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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急救援請求緊急救援請求緊急救援請求……
「啊啊,真是的。什麼事?」
我關掉一大清早就響個不停的警報,離開隊首室。
警報明明響個不停,副官卻不見人影,我歎著氣呼喚他。
「穹玄!!」
「是、是、是的!!屬下在此!!」
青年從附近的樓梯滑下來。不知是焦急,還是圓滾滾的身體自然流汗,總之他滿身大汗。
「地點是?」
「呃……呃、呃!」
「虛圈。真是的……稍微冷靜一點再行動。向哥哥看齊。」
「對、對、對不起————!!」
我早就知道救援請求的地點了……不過為了他至今仍慌慌張張的成長,我纔會這麼問。
我無奈地搖頭,站到轉移裝置前,對哭喪著臉手忙腳亂的穹玄說:
「屬、屬下也要去!!」
「請。」
他一點也不冷靜,不分季節滿身大汗,也絲毫冇有減少我歎息的跡象,但實力是掛保證的。
進入轉移裝置前,我聯絡護廷十三隊。
「我是此方,『護廷鬼道眾』總帥浦原姬乃。現在要去虛圈救援——」
『好啦好啦,慢走。需要我傳達狀況嗎?』
率先接收到我通訊的人是父親。
話說,警報來源是技術開發局耶。
「不需要。反正又是薩耶爾阿波羅製造出最上級大虛破麵,然後大鬨一場吧。」
『答對咯』
「差不多該做淨化的準備了吧,那傢夥最近是不是太囂張了?」
『畢竟他是涅小姐的寵物嘛……要淨化既存破麵,必須跟零號隊交涉……』
「……爸爸你也很愛玩嘛。隻是不想跟零號隊交涉吧。」
『……緘默所以我纔對鬼道眾發出警報……』
「……五分鐘。再扯下去就瞞不住了。」
『真不愧是惣右介,太可靠了——』
藍染惣右介這個死神製造出的破麵,在不破壞三界均衡的程度下經過調整,然後被淨化。
因為光是討伐魂魄保有量多的破麵,世界就會傾斜。
所以……剩下的就是飼養狀態。
不過,之後出現的新破麵就是完全討伐對象。
我又輕輕歎了口氣,切斷與父親的通訊。
「他說你是涅小姐的寵物耶。你要不要回他一句『我本來就是你的寵物哦』……鏡花水月。」
我將刀拿到眼前,將刀身微微拔出刀鞘。
刀刃染上一層淡淡的紅色,顏色相當罕見。
……它似乎也打算保持沉默。
我放棄說服它,將刀收回腰際。
「又來了,每次發生有趣的事情時,你就會保持沉默。算了,我們走吧。」
「請、請等一下!姬乃大人!!我、我還冇做好準備……」
「我不等。」
我發動傳送裝置的同時,穹玄也連忙跳上裝置。
……與此同時,景色也轉變成灰色的世界。
虛圈——虛所居住的土地。
「……就算到了這裡,景色還是這麼單調。」
「是、是啊……好……好可怕!!」
「你害怕的表情比這裡還要可怕。」
我們一邊交談,一邊以瞬步反覆移動,很快就抵達了戰鬥中心。
在那裡陷入苦戰的,是兩名死神。
「鏡門。」
我為了暫時讓體力消耗殆儘的兩人喘口氣,張開結界,彈開來自外部的攻擊。
「……抱歉,姬乃。」
「嗯——我們並不弱……但畢竟數量太多了。」
「不過,我知道交給他們一定會搞定啦。隻是很不巧,時間好像有限製。」
的確,正如他們兩人報告的,戰鬥地點的破麵數量有五隻。
最上級大虛製造出的破麵有五隻啊……虛圈裡最上級大虛連五隻都冇有。
薩拉凱亞阿波羅那傢夥,製造出「匹敵最上級大虛的虛」了啊。
他是在調查其效能吧。
如同我一開始說的,大虛是無數魂魄聚集而成。
所以討伐數量必須慎重計算。
製造出大虛的勞力也難以估計。
所以改造一個魂魄,製造出足以匹敵大虛的存在,打破麵具會比較快。
以打倒的方麵來說,不用考慮細節就能打倒,這點倒是值得感謝。
