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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天蠶土豆 > 44620468

44620468

“哎,你想什麼呢,都快切到自己手了。”

肖逸南出聲提醒。

雲薇薇恍然回神,低頭一看,真的快要切到自己的手了,趕忙收了菜刀放下,然後開始下麵。

將麵端出廚房發的時候,玄關處的門恰被打開。

雲薇薇詫異地望去,就見一道頎長的身影走入,灰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整個人顯得矜貴而冷峻。

“咦,絕,你今天怎麼這麼早?”肖逸南驚訝地挑眉,誰不知道某男是個工作狂,幾乎天天加班到九點才肯回家,不禁調侃,“該不是,嗬嗬,回家看‘嬌妻’?”

墨天絕冷冷剜去一眼,直接朝著臥房走,“美國分公司出了點問題。”

意思,是要去出差。

肖逸南屁顛地跟上,幫著把衣服塞進行李箱,吐槽,“你就不能換幾身顏色的衣服,人家阿瑪尼又不是隻有黑白灰的布料。”

墨天絕瞥了眼肖逸南身上酒紅色的襯衫,冷眉冷眼,“像個騷包。”

“切,小爺我這叫時尚!”

肖逸南瞅著兩人疊得不怎麼整齊的衣服,撇著嘴道,“家裡不是有女人麼,做什麼自己疊衣服?”

墨天絕瞥了眼侷促坐在餐廳的雲薇薇,垂眼,繼續疊自己的。

肖逸南無語凝噎,“有必要麼,還嫌被女人碰過的衣服臟呀,你這麼潔癖,乾脆彆穿衣服了,要知道你這衣服每次送去乾洗店,不也得被店裡的女人碰麼,還不止一個,這麼說,嘿呀,不等於輪.奸呀。”

“你嘴賤?!”墨天絕黑了臉。

“女人就喜歡我這張巧舌如簧的嘴。”肖逸南吊兒郎當,扭頭就朝著餐廳喊了一句,“喂,雲薇薇,你老公喊你給他收拾行李!”

“……”

這喊的什麼話。

雲薇薇麵色漲紅。

而很快,肖逸南就硬是拉著墨天絕進了餐廳,然後指著桌上那碗還泛著熱氣的麵,信口雌黃說,“瞧,你女人居家,特意給你煮的,感動不?”

“……”

他在胡說八道什麼。

雲薇薇麵黑,而肖逸南接下來又硬是將筷子塞進墨天絕的手中,催促,“快嚐嚐,彆辜負了你老婆的一番心意。”

墨天絕眼神幽幽,詭異地盯了眼前的麵一眼,又瞥了眼林薇薇,半餉,執筷、抬手,將麵放入了口中。

雲薇薇從不知道男人吃東西也可以這麼優雅,明明隻是一碗麪,他卻像是在品嚐什麼用銀器盛的食物,看著矜貴極了。

“怎麼樣,好吃麼。”肖逸南在一旁問。

墨天絕略一沉吟,評價,“能下嚥。”

“……”

能下嚥的潛台詞不就是難吃麼?

瞬時,雲薇薇的臉更黑了,而肖逸南訕笑一聲,又是將她硬推進了臥室,說,“你老公吃你麵了,開心不,現在,快給絕收拾行李。”

她乾嘛要給他收拾行李。

雲薇薇被肖逸南鬨騰得無語凝噎,但,瞥著行李箱裡那幾件被疊得歪歪扭扭的襯衫西褲,還是蹲身重新收拾了起來。

這男人啊,公司做再大,在做細活方麵還是隻能打負分。

襯衫、西裝、西褲、領帶,雲薇薇一件件地疊好,隻是在整理到內褲的時候,她的耳根子不可抑製地紅了。

其實手中的布料就是中規中矩的四角純棉,連顏色都是黑白灰的單一色係,顯示著男人應該人如其衣,沉悶禁慾。

但,遊輪那一夜,他卻是凶猛如狼,每一下都把她撞得很疼。

混蛋禽獸,把她的清白還給她!

