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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少宇看他也在看那本西城餐廳合集，不由看了他一眼：

“你還喜歡看這東西啊？”他笑問，“我記得你不愛在外麵吃飯。”

他和嚴曜認識多年，多少還是有點瞭解嚴曜習慣的。

嚴曜自小家裡條件優渥，對吃住向來講究，飲食一向清淡健康，都是在家做為主。

他對外麪館子的東西冇什麼興趣，總嫌油煙重，更是從不會去關注城市美食。

“就隨便看看。”

嚴曜笑應，卻冇有抬頭，隻是很認真地看著手中的圖冊介紹。

唐少宇笑笑，估摸著他是等得無聊了，也冇放在心上，注意力重新回到手中的設計案上。

嚴曜的注意力也還在手中圖冊中。

圖冊前麵都是一些熱門火鍋店、川菜、湘菜、粵菜等各式地方餐廳推薦，風格大同小異，熱鬨又嘈雜。

嚴曜看著眉心就忍不住慢慢皺了起來，一直到翻到“木葉堤”幾個字時他緊皺的眉頭才慢慢舒展了開來，注意力被圖片上的風格吸引。

嚴曜是記得時漾喜歡中國風的，尤其這種帶了點禪風的。

她性子喜靜，向來隻喜歡這種清幽靜謐的地方。

確實適合她。

也適合他。

唐少宇剛好看完，一抬頭就看到他盯著書冊若有所思，忍不住出聲：

“乾嘛呢？這麼出神。”

“冇什麼。”

嚴曜笑搖頭，合上圖冊，看向唐少宇，“看完了嗎？對方案有什麼意見嗎？”

“我還能有什麼意見，你手裡出來的東西，哪個不是精品。”唐少宇笑道，邊把方案合上，邊問他，“對了，給時漾看過了嗎？”

嚴曜：“嗯，這是和她一起改的，剛在她那裡商量著改完，列印出來就拿過來給你了。”

唐少宇有些意外：“她還有心情改這個啊？”

他還以為時漾多少會有些受影響，這麼想著他又忍不住笑搖搖頭，看來時漾不隻是嘴上說不會被影響而已。

她的生活和工作確實真的不會被影響。

和傅景川一樣，是個狠人。

就不知道是骨子裡對自己狠，還是因為，真的不在乎了。

唐少宇看不透。

嚴曜看著唐少宇麵色變幻，他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但並不喜歡話裡話外時漾應該受傅景川影響的潛在意思。

“你不該乾涉這件事。”

他說。

他向來是個有話直說的人。

這句話是剛纔在會議室他就想說但一直忍著冇說的話。

唐少宇下意識看向他。

嚴曜眼神平靜而認真，一種對時漾認真的認真。

唐少宇微微皺眉。

“嚴曜。”他站起身，麵色也認真了起來，“你向來比我聰明，他們兩個實際什麼情況，你應該比我看得明白。”

“那又怎樣。”嚴曜神色並冇有因為他的話有任何波動，“有些事，不努力，一輩子不會有結果。有些東西總要去試一試才知道行不行，不管最後結果怎麼樣，至少以後回憶起來的時候，不會後悔當初的踟躕不前。”

他的認真讓唐少宇有些意外。

他盯著他看了會兒，忍不住笑笑：“也是，不過……”

他聲線一轉：“你和她認識那麼多年了，怎麼一直冇追啊？”

他忍不住好奇，喜歡一個人怎麼能忍那麼多年。

“大學的時候纔是最適合談戀愛的時候，有閒又有熱情。”他補充。

“太年輕吧。”嚴曜也忍不住笑笑，笑容又很快收起，有些懷念，也有些自嘲，“喜歡歸喜歡，但麵臨畢業，也不會再在一個城市，那時還是理性多一些，想著異地戀不會長久，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一段無謂的感情上，所以選擇了打拚事業。”

隻是冇想到忙碌多年歸來，再見時還是會心動。

“那在蘇黎世那兩年呢？”唐少宇問，“那時你們兩個同在異國他鄉，同城又同班，身邊也冇有其他可以依靠的人，其實那時是最適合發展成情侶的。”

嚴曜搖頭笑笑，冇說話。

確實適合，他也萌生過這樣的想法。

但骨子裡根深蒂固的傳統思想到底還是左右了他。

時漾離過婚。

她心裡還有其他男人。

要說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極儘所能地去剋製，和以前一樣和時漾保持著距離。

但在日積月累的同窗生涯裡，相處越多，瞭解也越深，對時漾的喜歡也越深。

他花了兩年時間去權衡這份喜歡和時漾離過婚的事實哪個更重要，最終不得不承認，相較於在乎她的過去，他更在乎的是她這個人。

一輩子很長，遇到的人很多，但要遇到一個心動的人很難。

那麼多年，能讓他心動的、遺憾的，也就時漾一個。

所以他不想再錯過。

人總要衝動那麼一兩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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