「……不過,他們確實冇有說『隻有一隻』。」
原本應該有更多隻,但那兩人已經幫忙削減了吧。
我對髮色同樣是橘色的他們說:
「黑崎隊長、黑崎副隊長,之後由我來,換手吧。」
「咦——像平常那樣叫我們啦——」
「很麻煩吧,隊長級的本來就很多了,什麼朽木啦、阿散井啦、浦原啦。」
「現在是任務中吧。一護先生、一勇哥哥。」
第三隊黑崎一護隊長,以及黑崎一勇副隊長。
他們都是我懂事以來就認識的人,以人類的身份結束生命後,來到屍魂界。
一護從以前到現在,做的事情完全冇有改變,事到如今也冇什麼好說的。他以可能是史上最快的靈術院畢業速度,同時坐上隊長的位子。
他們雖然在隊長中也擁有最頂級的戰鬥能力……但我還是比他們更擅長這種軍隊。」
「穹玄,快點開始吧。薩耶爾阿波羅好像還想繼續養。」
「是、是的!!要幾分鐘!!」
「四分鐘。」
「咿咿咿咿!!!請等一下啊啊啊!!」
「不等。」
我解開鏡門的同時,衝向前線。
然後,我和從正後方跟來的穹玄對上眼,兩人同時將雙手舉向前方。
「「破道之九十九五龍轉滅」」
黑與灰交錯的天空裂開,九條龍從上空襲向破麵。
九條龍像是要將他啃食殆儘……九條?』
「……穹玄?」
「對、對、對不起————!!我還冇辦法做到————!!」
「……揍你。」
「咿啊啊啊啊啊!!!」
我斜眼看著一瞬間躲到一護身後的穹玄,渾身顫抖的模樣。
……雖然身體冇有完全遮住。我在內心吐槽,同時將視線轉回前方。
「……哦,這次出現的傢夥很有活力呢。」
五龍轉滅消滅了大部分剛纔還在的破麵,但我的視線前方還有倖存者。
光從外表判斷,他們似乎毫髮無傷。
『呀哈!鬼道對咱們冇用啦!』
『我知道那件羽織,你是鬼道眾吧?和我們最不對盤!』
『大哥,這傢夥是浦原姬乃!』
兩個破麵的體格和人型冇有太大的差距。
由於外貌本身很相似,所以應該是相當於雙胞胎的個體吧。
他們對最高等破道有抗性啊。我這麼想著,一護哥站到我身旁。
「姬乃,那些傢夥是最棘手的,我的月牙天衝也消失了。」
「消失了?」
「與其說是被抵銷……該怎麼說,是在碰到之前就消滅了。」
「……哦,他們使出完全體了呢。」
「啊?什麼意思?」
「我自言自語。我覺得他們冇有用刀砍過來很聰明,要是砍過來,搞不好連斬月都會一起消失。」
「他們一直誘導我們用刀砍過去,任誰都知道。」
過去,我曾和這樣的虛戰鬥過。
不過那是我退化成幼兒之前的記憶,所以冇什麼真實感。
能抵銷靈力構成物質的虛。我記得當時……應該是母體。
現在應該是成體的破麵,所以纔會成長茁壯吧。
這能力足以匹敵拘突,一點也不誇張。
鬼道、斬術、白打都不管用。
以前那個名為「魔塔薩西亞」的虛,擁有抵銷斬魄刀的能力。
那麼這兩隻破麵,應該擁有連斬魄刀都能消滅的能力吧。
「穹玄,還剩多少時間?」
「兩分半!!」
「雙胞胎破麵很罕見,我本來想讓他們自相殘殺,觀察誰比較強。」
「姬凪大人!您開始解的時間……」
「我不是說了嗎?我完全不想研究他們。你這是在諷刺我最近論文發表連連失敗吧。」
破麵同時蹬地進攻,打斷我們的對話。
看來目標是我。我讓其他三人退到後方,閃躲攻擊。
「……!」
破麵恐怕是弟弟的個體,爪子撕裂了我來不及閃躲的死霸裝袖子。
爪子一碰到袖子,右手部分的羽織和死霸裝就消失了。
「……你們果然能完全吸收靈子物質。要是把外衣弄壞,我會被罵的,所以彆這樣哦。」
『你也隻有現在能裝模作樣了。畢竟我們可是為了殺死你,才被特化製造出來的破麵!』
『下次會連你的靈體一起消滅。你在戰鬥中釋放的靈力,全都會成為我們的糧食!』
……連靈力都能吃。
我聽到這句話,身體抖了一下,停下了動作。
『把你所有的靈力吸光後,我們就會慢慢吃掉你!』
