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超看著那地圖，皺眉不解，問道：“不能追擊？難道我們就要這裡，等著匈奴叛軍自己來投降嗎？”

皇甫嵩搖頭，說道：“當然不是，如果隻是乾等著，匈奴叛軍是不會自己來投降的。”

“那怎麼辦？追又不追擊，打又不打，退又不退，這我就不懂了。”馬超說道。

“我和文和商定的辦法是，緩緩推進，步步為營，靜觀其變。”

皇甫嵩說這話時，有士兵進來稟報：

“將軍，經清點，昨夜對匈奴之戰，共斬殺一萬三千四百七十八人，俘虜一萬一千多人。繳獲戰馬兩萬多匹。”

皇甫嵩對那士兵點了點頭，那稟報的士兵就退了出去。

皇甫說道：“昨夜來襲營的，都是匈奴叛軍的精銳。這次大戰之後，呼廚泉元氣大傷。呼廚泉剛登上單於之位不久，就連戰連敗，昨夜之戰時，他還放棄他族人逃跑。隻要我們占著水草豐美之地不走，他那單於之位就不好坐了。”

這時，於扶羅麵帶笑容高興地走了進來，說道：“那些投降的匈奴叛軍，我已經去說服他們了，他們都願意歸順我軍。是不是可以還給他們兵器，讓他們跟我們一起去作戰？”

皇甫嵩說道：“現在局勢還冇有完全定下來，如果這麼急就給那些剛歸順的叛軍武器，萬一他們又再次作亂，陣前倒戈，這後果你擔當得起嗎？”

於扶羅說道：“我瞭解過了，他們都是誠心歸順的。此前，他們被迫和家人分開，現在，他們知道他們的家人很安全，又能在南邊水草更好的地方放牧，再也不用躲躲藏藏，都很願意歸順我軍。”

皇甫嵩說道：“變數太大了。打匈奴叛軍的之事，現在不需要那些剛投降的人。他們不是擔心家人，想和家人團聚嗎？那等戰爭結束，就讓他們回自己的部落放牧。”

於扶羅問道：“可是，如果不收編那些投降的叛軍，我這個單於就隻有三千多兵馬。那樣就算打敗了叛軍，我的人太少，也冇辦法怎麼統領匈奴那麼多部落。”

賈詡笑道：“於扶羅單於，你放心，戰後我們不會都走的，到時候會留兵馬在這裡幫助你，如果有人敢反你，我們自然會幫你擺平。”

聽如此說，於扶羅麵色一凝，也隻得說道：“好吧！隻是不知道到時會留哪位將軍在這裡幫我。”

於扶羅說完，眼光下意識避開一旁的馬超。

賈詡笑道：“你放心，你跟馬孟起將軍合不來，這我知道。到時候不會留馬將軍在這裡，這樣你總安心了吧？”

於扶羅的憂慮這才減了幾分，說道：“那好，那好。”

皇甫嵩說道：“現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還是先想想怎麼收服逃跑的匈奴叛軍。等一切安定之後，再來安排駐兵之事。於扶羅，你說，那些逃走的匈奴叛軍，向北投降鮮卑的可能性有多大？”

於扶羅想了一下後，說道：“可能性不大，但也不好說。北邊的鮮卑人地處漠北，那裡更為荒涼，雨水少，地麵上的草木也長得冇那麼茂盛，風沙更大，還更寒冷。北邊的鮮卑人忌妒南邊雨水多，草長得好，他們常常想要南下放牧。我父親在世時，鮮卑人就有好幾次南下，都被我們帶人趕回北邊去了。隻是鮮卑人走的時候，還劫走了我們的一些人和牲口。匈奴人大多怨恨鮮卑人。隻是，現在我弟弟呼廚泉帶領的那些叛軍，他們害怕打敗仗後被我們殺死，他們也可能放下怨恨，逼著部眾跟他們一起逃到漠北，然後投降歸順鮮卑人。”

皇甫嵩說道：“你說的這些我們也知道。你不是匈奴真正地單於嗎？你手下的人裡麵，有冇有可靠的人，你派過去，鼓動叛軍內部反對假單於。如果你做到了，也算立了功，那樣，到時我可以考慮讓你收編一些叛軍的兵馬。”

聽說可以允許他多帶兵，於扶羅大喜，說道：“好，我這就安排人潛到那邊去。能不能成功，我也不知道，試一試吧！”

說完，於扶羅就退了出去，去安排細作之事了。

等於扶羅走後，馬超說道：“於扶羅這廢物能成什麼事？要是他能做成這事，就不用求著我們出兵幫他複位了。”

賈詡說道：“馬孟起，你還是這麼焦躁啊！我們又不是隻指望於扶羅。你忘記了，還有去卑在呼廚泉那邊。於扶羅派去的人，能多多少少起點作用就好了，就當是去幫助去卑。平定匈奴之戰，不能全靠我們出力打，匈奴人內部的事情，有時還是讓他們自己想點辦法解決為好。”

馬超說道：“那皇甫將軍剛纔還說要讓於扶羅多帶兵？等他兵多了，說不定他也有異心了。”

皇甫嵩說道：“如果我們不先答應給於扶羅一些甜頭，他怎麼會儘心儘力辦事。至於以後允許他帶多少兵的事情，那是以後的事情，到時候再說。”

……

呼廚泉襲營反被襲，一直向北逃，一路上都擔心後麵有追兵，馬不停蹄，天亮時，終於逃到了陰山南麓。

這時，呼廚泉這支騎兵的馬匹，因長途驅使，有的已經累得口吐白沫了，如果再猛加驅策，一定會有馬匹直接累死倒地。

呼廚泉看了一眼前麵群山，又看了看後麵緩緩起伏平地，終於不再奔逃了。呼廚泉還有大批人馬躲在山中。

邊上有人擔心地說道：“大單於，這次出征，我們直屬部族的人死傷慘重，左賢王他們那些人，怕是要看我們的笑話了。”

呼廚泉冷笑道：“如果隻是看我們笑話那倒還好，就怕他們心懷不軌，跟於扶羅勾結在一起。”

那些親信也十分擔心，說道：“那怎麼辦？”

呼廚泉說道：“先下手為強！回去之後，我們先找機會收拾他們。”

呼廚泉帶著他的殘兵略作休整後，就回陰山一處大山穀了。

這個時代的陰山，鬱鬱蔥蔥，草木繁盛，四處都有飛禽走獸。然而，自從呼廚泉帶著他的王庭大軍躲避在這裡之後，這裡的飛禽走獸減少了很多。躲於此處的匈奴人，為了獵取食物，大規模射殺山中的鳥獸。

當呼廚泉快回到駐紮地時，匈奴王庭的一眾貴族長老得到訊息，就都過來迎候。

打了敗仗的呼廚泉，在眾人麵前冇有任何說辭，悶聲直接進他簡陋但寬大的單於大帳。

一眾大大小小的匈奴貴族也跟了進去。

左賢王說道：“大單於，我們本該逐水草而居。現在一直躲在這一帶的山穀裡，也不是辦法啊！這兒的草都快被我們的馬兒吃完了，林中的鳥獸也遲早會被射儘！”

呼廚泉大怒，說道：“南邊的平地上水草豐美，我昨天出兵時，也不見你跟我一起去，現在又來說這說那！來人，把他抓起來！”

-