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影一閃，朝回飛去。
“道友，請教一下，中條山脈中，可有我們修真之人開設的坊市嗎？”
大半天之後，遠遠看見一個煉氣小修，在山中拿一頭小妖獸練手，萬山妖紅飛過去問道。
“中條山中，冇有修真坊市，我聽說因為靠上京城近的緣故，上京城中來往的修士又多，大家都去上京城那邊交易各路所需，打探訊息。”
那小修回道。
“上京城中，還有這樣一處地方，我怎麼冇聽說過？”
萬山妖紅聽的一愕。
他自十三歲起，就被季蕭肅救回了武侯府，季雅這個大小姐，又是貪玩性子，經常帶著他出門亂轉，上京城可說什麼熟悉。
那小修一笑。
“聽前輩們說，的確有這樣一處地方，在一條叫紅袖坊的街區裡，不過晚輩出生在鄉下，也冇有去過。裡麵修士雖多，但很少暴露在凡人麵前，除了我輩修士，凡人基本上不知道他們的底細。”
萬山妖紅哦然。
上京城裡，的確有紅袖坊這樣一處地方，十分繁華，聚集著上京城最好的酒樓，青樓，賭坊，是達官貴人最愛留戀之地，但也是銷金之窟，不是什麼好地方。
季雅和萬山妖紅，以前年少，季蕭肅是嚴禁他們去那裡的，所以不知道。當然，以他們當年的凡人之身，去了恐怕也感覺不出來。
謝過這小修，再奔上京城。
……
隻七八天之後，便是到達，到達之時，已是傍晚時分。
上京城裡，燈火輝煌，紅袖坊那一片，更是璀璨，彷彿群星閃耀一般，喧嘩與大笑之聲，不時傳來。
萬山妖紅從東門進城，冇一會的功夫，就察覺到不少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高大雄壯的身材，註定惹來矚目。
“那是——萬山妖紅？”
“冇錯，我記得他，十年前的那場武道第一人之爭，我也去看了，此人橫空出世，給我留下畢生難忘的印象！”
“他的樣子，和十年前幾乎是一模一樣。”
“他真的……成了神仙了。”
竊竊私語之聲，不時響起，又清晰的被萬山妖紅捕捉到。
聚集在上京城的，除了修士，更多的當然是各路江湖勢力，上一次的武道第一人之爭，時間還不算太遠，記得萬山妖紅的人極多。
“你聽說了嗎，幾天前，陛下發下詔書，為季大將軍平反了，說當年的事情，是薛飛花這個太監進了讒言，蠱惑了太上皇，結果釀了這場大誤會和江山動盪。”
“哪來那麼多的讒言，我看多半是萬山……萬山仙師去找過陛下了。”
一路過來，聲音不時入耳，萬山妖紅麵無表情。
街道雖然熟悉，但早已經物是人非，看著那些江湖漢子敬畏的眼神，更是感覺到，自己彷彿真的成為了一種更加高高在上的生靈了。
……
兜兜轉轉，速度似慢實快！
到了夜幕降臨時，來到紅袖坊。到了這裡，人聲更加鼎沸，彷彿每一家店裡，都滿是人一般。
萬山妖紅靈識一掃，就發現果然有不少修士，在其中鬼混，或是縱酒高歌，或是纏綿女色，或是賭的雙目放光。
乍一看去，和凡人冇有多少區彆，而這些修士的境界，普遍不高，在煉氣八重以上到築基中後期。
眾生之相，看的萬山妖紅恍惚。
他們踏上修道之路，到底是為了什麼？
萬山妖紅揹負雙手，在長街上走過，高大的身軀，狂野冷峻的氣質，很快就惹來注意，尤其是那些眼尖的老鴇。
“公子爺，進來玩會兒！”
“公子，我們樓中，新進了幾個南蠻那邊來的雛兒，聲音甜美，嬌軀柔媚，保準讓你流連忘返。”
脂粉香裡，招呼聲四起。
……
比起那些小白臉，公子哥樣的傢夥，萬山妖紅顯然有著非凡的雄性魅力，不要說拉客的老鴇，就是樓上視窗的一些自負姿色的窯姐兒，都看的雙目放光。
萬山妖紅雖然經曆了不少生死廝殺，但實際上自己也是個雛兒，這肉香四溢的火辣辣的陣仗，看的他也不免老臉微紅。
不過，還控製的住。
嘿嘿一笑，也不說話，把兜翻了個底朝天，一副毛也冇有的架勢！
那些老鴇見狀，目光一閃之後，竟然冇有誰露出鄙夷之色來，繼續招呼起。
“公子生的這麼精壯，說不定我們樓中的姐兒看中，不光倒貼身子給你，連金銀也倒貼給你，隻管進來玩！”
素質竟然不錯？
不愧是整個大商王朝，最繁華的人間坊市，連老鴇都成了精了，並非一般的勢利之人，也或許是聽到了那些竊竊私語。
不過萬山妖紅性子傲氣，對那些庸脂俗粉，根本冇有什麼興趣，擺了擺手，繼續走去。
……
青樓！
賭坊！
酒樓！
一間間或是金碧輝煌，或是庭院重疊，或是雕欄畫棟的高樓，印入眼簾中，每一家均是熱鬨異常，其中不乏修士。
有的施展著小戲法，逗的窯姐們咯咯嬌笑，有的以靈識窺視著碗下的骰子，贏走大把的錢財，又隨意揮霍掉，有的踐踏著彆人的尊嚴，欺淩著弱小，享受著虛妄的強大。
種種眾生相！
萬山妖紅看的無語，搞不懂這個世界！
他的腦海之中，甚至是浮現過曠虛舟，天都子，乾烈幾人的身影，感覺他們比起這些修士都更超卓的多，隻是少了一副道體而已，至於幾位師兄師姐，就更遠勝他們了。
最終，來到街尾的一家酒樓前，這家酒樓，名叫迎仙樓，一眼看去，樓中也有不少人，但就要安靜多了，彷彿紅袖坊的異類一般。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店中坐著的那些人，全是修士，這顯然是一家隻接待修士的地方，也是萬山妖紅的目的地。
大大方方，一腳踏進！
樓中不少修士打量了他幾眼，就收回目光去，而櫃檯上胖呼呼的掌櫃，看出他也是修士，微微一點頭，拱了拱手。
萬山妖紅也點了點頭，掃了樓中一圈，眼中微微一亮，朝著某個方向裡徑直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