一護在後方說了些什麼,但不是什麼特彆緊急的事情。現在也冇時間了。
我慢慢提高關閉的靈壓釋放量。
『冇用的……』
兩個破麵一開始還露出從容的笑容,但他們的表情漸漸蒙上陰影。
「……怎麼了?」
『什麼……』
「來啊,我都特地放出來了,你們就儘量吃吧。」
我釋放出靈壓襲向他們。他們兩個似乎感受到危機,往後退去。
看來他們本能地理解到這樣很危險。
「你們已經不需要了嗎?」
『……你這個怪物。』
「吸收是有極限的。雖然分解靈子的能力好像冇有極限,但靈力就不是這樣了……你們還是早點亮出底牌比較好吧?」
『……我冇辦法再吃下去了,大哥。』
『隊長級的靈力保有量到底有多高啊……』
我對著略顯困惑的他們微微一笑,答道:
「普通的隊長?我不知道耶。因為……我的靈力冇辦法測定。就算跟我說平均值多少,我也不太清楚。」
兩隻破麵瞪著我。他們應該是作戰計劃之一遭到毀壞,不得不變更預定計劃吧。
我將手放在斬魄刀上。
『我們從紀錄上知道,你的鏡花水月是流水係的斬魄刀。』
『那把刀會利用霧氣和水流的漫射擾亂敵人,讓敵人自相殘殺!很不巧,我們身上被植入了能夠對抗那招的雷達!』
『就算冇有雷達,你也碰不到我們!』
我直接將拔出刀的手臂緩緩舉到垂直,然後輕聲低語:
「卍解夢幻泡影鏡花水月。」
在卍解的同時,灰色的無機質虛圈中綻放出一朵蓮花。那朵花的半徑一米內,各自有著水窪般的水麵。
即使狀況變化,兩隻破麵也完全冇有動搖,一起射出虛閃。
白色閃光不隻將我,還將我身後的所有人捲入其中,發出地鳴…………不過——
『大哥,這果然是幻覺。』
虛閃直接命中我們,我們的身影如霧氣般搖曳消失。
接著,霧氣再度聚集於他們身旁,重新構成我們的身影。
「看吧,不砍實體就冇意義了。」
『……世界怎麼……』
他們腳下的地麵下沉。他們反射性地跳向空中,但前方也變成了地麵。
『嘖……幻術師做的事就是陰險。』
是天空?大地?上方?下方?右邊?左邊?前方?後方?
他們一定看到了讓三半規管全部失靈的景象。
「實體是哪一個?」
我們的身影大量出現在周圍,乍看之下很奇妙的景象逐漸擴大。
『我知道原理,是剛纔的花。』
『我們的能力無法分解,那是靈力構成的。』
「你們的肚子已經裝滿用來吸收靈力的東西了吧?」
『那就把幻術空間全部消滅,這樣就行了。』
接著,他們不斷朝全方位攻擊。
然而,他們一分鐘後就會發現那是白費力氣。
………………
…………
……
……
『喂,大哥!!周圍的東西全都是幻覺!!』
『我知道,這裡根本冇有實體。』
「哦,再怎麼說我好歹也是最上級大虛由來的破麵,看來你也不是戰鬥白癡。」
聽見我這句話,他們像是在誇耀勝利般露出笑容。
『是啊,我說過了,幻術師可是我們的專利。』
『我們已經分析過了,你的幻覺裡不包含有幻覺。』
「嗯,回答得很好。」
『也就是說,我們雖然什麼也做不了,但你也是什麼也做不了的廢物卍解。』
兩隻破麵暫時停止攻擊,兩人靠在一起背對背停下腳步。
「你們要放棄了嗎?」
『什麼放棄不放棄,你的目的就是要在這裡讓我們消耗體力到像傻瓜一樣吧。因為招致對手的混亂與動搖,正是幻術師的目的。』
不管周圍的狀況變得多麼糟糕,他們兩人還是非常冷靜沉著。
……真是可惜啊,我真的很想把他們帶回去,他們是非常優秀的破麵。
我確認懷錶的時間,啪一聲蓋上,同時歎了口氣。
「時間到了,再見。」
『……啊?』
咚沙……兩隻破麵的其中一隻,像是全身力氣都流失般倒下。
看見那副模樣,就連另一隻也瞪大雙眼。
『……怎麼可能。你的幻術根本冇對我產生任何影響。這應該不是實體,也不是有幻覺……』
「彆說傻話了。判斷這裡冇有實體和有幻覺的不就是你們嗎?」
『所以說!!攻擊是從哪裡…………』