“你盯著絕的內褲臉紅個什麼勁?”肖逸南不知什麼時候又折了回來。

雲薇薇一嚇,對上肖逸南促狹的賤笑,瞬時麵上黑紅交錯,“我、我冇有……”

“還狡辯,我和絕都看到了。”

“……”

雲薇薇這才發現墨天絕也進來了,那目光幽沉,一如鷹隼地盯著她。

“我真的冇有……”

雲薇薇表情一慌,乾脆來了個逃遁。

“喂,你跑什麼呀,絕可是很歡迎你來撲的……嗷嗚……乾嘛踢我!”

“唰……”

雲薇薇拉上廚房門,靠著門板輕喘。

話說,她乾嘛要逃,不等於做賊心虛?

很快,外麵傳來哢噠的關門聲。

雲薇薇拉開移門出去,已經冇了墨天絕和肖逸南的身影,兩人都離開了。

餐桌上,留著兩罐藥膏和半成品的棉布,以及,墨天絕吃了麵的空碗。

明明嫌難吃,還給吃完了。

什麼人。

……

托肖逸南留下的藥膏的福,雲薇薇臉上的傷口漸漸脫疤,而墨天絕,依舊在美國出差。

這一天週六,雲薇薇來到香格裡拉酒店,參加一場婚禮。

婚禮的新娘是紀茶芝的表姐,紀茶芝知道她缺錢,除了公司的商務活動外,還向周圍的親朋好友推薦她這個插花師,她今天就是作為插花師來幫忙的。

“薇薇!”

紀茶芝穿著伴娘小禮服奔過來,抱著雲薇薇一陣猛跳,“我好久不見你了啊,你還說要約我逛街,結果我連個鬼來電都冇等到。”

“抱歉啦,之前有些事。”

“是為了躲穆連塵麼?可你現在住哪?在外麵租房子嗎,那還不如繼續住我那呢。”

“這個說來話長。”

雲薇薇一時不知道怎麼說,尤其事關墨天絕,忖了忖還是先走到牆角,從自己的包包裡拿出一個衣袋,說,“對了茶茶,這條裙子送給你,過幾天不是你生日麼,提前祝你生日快樂。”

這是墨天絕買給她的chanel裙子,還一連買了十幾條,可打工場合根本不適合穿這樣的裙子,與其放家裡堆灰不如送給紀茶芝,這是水藍色的,紀茶芝最喜歡的顏色。

當然,在送之前,她故意把裙子上的吊牌和標簽都剪掉了。

“哇塞,好漂亮呀。”紀茶芝平時也不關註名牌,隻覺得裙子漂亮得過分,不禁往雲薇薇臉上吧唧了一口,“薇薇我好愛你啊。”

“啪……”後背被什麼撞了一下。

“抱歉。”

是搭台的小工,不小心把手裡搬著的燈柱給撞雲薇薇身上了,那燈柱的介麵有些銳,有些銳,還把雲薇薇的雪紡衫給劃破了。

“真的不好意思,這衣服多少錢,要不我賠你。”小工很年輕,也就20來歲的模樣,身上的t恤衫因為佈置展台而碰擦出不少臟兮兮的汙漬。

都是為錢生計。

雲薇薇笑了笑,“沒關係,就幾十塊錢的衣服。”

小工還是往自己兜裡掏,拿出幾張皺巴巴的十塊錢,“這些,夠嗎。”

“真不用,這衣服我去年買的,穿了好久了。”雲薇薇趕忙擺手。

小工不好意思,撓了撓頭,紅著臉說,“那、那稍後我去買瓶飲料,請你喝。”

“嗯。”

小工走了。

紀茶芝瞅著雲薇薇後背說,“薇薇,這衣服口子雖然不大,但你的胸衣肩帶露出來了。”

“是麼。”雲薇薇自己看不到,“那怎麼辦?”

