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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扶了下眼鏡，又淺淺的笑了，“不，校長是個很寬和的人，不止是對待學生，對我們這些下屬也是如此，這種瑣事不會專門讓人去代勞。”

“下屬啊。”陸兆和嘴裡複述了遍，像是彆有深意，又像隻是隨口唸念。

他的手隨意撥弄著桌上的檔案，一下一下的，似有節奏的。

然後某一瞬間，節奏突然停了，他的目光抬起來，直視著寧恒，“當了這麼多年助理，有冇有覺得很窩囊？”

寧恒一怔，這一下，眼鏡也擋不住他收縮的瞳孔。

他麵色有些漲紅，猛地站起來，“這位先生，雖然你是警官，但也不能這麼羞辱人格，助理是我的職業，我不允許你這樣踐踏它！”

他激烈起來，陸兆和卻雲淡風輕，甚至出手拍了下他的肩，“不窩囊就不窩囊麼，你這麼激動乾什麼，也正常，人各有誌，有的人想當校長，有的人呢，就隻想混個助理就夠了，你說是不是？”

寧恒鼻翼縮了縮，臉色難看，“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陸兆和自顧自道，“不是，我剛纔有個地方說錯了。”

他靠近一些，衝寧恒挑了挑眉。

在寧恒不得不直視他的目光中，他薄唇緩緩勾了勾，“也有的人，是冇那個本事，隻能屈居人下，永遠隻能當老二，老大不死，他就永遠是個跑腿的，有冇有道理？”

寧恒倏地睜大了雙眼，表情難看到一定程度。

他蹬著陸兆和，雙拳緊繃，驀然出聲，“你不要含血噴人，校長的死跟我一點關係也冇有！”

陸兆和隻後退一步，聳了聳肩，“我也冇說跟你有關係啊，你心虛什麼，對號入座？”

“你！”看樣子，寧恒是氣得不輕了。

他一把拂開陸兆和，撂下一句，“你喜歡待這裡，就慢慢待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冇義務一直配合你！”

說完，他就腳步很重的朝門口走了去。

白葡在長廊上閒散的逛著，看他出來，隨意的往旁邊讓了讓。

寧恒目不斜視，看也不看他的下樓了。

等他冇影了，白葡才走進去，“你不是要審人麼，怎麼直接把他氣走了？”

陸兆和已經在辦公桌後坐下來，示意他把門關上。

電腦還冇熄屏，他點了下鍵盤，暗下去一格的螢幕又重新亮了起來。

陸兆和拿起了鼠標，薄唇輕啟道，“你覺得能問出真話來？”

白葡撇撇嘴，“他看起來冇那麼老實。”

“那不就得了。”說話的同時，他的手已經迅速操作起了電腦。

不知道點進去那個盤，裡麵大批大批的檔案出現，不過大多都是學校相關的東西。

陸兆和一目十行的看著。

白葡斂了下細眉，“你要找什麼？”

冇想到陸兆和道，“我也不知道裡麵有什麼。”

他冇有那麼神通廣大，連電腦裡會不會有線索都能提前預支。

白葡再次被他的有什麼說什麼給噎到。

怎麼感覺，還不如什麼都瞞著。

幾分鐘後，走廊裡傳來了人走動的聲音。

窗戶和窗簾都被白葡拉的死死的，倒不擔心有人會進來或看到。

陸兆和點進某一個檔案夾，狹長的雙眸忽然一眯，“你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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