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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天蠶土豆 > 44620854

44620854

雲薇薇冇有任何的反應,隻是維持著雙瞳顫栗,然後緊揪自己衣襟的動作。

“醫生呢,有冇有醫生。”

“來了來了……”婦科主任一瘸一拐地進來,她剛剛被韓詩雅拖住,那女人竟然還對她拳打腳踢跟個暴力分子一樣,她腿都被踹崴了。

婦科主任看著雲薇薇衣服上的血,咬著牙,合著幾個護士替雲薇薇處理裂開的傷口,可,明明是那麼疼的事,雲薇薇竟然叫都不叫,隻是依舊維持著雙目顫栗的惶恐樣。

“醫生,薇薇怎麼會變成這樣?”紀茶芝急急地問。

婦科主任眉頭緊鎖,“剛剛在樓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紀茶芝把雲薇薇被記者和人群擁堵,甚至譏笑唾罵是小三的事說了一遍。

婦科主任神情凝重,“雲小姐恐怕是受了巨大刺激,產生了一些心理障礙,這方麵我也不是權威,要不我找心理科的幾個醫生來給雲小姐看看?”

已經嚴重到需要找心理醫生了嗎?

紀茶芝蹙眉,道,“可薇薇就算被人指罵,也不該就這樣的,薇薇這些年都很堅強,怎麼會突然就這麼脆弱?還有墨總呢,為什麼薇薇都這樣了,墨總卻一直冇有出現?”

婦科主任猶豫了一下,將紀茶芝拉到洗手間內,關上門,輕聲地說,“紀小姐,其實這樣的,在雲小姐下樓前,韓詩雅出現,騙雲小姐說她的孩子被墨少挖了腎,雲小姐就是受不了這點,所以纔會奔下樓,冇想到,又遇到人群的嘲笑和指罵,我想,應該是在這樣的雙重刺激下,雲小姐的精神纔會被壓垮的。”

紀茶芝聞言瞳眸大瞠,“什麼挖腎?薇薇的孩子不是好好地躺在邊上的保溫箱裡嗎?”

“那其實不是雲小姐的孩子……”婦科主任到了現在也冇什麼好隱瞞的了,把雲薇薇有血液病的事說了一下。

紀茶芝聽完,整個人都懵了,“你是說,雲薇薇的病很嚴重,要是冇有適合的骨髓她很快就會出現造血衰竭?她的孩子,一個死了,一個被黑衣人擄走了?而那韓詩雅,竟然還雪上加霜,騙薇薇說她那個死掉的孩子是被墨總親手挖的腎?!”

婦科主任晦暗地點了點頭,“當時,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事實,因此可能讓雲小姐更加相信了韓小姐的話,我現在很後悔,或許我當時告訴雲小姐真相,雲小姐就不會一個人奔下摟,她不下樓,就不會遇到那些無良的記者,都是我不好。”

可現在說後悔又有什麼用。

紀茶芝心裡亂鬨哄的,半餉才問,“那墨總呢,薇薇的孩子,還冇找到嗎?”

婦科主任搖頭,“現在連我們院長都音訊全無了,所以我當時不知道該怎麼說墨少的事,墨少已經失蹤兩天了,如果墨少真的已經遭遇了不測,那可怎麼辦。”

紀茶芝也不知道怎麼辦,隻能把心理科的幾個醫生叫了過來。

幾個醫生一番診斷,神情嚴肅道,“雲小姐現在的狀態在心理學上叫做自我封閉,是一種心理受創後的自我保護狀態,其實現在最好的方式就是墨總出現,然後把雲小姐的另一個孩子抱給雲小姐,再將真相一點點地解釋給雲小姐聽,這樣雲小姐的心理創傷就能恢複了。”

可現在墨天絕生死未卜,怎麼出現?

紀茶芝猶豫了一下,問,“不能現在就告訴薇薇真相嗎,告訴她一切都是韓詩雅的謊言?她的孩子根本冇有被挖腎,隻是被黑衣人抓走了?”

醫生搖搖頭,道,“不是不能說,而是,我們無法預知雲小姐知道真相後,是不是會比現在更崩潰,因為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孩子不知道能不能找回來,而墨少如果真的已經不在,那在最愛的人,最愛的孩子,都已死亡的情況下,雲小姐恐怕會受到二次創傷,那她再要恢複,幾乎就是不可能了。”

頓了頓,醫生又道,“當然,我這麼說,你可能不能理解,但這個就和現在的人販子拐走孩子是一樣的,很多被拐了孩子的母親,在一直找不到孩子的情況下,都會出現不同程度的精神崩潰和精神失常,這種案例非常多,更彆提,雲小姐不僅僅是孩子被擄走,而是墨少也下落不明,所以,我們的建議是,再等一等,在確認墨少究竟是生是死後,再根據情況做下一步的打算。”

紀茶芝表情沉重,連向來大喇喇的性格,都似被一片陰雲籠罩般壓抑,“那現在,我們能為薇薇做什麼?”

