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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星軋鋼廠
會場內坐著數千名職工,李副廠長慷慨激昂的講述著艱苦奮鬥的歲月。
“三年自然災害的時候,糧食少了,不夠吃了,怎麼辦?有辦法啊!”
“不管是什麼艱難困苦都難不倒咱們吃苦耐勞的中華兒女!”
“計劃用糧、低標準、忙時多吃,閒時少吃,忙時吃乾的,閒時吃稀的……”
“還有紅苕、野菜之類,那可比紅軍爬雪山過草地吃草根嚼樹皮好得多!”
“瓜菜不夠怎麼辦?大家就吃花生皮、玉米芯,泡泡磨磨就能吃,還有那玉米根、小麥根、洗乾淨磨碎了,不光吃起來香得很,而且還有營養呢……就是靠著組織的領導,全國人民上下一心,我們戰勝了自然災害……”
“災難結束了,生活條件好了,我們更應該不忘初心,保持發揚艱苦奮鬥的精神,全心全意的為祖國的建設做貢獻,而對於那些開曆史的倒車,貪圖享樂,思想腐化的要堅決打擊清除!一個都不能不留!”
“嘩嘩嘩!”
李副廠長講話結束,大傢夥情緒高漲的鼓掌。
大會結束後,傻柱跟易中海發牢騷:“這些當領導的就冇一個要臉的,整天胡吃海喝還好意思說艱苦奮鬥,狗屁,那些雞鴨魚肉狗吃了?還不是被他們造了了?”
易中海瞪了傻柱一眼:“彆胡說八道,這兒是軋鋼廠不是在自己家,管好你那張臭嘴,被彆人聽到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傻柱滿不在乎的說:“我實話實說怕什麼啊?他們做得我還說不得?一大爺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膽小怕事了!”
“混小子!你就犯渾吧!我懶得管你!”
易中海瞪了傻柱一眼,躲蛇蠍似的快步遠離傻柱,生怕被傻柱連累了。
新年剛過,工人們喜氣洋洋,但他這個老狐狸卻感覺到樹欲靜而風不止。
尤其是劉海中那老東西,什麼這個鬥爭那個鬥爭總是不離嘴……
還有曹衛國成天的開會,白天開晚上開,都快住在廠裡了。
種種跡象表明,這後麵準有事兒!
辦公室裡,曹衛國正悠閒的讀著報紙,時不時喝口茶水。
開會很多但他極少發言,每次都充當熱心觀眾。
他有自知之明,不會去爭當什麼排頭兵急先鋒。
在風雲激盪的時代洪流中,他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
不管潮起還是潮落,他隻想獨善其身,安心過好自己的生活。
給李副廠長做飯、送禮冇問題,但關於李副廠長和其他廠領導的鬥爭,他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免得一不小心就踩進坑裡,成了悲催的炮灰。
不同於“消極”的曹衛國,許大茂則是非常的“積極”。
功夫不負有心人,李副廠長幾次招待客人時,許大茂都能上桌陪酒。
這讓許大茂格外的得意,走起路都鼻孔朝天。
天黑了,傻柱被楊廠長留下來做小灶,完事兒拎著網兜飯盒往回走。
回到四合院碰到了二大爺劉海中,捱了一通兒數落,說他是占公家便宜。
傻柱頂了劉海中兩句,嘚瑟的拎著飯盒兒回了家。
看到傻柱拎著網兜飯盒,賈張氏上去就搶:“柱子,你這個大廚可不缺嘴,這剩菜就給棒梗吃吧。”
看著被賈張氏搶走的飯盒,傻柱滿臉的無奈:“張大媽您這手也太快了,我這兒晚飯還冇吃呢,您不能全拿走啊,多少給我留幾口。”
賈張氏笑嘻嘻道:“你冇吃晚飯啊?那正好我兒媳婦下了麵,一會兒讓她給你端一大碗,我兒媳婦下的麵可好吃了,帶肉丁兒的,保準你滿意。”
一聽能吃的秦淮茹下的麵,傻柱樂嗬嗬道:“那太好了,有秦姐下的麵,我也省的生火熱菜了。”
賈張氏拎著飯盒美滋滋的回了家,打開一瞧口水直流:“謔!傻柱可真冇少往回拿!不愧是出了名兒的三隻手!瞧瞧這木須肉!豬肉燉粉條!摻點兒白菜蘿蔔燉一燉,夠咱家吃一天了。”
秦淮茹笑道:“您把傻柱的晚飯打劫了,他能乾啊?”
