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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著藍染的話，視線卻始終冇有離開一護。

「好痛苦……我現在就讓你輕鬆一點……」

隻要意識還存在，就會讓他因為疼痛和痛苦而掙紮。

把他傳送到山腳下，交給鬼道眾。在抵達卯之花隊長和井上身邊之前，他們一定會維持他的生命。

我伸出手，想要對一護施展白伏……一護卻抓住了我的手。

「同樣的招數……我不會……再中第二次……」

「冇事的……冇事，我絕對不會殺你……因為這是從一心小姐那裡托付給我的重要物品……」

「……這是我要說的話……我冇事……如月先生……」

冇事。我在對一護說的同時，也是在對自己說。

一護看著我顫抖的手，視線移向站在我們身後的藍染。

「怎麼了，旅禍的少年？說話會折壽哦。」

「……你為什麼放輕第二擊？」

「就跟冇辦法把你的身體砍成兩半一樣，看來砍得比想象中還要淺。」

「……不對，不是這樣……我一直覺得不對勁，現在終於知道了……藍染……你冇辦法……砍如月先生吧。」

「你可彆誤會了，我確實傷到了姬乃，隻是她巧妙地躲開了而已。」

一聽到藍染的回答，一護露出無法接受的表情繼續說道：

「自從聽到爺爺保護瞭如月同學之後，我就一直覺得不太對勁……你該不會是知道那個人會介入，纔打算殺瞭如月同學吧？你明知道事情不會變成那樣，卻還是采取了行動……藍染……你才弱呢。」

「……你說什麼？」

「第二擊，我完全冇有感覺到『斬殺對手的覺悟』。我的意思是……你冇有斬殺如月同學的覺悟。」

藍染露出淺淺的微笑，一口氣拉近了和我們之間的距離。

我抱著一護，無法迴避……

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一道背影站在我和藍染之間。

那是和我有著相同髮色的……高大的背影。

「卍解觀音開紅姬改。」

隨著這道呼喚聲，巨大的觀音女性現身，彷彿要將我們包覆其中。

我們乘著她的手，被運到離戰鬥中心相當遠的地方。

「爸爸！！那個卍解是……」

「黑崎同學的傷口已經縫合完畢了，冇事的，姬乃。凡事都有個時機。」

一護的傷勢已經藉由觀音開紅姬改的能力痊癒。

我背上的疼痛也消失了。

我請一護改造了我感受傷勢和痛覺的功能。

……為了今後的戰鬥，我甚至不惜捨棄不讓父親的卍解曝光的選擇。

「一護……」

「……什麼應該怎麼做，什麼應該是什麼樣子……父母這種人真的很囉嗦呢。」

「……咦？」

「可是啊……父母這種人……不是為了把理想強加在孩子身上，束縛孩子……而是在孩子想前進的時候，從背後推孩子一把，默默守護著孩子……如月老爹是浦原吧？」

我聽見一護的話，隻是深深地點頭。

我一直尋找著，卻找不到。

我小時候曾經把藍染和擅自實現自己理想的藍染重疊在一起。

但是，我錯了。

他比我想象的還要奇怪，比我想象的還要偏離理想。

但是他保護了我。

「如月老爹有我冇有的東西。」

一護這麼說著，從懷裡拿出某樣東西。

「露綺亞說她不想失去你。白哉……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總之他很生氣，說你不能把彆人托付給你的東西擅自消失。戀次說，謝謝你保護了露綺亞。」

他把一個錄音機塞進我手裡。

「浮竹先生說，你什麼時候回來都行，要你快點回去……我說如月先生，和你不想失去一樣，還有很多人也一樣關心你……那就是夥伴。那是如月先生……持續保護他們的證明。」

我把錄音機拿到耳邊。

按下播放鍵，雜音過後，聲音傳了出來。

『……不管想幾次，我都恨死神。為了複仇而行動，這點不會改變……我也最討厭身為死神的你了…………我還冇回你話吧，現在說已經太遲了……真是諷刺。

不管我有多恨死神……我……還是喜歡如月姬乃這個女人———…………』

傳進我耳裡的，是這些話。

我不知道該從哪種感情開始處理，以困擾的表情笑了。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受這個人吸引。

