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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閉著眼睛，在努力回想著什麼，久久不語。

王允盯著蔡邕，笑道：

“哈哈，蔡邕，你女兒拿給出這詩時，我看到了，你的臉上是疑惑不解，因為你就冇寫過這首詩，這首詩就是你女兒替你偽造的！我仔細看了，這筆跡雖然像是你蔡邕，但字裡行間終究帶了些秀氣，分明像是女人的字跡，老夫略通文墨，你們以為老夫看不出來嗎？如果是你寫的，那你背出來啊！你一字不差地背出來！”

蔡邕續繼沉默。

跟王允一起來的朝臣，也在邊上看著紙上的這首五言詩，見到蔡邕無法說出自己寫的詩，有的已經朝王允豎起了大拇指，誇王允眼力強。

王允對蔡邕說道：“認罪吧！”

蔡邕睜開眼睛，搖了搖頭：

“不，我絕無擁護董卓之意，我無罪。這首五言詩，就是我在家裡聽到下人說陛下誅殺董卓之後寫的。”

王允說道：

“那現在念出來，你自己寫的，不會不知道吧？”

蔡邕籲了口氣，念道：

“大漢失權柄，董卓亂天常。

誌欲圖篡弑，先害諸賢良。

逼迫遷舊邦，擁主以自強。

海內興義師，欲共討不祥。

卓眾來東下，金甲耀日光。

義師心各異，退散據州郡。

董卓性如獸，殘害民無數。

斬截無孑遺，屍骸相撐拒。

幸有聖天子，端居誅逆董。”

王允等人一邊聽，一邊看著紙上的詩，發現蔡邕讀的跟紙上的冇有一點差錯。

太傅馬日磾對王允說道：“蔡先生寫的這首詩，是在罵董賊，可以證明蔡先生的清白啊！”

王允冇有回長答馬日磾，沉默了一會兒，對蔡邕說道：

“蔡邕，你們是串通好的！這詩不是你寫的，你蔡邕的書法不是這樣的！”

蔡邕反駁道：

“心境不一樣，寫出來的字也會不一樣。這冇什麼奇怪的！”

王允說道：

“蔡邕，你同情董賊，為董賊落淚，眾目睽睽，長安城有很多人看到！你能否認嗎？不管你有多少反對董賊的詩，都改變不了你公然維護董賊的行徑！這是死罪，來人，給我立即砍了這個董賊餘孽！”

太傅馬日磾拉住王允，在邊上勸道：

“王司徒，不可啊！蔡邕才名天下皆知，殺他恐怕會讓朝廷傷了士林之心啊！”

王允推開馬日磾，對馬日磾說道：

“不殺蔡邕，士林之心就要被這蔡邕帶歪了！”

蔡昭姬跪在下麵，問道：

“王司徒，這是陛下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王允說道：

“陛下口諭，讓老夫治董賊之罪、安撫百姓，不清理你們這些董賊餘孽，百姓如何心安？”

蔡昭姬問道：

“如果王司徒誤解了陛下的旨意呢？”

王允氣憤地說道：

“你算什麼東西？敢離間我們君臣！我看你也是董賊餘孽，來人給將這父女倆都押下去砍了！”

邊上有的人覺得王允太著急了，勸道：

“王司徒，要不先緩緩？”

王允大聲說道：

“冇什麼可緩的！殺賊就要乾淨利落！快，快將蔡邕蔡昭姬父女倆拖出去斬了！”

京兆府的人不敢違王允，走上前去，就要準備蔡邕蔡昭姬父女倆拖出去斬首。

這時，一個老太監帶著幾個人過來了，老太監說道：

“王司徒，刀下留人！陛下讓您先進宮裡一趟。”

王允認出來了，這老太監是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敖公公，隻得說道：

“好，老夫這就去。”

然後，王允又對京兆府的人說道：

“先將蔡邕蔡昭姬關入大牢！”

王允隨太監去宮了，蔡邕蔡昭姬被關入了京兆府大牢。

潮濕昏暗的牢房裡，士卒走後，蔡邕小聲對兒女說道：

“女兒你糊塗啊！偽造這詩有什麼用？要不是這詩從為父眼前遞過時，為父看到了一眼記住了，這偽造的詩就要被當場拆穿了。”

蔡昭姬輕聲回答：

“父親，女兒就是知道你能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纔敢這樣啊！”

蔡邕歎了口氣，回答：

“我老了，也擔心記錯啊！唉，現在說這些也冇用，王允是一心要找藉口治我的罪啊！你為什麼也跟摻和呢！”

蔡邕說完，氣得一邊咳嗽了起來。

蔡昭姬挽扶著蔡邕，說道：

“父親，陛下既然能殺得了董卓，也就能管得了王允。彆太悲觀，我們等等看。”

……

王允隨老太監敖公公進宮見到小皇帝時，一個老人正坐在小皇帝麵前，離得很近，不知道在談些什麼。

老人背對著王允，王允也看不到他是誰，王允心裡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備註：本章五言詩改編自蔡文姬《悲憤詩》，非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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