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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禹趕到畫室的時候，已經下課好一會兒了。
好在畫室中午有人，晚點也沒關係。
不過得到兒子一頓埋怨。
“爸爸，你怎麼纔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這話既暖心，又戳肺。
韓禹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笑道：“怎麼會，我好不容易把你養這麼大，怎麼可能不要。”
韓加一就冇韓加澤這種想法。
“爸爸，他一直唸叨你和媽媽不要他了，我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
兒子敏感，韓禹早有察覺。
總怕父母拋棄他。
都是有原因的。
半年前，他和媳婦吵架，兩個人連戶口本、結婚證都準備好了，如果不是民政局已經下班，兩個人已經去了。
趙幕兮的態度很明確，她要忙公司的事情，冇時間帶兩個孩子。
所以兩個孩子都給他。
他當時也是氣壞了，朝著她大吼：“你不要，我也不要，直接送孤兒院好了。”
這話兩個孩子都聽見了。
可女兒明白，知道父母是氣話，從冇表現出什麼不對的地方。
兒子卻有了心理陰影，總覺得父母會拋棄他。
有幾次，他有事處理，把兩個孩子放在朋友那，臨走時，兒子一直拉著他的衣服囑咐：“爸爸，你一定要回來接我。”
這事之後，他特彆後悔。
為什麼當初衝動之下跟媳婦喊出要把孩子送孤兒院的話。
兩個孩子這麼可愛懂事，他怎麼捨得放棄。
不管生活多苦多累，他都會竭儘所能，把他們兩個養大。
“傻瓜，”韓禹拉起兒子的手，“你和加一就是我和你們媽媽的全部，我們這麼努力，就是想讓你們兩個生活的更好，知道嗎？”
韓加澤這會笑了，眼睛亮亮的，“嗯，我知道了。”
韓禹帶兩個孩子吃的抻麵，中午回家睡了一覺。
換回來的衣服和鞋子，都合適。
下午他要去一趟療養院。
肯定要帶著兒子，至於女兒……
媳婦讓他把女兒送公司去。
韓禹和女兒說清楚之後，韓加澤說什麼也要去公司。
無奈之下，韓禹隻能把女兒一同帶去療養院。
平常半個月來一次療養院。
韓母不願意住在這裡，吵著鬨著說什麼都要和他回家。
韓母精神不正常，剛結婚那幾年還能相處，後來越來越嚴重，到了有攻擊性的地步，韓禹隻能把她送進了療養院。
說也奇怪，她不攻擊彆人，隻針對趙幕兮和韓加一。
韓禹是個把妻子和女兒看得比自己命還重的人，心疼得受不了，不得不忍痛把人送走。
說起來韓母的住院費用，還是趙幕兮出的。
韓加一不想見奶奶，進了療養院就不肯走了。
韓禹擔心她一個小孩子在外邊不安全，還是把孩子拉進了病房。
“咱們待個十分鐘八分鐘就走。”
韓加一向聽話，不願意也同意了。
今天的韓母倒是出奇的平靜，看見寶貝孫子，拉過去心肝肉地叫個不停，還從兜裡摸出五十塊錢塞到了孫子手裡。
韓禹阻止道：“媽，這錢你留著，買點水果吃。”
他剛纔拎了很多不容易壞的水果。
他又定期過來。
水果雖然不缺，可手裡有錢，花著方便。
韓母紮了個馬尾，臉色略微白些，氣色看著還不錯。
她溫柔地笑道：“阿禹，媽在這裡吃的好，睡的好，不缺錢，給我大孫子買點零食。”
韓禹讓兒子把錢還回去。
“買什麼零食，也不用你的錢，你收著吧。”
母子兩個聊了一會兒，韓禹關心母親的身體，詢問了一下最近的情況。
韓母告訴他一切都好。
忽然想起缺內衣了，便把剛纔的五十元錢遞給兒子：“阿禹，媽媽的內衣都壞了，療養院門口好像就有內衣店，你幫媽買幾條過來。”
韓禹雖然細心，可到底是男人，想不到女人身上這些小事。
聽說母親冇內衣了，把錢推回去，“那我去買幾條，按照體重買就行吧？”
韓母點了點頭：“你跟售貨員一說，他們都知道的。”
韓禹推門走了。
說來也巧，還冇到門口，忽然看見幾名警察拿著照片找人打聽。
至於打聽什麼，隔著遠，他冇聽清楚。
他本來不是喜歡湊熱鬨的人，可自從有了這個吃瓜係統，見到什麼，總忍不住多看兩眼。
騎著電瓶車都過去了，又返了回去。
“幾位大哥，你們找什麼呢？”
為首的警察，拿著照片走到了他麵前，問道：“這個人見過嗎？”
韓禹看了一眼，還真有些眼熟，隻是一時半會冇想起來。
那警察又道：“這個人，關係到一樁案子，有線索的話，還有賞金可拿。”
他把新聞找出來給韓禹看：“看了嗎？一萬塊錢賞金。”
有錢的話，韓禹的思維就活絡了。
幾乎同一時間，他腦海裡的吃瓜係統也響起來了。
【這不就是剛纔那個1，哦，不是，是0嗎？】
韓禹被係統逗笑了。
警察可就不願意了：“冇跟你開玩笑，知道線索務必告訴我們。”
韓禹也覺得自己過分了。
收了笑，道：“剛見過。
那警察一聽，立刻戒備起來。
經過訓練的人，臉色都比常人剛毅。
自帶的威嚴，氣質又不凡。
韓禹都被帶得緊張了幾分。
好像他就是那個嫌疑人。
“你在哪見過？快點帶我們過去。”
韓禹記掛兩個孩子，回道：“我告訴你們地址，你們自己過去就好了，我還有事。”
韓禹把他剛纔在佳潤小區看見的事描述了一遍。
末了道：“我肯定是這個人，冇錯，你們快點去吧。”
警察不敢耽擱，又記下了韓禹的電話，開上警車，直奔佳潤小區。
韓禹耽誤了一會兒，出去買好內衣，回來的比預想晚了幾分鐘。
隔著很遠，忽然看見很多人圍在母親的病房門口，吵吵鬨鬨，還有小孩子的哭聲，韓禹心臟一抖，撥開人群往屋裡衝去。
這會大夫護士也來了。
韓母已經被控製住。
韓禹來不及關心母親，一門心思尋找兩個孩子。
剛纔的哭聲，他聽得很清楚，是兒子發出來的。
“加澤——”
“加一——”
兩個孩子被拉到了隔壁屋。
哭聲最大的確實是韓加澤。
可受傷的並不是他。
而是韓加一。
她胳膊青一塊紫一塊，全都是被掐過的痕跡。
肩膀還有一片血淋淋的牙齒印。
額頭也有一塊青了。
醫生正在給她消毒。
韓禹呼吸一滯，險些冇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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