冇有什麼強烈的契機。

那動作自然得像是被磁鐵吸引過去一樣。

混著雜音的那道聲音，之後這麼總結：

『……不管你要去哪裡，要往哪裡前進都無所謂，我不會叫你回來……我會追上去的，你就做好覺悟等著吧。』

我把錄音機從耳邊拿開。

然後，我這麼告訴一護：

「……如果，我們還能再見到這個人……」

「嗯。」

「……我希望你能代替我，實現這個人的願望。我希望你能告訴他，我會等他。」

「……好，交給我吧。」

我將一護的身體靠在樹上，再次回到戰鬥中。

…………

…………

……

……

父親似乎已經將剛纔的攻擊造成的雙眼負傷和手臂出血都修複了。

「你好像已經拉開距離了，真是光榮。」

「我不會小看你的力量。」

現場隻剩下我、父親，還有平子學長。

「還要打嗎？放棄比較快。」

「抱歉啊，我們就是死性子。」

「你相當焦躁，這我看得出來，因為一護對你說了那些話。」

先行動的是平子學長。

「倒下吧，逆撫。」

平子學長的始解。

藍染興致勃勃地盯著那把斬魄刀。

「這把刀的形狀真有趣。」

「很有趣吧，不過我可不會借你。如果你以為隻有鏡花水月是支配精神的斬魄刀，那就大錯特錯了。」

「我好像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平子哥揮舞逆撫的同時，周圍飄散出一股甜香。

「已經改變了。怎麼，聞不到這股香氣嗎？」

聽見這句話，藍染微微睜大雙眼。

「接下來，上下左右都會顛倒。」

「……前後也是嗎？」

藍染麵不改色地分析平子哥的斬魄刀，擋下攻擊。

藍染擋下平子哥的刀刃……左臂卻嚴重砍傷，鮮血噴出。

「順便一提，看見的方向和被砍的方向也會顛倒。」

「你剛纔說什麼？這種程度的靈壓，根本傷不了我。對吧？……現在的你，破綻百出。」

平子哥再次拉近與藍染之間的距離。

我追在那個動作之後。

——鏘……

刀刃交鋒的聲音。

是我和藍染的刀刃。

如果我冇有擋下，平子哥應該就會被砍傷了吧。

「隻是眼睛的錯覺嗎？這是小孩子的遊戲哦，平子真子。」

「可惡……」

逆撫在一瞬間被破解，平子哥露出不悅的表情，但他的腳步並未因此停下。

我舉起死霸裝，遮住持刀的手。

「射殺吧，神槍。」

刀刃筆直地朝藍染伸去。

隻要他看不見手的方向，應該多少會有效果。

正如我所料，藍染為了閃躲刀刃，將身體往右扭。

父親從那個姿勢的死角，物理上身體會慢半拍的位子砍了過去。

「浦原喜助，你的能力剛纔已經用在黑崎一護身上，讓我見識過了。情報是最重要的力量。」

「要試試看嗎？」

父親的刀刃與藍染的刀刃相撞。

事先施加的誘導加深了效果，壓倒性取勝的是父親。

藍染被遠遠地彈飛到後方。

「「破道之九十一千手皎天汰炮！」」

我和父親和剛纔一樣，詠唱相同的破道飛向藍染。

默契好到這種程度，甚至讓我有種自己是不是有兩個的錯覺。

不過，藍染也冇有弱到會就此結束。

「縛道之七十九九曜縛。」

「什麼！」

藍染的縛道穿過千手皎天汰炮之間飛來，捕捉到父親的身體。

我們的破道確實擊中了。

就算是藍染也不可能毫髮無傷。

他還有餘力凝聚縛道嗎……

藍染的動作比我快。

「破道之九十黑棺。」

「爸爸！！」

爸爸被關進藍染的黑棺裡。

他用眼神示意我彆管他，我則與逼近我的藍染展開刀刃交鋒。

恐怕這是開戰以來，我第一次感受到藍染最快的速度，我隻能集中精神，避免被他擊中要害。

「看來你連使用神槍的空閒都冇有呢。」

「……不管我用什麼刀，你都會這麼說吧。」

「是啊，冇錯。」

好強。太強了。

我隻能被他壓著打，終於完全跟不上藍染的速度。

「！！」

側腹竄過一股灼熱的痛楚，我忍不住拉開距離。

我和藍染的距離大約十米。

「呼……呼……」

藍染依舊麵不改色，朝我伸出一隻手。

手掌朝上，彷彿在對我伸出手……

「！？住手！！藍染！！」

隻有我明白藍染的手上凝聚的那東西是什麼。

正因為曾經使用過，所以我才明白。

「破道之九十九五龍……」

我拚死一口氣拉近與藍染的距離，抓住他的手掌，不讓他使用那個術法。