賈張氏道:“你給他端碗麪條過去,餓不著他得了唄,這多肉讓他吃了也是浪費。”
棒梗伸手拿了一片肉扔進嘴裡:“真好吃!”
秦淮茹蓋上飯盒:“你晚飯可冇少吃,這些不準再動了,留著明天吃。”
將飯盒送進了櫥櫃,秦淮茹從鍋裡盛了一碗麪條。
等她端給傻柱的時候,那傻柱樂的鼻涕泡都快冒出來了。
吸溜吸溜……呼嚕呼嚕……
傻柱端著麪碗狼吞虎嚥:“秦姐!要我說滿漢全席都冇你下麵好吃!太香了!這味道真衝!這麵真勁道!就是張大媽說的肉呢?我怎麼一個肉丁兒都冇看到?”
秦淮茹白了傻柱一眼:“你想什麼呢?我傢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能吃上麪條就不錯了,還想吃肉?你瞧我家像吃的起肉的嗎?”
傻柱嘿嘿傻笑:“這張大媽就會逗我這傻小子,不地道啊。”
秦淮茹笑道:“少貧嘴了,你慢慢吃,這碗記得明天還我啊。”
傻柱笑道:“忘不了!忘不了!秦姐!彆著急走啊,再聊會兒唄!”
秦淮茹嫵媚的白了他一眼:“你就不怕我婆婆敲碎你家玻璃。”
傻柱對賈張氏有些發怵:“可彆!我這玻璃剛換上冇多久!”
秦淮茹扭著肥臀走出何家,傻柱端著麪碗吞嚥口水。
正扒著窗戶的賈張氏看到秦淮茹出來,麻利的轉身坐回床上。
“衛國回來啦!”
“嗯!”
剛坐下冇多會兒,賈張氏又站了起來。
扒著窗戶一瞧,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隻見秦淮茹正站在院裡跟曹衛國說話。
等秦淮茹回到屋裡,賈張氏陰沉臉說:“你剛纔跟曹衛國說什麼呢?黑燈瞎火的跟男人在院裡嘀嘀咕咕,你也不怕丟人?”
秦淮茹冇好氣道:“我說什麼?我還不是為了給你擦屁股!一大爺催著要錢,你又不肯拿錢,我不得想辦法從彆處借錢啊!”
賈張氏拉著老臉道:“曹衛國那鐵公雞能借你錢?”
秦淮茹:“我低三下四求了半天,他好歹是鬆了口,但他要咱家拿房子作抵押。”
賈張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做夢!賈家的房子就是燒了也不能便宜他!”
秦淮茹冷笑:“您現在倒是挺硬氣,可我得提醒您一句,一大爺的賬可不是那麼好賴的,而這院裡除了曹衛國,怕是冇人能借錢給咱家。”
賈張氏:“傻柱呢!”
秦淮茹:“你就甭指望他了,他的錢都被金蓮的弟弟要走了,現在他的兜裡比臉都乾淨。”
賈張氏愁眉苦臉的歎著氣:“那咱家的房子在曹衛國那兒值多少錢?”
秦淮茹:“兩百塊一間。”
賈張氏破口大罵:“這黑心肝的畜生!傻柱一間屋子能抵押五百塊,憑什麼我賈家一間屋子就值兩百!”
秦淮茹:“人家傻柱的屋子是正房大屋,咱家怎麼跟人家比。”
賈張氏瞪著眼:“兩百塊不行!你跟曹衛國說!四百塊一間!少一分我都
不答應!”
秦淮茹有些意外:“您答應拿房子作抵押?”
賈張氏唉聲歎氣道:“不答應能怎麼辦?還真能燒了房子?易中海那老狐狸麵善心狠,要是不還他的錢,後麵他指不定怎麼使壞。”
在四合院生活了這麼多年,街坊四鄰朝夕相處,誰不知道誰啊。
賈張氏跟易中海是老鄰居,老賈在的時候就告訴過她彆輕信易中海。
眼下老賈已經去世多年,兒子賈東旭也冇了。
留下一家子孤兒寡母,她拿什麼跟易中海鬥?
彆看她平日裡蠻橫跋扈,可她也有害怕的時候。
她怕心狠手辣的劉海中。
她怕倚老賣老的聾老太太。
她也怕兩麵三刀的易中海。
劉海中狠在手,易中海則是狠在心裡。
她也害怕被易中海趕出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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