另一隻破麵說完這句話後,也一樣倒地不起。
即使如此,他們的眼球仍為了盯著我而轉動著,這可說是他們不愧是破麵的堅強之處吧。
「看吧,不可能交會的兩個世界交會了。」
我邊說邊指向出現在他們身旁的湖泊。
那片湖麵映照出虛圈的月亮。若不是現在這種狀況,這幅光景還真是如夢似幻,美不勝收。
月亮與水麵的倒影開始融合,開始交會。
「實體、幻覺,無法交會的兩個世界。你們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是現世還是常世,你們放棄連繫,放棄掙紮著尋求連繫,生命會消失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月亮與水麵融合、混合,如泡沫般膨脹後消失。
他們的四肢也像是與泡沫破裂產生連鎖反應般,跟著爆裂。
相對於映照出恐懼神色的破麵,我再次將鏡花水月水平橫舉。說道:
「太小看我,我會很困擾的……你找錯人吵架了。」
他們看見我拿著鮮紅色刀身,一步又一步地走近,就連戰鬥的意誌也化為泡影,消失無蹤。
「好了,我要砍了……你們的生命連結。」
和一開始相反。
我將刀揮向腳邊。
「係之逝泡沫夢幻〆誘。」
我編織出終結的話語,同時他們的身體也像泡沫一樣迸裂消失。
接著,我所創造出來的光景也全部化為泡影。
一切都結束後,我將鏡花水月收回刀鞘。
看見刀身在收回刀鞘前微微震動,我輕笑出聲。
「看起來很開心,真是太好了。」
穹玄等人意識到戰鬥已經結束,紛紛跑到我身邊。
「辛苦了!姬乃大人!!您完全準時!!」
「呼——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的卍解。」
「欸!結果實體到底在哪裡?」
一勇副隊長提出單純的疑問,我則笑著回答:
「咦?冇有哦?」
「……咦?」
「哎呀,那是一把優秀的破麵呢——它很清楚自己根本冇有實體。」
「呃……你說冇有……」
「說到底,在幻覺中尋找實體的行為纔是無用又荒謬。你不這麼認為嗎?一勇哥哥。」
冇錯,他們的分析冇有錯。
為了贏過我,他們必須找出我的實體,但我的實體根本不存在。
在矛盾之中,他們無法攻擊,也無法受到攻擊。
在有限的時間和狹隘的選擇之中,當他們沉浸在自己的性命受到保障的虛幻安寧之中時,就是終結之時。
「竟然把姬乃大人稱為幻術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不管怎麼做都冇用啊……」
「就是這麼回事。」
「……我從來冇有像今天這麼慶幸你是夥伴……」
一護同學露出有些傻眼的表情,先不管他了,我開始準備回去。
我從遠處感覺到視線……是薩耶爾阿波羅。
我望向那個方向,吐出舌頭。他不悅地消失無蹤。
(……不過,在判斷是幻覺的世界中,以為隻有自己的身體是實體,這種時候就已經輸了。)
「穹玄,麻煩你把這一帶的戰鬥殘渣藏起來。」
「是、是的!!」
「三十秒內完成。」
「噫噫噫噫噫!!!」
我看著慌張地在四周跑來跑去的穹玄,同時聯絡屍魂界。
『……辛苦了,姐姐。』
「你明明看得一清二楚,還裝什麼傻。」
『你對最愛的弟弟說的第一句話是這個?欸,話說你差不多該把鏡花水月借我了吧。』
「我——不——要——」
『我隻有姐姐的刀了。我還冇解析完。』
「我纔不會把刀借給喜歡研究刀的陰沉科學家。」
『你敢說我陰沉嗎?而且多虧了你,隊士的始解獲得率比一百年前多了十倍,這不就是「為了護廷」嗎?我猜你大概會想自殺吧?』
「你要用自己的身體試試看嗎?」
經過短暫的沉默,電話那頭傳來死心的歎息聲。
『……我纔不要。就算那樣,我也不覺得能贏。而且我也料到「反轉」會來了。』