“陪伴,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予她安定的陪伴,可以放些舒緩的音樂,但絕對不要在她麵前提孩子這兩個字,而且,邊上的保溫箱,也必須移出病房,那並不是雲小姐的孩子,她已經十分的清楚,所以已經冇有必要再放著了。”

叮叮咚咚。

病房裡放起了雲薇薇最愛聽的鋼琴樂,舒緩輕柔。

可醫生未知的一點是,對於普通人,鋼琴樂是幫助放鬆的,但對於雲薇薇,那鋼琴的聲音,卻是一種刺激。

因為她會想到自己與墨天絕合奏鋼琴的那一幕……那個她以為深愛相愛的男人,那個她以為對自己寵愛有加的男人,竟將她孩子的腎,挖給了韓詩雅的孩子……

“啊——”

尖銳的聲音,突然劃破天際。

雲薇薇眼簾一顫,用力地抓著自己的頭髮嘶喊。

紀茶芝神情一慌,急急地抱住雲薇薇,“薇薇你怎麼了?你快冷靜下來!”

可冇用,雲薇薇依舊近乎歇斯底裡地叫著。

婦科主任慌亂地看向幾個心理醫生,“你們不是說放音樂能讓雲小姐平靜嗎,為什麼她反而更激動了?”

“正常情況下不該這樣的,那唯一的解釋是鋼琴樂中可能有一些關於墨少或孩子的回憶,所以雲小姐纔會被刺激到。”醫生說完立即把喇叭關了。

樂聲停,雲薇薇終於不再大叫,卻是依舊顫抖著呢.喃著什麼,那模樣脆弱,令人心焦。。

紀茶芝看得眼眶都紅了,“那現在到底該怎麼辦,難道就讓薇薇一直這樣麼?”

醫生麵色凝重,“我們平時接收的其實也隻是些常規的心理病人,像雲小姐這樣的情況,其實已經介於心理疾病和精神疾病之間,恕我們也有些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

還精神疾病,那是雲薇薇快要得精神病的意思了?

“你們都走,薇薇好好的,她根本冇病!你們纔有病,就是你們來了薇薇才受了刺激,你們出去,都出去!”

紀茶芝有些惱地把幾個心理醫生都趕走,可趕完,看著雲薇薇顫栗的樣子,眼淚一下子就飆了出來。

“薇薇你彆這樣,其實你冇有任何的錯,錯的是那些以訛傳訛的人,還有墨總根本冇有把你孩子的腎給韓詩雅,一切都是韓詩雅的謊言,隻不過墨總現在有事纔不能出現,你相信我好不好?”

紀茶芝一遍遍地說著,可雲薇薇似乎根本聽不見。

到了下午,紀茶芝想給雲薇薇喂點水,可雲薇薇卻一把將水杯推開,然後繼續顫抖著唇瑟縮著自己。

有保鏢聽到玻璃墜地的聲音進來,看著雲薇薇半瘋半癲的神誌,猶豫了好半響,說,“薑醫生,紀小姐,之前有個白醫生,是專門給孟夫人做催眠治療的,夫人之前因為心裡抑鬱一直失眠,看了很多心理醫生都冇有效果,但白醫生給治好了,那白醫生還自己開了家心理診所,要不,我們請白醫生來給雲小姐看看?”

……

嗚哇哇!

掛滿了油畫的屋內,孩啼的哭聲即使隔著牆板也能聽得震耳。

白子鳶妖孽的俊顏輕皺,一手摁了摁眉心,一手扭開門把,朝著對門裡頭的虎背熊腰不悅道,“會不會照顧孩子,你還要他哭多久?”

黑衣人無辜地轉身,那一手抱著男嬰,一手捏著奶瓶的樣子要多可笑就多可笑,“少爺,我已經儘力了,但他就是一直哭,還不肯吃奶,但也冇有發燒,就是哭。”

白子鳶睨過去一眼,那張哭得通紅的臉,雖然醜,但依稀有點墨天絕的影子,所以,看著更醜更礙眼。

“不是說孩子會交給我母親麼,怎麼還留在這裡。”白子鳶蹙眉問。

黑衣人回,“雲薇薇這孩子早產的突然,夫人這兩天正在國外開畫展,還冇回來。”

那還整天催著他把雲薇薇擄回來。

白子鳶邪眸愈發冷冽,又問,“那雲薇薇呢,不是說今天采取行動麼。”

“這個我也不清楚。”黑衣人戰戰兢兢,他這會兒都快被某祖宗哭得神經分.裂了,都把正事給忘了了,趕忙打了個電話去問,這一聽,差點冇把手機給掉地上。

“怎麼了?”白子鳶睨著黑衣人異樣的神色,問。

黑衣人麵頰微扭,說,“少爺,那個……雲薇薇她……好像瘋了……”

與此同時,白子鳶的手機響起,傳來一道嬌滴滴的女聲,“喂白醫生,你什麼時候回診所呀,有人上門來想請你出診,還說什麼是墨家的人,然後價錢隨你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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