“這不有現成的裙子麼。”紀茶芝一把將手裡的裙子塞給雲薇薇,“快去換上。”

“這可不行,這是送你的……”

“冇事,我又不介意你先穿過。”

紀茶芝硬是把雲薇薇拉進了洗手間,雲薇薇冇辦法,隻能換上。

“哇塞,這衣服拿在手裡漂亮,穿在身上更是美若天仙呀。”紀茶芝一陣驚呼,繼而惋惜,“就是,你這雙帆布鞋和這裙子有些不配,要不你穿我腳上這雙鞋吧。”

紀茶芝作勢要脫下自己的高跟鞋。

雲薇薇感動又莞爾,按住她說,“你今天是伴娘,自己美美的就行啦。”

兩人說說笑笑地回到簽到台,迎麵,正好走來一個穿著大拖尾婚紗的女人。

“表姐,你換好妝了。”紀茶芝挽著雲薇薇迎上去,笑嘻嘻地說,“表姐,這就是我朋友雲薇薇,你看,她插的花很漂亮吧。”

女人挑剔地看了眼簽到台上的插花,淡淡道,“一般般吧。”

說著,視線轉向雲薇薇……

雲薇薇心裡一個咯噔……

雖然,女人化了有些濃的妝,但那五官還是讓雲薇薇認出,女人就是之前她送花去某公司,結果花盆摔地上了,出現一女秘書,對她指手畫腳,墨天絕當時也在場,然後寥寥幾句,就害那女秘書被解雇了……

怎麼這麼巧,竟會是紀茶芝的表姐。

雲薇薇正緊張著,就聽女人勾著玫瑰紅唇,譏嘲一笑,“你這裙子是高仿的吧。”

米莎並冇有認出雲薇薇,反倒是睨著雲薇薇身上的小禮裙和帆布鞋,輕蔑地道,“穿不起名牌就彆穿,弄件高仿的來我婚禮上,要是被人笑話,丟臉的還不是我。”

雲薇薇一怔,反應過來,米莎這是在說,她身上的這條chanel裙子是仿冒偽劣產品。

但,被說穿假貨就穿假貨吧,冇被認出來就好,她可不想在這樣的婚禮上惹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不自然地笑了笑,雲薇薇不說話。

米莎以為她是心虛,不禁口吻更嘲諷了,“現在的年輕女孩子哪,就是虛榮心作祟,有本事就像我一樣留學海歸然後找份月薪兩萬的工作,靠著穿仿品,隻會拉低自己檔次。”

“表姐,薇薇是我朋友,你彆這麼說她。”紀茶芝出聲護短。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麼。”

米莎又是睨了雲薇薇一眼,這次的表情帶著濃濃的不悅,“一個插花師罷了,穿著仿品來顯擺,誰知道存的什麼心眼,該不是想來傍什麼大款吧?我告訴你,我這婚宴可是請了不少合作過的老總,你可彆給我做出什麼丟人現眼的事來。”

歸根結底,就是瞧雲薇薇這身模樣不順眼,她的婚禮,一個插花師竟然比她漂亮惹眼,這算個什麼事兒。

“表姐,薇薇她不是你說的這種人……”

“我看你就是社會閱曆太少。”米莎不耐地瞪了紀茶芝一眼,“要不是你千誇萬誇你朋友插的花多漂亮,你以為我會請個不靠譜的人來我婚禮上?還有我拜托你,你現在好歹也在墨氏上班,彆什麼不三不四的朋友都交,像這些個連正經工作都冇的人,你還是趁早絕交比較好。”

數落完,米莎提著婚紗裙襬走了。

“對不起啊薇薇。”紀茶芝語帶歉意,“我這個表姐向來是家裡頭最出類拔萃的,所以難免有些心高氣傲,你彆介意啊。”

“沒關係。”

雲薇薇是真的不在意,她的朋友叫紀茶芝,不叫米莎,犯不著為了一個未來都冇有交集的人生氣。

隻是,她以為的相安無事,很快就破滅了,並且,帶起了一連串更大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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