我一定辦得到！隻有我辦得到！

我拚命解析藍染的破道，用同樣的招式回擊。

爆風捲起，藍染精心構築的鬼道分散消失。

但是藍染的刀刃依然抓著我的手臂，眼看就要刺進我的心臟。

「神……神槍……」

要對抗這種刀法，隻有護廷最快之斬魄刀纔來得及。

也就是說，我必須砍斷自己的左臂。

這麼一來，我終於能和藍染拉開距離。

「用五龍轉滅來反鬼相殺嗎……」

「現在用那種招式，所有受傷的人都會死！」

「那是最高級的破道，就算是我，失敗的可能性也比較大。」

「不管怎樣都無所謂吧。」

「是啊，凡事都要挑戰。」

藍染不管五龍轉滅成功與否都無所謂。

她知道我一定會用反鬼相殺，所以才這麼做。

為了封住我的鬼道……為了砍斷我的手臂。

如果順利，她打算直接奪走鑰匙。

她知道我一定會來保護同伴，所以才這麼做。

雖然我明白這一點，但我還是無法見死不救。

「太輕率了。隻有一隻手，隻能選擇劍或鬼道。我不是教過你，為了保護同伴，不能失去力量嗎？」

我來不及反應藍染逼近。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被關在藍染黑棺裡的父親不知何時回來了。

父親的劍壓將藍染打倒在地。

父親直接衝過去，砍向藍染。

藍染的左手和我一樣被砍飛。他立刻回敬父親，砍了他的腹部。

「……止血和縫合的速度真快。」

「不管砍幾次都一樣，我馬上重新造一個。比起我，你還是擔心自己的身體吧。」

父親這麼說的同時，藍染剩下的手腳出現巨大的切口。

簡直就像手術切開一樣，比較的同時從邊緣縫合。

即使如此，藍染也冇有再做些什麼。

「……真厲害。大部分的人都會驚訝到自己砍斷。」

「對你來說，那樣纔是勝利吧。」

「……漂亮。」

我用嘴咬住無名之權兵衛的刀柄，放開手。

然後集中精神在恢複自由的右手上。

父親理解了我的意圖，開始誘導藍染的行動。

再一下……

再一下……

「成功了！」

在我完全詠唱結束的同時，父親用儘全身的力氣將藍染砸向地麵。

我和父親四目相對。我以此為信號，釋放了縛道。

「縛道之九十九二番

萬字禁！

初曲

止繃！」

我的縛道抓住了藍染，成功地將他束縛住。

我緊接著釋放了第二道縛道。

「貳曲

百連閂！」

「反了！」

藍染露出驚訝的表情。

平子叔叔在遠處揮舞著逆撫。

藍染看起來一定覺得我的縛道是從反方向飛過來的吧。

藍染第一次露出了不甘心的表情。

我靠近藍染，將原本叼在嘴裡的斬魄刀重新拿在右手上，俯視著藍染。

看見這一幕的父親退到了我的身後。

他將最後一擊讓給了我。

『下次見麵時，我們就是敵人了。』

藍染對我這麼說。

藍染判斷我就是能夠與他平起平坐的對手。

我就是擁有這樣的力量。

是我，是我們贏了。

「……你之所以不願意讓我成為死神，是因為你發現我冇有保護他人的力量嗎？」

「……冇錯，你不需要『護廷』這兩個字。」

「……是嗎？」

我站在藍染的正前方，舉起斬魄刀。

「……銀說我用錯了，還罵了我一頓。這好像不是最快的斬魄刀，而是最毒的斬魄刀。」

藍染領悟到自己即將敗北，瞪著我。

「……永彆了。」

我輕輕將手覆上藍染的心臟。

「無名之權兵衛

〆之菩提胎

死吧

神殺槍」

我的刀刃刺進藍染的心臟。

銀從以前開始，就一直一直這麼拐彎抹角。

我忘記了他的卍解能力。

如果他想殺了我們，他大可更早出手。

根本冇必要對藍染說謊。

如果他不想被捲入藍染的戰鬥，自己一個人逃走就好了。

可是那傢夥卻故意避開要害，帶著日和裡同學和拳西先生離開。

隻留下有希望「不會被藍染殺死」的三個人。

……結束了。

我這麼想著，將刀刃從藍染體內拔出，鬆了一口氣。

耳邊傳來絕望的聲音。

「你在做什麼啊！！如月同學！！」

我無法理解一護從遠方喊叫的話語。

「破碎吧鏡花水月」

藍染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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