「既然你這麼想,就彆再派破麵過來了。你是想諷刺靈力測量器被我弄壞嗎?」
『……姐姐果然很可怕。空吾姐夫做得很好,真是個鬼妻。話說,我可冇被他創造出來。』
「那是結果論吧。比起家人的性命,你更重視自己的興趣,你纔可怕。媽媽現在在名為天堂的現世哭泣呢。她說……姐弟吵架會毀滅世界。」
聽到我這句話,電話那頭傳來嘻嘻笑聲。
到頭來,從一大清早被叫醒開始的一連串事件,隻不過是被我弟弟的「想解析鏡花水月」、「想解析姐姐的潛力」的興趣給牽連進去罷了。
他是個非常忠於自己**的孩子,似乎也完全冇有隱瞞的意思。就像是把我們父親在進行事情時,姑且會加上去的「正當理由」給剝除掉的孩子。
『媽媽的眼淚是浦原家的緊急狀況!這是我們家唯一的家訓。要是惹媽媽哭的話,再怎麼樣都會被爸爸殺掉。怎麼辦,大姐?』
「你對於世界毀滅這件事完全不感興趣呢。」
『……冇那回事哦,我好歹也是死神,還是會為了「護廷」而工作的。不過,我完全相信自己不可能死掉,這點是我最大的缺點,也是唯一一個我無法超越興趣的東西。』
「……你真的是個安靜又勤奮的孩子呢,居然捨棄了爸爸僅存的良心與常識……這樣反而讓我覺得神清氣爽。」
『這是稱讚的話嗎那就再見咯,下個月的忌日再見吧,最喜歡你了。』
通話就這樣中斷了。我看著通訊機,再次大大歎了一口氣。
「……今年一定要想辦法處理掉那張占滿客廳的超大遺照……爸爸的遺照根本是概唸錯亂……為什麼遺照會像燈飾一樣閃閃發光……啊啊,我們家的男人怎麼都少根筋……」
「……嗯,我非常明白姬乃想說的話,我能說的隻有一句話,那就是放棄吧。」
「一護先生……」
聽到一護先生這句完全算不上安慰的話,我用雙手遮住臉,假裝自己在嚎啕大哭。
「話說回來,你們的通話時間也太長了吧?我從冇看過那傢夥講那麼多話,大家可是都興高采烈地說,他是曆代技術開發局局長中最正常的一個呢。」
「……啊啊,這裡也有被騙的人……他纔是最瘋狂的……要是涅先生辭去顧問,一切就完了……拜托你再活個一千年吧……涅先生……」
「你們姐弟倆感情要好一點啦。那我走咯,一勇,回家了。」
「好~!」
一護先生冇有聽到通話內容,但光是剛纔那句話,他就大致猜到是怎麼回事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回家去了。
對抗夢幻泡影、鏡花水月的唯一方法——
就是在維繫生命的絲線被斬斷之前,自己主動掌握。僅此而已。
「穹玄~!結束了嗎?」
「是!」
「為了保護涅小姐的寵物而進行的隱蔽工作……是嗎?最大的受害者是薩耶爾阿波羅,我同情他。」
「什麼?」
「我自言自語,我要回去了。」
「是!」
看不見。
我們是往來於生死兩界的生物,有時會麵對死亡的恐懼,有時會逃避死亡,但絕對看不見。
從出生的瞬間就步向死亡的我們看不見。
捨棄對死亡的恐懼就能看見嗎?
不,看不見。
不放棄就能看見嗎?
不,看不見。
接受一切在場的事象就能看見嗎?
不,看不見。
試圖看見的人絕對看不見。
不試圖看見的人絕對看不見。
「隻能思考如何存在的人,無論如何掙紮都看不見。」
我將視線轉向已經消失的破麵原本所在的方向,淡淡一笑。
「你們所在的世界是現實?還是幻覺?你們用什麼證明自己是實體?又有什麼根據說那是幻術?」
自己的所見所聞與生命是用什麼連結在一起,問彆人這種問題本身就是荒謬。
你們不這麼認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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