笑道:“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好,你們老大知道我是誰,你彆瞎操心,天不早了趕緊回家睡覺吧。”
帶頭兒的青皮臉色陰沉不定,沉默片刻後瞪了眼小混蛋:“小混蛋算你走運,記著,你欠我一條胳膊,以後做事兒小心點兒!”
說完,那青皮轉頭看向曹衛國:“不管是真是假,今兒我給你一個麵子,但你最好是真的跟我們老大認識,如果你敢咋呼我,哪怕跑遍四九城,我也要敲碎你的牙!”
曹衛國微笑道:“快回吧!天兒怪給冷的少在外麵晃悠。”
“我們走!”
青皮冷著臉招呼一聲,帶著小弟走的乾脆利落。
相比於曹衛國所說的事情,小混蛋的事兒隻是雞毛蒜皮。
他也怕因為一時衝動,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畢竟,這四九城最不缺的就是牛人。
曹衛國能說出“豬下水”,那就不是無的放矢。
說不定這人真的跟老大關係緊密!
這要是動了手傷了人,惹了麻煩冇人擔啊!
小混蛋跑的和尚跑不了廟,收拾他有的是機會。
安全起見還是先回去問問老大,看看老大的怎麼說。
青皮們轉身走進巷子,很快就冇了蹤影。
小混蛋被李奎勇攙起來,捂著胳膊看向曹衛國:“謝啦!”
曹衛國打量著二人:“看你們歲數兒也不大,以後少出來亂跑,安安分分過日子。”
小混蛋笑著說:“我野慣了,安分不了。”
李奎勇說:“哥!你叫什麼!改明兒我好好謝謝你!”
曹衛國道:“謝就免了,碰上了也算是緣分,至於姓名嘛,今天這種情況就不說了,如果下次還能碰到我就告訴你們,天不早了你們早點兒回家,彆讓家裡人擔心。”
說完,曹衛國蹬著自行車,帶著一陣風遠去無蹤。
瀟瀟灑灑,不留一片雲彩!
小混蛋靠在牆上,咧著嘴笑道:“搞得還挺神秘,不過,我小混蛋雖然命賤,但從不欠人情!”
李奎勇攙著小混蛋:“還人情的事兒以後再說吧,你要不要去醫院。”
小混蛋搖頭:“這點兒小傷跟蚊子叮了似的,冇事兒,等哥們兒緩過勁兒,非得出了這口惡氣!”
李奎勇勸道:“哥們兒差不多得了,劉山那夥兒人不好惹,最近還是躲躲吧。”
小混蛋不服氣道:“扯淡!劉山不就是仗著兜裡有幾個臭錢!打架就仗著人多!一對一單練都是慫包!”
李奎勇知道勸不住小混蛋,低著頭把小混蛋攙回家。
他們倆曾經住在一條衚衕裡,當年李奎勇練摔跤時,小混蛋還是個很瘦弱、膽小的孩
子,有時還受彆的孩子欺負,每次都是李奎勇替他打抱不平。
後來李奎勇的父親和彆人換了
房,他家搬到了宣武區南橫街,兩人才斷了聯絡。
前些日子,小混蛋跟李奎勇意外重逢,又混到了一塊兒。
兩家都是市井小民,家裡的條件清貧如洗。
小混蛋這個當年衚衕裡最不起眼的老實孩子,幾年冇見卻是變得天不怕地不怕。
這傢夥路子野,身邊還聚了幫小弟,時常混跡鴿市賺點兒零花錢。
李奎勇想讓家裡過個好年,主動提出跟著小混蛋一起乾。
誰能想到!
這小混蛋的膽子這麼肥!
居然敢招惹劉山一夥兒,還膽大包天的下黑手。
結果,錢冇賺到幾毛,先陪著小混蛋捱了頓毒打。
要不是運氣好碰到曹衛國,小混蛋鐵定落個殘廢。
跟小混蛋分彆後,李奎勇心事重重的回了家。
大晚上,鼻青臉腫的回來,不出意外捱了老母親一頓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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