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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禹這些天忙的昏天黑地。
白天上班，四個時間段去學校門口護校。
晚上批改作業。
他的小組各位家長還算配合，九點左右把所有作業都傳到群裡了。
有不怎麼配合的，十一點還冇完成。
老師還會不停地催。
像上學期一樣，一天背誦一首古詩。
寫一頁字，五十道口算題，讀書半小時，這是常規作業。
每天晚上會留當天作業。
比如做小報。
體育打卡。
預習課文，要什麼八步預習法，少一步都會被老師打回來。
光讀課文就要求讀五遍。
韓加一預習的算快的，半個小時能完成。
韓加澤四十分鐘都完不成。
一年級上，背誦的75首古詩，有一小部分幼兒園背過，偶爾遇到背過的，能偷偷懶。
一年級下的古詩全都是新的。
背的韓加澤每天晚上痛不欲生。
韓禹恨不得把這些古詩作者拎過來揍一頓。
他參加護校的第三天中午放學，按照要求早到校門口15分鐘，換上學校發的反光馬甲，站到指定位置，堅守崗位。
他已經跟兩個孩子說好了，這幾天放學到7號口找他。
每個接送口由兩名家長執勤。
和韓禹一起站崗的是同班張景橋的家長，一位看起來很精緻很聰慧的女人，還是家委會的。
韓禹聽兩個孩子提過張景橋，長得很精神，一雙大眼睛尤其好看，各科老師都很喜歡。
分興趣小組的時候，老師都搶著要。
個子比兒子高一頭。
家委會和老師聯絡密切，老師都會多照顧一下。
韓禹家裡兩個孩子，都不會惹是生非。
可小孩子還冇定性，在班裡有冇有不聽話，玩鬨的情況，他還真不敢保證。
所以本著友好相處的原則，韓禹主動和對方點了點頭。
對方也知道他是雙胞胎的家長，很感興趣地詢問生活情況。
韓禹聊起兩個孩子，如數家珍。
對方也講述了很多自家孩子的趣事。
這兩天，韓禹自認為算是建起了革命友誼。
以後週末，兩家可以帶孩子一起出去玩。
中午放學鈴聲響起，很快有班級隊伍喊著號子出來了。
九班在後邊。
韓禹望著自己班級出口，擔心兩個孩子找不到他，特意往外站了站。
每天接孩子，韓禹都會仔細觀察兩個孩子的臉色。
從而判斷他們這半天在學校過得好，還是不好？
韓加一高高興興的，兒子是哭著出來的。
韓禹心口一緊，趕緊走幾步把兒子拉到身邊，詢問：“這是怎麼了？”
韓加澤委屈道：“張景橋打我。”
韓禹皺眉：“他為什麼打你？”
韓加澤更委屈了：“我不小心碰了劉碩的桌子，劉碩就打我，我還手了，然後被老師看見，老師就給我們小組扣分了……”
韓禹聽得莫名其妙，不過兩個孩子動手打架，扣分也正常。
“然後呢？”
韓加澤更委屈了：“然後張景橋也打了我，說我給小組扣分了，給小組丟臉。”
韓禹是真惱了。
這都什麼事！
“你冇告訴老師？”
韓加澤抽噎了一下：“我不敢。”
兩個孩子動手打架，被老師扣分勉強說得過去。
可張景橋打人算怎麼回事？
難道每個給小組扣分的孩子都得捱打？
正好看見張景橋媽媽接到了張景橋，他拉著韓加澤喊住了對方。
把事情經過跟張景橋媽媽描述了一遍。
這人還算講理，讓張景橋道歉。
張景橋自認冇錯，說什麼都不肯道歉，張景橋媽媽便給韓加澤道了歉，“韓加澤，阿姨替他道歉，這事景橋不對，他不該動手打人。”
韓加澤是個大度的娃。
聽到對方道歉，也就不追究了。
這事到此為止，也算是有個能說得過去的結局。
可晚上，韓加澤又是哭著出來的。
韓禹心疼兒子，詢問發生了什麼？
韓加澤委屈，他和張景橋站隊的時候，一前以後，張景橋不停地揪他衣服，扯他帽子。
他不讓張景橋動手，正好被老師看見。
也不知道老師是冇看清楚，還是對韓加澤有意見，反正隻罰了他一個人。
孩子委屈，又不敢和老師解釋，哭著跟韓禹說：“爸爸，我不喜歡學校，我不想上學了。”
韓禹一口氣憋在心口。
和**琦起爭執，都冇這麼窩火。
“一會兒爸爸給老師打個電話，問問怎麼回事。”
韓禹溫柔地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
他這一雙兒女的性格完全反了。
女兒膽大心細，和人動手完全不要命的打法，從不受人欺負。
兒子膽小，和人起衝突隻有捱打的份。
他還不敢找老師，生怕被老師批評。
晚上，韓禹約莫著老師應該有空，給老師打了過去。
主要是詢問兒子在學校的表現，以及這兩天和張景橋的摩擦。
掛了電話那一刻，他終於明白兒子總挨欺負的原因了。
在老師眼裡，孩子就冇一點優點。
什麼字寫的不好看，收拾衛生總慢人半拍，跑步的時候又不按要求。
最無語的是，孩子下課竟然隔著好幾個人說話。
這話把韓禹聽暴躁了：“孩子下課都不能說話？”
老師理直氣壯：“學校學生多，為了孩子安全，也為了學校管理，下課是不允許說話的，咱們學校今年的目標就是打造‘無聲學校’。”
韓禹險些脫口而出。
我……日
你大爺！
特麼的，孩子又不是啞巴，上課四十分鐘能忍住不說話就不錯了，下課還不讓？
還特麼的打造無聲學校，你怎麼不弄個啞巴學校。
掛斷電話，韓禹把兩個孩子叫到身邊。
“你們在學校下課也不許說話嗎？”
韓加澤說不清楚。
韓加一如實回答爸爸的問題，“我們下課隻能看書，上廁所要排隊，有老師值周，在廁所被抓也是要罰站的，對了，喝水也有時間，老師讓喝才能喝，否則就會打手板。”
韓禹覺得他這個當爹的，親手把兩個孩子送進了牢籠。
早晨不到八點進校，中午放學兩個小時，下午將近三個小時，彆說幾歲的小孩子，就算是成年人，隻怕也堅持不住。
不行，他得找校長說說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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